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第44章 問責1 文 / 聽禪
「小姐，大少爺說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會一直護著小姐看小姐出嫁呢。」綠意想要笑，可她的臉實在太腫了，一笑就牽動了臉上的傷。
對鳳亦禪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弄清楚，鳳夜寒到底是不是她前世的哥哥穿越過來的！
「哥哥之前一直在邊關，都沒有回來過嗎？」
「嗯，大少爺離開好些年，這是第一次回來呢。聽說大少爺是知道小姐回來了才趕回來的。」綠意覺得大少爺還是很疼愛小姐的。
「大小姐喝藥了嗎？」鳳亦禪還想問點什麼，鳳夜寒已經走了進來。
鳳亦禪抬首看去，已經比初時要冷靜許多，可在看見那張與前世的哥哥一模一樣的容顏時，還是會眼眶發熱。
「大少爺，小姐說自己身子沒病，沒有喝藥。」綠意一看鳳夜寒來了，就逮住機會「告狀」。
聞言，鳳夜寒皺了皺眉。「胡鬧，怎麼可以不喝藥，你把藥拿去熱了再端上來。」
綠意看著鳳亦禪瞪過來的眼神，暗暗吐了吐舌頭端著藥汁逃出去了。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鳳夜寒移過凳子坐到鳳亦禪床前輕聲問道。在軍隊十年，讓當初那小小少年長成如今的剛毅男子，無形中透出一股軍人嚴謹強大的氣場。
鳳亦禪看著眼前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熟悉，是因為眼前這張臉跟她前世的哥哥一模一樣。陌生，是因為他們除了相貌一樣之外，其它的完全不相同。
前世的哥哥是一個老師，很溫柔很溫柔的一個男人。
而眼前的人，卻有著軍人身上獨有的氣息。
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止不住內心的失落，鳳亦禪垂下眼眸嘲弄的勾了勾唇角。老天爺既然要懲罰她，又怎麼會給她再跟哥哥見面的機會？
「妹妹怎麼了？」覺出鳳亦禪情緒不對，鳳夜寒那面對萬千敵人也毫不變色的臉上閃過無措。
在鳳亦禪低垂眼簾間，腦海中強行的擠入一段段記憶。
記憶的畫面中有兩個孩子，年長的男孩總是護在年幼的妹妹身邊，不讓她被人欺負，就算自己被打得鼻青臉腫也決不在妹妹前面痛呼出聲。
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掉了下來，這些畫面是那麼的熟悉。哥哥，哥哥當年也是這麼護著她，寵著她，可是，他卻因為她的失誤永遠的離開了……
「亦禪，怎麼哭了？是不是哥哥說錯了什麼了？」看見鳳亦禪掉眼淚，鳳夜寒是徹底的慌了，緊張的站到她的身邊，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哥哥，對不起，對不起……」鳳亦禪哭著一把抱住了鳳夜寒的腰，這一刻，她不想再顧念任何，只想要在哥哥的懷中放聲大哭。
穿越五年來，她刻意的去迴避前世的種種，就是害怕自己會再一次崩潰，可當看見鳳夜寒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只想把當年的悔恨和愧疚統統都哭出來。
「哥哥，不要再離開亦禪，不要再離開亦禪了好不好……」
「不離開，不離開，哥哥不走了，亦禪不要哭，哥哥再也不走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許是剛醒來體弱，鳳亦禪就這麼抱著鳳夜寒睡了過去。
鳳夜寒拿來溫熱的帕子給她將臉上的余淚擦乾淨，內心的愧疚如翻江倒海般洶湧而來。
「大少爺，宮人來人了，皇上召您進宮。」
鳳夜寒回京是要續職的，除了第一日進城後直接進宮覲見之外，這幾日他都給聖上請了假在府上陪著鳳亦禪，估計這事今日被鳳擎天在聖上面前提起，這才宣他進宮了。
鳳夜寒替鳳亦禪掖了掖被角，站了起來，囑咐綠意照顧好鳳亦禪，才離去。
「亦禪，好好活下去，爸爸媽媽想看著我們的女兒開心幸福。」
「是啊，不要害怕，不要擔心，我們永遠是你最親愛的人。」
空白的空間，空曠的聲音傳入鳳亦禪的耳中，是爸爸媽媽！
「爸，媽，對不起，女兒對不起你們……」
鳳爸，鳳媽一臉慈愛的看著鳳亦禪，眼中只有濃濃的慈愛。「替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好好的活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好活下去，做自己想做了事……
「夫人，大小姐剛睡過去，有什麼事夫人還是晚些再來吧。」
「本夫人是奉了老爺的命令過來的，還不讓開！」
床上的鳳亦禪被門外的聲音驚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來大小姐是醒了。」趙諾雅盛氣凌人的帶著一眾人闖了進來。
「夫人，小姐的身子還沒有好，你們要幹什麼？」綠意在她們身後擠進來，擋在鳳亦禪的床前。
「鳳亦禪，你不知廉恥跟百里墨玉在醉陽樓做那見不得人的事，還傷了乾王和自己的妹妹，這件事情皇上已經知道了，要抓你到宮中問責！宮裡的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她給本夫人抓起來。」趙諾雅這幾日已經忍到了極限了，可鳳夜寒在她根本就進不來落閣，只能給鳳藍兒通氣，讓她在聖上面前說道說道。
這會兒鳳夜寒剛一離開她就趕過來了！
敢傷她的如兒，就絕對要付出代價！
之前趙嬤嬤那沒用的沒有弄死她，這一回她絕對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不要啊，夫人，小姐剛醒過來……」綠意想要攔著，可又怎麼是這麼多人的對手？一陣推搡，她就被推到了地上。
「你的臉就是這麼摔的？」鳳亦禪恢復往日的沉靜，似完全看不見趙諾雅等人一般，只皺眉看著倒在地上的綠意問道。
「小姐……」綠意身上摔得生疼，聲音哽咽，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快些起來服侍小姐我更衣。」鳳亦禪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莫不是被嚇傻了不成，到了這個時候她還能夠那麼淡淡然然的要下人來給她洗漱更衣？
不是應該苦求趙諾雅放過她或是幫她求情的嗎？
趙諾雅知道如今的鳳亦禪不再是五年前任人欺負的懦弱之人，害怕她又生出什麼詭計來。「鳳亦禪你想要幹什麼，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得掉了！」
「那以夫人的意思來說，我就該衣衫不整的進宮面聖？還是說夫人你進宮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鳳亦禪上前把綠意拉了起來，拍了拍她身上沾染的塵埃。
「你！」趙諾雅此時哪裡還有什麼端莊貴夫人的氣度，她現在就一心的想要弄死鳳亦禪才會覺得心裡舒坦。她當然是巴不得鳳亦禪衣衫不整的出去給所有的人都看見，這更能證明她是不要臉不知廉恥的賤人！可如今鳳亦禪把話挑明之後她卻不能再這麼強行把她拉出去，傳出去只會給她帶來污名。
綠意吸了吸鼻子，去拿鳳亦禪的衣袍慢條斯理的給她穿上。
「去看看廚房裡有什麼吃的，小姐我餓了。」梳妝洗漱過後，鳳亦禪又要吃東西。
趙諾雅是徹底站不住了。「宮裡的人還在外面等著……」
「此次進宮又不是什麼好事，夫人著急，我可不急。夫人真等不了，可以先行離開。」
綠意端了一碗蓮子粥進來，鳳亦禪清閒悠然的喝著。
趙諾雅瞪著鳳亦禪，恨不能把她給瞪穿了。賤人，就暫且給你囂張一刻，等會兒進了宮，要你哭都哭不出來！
等到吃飽了，鳳亦禪才站了起來。
「小姐……」綠意擔憂的看著她，這一次進宮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拿些銀子出去看看這張臉，我回來之後看到還是這般，就把讓你『摔』成這樣的人，給剁了餵狗。」鳳亦禪的話輕飄飄的，還帶著絲絲的溫柔，卻讓跟在趙諾雅身後的兩個婆子身子不由抖了抖。
「大小姐可是吃飽穿好了？可以走了嗎？」趙諾雅冷笑一聲，你還想回來，簡直就是做夢！
「看夫人那麼心急，看來我真是礙著夫人的眼了，那就走吧。」鳳亦禪離開之前給了綠意一個安心的眼神，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說要她好好的活著，她有什麼理由不囂張的活下去？
哦不，她一直都是低調有內涵的女神……
如趙諾雅說的那般，在鳳府門外有一五人組成的大內侍衛隊跟一個宮人等在那裡。
看見趙諾雅出來，臉上都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鳳夫人，鳳大小姐可帶來了？可真是讓雜家好等啊。」
「真是讓公公久等了，大小姐剛才穿衣用膳花了些時間，還請公公見諒。」趙諾雅一臉歉意的看著那宮人說道。
聞言，宮人冷哼一聲，不屑的掃了鳳亦禪一眼。還以為進宮有好事不成，真是不知好歹！
「那鳳大小姐準備好了，就跟雜家進宮吧。」
鳳亦禪看了眼宮人身後的馬車，待遇還不錯，進宮被問罪的還能坐馬車。她還當是關畜生的籠子呢。
周圍，不遠不近的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鳳亦禪不知，當日在醉陽樓發生的事情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各種版本都有，只是沒有一種是有利於她的罷了。
「亦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夫人會在佛前替你祈福，保你平安回來的。」在車簾落下之後，趙諾雅眼中含淚的看著馬車的方向哽咽道。
路人看了都不禁搖頭嗟歎，道這鳳夫人真是重情重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