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 安國寺之約 文 / 懶語
不說懷王父子和神秘人之間說了什麼，單談全京城的上榜的商人，這幾天可算是得意非凡。有懂事的人立刻備了禮物讓管事的送到了雲府，也有人更聰明的，多備了一份送到太子府的。畢竟太子殿下現在是二股東，要是能說得上話，今後的財源還不是滾滾來呀。
花弄影和雲破月兩個都是一丘之貉，對於送上門的禮物基本上都是來之不拒，收的手都軟了。
花弄影乾脆還讓人寫了告示貼出去，三天後在安國寺舉行代理權簽字儀式，這個儀式的準備嗎，就直接讓榜上有名的商戶去準備了。
能準備簽字儀式，說不定就能得到太子爺和雲朵的賞識，一時間，很多人爭破了腦袋去做。
「爺，這些都是今天送來的禮物。」管家帶著下人，將禮單呈上去。
雲破月端坐在椅子上順手接過看了看，看清楚具體的數目以後，他笑得更加燦爛起來。「跟著小朵朵果然有銀子可拿。」
西門越和陸航在一旁立刻拍馬屁，「還是太子爺有眼光，一下子就相中了她。要是沒有太子爺的扶持，雲朵她不會將生意做得這麼順暢。」
「雲朵的名字是你們能叫的嗎？」雲破月臉色一冷。「沒有爺，就是她那腦袋，照樣也能將生意做得這麼好。」
他想到雲朵定下的代理商兩年一簽的約定，心裡頓時不暢快起來。
西門越和陸航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還被訓斥了一頓，兩個馬屁精頓時就焉了。「太子殿下教訓的是，我等屬下太小看了雲公子。」
西門月的嘴皮子利索地將功補過。
雲破月滿意地微笑點頭，開始清算起禮單上的禮物來，心裡也開始盤算著有哪些是比較值錢的，想著要記住這些人的名字，以備著今後過去打劫。
風平浪靜之時，偏偏陸航這個沒眼色的傢伙插了一句，「雲公子和花小姐站在一起看起來很等對，太子殿下，要是雲公子真的看上花小姐，雲公子還會不會繼續和殿下合作呀？」
這傢伙其實是上午在雲府看到雲朵和「花弄影」在一起的畫面很唯美，腦子裡一直都在意淫著。可是激動之餘，竟然將心裡想的直接說出來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西門越狠狠瞪了他一眼。
雲破月更是冷笑連連，「你既然很閒，就到太師府將本宮的銀子收回來。」
「銀子？」陸航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一次又是有什麼名堂討要？」
這個月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太子殿下看太師十分不順眼，已經找了各種借口到人家府上搗亂。太師為此損失了三千兩銀子，現在太師府上上下下的人見到他們都躲著走了。
這樣下去和市面上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有什麼不同，他都快沒臉見人了。
「太師寶刀未老，新納的小妾前天在大街上忽然竄出來，將本宮的馬給驚了，難道本宮要她一千兩銀子作為醫藥費還多嗎？」雲破月臉上的冷笑很滲人。
陸航在接收到西門越幸災樂禍的嘴臉時就後悔了，他怎麼就那麼嘴賤了。
雲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的逆鱗，他方纔還提起，分明就是往刀劍上闖呀。
「不多。」後悔的陸航老老實實地回答，「爺的身體乃是千金之軀，受到驚嚇，要了這麼點銀子實在是不多。」
「還不快去。」雲破月聲音嫵媚，可是威嚴卻能壓死人。
「屬下這就去。」陸航打小就在他身邊跟隨，當即就被嚇得跌跌撞撞出門了。
西門越低著腦袋裝死，在關鍵時刻，他才不會亂說話自找晦氣了。
「你也別憋著，該滾到哪裡去就滾到哪裡去。」雲破月見到他憋得難受，冷哼一聲站起來到書房裡去了。
這天夜裡，注定不是平靜的一夜。
「混蛋，閃開。」雲破月在床上忽然跳起來。
被子滑落，身體露出錦被外，秋夜的冷氣撲到身上，他才徹底清醒了。
「來人伺候。」一頭冷汗的雲破月有些氣急敗壞。
「殿下。」守在門後的小太監立刻嚇得哧溜一聲進來了。
「本宮要喝水。」雲破月臉色不好，臉上也少了平常的笑容。
「是，這就來。」小太監連忙到外屋去倒來了茶水，然後小心遞過去了。
「下去吧。」雲破月一口氣將杯子裡的水喝光，然後看到畢恭畢敬站在邊上等著吩咐的小太監，板著臉吩咐。
小太監不敢造次，恭敬地低著頭退下去了。
「混蛋的雲朵。」雲破月長舒一口氣，神情有些頹唐，重新倒在了床上。
屋子裡昏黃的燈光下，他閉上眼睛，可是心裡卻像受堵一樣難受，輾轉反側好久再也睡不著。
在剛才的夢中，他看到了混蛋的雲朵和花弄影親親我我，還成親了，當時夫妻兩個一起甩了臉色給他看了。
這不是重點兒，重點是他雲破月在看到雲朵和花弄影在一起的時候，竟然是心痛才醒過來的。
人家成親，他心痛個什麼勁？雲破月十分頹唐，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帶著這樣的疑惑，雲破月到了三更才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爺，要不要找個太醫過來？」
第二天，西門越、陸航和管家看到他的雙眼變成了熊貓眼，都吃了一驚。
太子殿下身體要是有恙，那可是大慶的大事情。昨夜的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伺候的，管家心裡一團怒火。
「不用了。」雲破月擺擺手阻止，「本宮沒事，你們忙自己的去。」
「殿下的臉色不好，還是請太醫過來看看才好。」管家小心堅持著。
「本宮的身體自己清楚，本宮說沒事就沒事。」雲破月臉上又掛上了招牌的笑容。
「是，老奴這就給殿下備下早膳。」管家也不敢和他反著來，心裡卻打定主意，要讓廚房的人好好做一些藥膳，給太子殿下好好補補。
可惜，這樣的藥膳也沒有用，接連兩天三夜下來，雲破月臉色是越來越難看，黑眼圈也越來越嚴重了。管家再也坐不住了，「殿下的身體可容不得一點兒岔子，宮裡幾位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擔憂了。請殿下一定要讓太醫過來看看。」
雲破月有些煩躁，昨夜，他又做了相同的夢。他還是從一陣心悸中醒過來的。
怎麼會這樣？繞是足智多謀絕頂聰明的雲破月也焉了，兩次相同的夢可以讓他確定，讓他有這種心痛感覺的，絕對不是花弄影。
不是花弄影，那麼剩下的只有雲朵那個混蛋了。
可是雲朵成親關他雲破月什麼事情？雲破月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西門越和陸航急得連氣息都不穩了，太子殿下再這樣下去的話，可不得了。要是太后皇上他們知道了，他們非都受罰不可。
有心想幫忙，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兩個人簡直就是一頭霧水呀。
「爺問你們，要是一個男人看到一對新人成親，他心裡會發痛，說明什麼？」就在他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雲破月開口了。
這是什麼問題？西門越和陸航吃不準太子殿下問的是什麼意思，一時間兩個人面面相覷起來，誰也不敢先開口了。
雲破月忽然笑得如沐春風，「爺前些日子在酒樓裡聽一個書生念叨著，有些不明白，你們倒是說說給爺聽來散散心。」
原來是這樣！西門越和陸航都鬆了一口氣。
太子殿下能有心情說笑，說明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
陸航性子急了一些，搶先回答，「依照屬下看來，這個男人肯定是和那對鴛鴦有仇，看不得人家好唄。」
「無仇。」雲破月笑得和藹。
「要不就是他嫉妒心強，不希望人家比他過得好。」陸航繼續猜。
「不見得，那個書生看著是個性子開朗之人。」雲破月心裡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他有那麼不堪嗎？
「那只剩下最後一條了，肯定是那男人喜歡上了男人，是個斷袖。」接二連三都猜錯了，陸航的聲音有些大了起來。
「放肆。」雲破月的聲音更大，他急了。打死他也不會承認他喜歡的是一個男人！陸航該死的給的是什麼答案？
「屬下該死。」陸航一開始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聽到他的怒喝，趕緊跪下請罪了。再傻，這會兒他也想到了太子殿下這幾日的不對勁，也想到了雲朵和花弄影的表現。
難道那個書生指的是太子殿下本人？想到這兒，陸航恨不得直接上吊算了，他為什麼嘴巴那麼賤了。
西門越就是一隻狐狸，他在一旁等陸航傻乎乎都抖了底，再看到雲破月的氣急敗壞，心裡什麼都想明白了。完蛋了，太子殿下看樣子是真的對雲朵有那啥的心思。
要是這個消息傳到皇上耳朵裡，他們也會跟著倒霉呀，誰叫他們是太子殿下的影子了。
不行，看在太子目前還迷糊糊上，他得將這種朦朧的感情給扼殺了。「爺，屬下倒是覺得這位書生肯定私下裡和此男子是朋友，看到兄弟般的感情有人插了一腳才有些感慨的吧？」
「不錯，本宮也是這樣想的。」雲破月滿意地點點頭，「你的腦子整天也不知道揣的是什麼？」
他轉過頭又訓斥了跪在地上的陸航，「將腦子放在正業上，不要整天想著有的沒的。」
「是。」陸航再也不敢多嘴。
「起來吧。」自認為找到合理借口的雲破月，此刻心情忽如雨過天晴的感覺，堵在胸口的那口氣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陸航趕緊順著桿子站起來杵在一邊，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殿下，宮裡的御醫在外面候著，要不要讓他們進來給殿下看看？」管家進來恭敬地問。
太子府的管家和大戶人家的管家有不同之處，那就是身為太子府的管家是要將太子爺的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的。
如果太子任性的話，管家完全可以在責任之內自行安排，比如說今天他自作主張召喚的御醫。
「不用了，本宮要到安國寺去會見雲朵。他是郎中，害怕他不會診斷嗎？」想通了的雲破月此刻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又恢復到平常痞痞的樣子。
「是。」管家也是知道雲朵的能耐的，聽到他的話，也不再堅持讓御醫們進來了。
雲破月看看外面天色不早，就吩咐陸航準備好馬車，他要出席安國寺的簽字儀式。
陸航和西門越見到他恢復了精神，心裡都暗自高興，兩個人連忙準備了人手去。
/>花弄影也沒有閒著，三天的時間，她起草了合約，在確定沒有破綻的情況下，又讓人抄寫了幾百份，留著到時候用。
「外面的人複雜，你多帶一些人出去。」夜龍吟不放心，特別是花弄影淘汰了一些商戶和官員做代理商，這樣難免會得罪一些人，他怕這一次簽字儀式上會出現什麼不妥。
「夜大哥，沒事，除去蓮子他們，不是還有你和姬隨心嗎。」花弄影笑著安慰他。
「膽子變小了。」姬隨心嘲笑地看著夜龍吟。
「防著一些會好。」夜龍吟聲音小了一點兒，不錯，有他和姬隨心這兩個人跟著，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才對。
「再說，這一次去安國市的人又不是只有我們。」花弄影笑著說。
有道理，想到那邊還有什麼詩會，到時候會聚集大量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還有很多商戶雲集。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才對，夜龍吟沒有再堅持。
就這樣，花弄影身邊這一次只是多了夜龍吟和姬隨心兩個人而已，其餘的還是每一次出行的四個人跟著。
「夜大哥，你看，人是不是很多？」花弄影坐在馬車裡說。
馬車此刻正等著出城門了，果然如他們猜想的一樣，這一次出城的人相當多。
無論是商戶還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出門，身邊都少不得帶幾個下人。
所以等著出城的馬車一下子排的老遠。
「看樣子，是要堵在這兒了。」姬隨心慵懶地說。
「告訴守城的將士，讓他將馬車指揮成排，進城的人少，走右邊，出城的人排隊走剩下的兩道城門。」花弄影吩咐身邊的葉一吹。
葉一吹也不遲疑，直接下了馬車到一個侍衛頭領那兒說了她的建議。
就看到守城的頭領衝著他們的馬車看了好幾眼，然後就有兵士出來維持秩序，馬車很快就移動起來了。
「你教的這個辦法倒是很好用。」姬隨心斜睨看著她調笑。
「阿朵說得方法自然好，不用你評價。」夜龍吟瞪了他一眼。
花弄影微笑著看著夜龍吟維護她，然後在姬隨心哀怨的目光中給他遞過去一杯水，「不用理他，他就是一個人來瘋。」
接下來行程中，夜龍吟就真的不再搭理姬隨心了。
姬隨心一個人唱了獨角戲，很快也就閉上了嘴巴。
馬車出了京城外，速度就快了起來。接近中午的時候，終於在城外一座山腳停下來了。
「真不知道安國寺為什麼要將廟宇建立在這麼高的地方？」花弄影仰著脖子看著半山腰說。
「山高才會雲霧飄渺，寺廟才會顯得更加神秘，都是一些神棍罷了。」姬隨心吃吃地笑起來，絲毫也不理周圍人看他的憤怒眼神。
「閉嘴。」花弄影生氣了，安國寺可是國寺，在這樣民眾心中神秘的地方亂說話，不是找死的節奏嗎？關鍵是這丫自己死了也就算了，牽扯上自己就不能原諒了。
姬隨心無趣地真的閉上了嘴巴。
一行人開始順著人流往山上爬。
還好，在走了一個多時辰的山路，安國寺的大門終於顯露在他們的眼前。
今天的寺廟很熱鬧，廟裡不僅來了很多的普通香客，還處處可以看到一些衣著華麗的小姐、公子哥們。
花弄影是知道這兒有四王爺和郡王舉辦的詩會的，所以也不覺得意外。
「雲公子，在這兒了。」等他們進了廟門以後，就看到幾個商人模樣的站在院子裡正衝著大門張望了。
「你們是？」花弄影不認識這個人。
「在下是林州城的羅家羅志偉，多蒙雲公子關照了。」
「在下是密州的李家李義。」
「中州王家王毅。」
……
果然不出花弄影所料，這些人就是負責主持這一次簽字儀式的各州世家代表。
花弄影點點頭，「帶路。」
羅志偉幾個人見到她的歲數雖然不大，可是渾身的氣勢卻不容小瞧了。他們幾個年長的跟在花弄影後面，真的是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太子殿下可是到了？」花弄影淡笑著問。
「殿下還沒有過來了。」李義有些激動。不說拿到這一次代理權會給家族贏來一次機會，就是衝著能通過這一次合作搭上太子殿下這條線，已經是足夠他們興奮的了。
「食宿可有安排？」花弄影再問。
「都安排好了，就在後面的院子中。」王毅的歲數也不大，可是說話卻很穩重。
花弄影點點頭，「有勞了。」
說說笑笑之間，他們來到了後院，也就是寺廟給他們安排的單獨院落。
「雲公子。」
「雲公子到了。」
……
院子雖然不大，人卻不少。這些人看到花弄影進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開心、巴結的笑容。
外國的使者卻沒有一個，想來是等著她這個正主出現吧。
花弄影和大家一一客氣了幾句，然後就轉入了正題。
「現在我要清點名單，然後將協議發下去。給各位三個月的準備時間，來年正月大家就可以正式到我的莊子裡去進貨。」
一聽要三個月以後才能進貨，所有的商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在商言商，幾天簽訂合約，在座的人就都想著能進一批貨物回去開張了。
可是雲公子的話卻打散了大家的希望。
「之所以推遲交貨，是有多方面原因的。一是因為目前來說，我的廠子並沒有正式啟動起來，所以還不能大批量生產，自然也就無法滿足大家的需求。二是，凡是和我們簽訂合約的人，回去後是要按照要求將鋪子裝修成統一的模式，這樣也是需要時間的。第三，有些商品的原材料不足，必須等到來年統一種植才行。」花弄影慢慢說出自己的理由。
場面終於安靜下來。
「要是有人等不得這三個月的話，現在退出去也是可以。雲某是生意人明白商場的規矩。你情我願才是合作的根本。」最後，她看著環顧了全場一字一頓地宣佈。
能被選中的人都是各州有頭有臉的人，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那都是霸王的存在。可是今天雲朵這位年輕人卻一點兒面子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有人不服，有人生氣，還有人咬著牙憤恨地看著花弄影。
這些花弄影都不介意，她暗自好笑著，等待這些人最後的妥協。這就是壟斷生意的好處，可以一言堂！想想還是很爽的。
「說得好。」她的話音一落，院門口傳來一聲喝彩聲。
商人們轉頭一看都焉了。「小人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本殿下今天是以股東的身份參加這一次聚會，眾位都起來不用太拘束了。」雲破月搖著扇子笑瞇瞇地一步邁進來。
「原材料不夠，等到開春就足夠了嗎？」跟在他後面進來的齊御斌冷冷地問。
「我只能說盡力去生產。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前期因為原材料的不足，各位能拿到的商品肯定會少一些。不過等到夏季以後雲記保證會給各位提供足夠的貨源。」花弄影面對他的指責並沒有生氣，而是耐性給出了解釋。
「後期雲公子會不會有新產品提供呢？」楚藍楓也笑著進了院子。
「有，當然有。」花弄影肯定地回答，「這個冬季，我們就會在服飾、家居和食品方面提供更多的品種出來。」
楚藍楓微笑著點點頭，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面對商品，各位也可以自由選擇，雲記絕對不會強買強賣，也絕對不會搭貨銷售。」花弄影給出保證。
這一條讓很多人都滿意起來。因為市面上做生意的很多家族，要是能壟斷了某一方面物品，在出售的時候往往會搭上不是緊俏的物品，讓買家傷透了腦袋。
而和雲記做生意，這點完全是不用操心的。
「清點名單。」看到沒有人再提出異議來，花弄影開始吩咐身邊的葉一吹。
葉一吹拿出名單來開始點名，場景和上大學時老師點名一樣壯觀。
他每念叨一個名字，周圍就會有人答應一聲。
等葉一吹讀完了，發現不僅各州的商戶到了，就是各國和小部落的使者也到齊了，大家眼中都充滿了勢在必得的期望。
「這是我們列出的合約，各位可以看一看。」花弄影讓人將帶來的合約分發下去，每人都拿到兩份。
「怎麼才有兩年的時間？」
「價格還要由你們定？」
……
剛拿到合約，周圍又有人開始嚷起來了。
「你惹的好事。」雲破月探過身體低聲說。
花弄影沒有理會他的挖苦，接著好性子解釋。
「各位要是做得踏實，後面的續簽自然會先考慮各位。至於價格的設定，是為了平衡市場。當然在具體定出價格的時候，我會考慮到各州實際情況。」
然後就沒有了。
這叫什麼事情！很多人不平地看著她。
花弄影一家獨大，她美滋滋地享受著壟斷帶來的滿足，才不管別人怎麼想了。
她在指定這些合約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自己利益最大化。開玩笑，要是定了十年的合約，這些人要是胡來的話，倒霉的可就是她。
兩年時間的設定會讓這些商戶更加盡心做事，也會讓他們心中有危機感，從而不敢漫天要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胡來，從而壞了她的名聲。
「雲公子，要是兩年的時間合作愉快的話。新的商品會不會也是由我們來代理呢？」也有人比較冷靜地爭取利益最大化。
「那是當然。」花弄影微笑著點點頭。
「不過我說過了，每一戶只能代理一到兩樣的品種。家居、食品、藥品、洗滌、日服飾，不可能全由一家代理。」
擲地有聲，不容任何人抗拒！
在場的商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賴。沒辦法，即使有心拒絕可又不甘心到手的鴨子飛了。
他們沒有忘記，花弄影這一隻狐
狸精原來曾經說過，要是代理商不足的話，她會考慮自己到各州開舖子。就是沒腦子，他們也清楚，有太子和成王的勢力在，雲朵要是真想開了鋪子，根本就不會有他們再插足的機會。
孰輕孰重，一想就清楚了。
有了對比以後，很多人安心下來仔細閱讀了合約，沒想到真的讀了以後，他們發現雲朵並不是霸王，因為在合約中，雲朵也考慮了他們各自的實際情況，不少的合約也是有利於他們的。
從合約中看到雲朵的誠意，在場的商戶們心也就徹底安定下來了。
沒有多久，花弄影就和大家一一簽訂了合約。
楚藍楓看到笑語盈盈的花弄影坐在前面，由衷地跟著笑起來。「雲太子，你可是找到了一個搖錢樹。」
「那是。」雲破月一點兒不謙虛，「楚王爺，彼此彼此，簽下了約合以後，楚王府的財源必定也會源源不斷。」
「太子殿下、雲公子，今天中午我們吃的是素齋，希望不要見怪。」合約簽完以後，羅志偉胖胖的大臉出現在花弄影的眼前。
「在寺廟中用飯吃齋飯也不足為奇。」花弄影好脾氣地點點頭。「今日人多，簡單飯菜即可，不用太擔心了。」
「多謝雲公子見諒。」聽到她善解人意的話，羅志偉胖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
「安國寺的風景優美，這會兒還沒到用餐時間，有沒有興趣到各處看看？」雲破月笑著問，他此刻已經將心理調整過來了。合作者嗎，相互關心不用大驚小怪。
「我還要到詩會那邊去，就不留在這兒了。」
「我也要過去，楚王爺請等等。」若笑著跟上，她拿到了代理商，心裡很是愉快。
接著各國的使者們都陸陸續續提出告辭。
花弄影也不挽留，說了一些場面的話，就和雲破月帶著人到四處去看看了。
有些商人想跟著他們一起去，好拉攏感情，可是在看到雲破月警告的眼神以後，所有人又都打消了心裡的念頭。
「安國寺果然不同凡響。」沿著竹林往山上去，一級一級的台階層次分明，周圍古木參天，倒是一處幽靜的好地方。而不遠處的安國寺在綠樹掩映下就顯得更加莊嚴肅穆了。
「安國寺是國寺，在幾國中都享有盛譽。」雲破月頗有些自得地回答。
「好詩，好詩。」
「這一首也是佳作。」
……
還沒有走近，就聽到不遠處山腰上的涼亭中傳來一陣陣喝彩聲。
「那邊是詩會，一起過去瞧瞧。」雲破月邀請。
花弄影並不喜歡湊這個熱鬧，可是還沒等她拒絕，就被涼亭中的人發現了。
「雲朵？」雲桑情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她，然後就驚喜地快步走過來。「我們剛剛還討論了你做得詩句，大家一致給你喝彩了。你來得還真巧。」
「不識靈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好詩好詩呀！」齊御墨也跟著過來，「雲公子果然才華橫溢，我等愧不如。」
「雲公子作出這樣的好詩，可惜我們都沒有親眼見到，近日在這靈山之上，不知道雲公子能不能再為大家展示一下風采，也讓我們開開眼界。」齊紫怡看到雲破月對雲朵的呵護，她心裡就惱了。
齊御墨這一次沒有攔著她，他也想看看雲朵到底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樣滿腹經綸。
花弄影心裡也有些惱怒，為雲桑情死纏爛打而生氣，為齊紫怡兄妹兩個不問青紅皂白的嫉妒而不悅。
「本殿下正和她談論生意上的事情，沒空！」沒等花弄影作出反對，雲破月倒是維護了她。
明明雲朵是男人，可是齊紫怡看到雲破月對雲朵的好以後，還是控制不住心裡的憤恨和嫉妒。
「雲太子殿下，這是一首詩罷了，應該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此次，大慶可是舉辦國，雲公子作為大慶的子民，不應該代表大慶展示一下風采嗎？」齊紫怡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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