正文 第三章 第十一天 文 / 北禾刀
殿下，您回來了！胖大叔照例從門口迎了過來。
小女孩點點頭。
您還好嗎？胖大叔關切的問。
小女孩比劃了一下。
您放心，今天沒人問起您。沒人會知道的。胖大叔回答。
接下來又是一樣的程序。小女孩回到了臥室，胖大叔又送來熱水，小女孩輕輕的將我疊放起來，浸入浴缸去沐浴。
她今天的疼痛更厲害了一些。身上的傷痕更多了。她的眉頭不時蹙起來。
嘖嘖，我看著她，真是想不通。
幹嘛偷偷去找苦吃？看這樣子，她估計是不敢讓人知道的，除了那個胖大叔。
還有，我都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她為什麼不換件乾淨的衣服去呢？為什麼每天都穿著同一件衣服去？難道，我是什麼特別的衣服嗎？我想起那些天鵝，那件神奇的羽衣。想不通啊想不通。
殿下—小女孩剛躺下，胖大叔就在門外急促的喚道。他輕輕的敲著門。
小女孩穿著睡袍爬起來，她開門把胖大叔讓了進來。
她疑惑的比劃著。
殿下，不好了，我剛才路過陛下的書房，好像聽到一些話。胖大叔急切的說。
小女孩看著他。
好像是吉奧閣下在那裡，我聽到他說，說殿下您在做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胖大叔說。
小女孩驚訝的比劃著。
我好像聽到他說有人看見了什麼。怎麼辦，殿下。胖大叔說，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您怎麼辦？
小女孩搖搖頭，又比劃起來。
不，不，不，殿下，萬一他們真的知道了，那您真的會說不清楚的。您知道，陛下本來就懷疑上次您和巫樂爾殿下他們出去卻只有您一個人回來的事，如果再讓他知道您現在做的事，真的會很麻煩，恐怕陛下真的會懷疑您的。胖大叔緊張的說。
小女孩搖搖頭，比劃著。
可是，胖大叔說，我很擔心——小女孩又接著比劃了好幾下。
好吧，殿下，胖大叔的語氣緩了下來。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希望陛下能明白。殿下，那您一定要小心。
小女孩點點頭。
希望您能順利。那您早點休息吧。明天我會再送一些藥膏來。晚安，尊敬的殿下。胖大叔恭敬的施禮退了出去。
小女孩看著門被關上，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扶著身體，又躺回了床上。
我看著她美麗的眼睛呆呆看著房頂，她似乎在想著什麼。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或許這些數字只是我的算法。
小女孩依然每天偷偷的跑去荊棘林，在太陽落山之前跳一支舞。然後又傷痕纍纍的偷偷回來。
我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了。等我破的不成樣子了，她會把我怎麼處理呢。我悲哀的想。
直接扔了？
小女孩的身上也是看著慘不忍睹。每天躺下時，都能感覺到她蹙起的眉頭。可惜她不能說話，不然指不定整晚怎麼叫喚。
又是新的一天。陽光灑進她的臥室，看的人心裡暖暖的。
殿下，您睡的好嗎？胖大叔捧著早餐走了進來。
小女孩點點頭。她感激的接過餐盤。
殿下，今天是第十一天了，您的身體還能堅持嗎？胖大叔關心的問。
暈。第十一天了？！
小女孩點點頭，比劃了幾下。
那就好，讓您受苦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我可以替您去。胖大叔說。
小女孩又比劃起來。
恩。胖大叔安慰的點點頭。是的，快了，馬上，您就能成功了。我真激動。巫樂爾殿下他們一定會非常感動的。
小女孩點點頭。
早餐很快吃完了。胖大叔收拾餐盤準備退出去。
哦，對了，陛下說，過幾天要看您騎馬的成果。胖大叔忽然說道。
小女孩點點頭。
那我先去了，待會見，尊敬的殿下。胖大叔說完退了出去。
小女孩坐在梳妝台前，她出神的看著鏡子裡。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她的黑髮靜靜的垂在肩上。她伸手撫摸著臉頰。她的雙唇顫動著，像是要說什麼。
她發了會呆，然後又站起身來，輕輕將我穿上身，外面依舊罩上那件綠色的斗篷。
她熟悉的來到了那扇小門。胖大叔正在門外。
殿下，我有種感覺，我感覺，很快就能見到巫樂爾殿下他們了。他激動的說。
小女孩點點頭。
馬在外面，殿下，祝您一切順利！他說著把門打開。
小女孩看了看四周，走了出去。
馬兒嘶鳴一聲又向前奔去。
她再次將馬拴在了枯樹上，取下斗篷，
毅然朝荊棘林裡走去。
呲啦聲依舊伴隨著，只是更多的感覺是荊棘一道道的刺破她的皮膚。
她的腳步比以往慢了一些。偶爾感覺她停下來顫動的身體。
但她依然堅定的向前探索。
過了一會，眼前便豁然開朗。我們又來到了那片湖泊。
天鵝撲啦啦的紛紛飛落在岸上。她蒼白的臉依舊笑了起來。她緩緩上前。
天鵝們咕咕咕嚕的叫了一陣。
太陽暖暖的斜照下來，我看著這開闊的天地，忽然覺得很感慨。
我被這小女孩的執著給觸動了。
她一定是要做什麼事，所以才如此的堅持。
小女孩照舊雙手合十，嘴巴喃喃的動著。
天鵝們再次撲啦啦的飛起來旋轉。漫天飛舞的羽毛從它們身上飄下來。瞬間變為了小女孩身上一件黑色的羽衣。
我看著天鵝們在湖中遠去。它們彷彿臨走還多看了小女孩一眼。
太陽要落山了。
小女孩雙手合十，略一提氣便跳了起來。
可惜我不能變成太陽，不然可以看看這支舞的模樣。一定很動人。我想。
一曲舞罷，太陽下山了。小女孩雙手合十，羽衣又恢復成破布條。
她看看我，又看看天邊，嘴角微微上揚，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