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6.第296章 錐心之痛 文 / 聽禪
「攔住如花!」鳳亦禪快速反應過來,沉聲命令道。
夜煌早就擋在她的身前,聞言飛身上前,將身上的外袍一脫,就往如花的腦袋上罩了下去。
一剎那的黑暗讓瘋狂的如花變得更加煩躁焦慮起來。開始像無頭蒼蠅一般的攻擊四周的人和物。
夜煌跳到如花的身後,把蓋在它頭上的外袍往後一卷,外袍的袖子就纏在了它的腿上。夜煌手法純熟的打了一個結,如花倒地,無論如何掙扎都沒辦法再站起來了,只能靠著一雙翅膀在地上撲騰著。
鳳亦禪走上前,兩隻腳踩在了如花的翅膀上,一隻手抓過它的腦袋,認真的看了起來。
『哎呀我尼瑪~簡直是太嚇人了,我差點被那雞最給啄瞎了眼!』肥腸帶著屁桃兒走了過來,屁桃兒一臉後怕的拍著自己的小心肝尖聲道。當然,它的聲音在別的人聽來只是一些刺耳的尖叫。
肥腸也嗚嗚叫了兩聲,表示自己也被嚇得不清。小魔頭滿臉興味的上前去安撫他們,嗯,真是個有愛心的孩子。
「肥腸不怕,如果你的菊花被啄爛了,明天你的便便就從嘴巴裡吐出來好了。」
「……」
鳳亦禪讓玄冊到自己的小藥房裡拿了一瓶藥水過來,強行給如花灌進去之後,如花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王妃……」
「安靜!」鳳亦禪低喝。
所有人下意識的閉上了嘴,連呼吸都放輕了。
鳳亦禪閉眼凝神的聽著,不會兒,她感覺到了空氣中傳來一陣低低的樂聲,雖然不大,但她就能夠聽得真切,那並不是她的幻覺。這聲音,跟上次屁桃兒發狂時來的一模一樣!
來不及細想,鳳亦禪轉身就循著這道聲音追了出去。「看顧好世子。」
夜煌和玄冊見狀忙跟了上去。
鳳亦禪一路追尋著,發現快要到王府大門的時候,那道聲音就漸漸低了下來,但也只是低了下來,卻沒有消失。
她繼續追出了王府,可等到玄冊他們跟上來之後,那聲音幾乎就消失了。
鳳亦禪沉了沉眉讓夜煌他們停了下來,自己追上去。
「王妃!」
「一路上我會留下記好,你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再跟上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這一追,鳳亦禪就追到了臨近城郊的一間破廟外。
那間破廟從外面看上去十分的破敗,大門上都結滿了蜘蛛網,一陣冷風吹過帶起一股陰氣,讓人全身發毛。
她觀察了四週一圈後,小心的走進破廟,感覺自己離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然而,就在她走進廟堂時,那道聲音戛然而止,消失無蹤,再尋不到蹤跡。
「該死!」鳳亦禪低罵一聲,開始打量這間破廟,那背後的人一路將她引到這裡來想要幹什麼。
沒過多久,夜煌和玄冊也趕到了。
「王妃,後山發現有一道淺淺的腳印。」玄冊在夜煌後面一點進來的,他是到破廟的四周去查看了。
「在哪裡?」
「在破廟後面的山路小徑上。」
這座破廟並不大,看起來也就佔地一兩畝左右。他們從後門到了後山,那是完全未經人開發過得原始模樣。玄冊所謂的小徑不過是一條被人走出來的泥路。這段時間沒有下雨,就算是有人走過那泥路,也不會留下明顯的腳印。但依舊可見,有一路腳印應該是剛踩上去沒多久的。
「追去看看。」
三個人一個前一個後的護在鳳亦禪身旁,往深山裡走了進去。
腳印在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完全消失了,就像是那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
鳳亦禪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的景物。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
「看來對方的輕功很不錯。」夜煌看了看四周的痕跡後評價道。
「王妃追尋的是什麼?」玄冊不明白鳳亦禪為什麼會這麼一路不管不顧的追上來。
「魔笛之音。」
在鳳亦禪思考是否繼續尋找,還是原路返回的時候,山下傳來了動靜。
三人互看一眼,都隱藏了起來。
待到來人靠近之後,鳳亦禪才看清是王府裡的青衣衛。
「十三,你怎麼過來了?」玄冊認識那人,便站出來問道。
「玄冊哥,王妃可在,小世子被傷了。」十三定了定神道。
「什麼?」鳳亦禪從樹後走出來驚道。
「王妃,當時王妃剛追出去沒多久,屬下們正準備把世子爺送回院中,卻不想肥腸突然發狂,上前堪堪的咬住了世子的手臂,差點撕扯下來!」青衣衛在往回趕的路上快速的闡述道。
鳳亦禪只感覺耳邊有風吹過,已經不知道青衣衛在說什麼,大腦裡只不斷的回放著墨修澤受傷了,墨修澤受傷了這樣的話!
肥腸可是三大神獸之一,它的牙齒鋒利無比,澤兒還是個孩子,又怎麼能夠承受得住它發狂的一咬?!
趕回到王府中,府內比往常更顯肅靜沉然,鳳亦禪一路衝到了墨修澤的屋子裡,還沒進去,就跟一抹身影撞了滿懷。
「呀……」
鳳亦禪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體。一抬頭,就看見了跌坐在地上的雲綵衣。
「王妃……世子他……」雲綵衣不知是被撞痛了還是怎麼的,她紅著眼抬起臉看著鳳亦禪,聲音哽咽泣不成聲。
鳳亦禪聽著那哽咽的聲音只感覺入墜冰窖。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直直往屋子裡走了進去。
一進屋,她就聽見了低低的由於嬰兒出生時咽嗚聲。她感覺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張紫苑站在床前被對著她,就算不看,他也知道她是在救治床上的小人兒。
張紫苑一回身,就看見了站在身後的人,那微紅的眼圈和僵直的身體讓他楞了楞。
「澤兒他……」
「我已經處理了傷口,不過那畜生咬得太狠了,幾乎見骨上了筋脈,那隻手……哎……」張紫苑臉上在沒有了往日的散漫和不在意,他手上拿著染著血的綢布襯得他臉色更為蒼白。
青衣衛說,當時肥腸就站在墨修澤身邊兩個手臂那麼遠的地上,誰都不曾想到它會突然發狂轉頭就一口咬到了墨修澤的手上。
等到趙輝上前去攔的時候那森森的白牙已經嵌入了那條稚嫩的小手臂。
當時墨修澤沒有哭喊,只一雙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肥腸,很是受傷,可能他自己也不會想到,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鳳亦禪走到床前看的時候,那條小小的手臂已經被包紮起來了,可紗布上仍透著星點鮮紅的血液,刺痛她的眼。
墨修澤小嘴裡塞了一塊兒布,是在張紫苑處理傷口的時候被塞進去的,就是怕孩子太小,承受不住那樣的痛苦。
那一對已然成形的小眉頭緊緊的皺著,豆大的淚水沿著那好看的眼角流了下來。
這一瞬,鳳亦禪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趣兒。」
「王妃……」趣兒僵硬著臉,看著鳳亦禪那不喜不怒甚至比自己還要僵硬的臉哽聲道。
「去把本妃放在古畫後的那紅色的瓷瓶拿過來。」紅色瓷瓶裡的藥是她在山上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做出來的,生肌止痛很不錯,尤其是針對在意外情況下的筋脈崩斷這一方面有著奇效。
「是。」
「那畜生跟了世子那麼久,是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狂的。」張紫苑收拾著藥箱沉聲道。
鳳亦禪面上如蒙上了一層寒霜。肥腸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狂,這根本就是有人有預謀那麼做的!
「夜煌。」
「屬下在。」
「讓他們全力追查藏謎一事,無論如何都要找出那在背後搞鬼的人!」傷她寶貝,最好不要讓她知道是誰搞的鬼!不然她一定會將那人碎屍萬段!
「王妃,你放心吧,世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雲綵衣這才慘白著臉走了進來。
鳳亦禪看了她一眼。「綠意,郡主的身體還沒有好,將郡主送回客房養傷。」
「是。」
「郡主,奴婢看您臉色不好,還是會屋中好好的歇息吧。」
綠意上前這麼一說,雲綵衣很是配合的扶著額頭腳步有些踉蹌起來。「那王妃,綵衣先退下了,若是有什麼能夠用到綵衣的地方,王妃只管告訴綵衣。」
鳳亦禪頭也不抬,雙眸似生了膠一般黏在墨修澤那張蒼白的小臉上。
「你那藥應該挺管用的吧,我剛才也只是保守估計,以你的醫術加上銀針輔助,肯定不會有事的,不過,可能會留下疤痕了。」張紫苑快要被屋子裡的低氣壓弄得斷氣了,不得不開口勸慰道。
屋外,趙輝等人跪了一地。
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墨修澤的安全,可是今天他們卻讓小世子受傷了!
「屬下罪該萬死,請王妃責罰。」
鳳亦禪走出屋外,沉著臉看著他們。「你們可知,今日你們若是再慢上一瞬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趙輝等人渾身一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如果他們再慢一點,小世子的手就會被肥腸生生的撕扯下來!
「沒有保護好世子,屬下願以死謝罪。」趙輝拔出手上的利劍,往脖子上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