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夜 那是一棟 文 / 季年文宇

    那是一棟很古式古香的老洋房，孤零零的立在一塊草坪中央，草坪外圍一排排聳入雲霄的古杉圍繞，遮擋著纏滿鐵絲的混凝土圍牆。「這裡是姑姑的度假別墅哦，她大概兩三年才有空來一次，所以基本跟廢宅沒什麼兩樣。有時候還能遇見蝙蝠和黃鼠狼呢。」笑顏掩嘴偷笑，順便向少梵介紹著這個古宅的來歷。整個草坪雖然徜徉在陽光沐浴中，可是老式的洋房依然散發著奇特的陰森氛圍。

    不一會兒汽車隆隆聲紛至沓來，笑顏興奮的跑過草坪去迎接。來的客人少梵倒都認識的，阿蘭盾和他的太太及兩三歲的兒子，單身狗的夏果，舒籟和觀察過他的心理醫生平園。他們似乎都帶了不少的東西來，紛紛從後備箱裡卸貨。

    舒籟並沒有自己開車而是搭乘了平園的車，平園還是如常的t恤牛仔白大衣，一副斯斯的框架眼鏡。他看到少梵的時候友好的揮了一下手然後開始主動的搬運車上攜帶的物品，讓舒籟空出手來與大家交談。

    「嗨，瞧我家的小刺蝟都肥美這麼多了。」顧少梵確實沒那麼乾瘦凹削，但聽到她的形容詞也不由得一陣尷尬。他與舒籟有一段時間不見了，主要是她不怎麼來鳳鳴的家了。她前後端詳著他一番，滿意的直咧嘴，「不錯不錯，又高了，又精神，越發是小帥哥了。以後一定很多女孩子追。」鳳鳴走過來拍了一下少梵的後背，「去，幫忙夏果叔叔搬搬東西，他一個人快累哭了。」遠處，夏果果然羨慕的看著別人家都有人幫忙。

    「還是在你這裡好啊，瞧瞧他都會笑了，跟我在一起那麼久他都不肯說句話呢。聽到說他被你轉進那個鬼畜般的甲等一班，要不是瞭解你，我都要以為你這是在整他呢。」舒籟斂起了沒心沒肺的笑容，有些感慨的看著正幫忙夏果的顧少梵。

    鳳鳴也錯開了視線，轉而看向遠處，「這個孩子其實潛力蠻驚人的，到現在我都沒有摸透過他。我都忍不住羨慕你，從哪裡抓回來的。」

    「海島咯，你不是都知道嘛。阿蘭盾還幫我回去調查過，依然沒有絲毫關於他身份的消息。唉，看樣子那個地方的檔管理實在亂成渣了。」

    鳳鳴若有所思的撫了一下下巴，「要不你們查查有關類似軍事子弟學校的地方。」

    「哦？你懷疑他是那種地方出來的？」

    「也談不上。但我始終覺得他受過的教育一定很嚴酷，你們又覺得不好直接問，免得孩子回想起痛苦的回憶。可奇怪的是他的書本知識很缺乏，好在腦子挺聰明的，不然也不會短短半個學期就被我塞進鬼畜班了，希望他能夠不負我重望啊。」舒籟笑了，語氣裡滿是真心實意的敬佩，「雖說是我強迫的你收養他，但是看現在，你對他的培養花下的力氣也不少了。」

    「嗯，也是這孩子自己爭氣。我記得你們對他的心理評估一直存在隱憂，不過我觀察下來他似乎只是不適應目前的生活方式，所以我很希望可以瞭解到他以往的生活模式。不過他的學習力很強，我覺得問題不大。尤其是被笑顏這丫頭欺負的時候，唉，我在一旁看著就覺得好笑。」

    「呃，笑顏會欺負他麼？你要不跟你家小寶貝商量一下，這孩子——實在挺不容易的。」

    鳳鳴忍不住揶揄她，「現在知道心疼啦，還不是你不管麼。」舒籟立刻委屈道，「哪裡是我不管呀，你也看到了他跟我在一起就是沒個著落的，跟你那兒現在多好呀。」想起舒籟對少梵糾結的保護欲，鳳鳴也停了刻薄，「沒事，你看他們其實玩的挺好的。而且這孩子的心思很縝密成熟，被笑顏胡攪蠻纏的鬧鬧反而好。」

    平園搬完東西也加入了進來，「是啊，我看顧少梵的戒備心比剛見到他的時候放鬆了很多。而且有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在周圍，情緒也會緩和許多，不像在大人堆裡的時候必須時刻提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