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夕陽之舞 文 / 北禾刀
10月18日。
殘陽如血。
這裡荊棘遍地。枯樹林立。看不到一點綠色。
一個小女孩卻踩著遍地的枯枝向前探索，任衣褲被呲呲掛破。她的手腳也是血痕纍纍。
夕陽映照在她的身上，喚起一點暖意。
她向枯林深處走去。
撲啦啦——一群黑天鵝扑打著翅膀落在前面的土地上。
小女孩忽然露出開心的笑容，跑了過去。
天鵝看到小女孩紛紛叫起來。他們的身影晃動起來。像是迎接小女孩的到來。
嗚嗚嗚——恩恩恩——小女孩走到了天鵝面前。她用雙手比劃著什麼，她的嘴巴一開一合，卻發不出聲音。
天鵝們忽然劇烈的撲閃著翅膀。他們的動作在土地上扇起一陣風，地上的枯枝敗葉被吹的凌亂飛起來。
嗚-啊-！那種夾雜著土粒和塵沙的東西迎面撲過來，我的嘴巴甚至嘗到了那種雜亂的味道——啊——！
我猛的回過神。
眼前哪有什麼天鵝，什麼枯林什麼小女孩，我的眼前是一件黑色的裙子。
你喜歡這件衣服就試一下吧。一個聲音響起。
啊？我扭頭一看，一個穿著頗為時尚的女人正看著我。我一下回過神來。她的周圍，很多女人正圍著不同的衣服在比劃。
是了，我正在逛街。剛才是怎麼回事？怎麼拿著這件裙子失了神？幸好店裡人多，也許店員剛剛才顧的上問我。
哦，呵呵。我尷尬的笑笑。
怎麼回事呢？我試圖回想起什麼。剛才那一幕是什麼？
我買了那件裙子。直覺應該買下來。
回到宿舍，我用衣架整齊的掛在了牆上——很普通的一件裙子啊。為什麼會那樣呢？我端詳著它。
裙子上沒有任何圖案。只有肩膀上綴了幾片羽毛。
我搖搖頭。也許是我胡思亂想呢。
難道是因為早上起太早的原因嗎？
我搖搖頭，可能是錯覺呢。我伸個大懶腰，開始收拾房間。
十點了呢。
一晃眼一天又過去了。
今天早上剛曬了被子，今晚可以睡個好覺。
鬧鐘，訂個七點好了。我把手機設置好，隨手放在了桌子上。
刺啦啦。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間或的疼痛。
啊——我的眼睛被什麼掛到了。
我掙扎著睜開眼。後退的是——黑色的荊棘！
我努力的適應這莫名的環境。
喘氣的聲音從上面傳過來。一個小女孩的臉正投入的看向前方。她的雙手正一步一步的撥開荊棘的障礙。她的臉色蒼白。額頭滲著細密的汗珠。
刺啦啦——我——我—啊！好疼！
我的身體又被刮了一下。什麼情況啊？
啊—啊——！
我數不清疼了幾次。
終於停下了。
一汪藍色的湖水讓人眼前一亮。渾然忘卻剛剛經歷的黑色荊棘。
太陽快下山了。
撲啦啦——一陣扇翅膀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十一隻黑天鵝陸續的飛到了河岸上。
咕咕—咕嚕—他們喊叫著。
恩恩—哦哦——咦？我的身體跟著顫動起來。我抬頭，我低頭，我——我暈。我是一件衣服嗎？還是一件破衣服。身上一道道的，隨時成為布條的組合。
衣服的主人正咿咿呀呀的用手對著天鵝比劃著。
不會說話啊，她。一頭黑髮雜亂的披著，她的手上、胳膊上都是血痕。
咕咕—咕嚕——天鵝們也拍打著翅膀，像是回應著什麼。
小女孩忽然給他們跪了下來。她雙手合十，濃密的睫毛垂下來，嘴巴動著，像是在默念著什麼。
太陽快要落下去了，紅色的霞光染紅了湖面。
咕咕—咕嚕——十一隻天鵝忽然激動的扇動翅膀，他們飛了起來。繞著小女孩轉。
小女孩看著他們站了起來。
他們在幹什麼？我茫然的看著它們。
夕陽映照在它們身上，看的人暖暖的。
咕咕—咕嚕——連續轉了幾圈後，天鵝們忽然長叫一聲，邊飛邊抖動身體。一片片羽毛從它們身上掉落下來。
哇——我呆呆的看著。
這、這——每隻天鵝都在甩羽毛嗎？
說來也怪，它們的羽毛竟整齊的向我們飛來。啊——我下意識的張嘴，好像已經感覺到了那毛毛的觸感。
啊——鋪天蓋地的羽毛將我淹沒了。
咕咕—咕嚕——天鵝的叫聲將我喚醒。我睜開眼，太陽圓形的輪廓已經沉下去一點了。湖面上波光
粼粼，天鵝們在水面上成群結隊的向遠處游去。
我低頭看去，哇——我身上的破布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黑天鵝的羽毛綴成的羽衣！
我抬起頭，小女孩的黑髮已經整齊的盤在頭頂，她的面容精緻潔白，她正雙手合十的看著遠去的天鵝。
這是在幹嘛？我不解的看著她。
她是什麼人？
和天鵝是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
我腦子裡一串的問號。
小女孩忽然站了起來。
她看著夕陽，忽然將左手抬到頭頂，右手平伸，她昂起一點下巴，裙子下她的腿也動了一下。
這是？——啊——她、旋轉了起來？她的手一時向前，一時向旁邊，一時向上，她的身體不停的舞動。我身上的羽毛也跟著飄舞起來。好暈！
遠處，天水交界處染紅了一片。
她、她——她在跳舞？！
不知道舞了多久，她一個連續的旋轉，終於停了下來。耳邊傳來她的喘氣聲，她收起舞步，看著前面。
太陽落下去了。只留一抹余紅在天上。
毛毛的感覺忽然不見了。我低頭，——剛才那密密的羽毛呢？！
我又成了破布條。
小女孩低頭看看我，又抬頭看著遠處，她再次雙手合十，嘴巴喃喃的動了兩下。
啊——痛啊！
小女孩又進入荊棘林裡穿梭著。
這什麼地方，好痛啊。要是多來幾次，我真是要痛死了。我埋怨道。
說來也怪，小女孩身體也被荊棘刮的血痕斑斑，可她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她難道不痛嗎？只見她一聲不吭的向前走著。
啊——我又被刮到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