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夜 會餐結束 文 / 季年文宇

    會餐結束後鳳升立刻就離席告別了，他的一舉一動都極盡縝密，看著他終於登上了他的黑色專車，笑顏才調皮了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撲倒在桌子上作出精疲力盡的狀態。「真累啊，跟爸爸吃頓飯。害我剛才一直怕進餐的時候餐具的順序搞錯了。」

    鳳鳴白了她一眼，「平時讓你好好學好好記，你都不聽，以後就多讓你跟你老爸出去吃吃飯。」

    「叔叔好過分！」笑顏嬌嗔。

    看到身旁的少梵一言不發，笑顏推了推他，「剛才你好有種，我還以為你會迫於爸爸淫威點那個什麼水果盤呢。」鳳鳴也復合，「我哥那人就這樣，他從來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人違背他，我真不知道他的血液裡怎麼會有如此獨斷的因子。」

    少梵看著那道已經空盤的焦糖布丁，「因為我想如果點水果盤的話，你們都不會認真吃，所以會剩下來很多，很浪費。」

    「顧少梵，你這樣是會被我哥盯上的。」鳳鳴失笑道。

    少梵入學第一天，笑顏破天荒很早就起床了，換上乾淨的校服襯衫，然後就來敲少梵的門了。「少梵，少梵，我進來咯？」少梵正站在窗台前，回過身疑惑的看著她。「你會不會打領帶，我們校檢很嚴格哦，校服領帶打的不對的男生會被罰跑操場，你千萬別第一天就被校檢主任抓出來。」說完她不容分辯就衝上去拉散了他的領帶結重新打了一遍，然後自詡得意的端詳著，「嗯，不錯不錯，這樣看著就精神多了。」

    鳳鳴在準備早餐的時候就聽到笑顏在他周圍繞來繞去，「好了沒有啊叔，我們要走啦。」

    「好了好了，奇怪你平時都這個點才起床，也沒見你著急過啊。」

    「有新生嘛，我還要帶少梵去參觀一遍校園，萬一他迷路了呢。」

    鳳鳴一邊翻著手裡的荷包蛋，「不對啊，他是高年級入學生，他們班會安排他參觀校園的吧，也輪不到你帶吧。」笑顏這便嘟起了嘴，「幹嘛不可以啦！」

    少梵背著兩個人的課本，笑顏背著空空蕩蕩的書包，她卻依然落在後面。少梵在校車站停下來，耐心的等她。「顧少梵，你為什麼一定要考我們學校呢，叔叔說你分數很高的，可以有許多選擇。」「因為比較方便，反正每天都要來接你。」

    「我對你說過吧，不要來我們學校。」

    少梵抬起頭望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沒關係，連甲一班我不也熬過來了。」

    「那不一樣！」笑顏不安的瞪著他，「在甲一班只要你成績好就行了，可是在我們學校——在我們學校沒有家世背景的學生，日子會很難過。」他走到她面前，用手指替她撥正被風吹亂的劉海，「沒關係，我可以撐下來。」可是——笑顏望著他安撫的眼神——她不希望看到他硬撐時候的痛苦啊。最終她也只是歎了口氣，「記得我跟你說的了，那些不能惹的人，那些惹不起的人，還有那些喜人招惹人的人，離得他們遠遠的。」「沒問題。」他不是一向都這麼做麼，離得所有人，都遠遠的。

    「顧少梵，」校園門口，偌大的新生咨詢處迎新台前，她遲疑的叫住他，「如果，有任何麻煩，都立刻來找我，一定要！」說完她重新揚起笑容，全副武裝的笑容，踏著輕快的步子衝向了教學樓。少梵默默的望著她的背影，她沒有想像中快樂，沒有她展現的那麼輕鬆自如，她的看起來毫不費力其實已經是她傾盡了全力。「顧同學？」少梵戒備的循聲望去，是一襲軍服的中年男子，他認得他，鳳升的專車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