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2.第192章 狼虎藥 文 / 聽禪
「大小姐，這是大廚房給各個小姐送來的甜品。」綠意端著一個瓷蠱走了進來。到了冬日之後，鳳府的大廚房每天都會讓人送一蠱甜品過來，說是喝了暖身子的。
鳳亦禪從來都甜食就不是太喜歡，只隨意的看了一眼就讓放在一邊了。
「小姐，這天越來越冷了，你還是吃兩口暖暖身子吧。」
鳳亦禪將手上的醫書放下，拿過那瓷蠱打開聞了聞。本只是一個隨意的動作，卻讓她皺起了眉頭。
綠意看鳳亦禪神色不對，也皺了眉頭。「小姐，這甜品可是有什麼不對？」
鳳亦禪勺了一點放到口中嘗了嘗，之後又吐了出來。
「這是你到大廚房裡去拿的？」她抬頭看向綠意問道。
綠意搖搖頭。「這是青梅送過來的，說是每個院子的小姐都有。」
青梅是大廚房管事的女兒，也是鳳府的家生子，是趙氏的人。
「小姐……這甜品可有什麼不對？」
「你想辦法把送到院子裡的瓷蠱都拿過來給我看看。不要讓人給發現了。」
「是。」
一個時辰之後，綠意把幾個瓷蠱小心的端了進來。
鳳亦禪一一的打開檢查了一遍。
「這個瓷蠱是哪位小姐的？」一通觀察之後，她指著一個瓷蠱問道。
綠意看了一眼道：「那個是四小姐的。」
「四小姐都喝完了？」
「是，奴婢讓院子裡的小丫鬟拿出來之後，裡面就是空的了。小姐，這甜品是不是有問題？」
「嗯。」鳳亦禪沉眉點了點頭。
「都收拾了下去吧，千萬不要讓人發現。」
「是。」
當夜，溪嵐院突然鬧了起來。本已變得黑暗一片的鳳府陸續的點亮了屋子裡的燈。
「快，快去找大夫來，四小姐快受不了的。」鳳若溪身邊的大丫鬟青雨神色焦急的跑到門外喊道。
被驚動的趙氏也忙換了衣裳過來了。
「發生了什麼事，這麼亂哄哄的成何體統！」看著滿院子亂跑的下人，趙氏沉眉喝道。
「夫人，夫人不好了，四小姐流血了，流血了。」青靈紅著眼眶啞聲道。
「什麼！」趙氏一驚，讓讓人去找了大夫，自己則快步走進了鳳若溪的屋子。
「好痛，好痛啊……」剛一進屋就聽見鳳若溪的哀叫聲，還有那充斥在鼻腔中的血腥味。
「溪兒，溪兒你怎麼了……」趙氏走上前一看，被嚇了好大一跳。鳳若溪整張臉都煞白的躺在床上翻滾著，在她的下身，有一灘鮮紅的血跡看著很是嚇人。
「趙嬤嬤，讓兩個貼身丫鬟留下，其餘不相干的人都出去。」趙氏回過神來冷聲道。
「是。」
「女大夫來了女大夫來了。」
在府上的女大夫被拉了進來，她在看見鳳若溪下身那灘血跡的時候也被嚇了好大一跳。
「快，快給溪兒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了！」
「夫人莫急，且讓我看看。」女大夫聞了聞心神，走上前給鳳若溪檢查。
剛一診完脈她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趙氏看著她的臉色心裡「咯登」一下。「怎麼樣了？」
「夫人，四小姐這是被人下了狼虎之藥，我，我也沒有辦法了！」女大夫思量?好一會兒，決定把實話告訴趙氏。
「什麼！狼虎之藥！」趙氏在內宅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狼虎之藥是什麼，那是能夠害一個女子一生的毒藥啊！
「快，你快給她開藥，開藥啊！」趙氏心裡也是亂了，怎麼好好的會有人給她的女兒下狼虎之藥！
「夫人……這狼虎之藥服下一個時辰後，就是大羅神仙也沒辦法救了。()」
趙氏聞言兩眼一翻，差點暈死了過去。可是她的潛意識裡不斷的在告訴自己不能暈，一暈，那整個鳳府都要知道鳳若溪的事了！
「夫人保重啊，四小姐如今這個模樣，您可不能再有事啊。」趙嬤嬤上前把趙氏扶著坐了下來。
趙氏雙手按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感覺瞬間老了好幾歲。
過了好一會兒，屋內的蠟燭幾乎要燃盡之時趙氏才稍稍穩定下來，但如何都恢復不了往日的沉靜。她看著一直躬身低頭的女大夫道：「你，你要盡一切的辦法挽救，就算不行也能讓四小姐的身子垮了。」
「是。」
「你們都聽好了，如果這件事情再有別的人知道，我就唯你們是問！」
青雨等人慌忙的跪了下來保證道：「夫人放心，奴婢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幾個人的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之後，趙氏才讓她們下去，熬了藥給鳳若溪餵下之後，她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又讓青雨她們給鳳若溪擦了身子換了衣裳，把那被血染濕的被子拿下去燒了。
這麼一通忙活，天已經翻起了魚肚白。
「娘，四妹這到底是怎麼了？聽說這邊可是鬧了一個晚上。」昨晚如新院那邊的人自然也被驚動了，可這大冷天的，鳳淺如又睡在暖暖的被窩裡，哪裡願意出來。只讓一個丫鬟過來打探消息，只說是鳳若溪吃壞了肚子，她今日醒來之後才過來看了。
熬了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剛梳了妝的趙氏神色看起來還是有些憔悴。
「沒什麼，只是吃壞了東西。」這麼說時，趙氏袖中的手微微攥緊，如果讓她知道是誰害了她女兒，她就算死也不會放過她！
鳳淺如好好跟了趙氏一段時間，對她也算是瞭解。這會兒看趙氏的樣子哪裡是吃壞肚子那麼簡單的。
「娘，我可是你的女兒，又什麼事情你還需要瞞著我的？是不是四妹出了什麼事情了？娘你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出些主意呢。」
趙氏看著這個女兒，從小她就覺得她是個貼心的，雖然有時候愛耍小性子，但還是很得自己的心。想了想，便將鳳若溪的事情告訴了她。
「以後再也生不出孩子了……」聽完，鳳淺如驚訝的張大了嘴。
「那狼虎藥本就是後奼女人用來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小妾的…………」
後面趙氏說什麼鳳淺如完全都沒有聽進去了。她此刻只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難道……
難道！
「娘，那賤人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什麼？」趙氏正在跟鳳淺如發洩著心中的情緒，驀地聽她那麼一問，有些不明白。
「鳳亦禪，鳳亦禪那個賤人沒事嗎？她一點事都沒有嗎？只是四妹有事而已？」
趙氏聽鳳淺如這麼說，就覺出有些不對來。「如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情是那賤人做的？！」
鳳淺如有些心不在焉，她胸口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那天得了那瓷瓶的藥丸之後，她就讓丫鬟放進鳳亦禪和鳳若溪的瓷蠱裡面去。她本來是想要獨吞的，畢竟她的情郎告訴她那是好東西，不過想到上次趙氏說的話，她就讓人在鳳若溪的瓷蠱裡放了些，為了不讓博陽侯夫人發現不妥，她也在鳳亦禪的瓷蠱裡放了些。
她就想著就給她們吃一次，剩下的都是她的了，誰知道……當晚就出事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鳳亦禪卻一點事都沒有！
還有……博陽侯夫人為什麼要讓鳳亦禪吃那藥，難道她也不希望鳳亦禪生下孫家的子嗣，可是……她怎麼不早說！！
「是，娘，一定是她，一定是那個賤人！她肯定是知道娘的計劃，所以直接下手把四妹給害了！」鳳淺如猛的醒神過來，看著趙氏那充滿了恨意的眼神，打了一個寒顫，她打死都不敢把事情說出來！
「真的是她！」趙氏現在找不到那個給鳳若溪下藥的人，又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查，聽鳳淺如這麼一說，就覺得鳳亦禪的嫌疑是最大的。也可能是本來自己心裡就有鬼，有了那樣的算計，所以認為鳳亦禪是最有可能那麼做的人。
「娘，你想想，四妹變成這個樣子，誰是最得利的，還不就是那個賤人！」
其實就算鳳若溪好好的跟鳳亦禪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好好的女兒，如今被她害成這般模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如了願！」趙氏緊緊的攥緊了手心，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竟掐出了血印子也不覺得痛。
此時，在落閣的鳳亦禪並不知道趙氏對她的恨更上了一層樓。
「那女大夫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四小姐只是肚子疼，又怎麼會那麼嚇人？」綠意把自己去打聽到的事情緩緩的說與鳳亦禪聽。
其實在昨天她查過那些瓷蠱之後，就想到會有那一刻的到來。
那藥只要女子服食之後，在一個時辰之內不採取措施的話，那這輩子就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也就是終身不孕！
「昨天還有誰去過大廚房，或者說大廚房的人有誰又到哪個的院子裡去了，這些都要好好的查清楚了。還有，讓趣兒看好秋分，這丫鬟一直都不是個安分的，要是她敢弄出什麼事來，就直接帶到我這裡來。」雖然她這次警醒的沒有被人害成，可那背後的黑手她一定要揪出來！保不齊她還會再次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