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獲救 文 / 懶語
「要是你再繼續磨蹭下去,不找地方安頓好我,估計我就變成了死人。」花弄影咬著牙回答,這次是個意外,能活著回去後,自己的假身份肯定是要被揭穿了。
想到要和吸錢獸再次鬥智鬥勇,花弄影表示自己的胸口更痛了。
「啊?」滿腦子還處在震驚狀態的雲破月聽了再也顧不上追究她的身份,一伸手將她撈在懷裡,然後抱著她開始四處找地方安頓下來。
關鍵是現在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身處何處,還有不清楚周圍還有沒有刺客存在?
他很自信即使遇上刺客也能憑借自己的身手脫身,可是懷裡的阿朵要怎麼辦?
「那邊有個房子,我們過去。」走了好幾里路,他們終於在山邊找到了一個小村子。
「嗯。」雖然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雲破月用內力弄乾,可是花弄影還是覺得渾身上上下下十分難受。她的肚子很餓,餓得前心貼著後背了。
她上輩子、這輩子都生在富貴之家,從來沒有嘗試過餓的滋味,現在知道了,她真心覺得不好受。再找不到吃的,她怕自己掛了,看著雲破月,她直言不諱。「我餓了。」
雲破月看著她的泥巴臉邪笑著,她餓?他也餓好不好。
不過和一個女子,還是一個有病的女子計較,雲破月覺得自己還沒小氣到那種地步。
「馬上就會好。」他低低地回答,腳步停在了一個小院子門口。
「請問家裡有人嗎?」他用腳輕輕地踢著門大聲問,並沒有放下懷裡的花弄影。
「誰呀?」院子裡有人答應著,然後就聽到凌亂的腳步聲。
隨即,就聽到「吱」的一聲,院子的門開了。
「你是?」打開院子門的一個大娘在看清楚門口站著的雲破月時,吃了一驚。這個人也長的太漂亮了,簡直就是從畫裡走出來似的。
不過,人她並不認識。
「孩子他娘,誰呀?」從院子裡又走出來一個老漢,他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門外的人。
「我們兄妹出來遊玩的時候遇上匪徒,在打鬥中掉下了河,算是死裡逃生活下來了。可是現在我們也不知道身在何處,家妹又受了一點兒傷,希望老丈能行個方便。」雲破月有些警惕看著對方。
吃一塹長一智,他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可憐的。」老婦人聽了一臉的同情,「他爹,讓人進來吃點東西吧。」
「嗯。」老頭也沒有反對,點著頭讓開了堵住的院門。
「謝謝。」花弄影有些虛弱地道謝。
「謝啥,誰還沒有落難的時候。」老婦人雖然歲數大了一些,可是手腳還是十分麻利的。「家裡條件不好,還希望小姐不要嫌棄了。」
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們引路。她有些好奇地看著雲破月懷裡的花弄影,然後又是一陣同情的哀歎,「我們大慶聖上是位明君,太子殿下也仁厚,咋還有人當匪徒了?」
她一邊嘮嘮叨叨,一邊卻手腳麻利地將一張床上換上了乾淨的被褥。
雲破月作為太子聽過無數的讚美之言,但是不得不說今天老婦人的讚美讓他最受用。他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懷裡的花弄影。
德行!花弄影忍著痛翻了一個白眼。
「好了,被褥有點兒舊,希望公子和小姐不要嫌棄了。」老婦人看著雲破月不知不覺中帶了一些敬畏,說話之間還帶著一點兒侷促,生怕對客人招待不周了。
老頭也是,他們就是再沒有眼力,也能看得出落難來的客人渾身上下都帶著貴氣。這種貴氣可不是他們能惹的。
「咳咳咳,多謝大娘。」花弄影倒是很上道,沒吃過豬肉,還見過豬跑過了。
別忘記在現代的時候,她哥就有一個超級娛樂公司,見的多了,她就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了。
「能不能打一些清水給我洗一下臉?」花弄影臉上有龜裂的感覺,十分不舒服。
「哎,好好,這就來。」老婦人連忙答應著出門去了。
「傷勢怎麼樣?」雲破月看到她只露出兩隻眼睛的臉蛋也不嫌棄,而是關心地問。
「暫時死不了,可是胸口卻疼得厲害。」花弄影實話實說。
「你開一個藥單,我讓他們給你抓藥去。」雲破月小心地將扶在凳子上坐下。
「你身上有銀子嗎?」花弄影看著他問。
雲破月臉色一僵,「沒有。」
雖然他得號吸錢獸,可是身份也擺在那兒了。出門自然會有人幫著付銀子,他帶銀子幹什麼。
「沒銀子,你還敢說。」花弄影歎口氣,一點兒不加掩飾地白了他一眼。
「本宮身上有玉珮,大不了讓他們當了玉珮。」雲破月不喜歡看到她皺著眉頭的樣子。
「得了吧。」這話卻換來花弄影更加鄙夷的眼神,「就怕你的玉珮一出手,就引來一大幫刺客來。」
這倒是。雲破月一愣,他身上的玉珮可是代表身份的。要是出手的話,說不準真的能引出刺客來。他擔憂地看了一眼花弄影,然後跟著歎口氣,「要不本宮出去想想辦法?」
「算了吧。」花弄影很明確自己不看
好他。「這是銀子,你讓他們給我們買一些換洗的衣服來,然後再按照藥單去抓一些藥。」
「咯咯達。」忽然外面傳來雞飛狗跳的聲音。
雲破月立刻警惕地站起來透過窗戶往外看去。
「他們在殺雞?」花弄影坐著沒動。
「嗯。」雲破月點點頭,又回到她身邊坐下,「倒是沒有看出,這一家人是熱心的人。」
「鄉村的人一直都比城裡的人樸實。」花弄影忍著痛回答,「你讓他們找來紙張,再找來一根燒過火的樹枝,我要寫藥方。」
雲破月難得沒有繼續和她爭執下去,可能是也看到了她隱忍的痛苦了。
「請問老丈,你們家中可有紙張?」他走出門外,攔住了捉雞的老夫妻兩個。
「咱們一個莊戶人家,哪裡會有那金貴的東西。」老婦人不好意的回答。
「草紙也行。」花弄影忍著痛也走到了門邊。
「草紙也沒有,每一張都好多銀子的。」老頭訕訕地回答,也不敢和她的眼睛對視上。
「我到隔壁王家去要一張。」關鍵時刻,還是老婦人反應快,她很快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筆墨就不用了。」花弄影叮囑一聲,「要是能有燒過的樹枝就好了。」
「這個灶膛裡就有。」老頭終於來了一點兒精神,可能是為能幫忙而高興。
「多謝了。」花弄影點點頭。
果然不大一會兒,老婦人又回來了,「小姐,你要的紙張,我找來了。」
她高舉著一張紙,小心地說。
「好。」花弄影笑著接過,然後拿起老頭送來的樹枝開始寫起了藥單。
「這是藥方,請老丈幫忙跑跑腿,給我抓五服藥回來。對了,這是銀子,還請兩位順便給我們兄妹買一些換洗的衣服回來。」花弄影將紙張和銀子都遞了過去。
老婦人接過一掂量,「使不得,這麼多銀子用不完的。」
莊稼人一年到頭難得能見到大銀子,可是老婦人剛才掂量了荷包一下,估計荷包裡面大約有六七十兩銀子了。這下她可被嚇得夠嗆!
「大娘先拿著,用不完的再還回來就是。」花弄影微笑著將銀子又推過去,「還不知道抓藥要多少銀子了。」
老頭和老婦人一聽,也是這麼一個理,這年代抓藥可不是三五個小錢。
「我這就到地裡讓兒子媳婦回來幫忙買。」老頭將藥單和荷包小心地放進了懷裡。
「藥鋪距離這兒有多遠?」寫好了藥單,花弄影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喝下藥,她的胸口內傷會很快好起來的。
「不是太遠,咱們村子距離鎮上也就十幾里路。」老婦人笑著回答,她看到花弄影性子好,又沒有一點兒架子,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鬆起來了。
「原來如此。」花弄影點點頭。
「這兒是什麼地方,屬於哪一個州縣?距離京城有多遠?」雲破月開始插言。
「這兒是駱家莊,屬於洪州地盤。距離京城要接近三百來里路了。」老婦人挺能講的。雲破月只問了一句,她已經將村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花弄影和雲破月都耐心聽著,也沒有打斷她的意思。
「娘,家裡來了客人?」就在駱大娘講得特有興致的時候,院子外面傳來一聲男子的叫聲,她的兒子回來了。
「二平,咋就你一個人回來呢?」駱大娘出門一看,只看到二兒子,就詫異的問。
「奶奶,還有我們了。」正說著,從院子外面又回來兩個孩子,一個男孩子,七八歲的樣子。一個是女孩子,只有四五歲,她梳著小包子頭,看起來很天真。
「大哥大嫂跟著爹坐車到城裡抓藥去了。」二平也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起來很樸實,樣貌隨了老漢。
「你趕緊幫著我將雞收拾了,那位小姐受了傷,那些該死的匪徒,就該下了地獄才是。」駱大娘招呼兒子。
「哎,來了。」二平放下手裡的農具,趕緊跟著進了廚房。
花弄影微笑著站起來,這一家人渾身上下都打著補丁,所有的人性子倒是開朗,最難能可貴的是,還主動特意為他們殺了雞,一看就是樸實的人家。
她和雲破月的運氣還不錯,最起碼落難了還沒有遇上傳說中的極品。
雲破月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走到木盆那兒開始清洗臉上的淤泥,說實話,他現在是十分好奇泥巴下面是一張什麼樣的臉蛋。
「舒服。」花弄影將臉上的淤泥清洗過後,整個人也有了一點兒精神了。
「花弄影?!」當看清楚她臉蛋時,雲破月終於不淡定地站起來。
「有什麼好驚訝的。」花弄影白了他一眼,太子殿下呆若木雞的樣子可真醜。
還有什麼驚訝的?雲破月咬牙切齒看著她。
此刻,他都有暴走的跡象了。當知道雲朵是女人的時候,他從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驚喜,曾經猜想過千百張淤泥下的臉蛋長的是什麼樣,卻唯獨沒有想過這張臉會是一張他最熟悉不過的臉。
天啦,因為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他不知道曾經嫌棄過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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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一直都在騙本宮。」雲破月橫眉冷對。
「騙你什麼呢?」花弄影波瀾不驚,相當震驚,「別想著又來訛我的銀子,我可不知道曾經騙了太子殿下什麼。」
雲破月聽到她撇清和自己的關係,心裡的火氣更旺了。「你一直在耍本宮是不是?看到本宮被你耍的團團轉,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一直都在背後偷笑,諷刺本宮愚蠢?」
「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花弄影摸著胸口坐下來,混蛋的吸錢獸,在胡言亂語什麼。沒看到她還是一個病人嗎?混蛋!混蛋!混蛋!
「你還敢說。」憤怒的雲破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憤怒地叫起來。
「客人,怎麼呢?」聲音太大,院子裡的老婦人慌裡慌張跑過來問,她的身後還跟著孫女孫子。
小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個哥哥姐姐,眼睛都直了。
「出去。」暴怒的雲破月陰沉著連訓斥。
老婦人看到他鶩厲的眼神,嚇得趕緊拉著孫子孫女退出去了。
「駱大娘,你別介意呀,我這位哥哥在家一直霸道慣了。見到我不聽話,他就開始發瘋了,你不用管他。」花弄影怕嚇著人家,趕緊大聲解釋一下。
「哎,沒事。你們兄妹有事情好好商量,千萬不要打架呀。」駱大娘嘴裡說著,腦子裡卻在擔心不已。她剛才可是看的分明,那位做哥哥的可是一直緊緊抓住姑娘的胳膊,那樣子好嚇人的。
「奶奶,客人長的好漂亮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人。」小孫女一臉嚮往地看著自己的奶奶。
「哎,你們兩個在院子裡安分一些,千萬不要惹了客人不高興。」駱大娘叮囑自家孩子。哎,客人是漂亮,可是那性子也太差了一些!千萬不要在自己家裡惹事呀!
「放手。」花弄影也火了。
「想得美。」雲破月瞪著她,哼,花弄影竟然膽敢欺騙他,他可是佔著理的。
「哎喲,我的胸口。」硬的不行,花弄影直接來了軟的。
「你怎麼呢?」看到她捂著胸口站不出,鶩厲的雲破月一下子慌了。
他看到花弄影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上變得十分蒼白,這才想起花弄影現在還是一個病人,實在不適合找茬。
「都受傷了還硬挺著幹什麼?」一邊訓斥著花弄影,雲破月一邊態度軟和下來。
他一把將花弄影橫抱起來,然後小心放在床上,還給她脫了鞋子蓋上了被子,「好好休息。」
花弄影沒空考慮公主抱是多麼旖旎,她看到是雲破月氣呼呼卻又十分關心她的份上。想到雲破月不顧生死跟著她跳下懸崖的場面,最終她還是心軟了下來。
「我在小的時候遇上一個師傅,可是他是個瘋子,教我東西卻給我下了失心散。我跟著她學習了十幾年的東西,卻最終什麼都記不住了。要不是因為情王那一次出手,估計到現在我還是懵懵懂懂活著了。」花弄影是誰,她可是娛樂公司大老闆家的親妹妹,從小不知道見過多少演員明星,可以說讓她說個謊言,除去好友雲朵那個妖孽,根本就沒有人能識破了。
雲破月沉默了,他想到雲朵這個人物的出現,的確是在花弄影受傷以後。
「相府裡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嗎?」他開始挑刺。
「誰都不知道,我哄他們我的改變是在閻王殿裡遇上了祖父。」花弄影慢悠悠地回答,這一次她說得是真話,今後也不怕雲破月去查。謊言嗎,最高的境界就是半真半假了。
「你扮成男人幹什麼?」雲破月嫌棄地看著她身上的男裝問。
「方便呀。」花弄影瞪了他一眼,像看了白癡一樣。
好吧,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雲破月撇撇嘴,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還痛不痛?」本來還想著持續傲嬌下去的,可是雲破月在看到花弄影緊鎖的眉頭,心裡的不滿頓時消失了,他坐到了床沿邊上關心地問。
「還好,等藥熬好了,身體就會好起來。」花弄影微閉著眼睛回答,經過一天一夜泡在河流中,她的身體現在相當疲憊。
「這兒的床還真硬。」雲破月嫌棄地摸摸破舊的褥子說。
「你還以為這兒是你的太子府。」花弄影沒好氣地說,她想睡覺休息一下,這個長嘴鳥卻一直嘰嘰喳喳的,真夠煩人的了。
對於她的不識好人心,雲破月氣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還好終於也算是閉上了嘴巴。
「還說我騙了你,我騙你什麼呢?」花弄影嘀嘀咕咕,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要不是太子殿下死纏爛打,我才不會分出銀子了。」
談到銀子,雲破月精神一下子抖擻起來,雖然花弄影說得有理,但是輸人不輸陣,說什麼他一個太子爺也不會輸了底氣。「什麼叫我死纏爛打?要不是本殿下罩著你,你的生意能做得這麼順利?哼!」
「太子殿下大可以試試。」花弄影閉著眼睛回答。
「你……。」雲破月暴走,要不是看在花弄影此刻是病人的份上,他非得將她給拖起來打一頓,也讓這不識好歹的小女子知道什麼叫做分寸。「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關鍵時刻,還好太子殿下沒有暈了頭。
「你府裡的女人很難養?還是說你有私生子?」花弄影睜開眼睛幽幽地問,眼神中全是對雲破月的鄙視。
「本宮府裡沒有女人,更沒有什麼私生子。」雲破月的臉伏下來,居高臨下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兩隻手也按住了她的肩膀。
「哎呀,我的胸口好痛呀。」花弄影的笑臉忽然皺成了一團。
又來這一套!雲破月氣呼呼看著她,「別以為這樣本宮就會饒了你。」
「太子殿下,是你自己說得,你看做為合夥人,好像是我在出銀子對不對?」花弄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雖然是女人,但從沒打算靠著男人養著。」
這話聽起來咋那麼寒磣人,雲破月低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
花弄影很淡定地看著他,毫不退縮。
看著看著,眼簾下花弄影那張臉就越看越稀罕,雲破月的眼神變得也越來越溫柔了。
花弄影雖然被稱為草包,可是她長相卻是京城內最出色的,稱為第一也毫不為過。
「看夠了沒有?」要是雲破月針鋒相對倒也好說,可是這樣**裸被看著卻很難受。
在雲破月膩死人的目光下,花弄影終於扛不住選擇了將腦袋撇開。
雲破月一驚,然後也忍不住笑起來了。
他鬆開了雙手,然後坐到一邊笑著看著花弄影。「你呀,哪裡像個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不像個女人,你還看的那麼仔細?」花弄影反問。
雲破月又被她氣的目瞪口呆,這丫頭這麼毒舌難道也是跟著那個什麼混蛋師傅學的?一點兒也不可愛!
「公子小姐,這是俺熬得米粥,你們先將就著喝著。」就在他要生氣的時候,門外適時響起了駱大娘的聲音。
「嗯,進來。」雲破月像變臉似的,發黑的臉上馬上堆滿了迷死人的招牌笑容。
花弄影知道他又戴上了假面具。
得到同意聲,駱大娘兩隻手隔端著一隻碗進來了,那碗裡還一直冒著熱氣。
「放到桌子上吧。」雲破月並沒有幫忙的意思,那大爺的模樣看的花弄影只翻白眼。這貨一點兒也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呀。
「謝謝大娘。」指望太子爺客氣是沒有用了,花弄影只好自己上了。
她臉洗乾淨以後,露出那張臉就特別惹人喜愛,此刻嘴巴又甜,哄得駱大娘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謝啥,就是普通的米粥,小姐公子不嫌棄,俺就夠高興的了。對了,廚房裡,俺還給公子小姐煮了蛋,這就給你們拿去。」說著,她帶著小跑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手裡端著的碗裡就多了兩張餅和幾個雞蛋。
而稍大一些的男孩子手裡還端著一些小菜,女孩子正好奇而害羞地偷偷看他們了。
花弄影掙扎著要下床,總不能在床上吃吧。
「躺好了。」雲破月生氣了,一步過去將她按在了床上,「本……」
花弄影聽到他又要自稱什麼本殿下本宮之類的,氣的偷偷地在他的手背上擰了一下。
好在雲破月也不傻,知道此刻在這兒要多了一個心眼,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本來就病了,還要亂動,傷勢要加重了怎麼辦?我來餵你。」
說完,他過去將一個雞蛋剝開遞給了花弄影,「拿著。」
然後太子爺親自端來了米粥,開始給她餵飯。
說是米粥,其實碗裡的白米粒卻很少,看的雲破月又要皺起了眉頭。
花弄影生怕他又要嫌三嫌四,趕緊喝下了一湯勺的米粥,「味道真好,駱大娘的手藝很不錯呀。」
誇人她是極其擅長的,因為在現代,她從小到大簡直是絞盡腦汁想著法子去讚美雲朵那個自戀的人,對於說好聽的話,那就是信口就來。
雲破月很不滿意她對別人和顏悅色的樣子,「將雞蛋也吃了。」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花弄影看在他是關心自己的份上,難得聽話地咬了一口雞蛋。
小女孩歲數還小,可能很少吃到雞蛋。她眼巴巴看著花弄影,偷偷地只嚥口水了。
雲破月可不會理睬她,一邊小心地看著花弄影吃雞蛋,一邊體貼地喂粥給她喝,是怕她給噎著。
太子爺心裡還在發牢騷了,這些東西太委屈了花弄影。用他心裡安慰自己的話來說,誰叫花弄影是個病人了。
就是條件艱苦一些,也不能只吃這些粗糙的餅子,照見人影的米粥才是。
花弄影既看到雲破月眼中的不滿,也看到小女孩子饞嘴的樣子。不過,她也選擇做了一隻白眼狼,也是,在餓了好幾天的情況下,首先得顧著自己不是。
對不起孩子,等姐好了一定還你一百一千個雞蛋,花弄影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轉眼之間,第二個雞蛋又下了肚子裡。
「再吃一個。」雲破月遞過去第三隻雞蛋。
「這是……」花弄影想告訴他,這是他太子爺的。
可是雲破月不由分說,將剩下的兩個雞蛋全都剝了,然後一下子全都放在她兩隻手心。
「生病了不許挑三揀四的。」說完,將另一隻碗裡稍微稠一些的米粒全都撥進手裡的碗裡。
「雲……」花弄影此刻倒是
被他給感動了,能從吸錢獸手裡奪東西,她花弄影算是第一人了。「你也好久沒吃東西了。」
你來我往友情才能長久,花弄影感動之餘,決定對太子爺報之桃李。
「有餅和米湯。」雲破月將碗裡抽的米飯挖了一勺放進她的嘴裡。「你是在關心哥哥我?」
故意的,雲破月將哥哥兩個字拉的老長。
噁心吧唧,花弄影努力吃粥再也不理他了。
吃個四個雞蛋一碗米飯,花弄影的肚子裡終於好受了。她從來沒有一頓吃四個雞蛋的記錄,現代沒有古代也沒有,今天這頓飯打破了她吃飯的記錄。
「我飽了,你趕緊去吃飯吧。」花弄影打了一個飽嗝催促他。
雲破月這才放下空碗,然後走到桌子邊端起自己照見人影的米湯吃起大餅來。
小丫頭和她的哥哥好奇地瞥眼看著花弄影,天啦,這位好看的小姐也太能吃了,一頓飯就吃了四個雞蛋了。
要知道他們兩個月也未必能吃到四個雞蛋了。
兩個小傢伙對一頓吃了四個雞蛋的花弄影表示很羨慕。
雲破月或許是真的餓了,那麼粗糙的餅子,他也一口氣吃下去了,連個渣都未剩下。
「孩子他娘,俺們回來了。」院子裡這時響起一陣動靜。
「孩子他爹和兒子媳婦回來了。」駱大娘欣喜地搓著手出去了。
很快的,院子裡就響起一陣聲音。
「客人的藥都抓來了。」老頭憨憨的聲音。
「客人的衣服也買來了。」是一道沒有聽過的女聲,估計是他們家的兒媳婦。
果然,就聽到小女孩叫爹娘的聲音了。
「你看著一點兒藥。」花弄影指揮雲破月,太子爺身份雖然高,可她現在是病人。病人當然才是最大的了。
「嗯。」雲破月心領神會,出門在外,有所防備自然好的。
他站起來慢悠悠出門了。
「你們將藥熬著,我守著。」他笑瞇瞇地說。
洛大平和他媳婦見到家裡的客人竟然這麼漂亮,都有些傻眼了。
「還有麻煩你們燒多少一些熱水,我們要洗漱。」雲破月淡笑著吩咐,語氣中帶著疏離。
「哎,都交給俺好了。」駱家媳婦慌裡慌張地拿著藥進了廚房。
雲破月一點兒也不顧及地跟著進去了,「你也過來。」
他吩咐洛大平。
洛大平紅著臉就進去了。
「這是剩下的銀子。」外面老頭將荷包交給了駱大娘。
「俺這就還給客人。」駱大娘接了荷包低聲回答。
「小姐,這是你們剩餘的銀子。」駱大娘進了屋子,將荷包遞給了花弄影。
「有勞你們跑腿了。」花弄影坐起來。
駱大娘趕緊將枕頭塞在她的後背,讓她坐的舒服一些。
「這些銀子,還請你們出去多買一些米面。」花弄影從荷包裡掏出十來兩銀子,「魚肉、雞蛋和豆腐之類的也多買一些,我哥哥他沒有吃過苦頭,粗茶淡飯他恐怕不能適應。」
「哎,俺這就讓老頭去。」駱大娘也不怕麻煩,很實在地回答。
說實話這麼漂亮的客人在他們家,沒有好東西招待,她正羞愧不安了。
雖然說拿客人銀子買吃的不太好,可想到雲破月剛才吃大餅的樣子,駱大娘心裡還是覺得很難受。
「剩下的銀子算是我們的住宿費用。」花弄影將荷包遞給了她,荷包裡的銀子所剩也不多了。
「那咋行?」駱大娘往邊上跳了一下,「這可使不得。」
「要是大娘不收下的話,我們兄妹這就離開了。」花弄影作勢要起床。
「別別。」駱大娘生怕她傷勢變得更加嚴重,慌忙接過荷包,「俺收下就是了,你趕緊到床上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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