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麻煩 文 / 懶語
「你寫下的都能實現？」雲破月再一次追問。
「那是當然。」花弄影自信地回答。作為現代穿越來的妹子，她懂得要比這個時代人懂得多多了。而且本來她上輩子在雲朵和腹黑的大哥壓搾下，簡直就是個全才。
哈哈，姐到了這個時空這些本領正好全用上了。
其實說來花弄影還有一絲遺憾了，早知道落到這個鬼時空，她就應該琴棋書畫什麼的都學一些，說不準一不留神就變成了名震天下的名女人了。
「想什麼？」雲破月見到她走神，腦袋湊近了她一些。
「啊？」花弄影被冷不丁湊近的腦袋嚇了一跳。「太子殿下不願意挪貴臀，那我走。」
說完，她迅速地轉移到了對面。
她動，夜龍吟不聲不響跟著也過去了。
對面又剩下了雲破月太子一個人。
「你剛剛想到了什麼？」雲破月冷笑著問，哼，他這個大活人就坐在她邊上，就這樣雲朵竟然也會走神，這不是看不起他嗎？
「我在想那些荒地需要多久才能整理完了。」花弄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敷衍他。
「太子殿下、雲公子到了。」雲破月剛要表示自己不相信，馬車忽然停下來，接著就傳來車伕的聲音。
「到了，夠快吧。」花弄影微笑著跳下馬車再也不管他難看的臉色了。
夜龍吟跟著也下去了。
雲破月撇撇嘴，舒了一個懶腰然後才慢悠悠地下了馬車。
「小人見過公子。」林管事和大春過來恭敬地行禮。
「人都安排好了沒有？」花弄影問。
「已經都安置好了。」林管事回答，「這邊莊子比較大，按照人口都有房子住。」
「雞鴨和牲口呢？」花弄影接著問。
「也安排好了。」管事的回答。
花弄影不放心，古代沒有化肥和復合肥之類的，只能靠農機肥，牲口要是養不好，地也就種不好了。「帶我過去看看。」
「是。」林管事不敢怠慢，連忙帶著她過去看。
花弄影到了樣牲口的地方，果然皺起了眉頭。
無論哪一種牲畜和家禽，放養的地方都不合格。這一次，她到京城裡帶來大量的建築工人果然是對的。
「師傅，請按照圖紙先蓋好豬場和雞鴨圈。」花弄影板著臉吩咐下去。
「公子，你確定這蓋得是豬場、雞圈？」接活的師傅是兩批人，各自拿到圖紙以後個個都傻眼了。這麼氣派的地方竟然是給豬和雞鴨住的？
「不錯，希望你們盡快蓋出來，我們急用。」花弄影催促。「我們後面還有住房要蓋。」
這樣說是大工程，兩撥人喜上眉梢。冬季本來就沒有多少生意可做，這邊要是能有大工程的話，他們也就不用閒置在家中好幾個月了。
「公子請放心，小的們一定會盡心盡力，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一個領頭的師傅過來說。
「林管家，問問這邊還有沒有蓋房子的鄉下人，要是有，立刻先蓋一些住房。」花弄影繼續吩咐下去。
「公子，住的房子已經夠了。」林管事雖然覺得反駁主子的話不太好，可是本著為花弄影省錢的態度，他還是說出來了心中的想法。
「這些房子太陳舊，我不想要，暫時留著做倉庫。」她是個要求比較高的人，大慶的冬季是比較冷的，而這兒又靠近山，所以比著一般的地方會更冷。
既然買來的人是為她賣命的，她自然會用最好的福利留住人心。
「是。」林管家被她感動了，他也走過幾個大戶人家，可是誰家主子能主動為下人蓋新房子。
「我們能做的。」一個領頭的師傅聽她還要找人，立刻就急了。同行是冤家，再找人來，不是過來搶活路嗎？
「師傅放心好了，等找來人，就讓他們做牲畜圈，你們就趕緊給我蓋房子和倉庫。」花弄影微笑著說。「工程多了，估計你們明年夏天都不一定能完成了。」
工程這麼大，兩撥人聽了頓時欣喜萬分。
「多謝公子，我們一定好好幹。」大家紛紛表態。
「房子粘合用的東西要用我的。」花弄影再一次聲明。
她勘察過了，不遠處就有石灰石，用來鍛燒過後的石灰加上樹脂和糯米，就會成為非常好的黏合劑，粘連度絲毫也不比現代的水泥差。
「我們都聽公子的。」領頭的表態。
花弄影點點頭，讓人將事先焚燒過的石灰趕緊運過來，兌上糯米和樹脂用。
於是在一串炮竹聲中，浩浩蕩蕩就開始開工了。
而大春則已經帶著一群人開始趕著牛在地裡翻土了。
「現場招工，翻地的事情交給附近過來找工做的農人，讓大春兄弟幾個過來，我有事情安排。」花弄影吩咐下去。
林管家不敢怠慢，連忙安排去了。
「公子，奴婢幹什麼？」煙柳一身農家姑娘打扮，正拘謹地站在她面前。她和選好的姑娘們並不善於做農活，雖然極力想幫忙，可總是給大家添亂。
r/>
聽說主子過來，她就試探著過來了。
「你們是不是都集中住在一起？」花弄影問。
「是。」煙柳恭敬地回答。
「你們的吃喝交給林管家安排，每天專心給我趕一批繡品出來。要用的布料和材料我已經帶來一車了。」花弄影準備充足，事先採購了一些物品。「你們的院子不許外人隨便進入。」
「是。」煙柳接過圖紙，然後就是高興萬分。
「夜大哥，你安排人手負責這邊的安全。」花弄影轉過頭看著夜龍吟，眼神卻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葉靈芝幾個。
「你們幾個負責這兒的安全，要是出了一點兒事情，重罰。」夜龍吟頓時渾身充滿了鶩氣，然後吩咐下去。
葉靈芝幾個恭敬地答應了。這一次過來負責護衛的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其他暗門和殺手門的人。
有這樣一批精英在，莊子的安全完全可以得到保障。
雲破月穿的是便裝，莊子裡的人並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這傢伙清閒的很，帶著兩個手下開始到處溜躂著轉。
看到花弄影將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雲破月還吃了一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雲朵竟然還懂農事。「你還有什麼不懂的？」
看著花弄影對著地方比比劃劃，他伸出腦袋開始搗亂。
「等這兒工廠林立起來，太子殿下一定會欣喜萬分。」花弄影很得瑟地回答。
雲破月冷哼一聲，保留了自己懷疑態度。
總的來說，整個上午的安排是波瀾不驚，找來的農人都很實在，一個個賣力幹活，沒有發現誰躲懶。
可到了下午，麻煩事情就來了。
「公子，有農人過來鬧事，說荒地是他們的，沒有他們的允許，誰都不許開墾。還有流水也被斷了。」大春一臉焦急過來稟報，跟在他身後的下人們則是一臉的義憤填膺。
主子留給他們的銀子和最近的舉措，讓大家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現在竟然有人想掐斷這份希望，誰都在著急。
「走，過去看看再說。」花弄影笑瞇瞇地說。「看你的了。」
這句話她是對雲破月說的，用得還是調侃的語氣。
雲破月見到她真的是將自己當擋箭牌使喚，心裡的火氣就開始往外冒。可吸錢獸的臉上卻是燦爛的笑容。
西門越和陸航看到了，都不約而同偷偷放慢了腳步，糟糕，太子殿下發大脾氣，有人要倒霉了。
花弄影不慌不忙和夜龍吟帶著自己人一起跟在後面。
獨自走在最前面的雲破月忽然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獨和失憶，這些混蛋們真的將他一個人給推出去了。
「雲朵，本殿下忽然覺得所付出的和所獲得的不對稱，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漲點兒銀子？」用力將花弄影拉在了自己的身邊，完全不看夜龍吟的臭臉。
「不多，殿下只要殺雞儆猴以後，基本上就是坐在收銀子，你還抱怨什麼？總不能一點兒事情都不做就想拿銀子，那可是搶劫，是犯法的。像殿下這樣的人肯定不會知法犯法對不對？」花弄影換上笑臉恭維他。
「油嘴滑舌。」雲破月才不會上當了。不過他倒是要好好瞧瞧，哪個不長眼的人敢過來找茬。他的莊子在這兒多年，好像並沒有聽到誰敢出來挑事呀？
帶著疑惑的心情，雲破月搖搖晃晃拽著花弄影來到了鬧事的人群中面前。
「告訴你們，這兒的土地祖祖輩輩就是我們的。誰敢亂動試試？」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帶著百十口人過來嚷嚷著。
林管事正在極力勸說，這邊莊子的人手也不少，可惜不少人被分流出去幹活了，並沒有聚在一起，就顯得身單力薄了一些。
「可在下聽說，這些荒地都是無主的，誰開墾就是誰的呀。」他極力陪著笑臉回答。
「聽說，聽說個屁。老子在這兒多年，難道還沒有你知道的多？」一個壯小伙過來一把推開了林管事。
林管事因為是背對著這邊，並沒有看到花弄影。但是他也沒有被嚇倒，「你們也空口無憑，大不了大家到時候見官。」
「見官？嚇唬誰呀？告訴你，我家老爺就是當朝的大官，從今天開始要是想從河裡引水，你們就必須交銀子。」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站出來吆喝，態度相當囂張。
「不管你家老爺是誰，這兒是天子的腳下，自然不會由著你們胡來。」林管家冷笑著說，並沒有被嚇倒。
花弄影暗自點點頭，還有點兒膽識。
這兒以後鋪子大著了，膽子要是太小的話，即使再有才華也沒有用。林管家的表現，她很滿意。
「天子管的事情多的去，哪裡有時間管你們這些雞毛蒜皮。再說，我家姑爺還曾經是天子的門生了。天子沒空，就讓他老人家管管也可以呀。」他的話引起了他們的人一片得瑟的笑聲。
「不知道你家老爺是哪位？這麼多年來天子的門生可不少。」雲破月搖著扇子出來了，他臉上燦爛的笑容十分引人注目。
天啦，從哪兒冒出來的兩個美男子？對方的人被花弄影和雲破月的皮囊給看呆了。
找死？雲破月被人看慣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生
氣過。不知道怎麼了，看到這些該死的人那麼色迷迷看著雲朵，他就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夜龍吟更是！
「耳朵呢？我們家爺問你們的話。」陸航見到雲破月臉上的笑容就知道壞事了，太子殿下動了殺機。
「我家老爺是大理寺少卿左大人。」管家模樣的人見到雲破月穿著非凡，倒是收斂了一些傲慢，不過那語氣還是極其猖狂的。
「這條清河是京城主河道，又是周邊百姓們主要的引用和灌溉用水，你們憑什麼收費？」雲破月冷笑著問，林子大了果然什麼鳥都有了。不過他天生會打鳥。
「憑的是我們先來，而且他們世世代代都住在這兒，自然有掌管河道的權利。」有人大叫。
「你們是附近哪個村落的？」花弄影微笑著站出來問。
有人看到她態度溫和，都認為她好欺負，立刻就有人自豪的報出了名號，「我們是附近的桃花村的。要是你識相的話，趁早給銀子。」
「太子殿下，你瞧瞧這算什麼事。」花弄影雙手一攤，「我就說你和成王爺不安好心，怎們會好心好意送我莊子了。原來你們是想讓我當傻子推出去呀。你們肯定是交多了份子錢才丟給我的。」
不疾不徐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聽清楚了，所有的人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
「你看我想打官司都無處可去，人家可是有大理寺少卿主子做後盾的，而且這些人都是祖祖輩輩在這兒的，我一個外鄉人能幹什麼？算了，大不了土地還給你們就是。」耍橫誰不會呀！
花弄影故意開始擠兌人。
她每說一句話，過來的人臉色就蒼白一分，到了最後竟然比花弄影和雲破月還要白幾分。
「太子殿下饒命，小人不知道是太子殿下親自到了。」
「饒命殿下，我等不知道莊子還是殿下的。」
「錯，莊子暫時不是他的，是我的。」花弄影打斷他的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小的該死，不知道莊子是這位公子的。」
……
求饒聲彼此起伏，有膽小的竟然暈過去了。
「天子沒有時間處理這條河，本殿下來處理你們服不服呢？」雲破月邪笑著問。
「不敢，小人不敢。饒命太子。」
「太子殿下，我等再也不敢了，都知道錯了。」
「你們的裡正和村長來了沒有？」雲破月冷笑著問。
「小人就是村長。」一個漢子爬出來，「裡正沒有來。」
「西門越，讓人清剿了桃花村，罪名嗎就是意圖造反。」雲破月忽然冷笑起來，然後直接吩咐下去。「至於少卿大人，官職好大呀，又有天子門生的女婿，就交給他們的上司辦了。」
管家模樣的人一聽癱倒在地，本來以為太子和成王的莊子易主，讓人打聽了。說這邊新主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靠山，所以才糾結了一幫人過來找晦氣的。誰知道一上來就惹上了大麻煩。
「太子殿下饒命。」
「小民絕對沒有造反之心呀。」
「小的再也不敢了。」
頓時哭嚎聲響起一片。
花弄影厭煩地皺了皺眉頭。
「算了，搬家第一天就見紅，多晦氣。」
別以為她是好心，而是她需要用人。自然不想因為雲破月的人舉措，就讓周圍的農人嚇得膽戰心驚。到了最後估計連人影都不敢來一個，那麻煩的可是她。
「那這一個呢？」雲破月沉思一下指著管家模樣的人問。
「公子救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主人他們根本就不知曉小的惹事，請公子一定要高抬貴手。」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著她不住磕頭。
「那是你的事情。」花弄影需要立威，不能嚇著村民，這個胖管家還是挺有用的。
「本殿下賣一個面子給你。」雲破月淡笑著回答。
胖管家一下子癱在地上起不來了，完了，他的主子要被他給害死了。
「謝太子殿下、謝公子。」
「多謝。」
……得救的村民在地上磕頭成了一片。
花弄影冷笑著看著，這就是人性，欺軟怕硬。
「滾。」夜龍吟見不得花弄影被人欺負，看到地上的村民還在唧唧歪歪，一生氣一掌拍碎了一塊大石頭。「要是誰再敢過來搗亂，你們就這樣。」
他鶩厲地命令葉靈芝等人。
「是，屬下明白了。」葉靈芝等人面無表情答應了。
看到粉碎的大石頭，村民們的腿兒徹底軟了，他們這才明白沒有太子殿下在，莊子裡的新主人也不是他們一個普通百姓能惹的。
「走，趕緊都走。」一個似乎是領頭的大喊。一陣風似的，村民們跑的一乾二淨。
「將他扔進府衙裡去，讓大理寺的人去處理。」雲破月悠閒地下了命令。
「是。」西門越一揮手，那邊就來了幾個侍衛，一把將胖管家給拖走了。
「太子殿下，我想要這邊
所有荒地的地契，還想買下周圍的山。」花弄影趁機提出要求。
見到雲破月若有所思，她翻了一個白眼，吸錢獸肯定是又想多了。於是，為了打消雲破月的疑惑，她微笑著解釋，「我想在山上按照自然規律種一些藥田，所有的收入，太子殿下有一成的收入。」
這話雲破月愛聽，當即，吸錢獸的嘴角又重新彎起來了。「西門越，這事交給你去辦了。」
怎麼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找他？西門越鬱悶地想，可是他可不敢反抗，「是。」
老老實實答應了，很不情願！
花弄影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說，「太子殿下，今天的事情其實也給我提了一個醒。我想順著山勢和田頭多開一些溝渠，這樣今後取水也會方便很多。」
「有現成的河道用，你還操這個心幹什麼？」雲破月斜睨著她問。
「有水渠是好事情，一是可以一勞永逸，灌溉比較方便。二是萬一遇上雨水多的時候，也好疏通河道，算是為太子殿下分憂了。三呢，我打算挖一些河塘，用來種植蓮藕，放養魚蝦，可以多一項收入。」花弄影詳細地解釋。
雲破月來了興致，「你說疏通河道？挖了溝渠怎麼能算是疏通河道呢？」
花弄影一聽他的質問就明白了，心裡暗叫一聲糟糕。她今天得意忘形，透露太多了。古代的治水往往都是靠挖深本身的河道和堵截，也就是加固河堤。這樣治標不治本的做法，往往每年讓朝廷花費大量的銀兩，但是遇上雨水多的念頭，洪災還是時有發生。比如今年平州的水災就造成了不少流民往這邊討生活的。
朝廷這麼大的事情可不是她一個小老百姓能管的。
「別想敷衍本殿下。」雲破月冷著臉看著她，少了平常壞壞的笑。
花弄影知道吸錢獸這一次是和她來真的。
既然躲不過，那就教他一招唄。
「告訴你也可以，但殿下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讓外人知道，這個方法是我想出來的。」花弄影先提出條件。
做女人難，做名女人更難，她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老老實實賺錢才是她想要的低調生活。
「嗯？」雲破月認真端詳著她，這會兒他還真看不清雲朵這個混蛋了。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他雲破月的賞識，為了巴結他也不知道使出了多少層出不窮的手段。可眼前這小子倒好，明明有了立功的機會，竟然還要求他保密？
雲朵到底想幹什麼？
「別用那種研究的目光看著我，我會受不了的。」花弄影嘿嘿地笑著，「我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朝廷上的事情我不想關心，我就是一個俗人，賺銀子才是我的目標。」
「你的理想倒是很不錯。」雲破月被她直接點破也不生氣，而是實打實地稱讚了她一句，雲朵的理想話說好像也是他的理想呀。
「說吧。」看到花弄影站著得瑟，他沒好氣的催促。
花弄影蹲下身體隨手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圈，「讓你的手下去找一些虛土和一盆水過來。」
「去。」雲破月揮揮手。
陸航立刻心領神會去找了。
花弄影將陸航找來的虛土用手直接堆成小包，中間凹下去，「倒水。」
等一切準備好了，她吩咐提著水桶的陸航。
陸航聽話地將一桶水倒進去，水很快將四周凸出的虛土衝垮，然後流向四周。
「太子殿下看清楚了，這個原理其實和整治河道是一個道理。無論你將河堤加多高，只要水流夠大，就足以將它衝垮。而且每年的河道裡淤積的河泥太多，河床年年都在升高，堵的效果你已經看到了，作用很小。」花弄影微笑著解釋，順手用小樹枝順著流水劃出細細的劃痕，水就順著她的樹枝開始流動了。
「可是疏就不一樣了，雨量大的時候，將河水引到各村各城鎮，甚至每一塊地，這樣就分流出去，河道減輕了壓力，自然就不會發生洪災了。當然河道淤泥的清除每年還是需要的。」
雲破月看到她娓娓而談，心裡暗自驚訝。他不由得慶幸，雲朵是朋友而不是敵人。這個人的才華學識遠比朝廷上許多官員來的厲害，只是可惜了他無心為朝廷效力。還有，雲朵為什麼要為大慶著想，這也是一個謎。
不錯，這要雲朵不是大慶的敵人，她這個朋友自己是交定了。
「河道的治理其實是很複雜的。」花弄影歎息一聲。
「說清楚。」雲破月再也不敢小看她。
「淤泥多會造成河床的升高，太子殿下不如將河道兩旁的堤岸交給百姓管理，鼓勵他們多種植一些果樹，作為獎賞這些果樹的收入可以收很少的稅，甚至是免稅。」花弄影給他出主意。
「種果樹有何妙處？」雲破月討厭她的賣關子。
「樹根發達，會將地面的泥土牢牢抓住，要是百姓種了大量的果樹，必然會減少河道泥土的沖刷。還有河道最裡面，殿下還可以讓百姓種植一些艾草、薄荷、花草之類的，用來作為第一層保護。」花弄影慢悠悠的解釋。
「所有人都在種植果樹，到時候百姓要將果子賣給誰？」雲破月瞪了她一眼問。
「當然是賣給我和殿下了。」花弄影笑著回答。
「你要那麼多果子幹什麼？」雲破月詫異地問，「果子可不好保存。」
「誰能吃那麼多果子呀。」花弄影嘲笑地看著他，「反正到時候有多少果子我都要，殿下這一點兒完全可以放心。」
聽她這樣一說，雲破月倒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艾草、薄荷和花卉你也負責收購？」
「不錯。」花弄影微笑著回答。
雲破月不禁認真考慮她說的可能性，要是真的給百姓一個生存的路，想必整個大慶的前景會更好。
「將來整個大慶是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可曾聽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有民富才能國強，百姓安居樂業，國家自然會興旺起來。想必到時候，百姓也不會忘記殿下的開明和恩情，殿下也會因此而千古流芳的。」花弄影說到後面純粹有感而發。
自古以來最苦的就是百姓了，開明的皇帝又能有幾個呢？
「還有何種治理河道的辦法？」雲破月淡笑著繼續問。千古流芳，作為帝王誰不想要？可是又能有幾個做到呢？
或許自己將來能一展抱負吧，畢竟，他有那個能力也算是睿智的人。
花弄影的話讓他震驚不已，作為太子他接受過太傅少傅和皇上的親自教導，無非是平衡官員的關係，治理國家的策略，卻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原來能真正能讓國家興旺的是小小的百姓。
他亦從來沒有想過百姓會是他成為一代天驕的基礎！
可是仔細推敲的話，雲朵的話哲理很深，他需要好好抽出時間去思考一下，今後或許真的要改變策略了。
「對於主河道，殿下還可以設堤壩。」花弄影想到都江堰。於是，她簡略地說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雖然這些她不是非常精通河堤的治理，可就是這些皮毛的知識對於雲破月來說已經足夠珍貴的了。
「本殿下要是將河道疏通到缺水的地方，你看如何？」雲破月嚴肅地問。
花弄影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正經，在夕陽的照耀下，雲破月是如此的高貴和霸氣。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個性吧！花弄影歎息著，拋開偏見和門第來說，和雲破月這個人做朋友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那將是一項惠民工程。」花弄影肯定地回答。
「可是花銷卻很巨大，本殿下也是難為無米之炊呀。」忽然，不正經的笑容又掛上了雲破月的臉上，「要不，你給本殿下出出主意，看怎麼樣不花銀子就將事情給辦妥了。」
「也不是難辦。」花弄影想了想回答。
「你真的有辦法？」雲破月其實就是打趣她的，根本就沒想到她會真的有主意。冷不丁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倒是嚇了一跳。
「那當然。」於是花弄影給他解釋了什麼叫以民治水、以兵治水。簡單說明就是讓百姓以自己的勞力免掉一部分的賦稅，並且得到使用堤壩的權利，閒著的守城士兵幹活拿銀子。
這個辦法好，幾乎是不出多少銀子就能完美解決了大問題。
「各州一起動工，不用多久就能將河道疏通了。」花弄影微笑著說。「當然要是太子殿下能為民工提供一頓中餐，我想事情會更加完美。」
最後一句話，花弄影完全是提醒他的。冬季百姓家裡本來就缺吃少穿，要是做了工還沒有飯吃的話，百姓可能挺不過去。
「這筆銀子又要靠誰出呢？」雲破月盯著她問，似乎花弄影不給他出主意，他就不消停了。
「簡單呀，百姓做苦力，有錢的人出銀子唄，否則的話，呵呵，至於怎麼做，剩下的事情就看殿下的了。」花弄影嘿嘿地出了壞主意。「這叫有力的出力，有銀子的出銀子。誰要是出的多，河道還可以以他家族命名。」
雲破月聽了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
兩個狼狽為奸的人在夕陽中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題外話－－－－－－
感謝vivi瑩醬送了5朵鮮花
〔2015—02—24〕xiyanaita送了1朵鮮花
吃番茄的豬投了1票（5熱度）
〔2015—02—24〕qquser5774655投了1票（5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