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第40章 命懸一線 文 / 聽禪
趙諾雅神色陰冷的看著趣兒,根本就沒有把這還沒長開的丫鬟看在眼裡。「大小姐病了,本夫人帶了府裡的女大夫過來看診,你還不讓開,真想看你們小姐一病不起不成?」
站在趙諾雅身後的,的確有一個面熟的中年女子,她身上背著一個藥箱。在東晉,有一定家底的府上都會備著一個女大夫稱為醫娘,替府上的女眷看病。
可笑的是,剛才落閣的丫鬟去找大夫的時候這女大夫推說肚子不舒服沒來。這一眨眼的功夫,倒是好了。
「鎮南王世子已經去給小姐請神醫了,不勞夫人費心。」趣兒依舊不動,就算趙諾雅說出花兒來她也不會讓開!雖然她不知道百里墨玉去做什麼,也就隨口胡說了個借口。
「鎮南王世子總歸是外人,還是男賓,怎麼能夠麻煩他?你們還不去把人拉開,要是耽誤了大小姐的就診時間,唯你們是問!」想到她很快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滅了鳳亦禪,趙諾雅差點要偽裝不住的笑出聲。
「是。」
這一趟趙諾雅可是故意帶了好些身強體壯的丫鬟婆子過來就是怕中途有不識相的人從中阻攔。
以一個最是肥碩的婆子為首,六七個人一起衝上前,就想要把趣兒給抓起來。
趣兒又哪裡會給她們抓住。一個丫鬟剛抓住她的手,就被她用力的甩開,那絕對是用了十成的力氣的。
這些人以為趣兒不過是一個身材嬌小的瘦弱丫鬟,哪裡想到她有天生神力。那丫鬟被她這麼一甩,就甩到了門邊。重重的甩落到地上。期間還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所有人都沒想到趣兒會那麼厲害,都有些害怕起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人抓起來!」
聽言,這些人不得不繼續上前。可沒有一個人是趣兒的對手,不過片刻時間,就又有兩人又被趣兒甩出去了。
只剩下三個丫鬟一個婆子。她們也不敢像剛才一樣盲目的上前。四個人互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打算智取。
不多會兒,其中一個最胖的丫鬟上前抱住了趣兒的腰,其餘的兩個則是上前抱住了她的大腿。最後一個確實操起了一旁的花瓶,狠狠的朝正在掙扎的趣兒的腦袋上砸去。
趣兒回神要躲開,可腳上被兩個丫鬟死死抱住,她還沒來得急把人踢開,就被花瓶砸到了腦袋上。
一瞬間,鮮血翻湧。一滴一滴的從趣兒的額前湧出來,滑過她的呆木小臉,滴落到地上,漸漸乾涸。
不過眨眼的功夫,她一整張小臉染滿了鮮血。可就算是這樣,她依舊死死的護在床前,緊緊的抓住大床兩邊的雕花。不動了……
那婆子這麼一砸下去,也被趣兒那倔強誓死不罷手的模樣給嚇住了。手上一鬆,花瓶「乒乓」一聲掉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就連趙諾雅也被趣兒的樣子給驚住了,不過她也是見過世面的,很快便反應過來,讓那幾個丫鬟起來,把趣兒拉開。
趣兒的雙手死死的攥住,她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的手給撬開了。一摞的就把她扔到了地上。
趙嬤嬤上前一探。「夫人,是暈死過去了。」
「嗯,帶下去,醫娘,你去看看大小姐到底怎麼回事。」趙諾雅定了定心神,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髮鬢,掩飾自己心底的慌張。
「是。」同樣被嚇到的女大夫有些不安的走上前替鳳亦禪把脈。可探了好一會兒,她除了知道鳳亦禪氣血逆流之外,別的是什麼都探不出來了。本來她就只是專治一些女人的毛病,哪裡懂得這些。
「如何了?」看女大夫放手趙諾雅便出聲問道。
「夫人,大小姐,情況不太好……」女大夫斟酌了一番開口說道。
「什麼?怎麼個不好?」趙諾雅眼前一亮。
「大小姐氣血逆流,心脈氣息薄弱,怕是……熬不住了。」
「熬不住了……」趙諾雅就算是刻意壓抑,可唇角還是忍不住往上揚起了。
「夫人,老爺過來了。」守在屋外的人揚聲通報道。
「你確定真的是熬不住了嗎?」趁著這個空檔,趙諾雅再一次向女大夫問詢道。
「夫人,這一點可以肯定。」雖然她看不出鳳亦禪時得了什麼病,但就她如今的狀況而言,能活的時間絕對不長。
「好,一會兒你知道該怎麼跟老爺說。」
女大夫眼神微抬,偷看了趙諾雅一眼又惶恐的低下頭去。「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到落閣來了?」一路上,已經有人跟鳳擎天說了府裡的基本情況,說是百里墨玉親自抱著鳳亦禪回到院子裡,還進了房!他當時本來還在應酬,聽到這裡是火燒屁股坐不下去了,便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老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大小姐,大小姐怕是不好了……」在鳳擎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趙諾雅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迎了出去。腳步甚至有些踉蹌的撲到了鳳擎天的懷裡,將一個傷心過度的長輩形象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好了?」鳳擎天也不去管哭得梨花帶雨的趙諾雅,兩步走進鳳亦禪的房間。一眼就看見她安靜的躺在床上,氣息微弱,幾不可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鳳擎天剛開始在鳳亦禪身上有了新的打算,這會兒人就出事了!前幾日他才從炎鶴乾那裡探到會娶鳳亦禪為正妃的口風,這會兒人都要死了還嫁給屁啊。
「老爺,聽下人說是鎮南王世子將大小姐抱回來的,那時候大小姐衣不蔽體,不知道是不是……」趙諾雅擦了擦臉上欲墜的淚水,哽咽的說著。
「是啊老爺,當時鎮南王世子抱著小姐不知道多親密……」去給趙諾雅通報的人也幫腔道。
衣不蔽體……親密……一個個字眼就像是一把重錘擊打在鳳擎天心上。
泰祥帝一直都忌諱鎮南王府,這他比誰都清楚,如今這件事情肯定會傳到他的耳朵裡……在朝為官又身為皇黨,最怕的就是被君心猜測。
「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三小姐被人抬回來了。」在屋內氣氛低沉時,院外突然響起丫鬟慌張的聲音。
「三小姐被人抬回來了?」趙諾雅原本還在算計這要鳳擎天如何處置鳳亦禪,這會兒聽那丫鬟一喊,驚訝的瞪圓了雙眼。
今日她跟鳳淺如交代過,讓她好好的去籠絡了炎鶴乾的心,這會兒怎麼又出事了!
屋內,鳳擎天也皺起了眉頭。
「讓人進來,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不多會兒,一個腳步踉蹌的丫鬟走了進來。「老爺,夫人……三小姐,三小姐被受傷了。」
趙諾雅一看,是鳳淺如院子裡一個三等丫鬟。「受傷了,好好的人怎麼會受傷?」
「今日,今日三小姐本來是在街上……」這丫鬟把白日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不過卻是直接說,百里墨玉是因為鳳淺如和鳳亦禪發生口角才動手傷了鳳淺如的。「寶梅姐姐說,當時三小姐偶然知道大小姐在醉陽樓,想去給大小姐問聲安,可大小姐卻關門不允,還罵三小姐讓她滾,後來三小姐要走,可百里世子卻突然衝出來,把三小姐和乾王都傷了……」
「大小姐跟百里墨玉關門在包廂內?還不願開門見人?」鳳擎天越聽手上的拳頭攥得越近,尤其是想到倒是炎鶴乾還在場的情況下!
「是,是……」
「三小姐傷勢如何了?」趙諾雅更關心鳳淺如的情況,可別傷了根本,這輩子可就毀了。
「回夫人,三小姐被抬回來的時候已經昏死了過去。現在還不省人事。」
「請大夫了嗎?快,快拿藍妃娘娘留下來的牌子去把宮裡的御醫請來。」到了這個時候趙諾雅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初鳳藍兒給鳳府留下一塊進宮的令牌,可憑令牌進宮。
「是,是……」
「孽女,孽女!我鳳擎天怎麼會生了這樣的孽女!來人,備禮,去乾王府。」鳳擎天臉色黑沉得難看,甚至都不曾多看床上的鳳亦禪一眼,便大步離開了落閣。第一時間他想到的是綁住炎鶴乾這棵樹,而不是自己的女兒。
趙諾雅看鳳擎天離開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夫人……我們……」趙嬤嬤看了看屋子裡就只剩下她們的人。
趙諾雅回身看了眼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鳳亦禪。緩緩地撫了撫自己的袖子。「本夫人不想再看到任何意外出現,趙嬤嬤,你知道該怎麼做?」
趙嬤嬤心裡一咯登,看了床的方向一眼後低聲道:「夫人放心,老奴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不要再讓我知道事情有任何閃失。」
「是。」
趙諾雅留下一半丫鬟,自己則帶著貼身伺候的人離開了落閣。
趙嬤嬤等到趙諾雅她們離開之後,站直了身子轉身看向鳳亦禪。隨後……緩緩的走了過去,對一旁站著的女大夫道:「大小姐快不行了,你還不快想辦法,可別讓夫人對你失望!」
聞言,女大夫身子一抖,神色恐懼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鳳亦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