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地洞蟲母 第十一章 :蟲窩 文 / 高爾豹
想到這裡我背脊一陣發涼,藏於內心的恐懼感一下子就湧入心頭。
「張逸文?張逸文……」就在恐懼剛要將我包圍的時候,頭頂卻傳來了一聲聲的叫喚。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一定是明叔的聲音。
「明叔,我在這裡!」我試著對著上當揮手叫喊,但是努力了好久,發出的聲音還是不大,只能放棄。反正明叔已經下來了,憑他那脾氣,既然下來了之後不找到我就不會上去的。
想到這裡,心裡一暖,剛剛那股恐懼感也突然退散。沒想到在外面還有一個人能像爸媽一樣關心我。怎麼能不感動。更何況我作為一個警察,知道現在這樣下來搜救人明叔那種老同志壓根不用上的,現在既然他下來了,那麼肯定是他自己要求的!這個並不主要,主要的是明叔比我接觸那種不知名的蟲子更久,經驗更多,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既然這樣,他還是肯冒著這下面就是蟲窩的危險來救我,這份情,我應該怎麼報答他呢?哦,對了,聽說他有個很漂亮的女兒,實在不行,我就以身相許吧。
沒有胡思亂想了多久,明叔就能聽到我喊的話了。
「王八蛋!臭小子………」明叔聲音裡有一股執著。
「明叔,我在下面呢!」
「誰、誰在說話!」我剛一喊完,吊在半空的明叔突然轉來轉去驚恐的喊到。
我看了不禁覺得好笑,原來膽子並不是很大。不過同時心裡的暖意更添幾分。
「明叔,我張逸文啊!我在下面等你呢!」
「逸文?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渾小子一定沒事,哈哈哈哈!」明叔在半空又是一陣轉來轉去,不過這一次是興奮了。
大概一分鐘之後,明叔降到了我的面前。
「我次奧!你、你真是明叔?」看著眼前的明叔我說話都哆嗦了。
眼前的人確實是明叔的輪廓,不過穿著那種將全身包裹起來的消防雨衣,雨衣上全部是暗紅色的鮮血。剛開始在半空中沒看清,不過明叔下來後有了手電筒,一看便看到了。
「廢話!這些都是狗血,我還以為這下面會是蟲窩呢,嚇了一大跳,虛驚一場啊!」明叔邊摘頭套邊說。
「不是明叔,那個……………」我剛剛想跟明叔說一下我剛剛的分析,突然聽到在黑暗處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
「什麼聲音?」明叔問我道。
「我不知道啊,還想問你呢。」我無辜的回答明叔。
「靠,你比我先來十多個小時好不好,你就不會勘察一下看一看這附近的情況!」
「拉倒吧,還十多個小時,我不是剛睡一覺?」我一聽就不信了,雖然自己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但感覺十多個小時應該沒有吧。可明叔拿出他去年買的表給我一看,我就信服了。現在都半夜三點多了!我記得我是上午摔下來的,確實過了十多個小時啊。
「聲音好像是從那裡傳來的。」明叔將手電筒對著我背後射了過去。我順著手電筒的光看去,在垂直的牆壁那裡有一個洞,大概有著一米來寬,從那裡正有一股涼風朝著我們灌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正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之前沒有這個聲音嗎?」明叔看我的表情問道。
「沒有。我就是被你們上面射下來的光照醒的,沒有手電筒,怕有危險沒有亂跑,這洞也沒有發現。」
「過去看看。」明叔嚥了嚥口水說道。用手電筒照著前方。我們一步一步往前移。
每走一步就能將鬆軟的「土地」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就像行走在月球上一樣。
我們離那個洞大概有六七米的距離,但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卻走了好久。尤其是明叔在旁邊呼吸的時候鼻音特別重,那聲音配合洞裡傳來的嗚嗚風聲和洞那頭嘩啦啦的水聲,簡直就是一首現場般的「忐忑」啊!還好明叔沒有將手電筒照到自己身上,不然看著那從狗血裡撈出來的樣子,再配合那些聲音,這首「忐忑」就成話劇了。
「這裡面…………」走到洞口我剛想說句話打破這場陌生的寂靜,突然感到有些東西落到了我的頭上,繼而我看到在明叔手電筒的印照下,很多像雪花一樣的東西緩緩飄落。在快要到洞口的時候又被風吹得偏離了,向四周飄去。注意到這一點我拿過明叔手裡面的手電筒往下一射,那個一米來寬的洞口下面的地皮明顯比我們站的地方要低一點,少了一層。
「這是什麼東西?」明叔顯然也看到了,將剛剛套上的頭套又摘了下來。剛將頭套摘下來之後又問一句「這是什麼味道?」
「有味道嗎?」我往前走一點問道。(剛剛明叔一直走在前面。)不用明叔回答,我就聞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一股說不出來是好聞還是難聞的味道。似乎有一點淡淡的腥味,但是卻並不濃。
「逸文,你別靠洞口太近,鬼知道裡面會有什麼東西,退後一點。」明叔說著往後退了一點。我也跟著。確實不能太近,那味道也不怎麼讓人舒服。
遠離一點味道便淡了好多,因為本來就不濃。但是頭頂那如雪花般飄舞的東西還在繼續著。
下意識的我拿著手電筒對著上面射去,剛開始還只是滿天像雪花般的東西,可是等到光柱被頭頂的牆壁阻擋住時,我看到一個讓我頭皮發麻的場景。
看到那一幕後我頭皮一陣發麻,只感覺小腿肚子一陣顫抖,那裡的肌肉幾乎都僵在了一起,特別的痛,想要彎腰揉上一揉,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壓根就沒有用。
「逸文,你怎麼了?」明叔發現了我的不對,關心的問我。
我已經沒有能力回答他了,壓根就說不出話來。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多麼的差勁!
明叔順著手電筒的光柱看過去,那光柱不斷的抖不斷的抖,但是明叔還是看到了那一副場景!先愣了幾秒,然後突然往我身上一撲,將我壓在身子下面!
我們看到的不是別的什麼,在光柱的映射下,那頂上是一層黑乎乎的蟲子!密密麻麻的鋪在我們頭頂的牆上,大概佔據了有一兩平方米的地方!那數量少說也有幾千隻!
「你別動!我身上有狗血,它們應該不會下來的!」明叔將我壓在身下,自己也捂著自己說。我心裡也害怕,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嗯的一下回應明叔。雖說人家年紀比我大,但是到目前為止我除了嘴皮子上贏過他還真沒有比他厲害的!就連我那引以為傲的身手在他面前也只不過能蹦躂幾下。
我們就這樣趴在地上不動,一直趴了大概有十多分鐘,還是不見任何動靜。但是那從洞裡傳來的嘩啦啦的流水聲已經停了。流水聲停後洞那裡的風也停止了吹拂。就好像那風是因為有水流才刮的。
「明、明叔!怎、怎麼那些蟲子還沒有動靜啊!」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但是明叔沒有搭理我。
又過了五六分鐘,我被明叔壓的不行了,而且還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腥味,想要再問一遍。明叔的呼嚕聲卻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去!這什麼人啊這是,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睡得著!我真是服了!
「明叔!明叔!」我喊了兩句想要努力的將頭從他身子下探出去,但是剛要探出去明叔竟然醒了!他又一把將我的頭按下去!
「我次奧!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找死!」明叔條件反射般罵道。
本來被明叔突然的一按我還挺有氣,但是一瞬間我就想明白了。明叔醒來的第一時刻就是將我保護起來。就憑這一點,我有什麼理由生他的氣。想到這裡又想了一下,明叔那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這麼不小心在這裡睡覺呢?肯定是太累了!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我想他為了救我壓根就沒有睡,現在肯定非常疲勞才會睡著的。我剛剛竟然還怪他!唉,我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想到這裡我的眼眶都有點濕了,強忍著眼淚對明叔解釋道:「額。明叔,我看這麼久了那蟲子也沒有下來,在你身下實在憋的難受,就想起來透個氣,你又」
「我次奧!我是不是睡著了?」
「沒有,你就是打了個盹。你怎麼會睡著呢!嘿嘿!」我笑著拍馬屁。
「那蟲子沒有下來?」明叔沒有理會我緊張的問道。
我也感到奇怪,怎麼那些蟲子還沒有下來?但是剛剛被明叔壓著的這十多分鐘我仔細想了下,這個可能可以用「冬眠」這一個詞來解釋。沒錯,就是「冬眠」這一個詞!
之前被明叔壓著,雖然不能隨便亂動,但是小範圍的活動一下。一開始我掉到這裡面就發現了這個地表特別的鬆軟,一腳踩下去都會陷下去,但是沒有怎麼在意。剛剛天生不斷飄落那種雪花狀的東西和那洞口下面那一塊比其他的地方要低一層我就知道地上鬆軟的並不是土,而是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那種黑蟲子蛻下來的皮!只有這個解釋才符合這些現象。
如果上述解釋成立,那麼那些蟲子還在「冬眠」的解說就可以成立了。這就像「知了(蟬)」,要在地下待好幾年才能出來。在這之前你找到它它是不會動的!
這黑蟲子的厲害我們是領教過的,要是一開始就會動,那麼我想,明叔來到下面根本就找不到我,要是努力一點還能將我的幾塊骨頭撿回去火化一下。就像小紅。現在骨灰還在馬經理的辦公室呢!
「沒有!我想那些蟲子暫時還不會動!」我回答明叔。
「不會動?」明叔疑惑了。但是聽到我這麼說還是選擇相信了我,自己坐了起來,我終於得到解脫了。坐起來大口喘氣,從地上抓起了一把「土」然後又從明叔背上抹下來一把「土」,兩個一做比較,完全是一模一樣的。肯定了我剛剛的想法。
「嗯!不會動!」我更加肯定的回答明叔。然後向他解釋起我的推測。
「呼,剛剛把我嚇死了!」明叔聽完我的解釋後長吁一口氣。整個人徹底放鬆下來。
「哈哈。就知道明叔你膽子不行,這麼一點哎呦,你幹嘛敲我的頭!」我就知道在他身邊不能和他鬥嘴皮子。這不,還沒開始明叔就動手了!
「就知道囉嗦!既然這樣我們先上去!這一次是死裡逃生了!誰知道頭頂上這些東西什麼時候會醒!」明叔心有餘悸的說。
「那我們現在先消滅他們?」
「你帶狗血了嗎?要放你的血也不夠啊!」明叔歎了口氣站起來往他最開始下降的地方走。
「放我的血不夠?什麼意思?人血也可以?不是只有狗血嗎?我次奧!明叔罵我!」我心裡想通後明叔已經走出去好幾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