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0.第190章 公子之心 文 / 聽禪
「如兒妹妹竟是如此無情?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往日的情誼了?」
「情誼!當那日王爺把我推出去的時候,我們就再沒有什麼情誼可言了!」
在一間茶館內,一身淺色青衣的鳳淺如怒瞪著跟前一臉受傷的炎鶴乾,她今日本來是要來看看新進的料子給自己做兩身好看的衣裳,沒想到午時休息的時候竟遇到了她現在最不想見的男人!
炎鶴乾看著鳳淺如,眼圈微微有些發紅,神色難掩的落寞。「我就知道,你當初是怪我的。可是……當時我若不那樣說……我又如何能夠將你保下?」
「你是說你當時為自己開罪,其實是想保住自己,繼而再保住我?」
炎鶴乾懇切的點點頭。
「呵呵呵,王爺真是會說笑了,還真把我鳳淺如當成了傻子不成!日後王爺莫要來尋我了,省得壞了王爺的名聲。」說著,竟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炎鶴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臉上那惱恨後悔的神色漸漸的沉了下來。看來這個女人學聰明了。
鳳淺如剛一出了廂房就被一隻手拉入了另一間廂房,還不等她驚叫出聲,那人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
「寶貝別叫,是我……」
鳳淺如一聽,大大的呼出一口氣來,她還真怕是炎鶴乾不滿她剛才說的話,要報復她。
她嬌嗔的輕輕推了推懷裡的人。「真是討厭,這樣子可要把人家給嚇死了。」
那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裡,讓她覺得整個身子都熱起來了。「我這還不是太過想你了……小傻瓜。怎麼,你這是見了之前的情郎就忘記我了?」
鳳淺如心裡一驚,雖然她之前跟炎鶴乾的事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懷裡抱著她的人知道。
「不過是偶然遇上的,你在胡說些什麼呢……」
那男子一把將她抱到了屋子裡的床榻上,兩人好一番**之後才裸身靠在一塊說著話。
「現在你大哥的事情已經成了,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們的事?」鳳淺如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男子還算結實的胸膛上劃著圈圈柔聲道。
男子眼神閃過一抹冷光,一隻大手輕輕的揉捏著那胸前的柔軟。「母親說了,只要大哥成了好事入了洞房就馬上操辦我們的事情。」
聽到這裡,鳳淺如就響起趙氏跟她們說的那些話,她張口就想要說出來,但想到趙氏的囑咐,還是忍著沒有說出口。
「對了,你那大姐可有什麼不滿?」
「她啊,滿意的很,整日裡就在屋內繡嫁妝呢!」鳳淺如冷笑道。
「嗯,對了,母親說看你大姐面色好像有些蒼白,去尋了一些補身子的好藥給她,你且帶回去吧。」男子從榻前拿出一個乳白色的瓷瓶在鳳淺如的眼前晃了晃。
鳳淺如眼中閃過一抹嫉恨。「她那日那麼囂張,你母親居然還記著她。」
「你莫生氣,母親也是為了侯府好,希望你大姐可以早日誕下侯府子嗣,不過這東西你也不要正面給她,怕她拉不下那個臉,就讓丫環把這些藥丸放入羹湯或是膳食之中給你大姐送去就是了。」
男子又好聲好氣的勸了好一會兒,鳳淺如才不甘願的答應了他。
為了不落人閒話,是男子先離開的。
在對面廂房內的炎鶴乾也正好走了出來,視線落到那男子的身上。
「那是哪家的公子?」炎鶴乾對一旁的侍者問道。這貴圈中也就那些人,有眼生的炎鶴乾自然要知道。
「回王爺,那是博陽侯府的二公子。」
「呵呵,二公子?那博陽侯不是只生了個傻子?」
侍者哪裡敢接炎鶴乾的話。只小心的道:「那博陽侯倒是收了幾個義子,這個排二。」
「嗯。」
……
鳳亦禪在上次離開了漢江王府之後,時隔兩天又去了一趟,可這一趟她亦是白跑了,墨旭陽並不在府上。
「那便是常到王府裡的人?」鳳亦禪剛從王府大門離開,一道白色的倩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鳳亦禪消失的方向輕聲道。聲音飄渺如煙。
「是。」
那身影輕輕一晃,就消失在王府大門之外。
鳳亦禪走在大街上覺得很是無趣,這魔頭到底在搞什麼鬼,弄得那麼神神秘秘的。
她竄過一條巷子,想著從這裡到芙蓉閣會近許多,不想,在她剛踏進那巷子就覺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些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濃烈……
她拿出藏於袖間的冰魄銀針往身後猛的刺了過去,只看那從天而降的身影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好幾步。
在一眨眼間巷子裡已經站了五個人,他們身上穿著普通的布衣,臉上蒙著面紗,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劍,劍尖直指鳳亦禪的方向。
鳳亦禪眉目沉沉。「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到閻王殿前去問吧!」五個人冷喝一聲,齊齊衝了上來。
鳳亦禪一個旋身將手上的冰魄銀針舞出了一朵炫目的冰花。
這些人的武功似乎並不十分的高,但他們卻擅長脫逃之術,明明眼看著那銀針就要刺入他們的眉心了,可一眨眼的功夫人又不見了。
鳳亦禪一路應對下來很是有些吃力。
這時,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鴻雁般飛來,並不見他如何動,只感覺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等到定睛在看時,那五個人已經不動了,不過須臾之間,五人轟然到下。
鳳亦禪回身一眼就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公子玉簫。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她好像已經欠他很多人情了。
公子玉簫一身無塵白衣,腰未束帶,一頭黑髮只用一根木簪固住,他面色溫潤神色淡淡,北風將他的衣袂吹起讓他看起來更像是落入凡塵的神。
他就這麼看著她,不言不語。
鳳亦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公子的傷勢可都好全了?上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感謝公子,這次又被公子給救了,真是……誒……」
鳳亦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子玉簫一把拉住,隨即圈住她的腰身腳上一動就飛了出去。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落到了一片竹院裡。
因是冬日,院子裡的竹子已然凋落得差不多了,看起來有些寂寥。在竹院深處有一座不大的竹屋,公子玉簫將她帶到了那竹屋前。
那竹屋看起來有些老舊,但修整得很好,不過這麼看著卻心生出一分悵然。
只是不知道公子玉簫帶她來這裡幹什麼。
「這竹屋是當年我的父親為我母親建的。」還不等鳳亦禪問出口,公子玉簫便說了出來。
「我當年還小,以為我們一家人能夠在這裡簡單快樂的過完餘生的日子。」他伸出修長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已經有著斑駁痕跡的竹屋,似乎想起了過去的事,嘴角含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可惜……後來我才知道自己想的多麼的可笑。」
「世事無常,公子不必多想。」鳳亦禪很少看見這麼情緒外露的公子玉簫,感覺他一直都是溫溫潤潤的,好像對所有人都很好,其實這樣的人,才是最難走進他心裡的。
「我此生無所求,只盼有一女子能夠攜手過完這一世。你,可願?」公子玉簫說完緩緩轉眸看向鳳亦禪,他的眼神也很清澈,清澈到一眼就能夠讓人看見那眸底深處不在壓制的情緒。
鳳亦禪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接話。這,這算是公子玉簫隱晦的對她表白?
她瞬間覺得自己的腦袋被棒槌打了一下,有些發懵。
「亦禪,你可願?」公子玉簫走近她一步,再一次問道。
鳳亦禪睜著眼,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驚訝漸漸壓了下去。再看向公子玉簫時神色已經變得平靜。
公子玉簫看著她的眸色變化,那溫潤的眸子一沉。
「公子,你知道……」
「不必說了。」公子玉簫打斷她,似不願聽見那刺心的話。
「公子,我已經有婚約在身,怕是要辜負公子的一番情誼了。」鳳亦禪沒有噤聲,即使這話有些殘忍,但她還是要說清楚。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著你永遠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公子玉簫上前一步神色有強烈的波動。
鳳亦禪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公子恕我不能遂了你的願。」
「為何?為何不?!」
鳳亦禪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公子玉簫又搶聲道:「不要說是為了那一紙婚約,我知道,你如果不願也沒人能夠強求的了你。」
「公子說的沒錯,只因我心中已住了一個人,我只有一顆心,在那個人從我心間走出之前,再容不下任何人。」
「好,那我便等,一直等到那個人從你心間離開為止。」公子玉簫說完轉身離開,走出了竹院,那背影帶著毫不猶豫的決絕。
鳳亦禪眉心微皺,心底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怎麼,三言兩語就讓你心動了?」
鳳亦禪回神,一轉身就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墨旭陽。這人還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墨旭陽黑著臉,眸光一錯不錯的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只要她敢說出肯定的回答,他就會上前吃了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