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暴雨之謎 文 / 北禾刀

    12月17日

    這會正是下午的下班高峰期。夕陽斜照在車流上，映照出一種溫暖的顏色。剛剛下班，坐在班車裡看著街上的人流，忽然想下車走走。很久沒回家了。老媽這會肯定在做飯了。她會做什麼吃呢？好想吃她做的豆包啊。我眼前浮現出那熱氣騰騰的景象。沿著熟悉的街道走了兩步，天上忽然下起雨來。我急忙拐進一個小巷。

    咿？這巷子什麼時候開了家書店？

    你好書店。一塊小牌子豎在外面。這名字好特別啊。

    我不自覺向書店跑去。

    一串古舊的風鈴懸掛在門外。一扇門正開著，丁鈴鈴—我走進書店，肩膀碰到了風鈴。

    書店沒人？！

    我環顧西周，真的沒人。也許店主出去有事了。我想著。

    看看外面雨一時也停不了。我隨手拿起一本書，《賣火柴的小女孩》？這樣的天氣看看書也好。

    我安靜的坐了下來。－－－真是一個寒冷的夜晚。

    很多人都在忙著回家。他們腳步匆匆，彷彿下一秒到家，就能感覺到春天的溫暖。

    這裡是紐約市中心的一個街角。她穿著破舊的布棉衣，蜷縮在牆根。頭髮蓬亂的披在肩上，腳趾凍的又紅又腫。她的面前一溜擺著幾盒不同顏色的火柴。賣火柴－－，她偶爾哆嗦著發出細小的聲音。

    她已經蹲守這裡幾天了，一盒也沒賣出去。

    她沮喪地看著地面。

    這是爺爺留給她的禮物。他一個星期前去世了。走時，老人臉上帶著安慰的笑容。他說：這是上帝的禮物，吉安。你會有收穫的。

    她覺得很孤單。世上再沒有人會像爺爺那樣疼愛她了。這個世界。

    此時距離聖誕節還有五天。

    她多麼希望能有人買她的火柴，哪怕一根也好。

    她抬起頭，悲傷地看著街上穿梭的人流和車流。

    街對面的咖啡館，一個貴婦人剛剛牽著一隻漂亮的卷毛狗進去了。門上懸掛的聖誕鈴響的好清脆。卷毛狗進門的時候興奮地汪汪叫了兩聲，尾巴搖得格外精神。她羨慕地看著裡面。

    乾裂的嘴唇下意識抿了抿，這會要是有個火爐再來杯水該有多好。

    她想起曾經跟爺爺度過的一個聖誕節。在他們住的破房子裡，爺爺用紙糊了一個燈籠，再把裡面的蠟燭點亮，燈籠便透出美妙的光。她開心的圍著燈籠轉。

    想起這些她心中一動。拿起面前的紅色盒子，把裡面的火柴倒出來，一根一根的擺成一個圓圈。

    呲—她點亮了其中一根火柴。火苗跳躍著竄起，很快燃燒起來。

    她愣愣得站著。眼前是一片茂盛的叢林。

    阿嚏！她打了個噴嚏。這才發現渾身濕透的。此時正下著大雨，沙沙的聲音打在寬大的葉片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這—是哪？她怎麼會在這裡？

    來不及細想，雨好像越下越大，要趕緊找個地方躲雨。她順手摘下旁邊一片大葉子，頂在頭上奔跑起來。地上好像沒有路，她只憑感覺盲目的向前衝。

    嘿！

    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她聽錯了嗎？

    嘿！停下來！

    沒聽錯，她抬起頭，是葉子在跟她說話？

    啊—她嚇得把葉子丟在了地上。

    別叫了！小丫頭！

    她驚魂未定的看著它－－－你會說話？你怎麼會說話？你在跟我說嗎？

    你覺得呢？葉子突然從地上立了起來。

    啊－－－她又叫起來。

    我說，小丫頭，你長這麼大，膽子這麼小一點嗎？我又不會吃了你。葉子戲謔的說道。

    聽它這麼一說，她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努力定下神來，看著它－－－你，你是誰？你想怎麼樣？

    哈哈哈！葉子似乎被她逗樂了。

    可愛的小丫頭，真有趣。我倒是問問你，你從哪冒出來的？我在樹上長的好好的，你把我突然摘下來，你可知道，我在樹上長了數百年，還沒離開過它呢。

    葉子這麼一說，她愣住了。是啊，她怎麼突然在這呢？回想一下，她只是在賣火柴，然後圍了圈，點著火柴了而已。可是現在，她就在這了。

    對不起哦，葉子先生。雨下太大了，我只是想找個東西避雨，就不小心把你摘下來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裡的。她抱歉地說道。

    葉子突然也楞住了。它飄著圍著她轉了一圈，又立在她面前。許久不說話。

    你怎麼了葉子先生？她疑惑的揮揮手。

    別動。它叫了一聲。難道你就是那個解謎人？他不可思議的說道。

    什麼解謎人？她聽到這幾個字。

    跟我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葉子突然變大了幾倍，將她一卷，騰空而起，飛快的向前飛去。

    他們在雨中穿梭了幾分鐘的樣子。葉子將她猛得往地上一丟。

    啊－－－她尖叫一聲，

    撲倒在地。

    葉子又立在她面前。聽著，小丫頭，不管你是不是解謎人，既然你來到了這裡，我得讓你試一下。它激動的說著。

    她看著它，什麼解謎？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葉子先生。雨水又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甩甩頭髮，用衣袖將臉抹乾，站了起來。我－－－她正要說什麼，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如果說這裡在下大雨，那麼不遠的地方，一座城市正被暴雨澆灌。天上黑壓壓的，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這—她吐出一個字。

    那是陽光之城。你看到了，它一點都不陽光。它本來是一座陽光燦爛的城市，我們是它的守護者。可是在不久前，我們忽然陷入了沉睡，等我們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看著那座城，雨水從她臉頰流下來。那你說的解謎是？

    我們數百年來還有個陽光之神守護。它會給我們神的指引。當時我們醒來後，認為是我們的沉睡導致了城市的一切，可是陽光之神托夢給我，不久會有個解謎人到來，那時一切就能恢復。它對著吉安說，如果猜的不錯，你應該是那個解謎人。

    我？吉安驚訝地說，你確定？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我只是賣火柴的。

    別囉嗦。看來你不光膽子小，還一點自信都沒有。

    誰說的？她挺挺腰板，什麼謎？解就解。

    謎題你已經看到了。只要讓雨散雲開。陽光回到我們這裡，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可是，我又不是上帝，雨和雲又不會聽我的。這叫什麼謎啊？

    聽著，葉子打斷她的問話，陽光之神還有一個指引，什麼指引?她忙問。

    雲雀之歌。

    吉安眨眨眼睛，看著它，雲雀之歌？這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葉子說，所以要你解謎啊。

    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怎麼解？難道是讓我唱歌嗎？可是我不會唱什麼雲雀之歌啊！

    停！葉子突然提一下嗓門，小丫頭，你的問句太多了點。我聽的有點頭暈。

    可是－－－－別可是，你能來到這裡，一定是有道理的，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你才是解謎人。自己想想吧。

    葉子說完又把她一卷，朝空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