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退一步 文 / 懶語
敢在京城這種天子腳下如此囂張的人，絕對不是凡人。
花弄影默默地猜測著對方到底會是什麼樣的身份，還有，這兩方誰的實力會更加強一點兒，最後又是誰能主動讓步了？
就在她好奇之中，兩方人馬已經打起來了。
只不過馬車裡的主子並沒有現身，出手的只是護在馬車兩旁的侍衛而已。
一個車隊對上三五個人，實力一下子對比出來。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本世子出手？」青衣男子吃了虧，臉色十分難看，即使如此，他的態度依然算得上十分猖狂。
「掌嘴。」馬車裡的人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那態度卻顯得更加狂妄。
沒想到自己都報出了名號，對方還不給面子，青衣公子臉色霎時間就變成了豬肝色。
「啪啪啪。」三聲耳光響起，動手的卻是馬車車伕旁的年輕侍衛。
「鼠輩，竟然連名字都不敢報嗎？」吐出口裡的血水，青衣公子臉色紅腫，兩眼如毒蛇一般盯著對方，如此羞辱，他日一定會加倍奉還。
他的手下雖然都受了傷，一個個卻也不含糊，眼睛正噴火地瞪著馬車，似乎是想將馬車射穿了。
「齊御斌。」馬車裡的男聲很好聽，低沉醇厚，有大提琴深沉的味道。
一聲既出，青衣公子這邊倒是安靜下來了。
花弄影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事情有趣了。青衣這邊稱世子，那邊就冒出了一國太子出來。有趣真有趣！
「原來是個瘸腿。」青衣冷笑著說。
「啪啪啪。」侍衛又給了青衣公子三個耳光。
「太子，我們是過來出使的，這樣貿然出手，和人結怨不太好吧？」沒等青衣公子還手，幾匹馬在他的面前停下來了。
來的人是一個俏公子，其餘的都是侍衛。
一停下，他就過來阻止了馬車上的人再動手。
「那又怎麼樣？」齊御斌冷冷地慵懶地問。
後來的人也不生氣，他微笑著抱拳對對面的青衣公子致歉，「我是西奇國攝政王之子齊御墨，馬車裡是我國的太子，請問閣下是何人？為何得罪了我國的太子？」
「本公子是懷王府的世子雲翳桓，今天的事情本世子是記住了。讓路！」雲翳桓板著臉呵斥，一點兒沒有被對方嚇住的意思。
花弄影輕輕冷笑著，態度還真夠囂張的。從中也不難看出他的有恃無恐。
這兒可是天子腳下，多的是皇親貴人，就這樣他還如此態度，懷王果然不簡單。
「記住又能如何？」車內的齊御斌冷笑著反問，然後就是低低的笑聲。這種笑聲不用說也是種嘲笑。
「世子，遇上什麼麻煩的事情呢？」這時，雲翳桓身後也來了一隊人馬。這下子雙方力量好像不是差距很大了。
「太子，我們是使者，還是忍一忍吧。」齊御墨一臉的為難，聲音小卻足夠所有人聽清楚了，那態度分明就是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這條路是大慶天子的卻不是他懷王的，本太子今天就是不願意讓開，他又能如何？」齊御斌似乎也扛上了。
「世子，王爺可是交代過，到了京城不能惹事。」一個侍衛低聲說。
「他不讓，本世子也不讓。正如他所說，這兒可是大慶的疆土，還輪不到他一個瘸腿太子說話。」雲翳桓寸步不讓。
眼看著雙方都是針鋒相對的態度，周圍的觀眾也明白了兩方人馬的身份，於是議論聲四起。
「世子說的對，這兒是咱們大慶的疆土，哪裡輪到一個外來的太子指手畫腳。」
「可西奇國是來使，來者是客，明明是世子先不對在前。」
……
公道自在人心，引論聲很大。
「公子，怎麼辦，我們的馬車似乎不好掉頭了。」葉一吹憂心地稟報。因為前面被堵了，而後面則被跟上的馬車擋住了，進步的退不了，馬車被困了。
「既然是大慶的疆土，兩位是不是能各自往後退一步，讓我們東西過路的人也能順利出行呢？」花弄影淡淡地開口，「還是說兩位都將這兒當作了自己的家門口？」
這頂帽子有點兒大！
對恃的雙方一愣，不約而同轉過了頭看著她的馬車。
花弄影淡笑，看吧看吧，反正即使她現在不惹上這些人，這些人遲早也會找自己的麻煩。
「閣下是？」因為她是在馬車中，別的人也看不清她的真實面目。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可沒有世子爺、太子爺的名號響亮。小人物是普通人，做得自然是普通人做得事情，勞煩兩位退一步，我們尋常百姓還要做生意過生活了，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兒。」花弄影淡然地開口，聲音很清脆。
不過語氣裡的諷刺意味大家還是聽清楚，這個人又是一個難惹之人。只是，她說得話明面上聽起來卻是低調的，讓人找不到一點兒出錯罷了。
「對對，我們還要做生意了。」
「哎呀，我的女兒生了大胖外孫，我們一家還要急著過去看看了。」
「對呀，這
是天子的路，就不要攔著我們行走，我們是東西方向又不和你們一路。」
……
長期居住在京城裡的百姓，膽子也要比尋常的百姓膽子大，花弄影願意為大家謀取利益，她立刻就得到所有人的響應。畢竟大家都在為生活而忙碌著，時間的確就是金錢。
「世子。」雲翳桓身邊的人低聲相勸，還擔憂地看了百姓一眼。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不讓的話好像就是本太子不對了。」齊御斌的笑聲又響起。
「太子英明。」齊御墨在失神一下，馬上反應過來。
「退五步。」齊御斌淡淡地吩咐下去。
於是車隊緩緩地往後移了五步。
花弄影冷笑著看著前方閃出的道路，西奇太子厲害。急著趕路的人群順著讓出的空白路面都擁擠過去了，而她的車卻紋絲不動。
不是她花弄影不想離開這處是非，而是齊御斌閃出的縫太小，只夠半輛馬車通過的。
「世子。」雲翳桓身邊的侍衛急了，因為他們接收到了許多百姓不滿的目光。
「後退五步。」在眾人怒視中，雲翳桓最終作出了讓步的選擇。
「駕。」看到足夠馬車行走的路面，葉一吹不慌不忙開始趕路。
花弄影放下了手裡的門簾，開始閉目養神。
「去，查一下她的身份。」雲翳桓陰狠地看著離開的馬車低聲吩咐身邊人。
「是。」侍衛不敢耽擱，退了出去。
大街上重新出現了有趣的一幕，兩隊人馬隔著街道相望，卻都不往前行走一步。
「公子，你覺得他們誰會先讓一步呢？」葉一心好奇地轉過頭往後看著對恃的雙方問。
「雲翳桓。」花弄影肯定地回答。
「為什麼？」葉一心更加詫異。
「因為齊御斌本來就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而雲翳桓又自動上門門去了。」花弄影淺笑著回答。嘿嘿，竟然勾結西奇的攝政王去謀害人家正經的太子，如果她是齊御斌的話，也會主動過去找他麻煩的。這一招叫殺雞儆猴！
「公子，有人跟上來了。」葉蓮子警惕地低聲稟報。
「到客來居去看看楚藍楓。」花弄影微笑著說，既然對方趕來打探，不陪著他好好玩玩似乎說不過去。
在拐角處，馬車一拐彎往客來居走去了。
「今天怎麼有空來見我？」楚藍楓聽到侍衛稟報吃了一驚，然後就微笑著出來了。不知怎麼的，雖然雲朵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他還是喜歡和雲朵在一起聊天。那種聊天沒有陰謀詭計也沒有算計，即使是雲朵不高興，那也是直白的。所以，他才貪戀了一些。
「不歡迎？」花弄影冷樣看著他問。
「不，我還整天盼著你來了。」楚藍楓大笑，「對了，明天我就要搬到驛館中去住，你要是想找我聊天，需要派人到驛館去找我。我找你很不方便。」
「其實很方便，我就在雲府，你想去就去唄，搞得我好像一點兒也不近人情似的。」花弄影白了他一眼回答。
「嘿嘿。這可是你說的。」楚藍楓微笑著回答。
「不知道下個月你能出多少貨？」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香茶，然後接著問。
「你想壟斷？」和聰明人談話，最大的好處就是對方能一下子明白你的意思。
「不錯，這一次回國，我想多帶一些回去。」對於她敏捷的反應能力，楚藍楓非常滿意。
「上一次你好像買了不少。」花弄影淡笑著問。
「沒有人嫌銀子少，本王也是俗人。」楚藍楓淡地給她又續了一杯茶。
「不行。」花弄影還是那句老話，「我想和你有同樣心思的不是你一個人。」
「那能不能和本王合作，今後本王就從你這兒直接進貨呢？」
「這個倒是考慮。」花弄影稍微沉思一下回答，零售雖然更加賺錢，可是卻比較麻煩，而且還相當費腦子和時間。有那麼多精力，她覺得還是放在生產上比較好。
「就這麼說定了，請雲公子好好斟酌一下，要怎麼寫下協議。我可是大批量購買，價格上，還希望雲公子能優惠一些。」楚藍楓調侃著說。
「那是自然，只是你一國王爺竟然也會講價格，會不會太掉價了一些？」花弄影白了他一眼。
「不會。是雲公子教會我的，民以食為天。銀子多了可以防身不是？」楚藍楓一點兒也不介意。「今天這頓飯我請了。」
「好呀，那我可要多點一些。」花弄影調笑著。
楚藍楓但笑不語。
過來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從周圍食客嘴裡知道了花弄影的身份，然後悄悄地退出了客來居。
花弄影吃完午飯，也沒有繼續在這邊逗留，放下飯碗就帶著自己的幾個屬下回到了雲府裡來。
「你總算回來了。」一回到雲府，她就發現夜龍吟正等著她了。
「夜大哥有事等我？」花弄影問。
「嗯，太子和成王派人通知，莊子那邊明日就能騰出來。你是不是要盡快地將人手安排進去呢？」夜龍吟
回答。
「這麼快？」這下輪到花弄影奇怪了。成王和太子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畢竟那邊的稻子並不少。
「聽說太子和王爺為了盡快騰出莊子，特意挑了不少人過去幫忙，而且四周的村民也都被僱用了。」夜龍吟回答。
「既然莊子騰出來了，我們就將人手都調集過去，還有這邊只留下一部份人就可以了。」花弄影想了想回答，「開荒的事情可不能耽擱了。」
「好，我每天來回跑就是了。」夜龍吟點著腦袋答應了。既然那邊要辦廠子，他要是不親自看著還真不放心。可要是住在那邊看不到花弄影，他更不高興，於是自作主張，他想出了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好。」花弄影微笑著答應了，「在靠近京城的地方多建立一些廠房。」
既然將未來的商路建在批發零售上，大型的工廠是必不可少的了。
在城鄉結合地方建廠子，有幾個方面的優勢，一是讓工人方便種田管理，城裡的繡娘也可以過去。二來交通方便，地方寬廣，便於將來各國各州的馬車過來運輸。第三，基礎成本低廉。畢竟城裡的地契和人力要比外面的貴了太多。
「等你確定了地方就交給我好了。」夜龍吟關切地說，「京城裡最近多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小心一些。」
太后過壽，別國來使竟然被他認為是不三不四的人，花弄影忍不住笑起來。
「是，大哥，我一定會小心的。」和夜龍吟相處越多，花弄影對他的關心倒是越真了一些。「明日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雲公子總算是回來了，你什麼時候給兄弟們解了毒？」姬隨心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現在就可以，不過姬公子咱們還是坐下來認真寫下一份協議才好。」花弄影冷笑著說。姬隨心這個人看起來溫和，其實骨子裡叛逆著了。
此人不得不妨。
「我已經是公子的下人了，公子還要怎麼樣呢？」姬隨心臉色未變。
「我要你的信物。」花弄影冷笑著說。
姬隨心臉色一變，然後很快恢復了正常色。「公子不信我？」
「我為什麼要信你？」花弄影反問。「我只要你五年忠心耿耿幫著我做事，幫著我訓練一些人手。五年以後，你自可離去，你要是能答應了，解毒自然不是難事。」
「我答應了。」姬隨心連考慮都沒有，然後丟過來一塊玉珮，「這是殺手門的信物。」
花弄影看了一眼夜龍吟。
夜龍吟微微點點頭，她才放心了。
「夜大哥，你收好了。」花弄影將玉珮拋給了夜龍吟。
夜龍吟一把接過，「你放心，人在玉珮在。」
寥寥幾個字卻是將他的決心徹底表達出來了。
花弄影頓時笑面如花。
「對了，姬公子可能還不知道我還有另一個名字了。」有了信物，花弄影也不想瞞著他，畢竟自己的身份對於姬隨心這樣仔細的人根本就瞞不了多久。「在外面我叫花弄影。」
一言既出，姬隨心滿不在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花弄影暗暗得瑟一下，叫你丫的裝，這下看你裝什麼。
「相府的嫡女小姐？」姬隨心的聲音有點兒生硬。
「不錯，只有府裡的自己人才知道我這個身份。」花弄影警告他。
姬隨心的笑容終於變成了苦笑了。不錯，神醫雲朵不可怕，大不了到時候動手殺了她就可以脫身。可花弄影不行，無論是第一莊還是朝廷，要是她出了事情，估計都得出手。
殺手門的人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他們不想再回到那種日子中。
「五年完成我的任務，只要你們不做違法的事情，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花弄影再一次聲明，並不想將人給逼急了。
「我還能選擇嗎？」姬隨心苦笑著問。
「不能。」花弄影冷笑著回答，「在知道我的秘密以後，你就沒有選擇了。」
「晚上你給兄弟們解毒吧，我們會用心做事。五年以後，我們離開。」姬隨心正經起來。
花弄影點點頭，吩咐葉一吹，「將解藥給他們。」
葉一吹聽了從身上掏出一瓶藥丸丟過去。
「一人一粒。」花弄影交代。
就這麼簡單？姬隨心詫異地看著她，原來她早就有準備了。
「對於行家來說，就這麼簡單。」花弄影微笑著回答，「其實你跟著我也有好處，最起碼五年的時間，你們的生命是有保證的。」
純粹的玩笑話，姬隨心想了想，或許跟著這個大小姐的生活也不是什麼壞事情。正好可以打發一下時間，然後用心想想大家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找人給相府那邊傳個信，就說少傅府的事情解決了。」花弄影吩咐。
「是。」葉蓮子答應一聲。
「我也要到那邊去了，夜大哥督促大家動作快一些，這一次京城裡熱鬧，要的貨源肯定會更多。」花弄影舒了一個懶腰站起來說。
「你回去休息吧。」夜龍吟點點頭。
姬隨心看到他們兩個親密無間的談話，
忽然羨慕起來了。殺手從來都是無情的，從小到大勉強算得上是朋友的也只有夜龍吟了。可是兩個人之間卻從來沒有這樣和諧過，通常都是在你爭我斗中過來的。
即使就是這樣不正常的友誼，他都是如此的在乎。
花弄影回到相府，心裡惦記著繡品的事情，所以特意將幾個丫頭召集來，想看看她們作出的成品。
「看，小姐，多好玩。」紫薇將一個維尼小熊舉起來給她看，「這兒還有大個的了。」
說著，她藏在後面的右手又舉起一個大號的。
兩隻小熊一大一小，看起來特別可愛。
花弄影笑了起來，女孩子都是娃娃控，相信這些卡通的玩具出品以後，肯定會獲得大家喜歡的。
對了，還有包，關鍵是拉鏈。想到這兒，花弄影的眉頭微微一皺。
「小姐，雲公子對小姐的提議很有興趣，她想邀請小姐找個時間到花粥店坐一坐了。」廖嬤嬤恭敬地稟報，這也是她事先和花弄影商量好的了。
「是嗎，這麼說雲大哥是同意了。我要告訴大哥二哥去，讓他們陪著我一起去。」花弄影故意露出高興的神色。
「小姐，不是奴婢多嘴，小姐自己做不是更好嗎？」紫慕插嘴說。花弄影和氣，對待下人一直都比較和氣，隨意丫頭才有話敢說。
「自己做固然賺銀子多，可女孩子畢竟不好太過於拋頭露面。而大哥二哥他們對繡活又不是太懂，雲大哥仁義，也算得上是一個哥哥了，找他合作我也比較放心。」花弄影一一解釋。
「是奴婢多嘴了。」紫慕臉色一紅。
「你們也是在關心我，放心好了，我這兒的事情也不多，等繡品鋪子成了，你們就在府裡做繡活，一樣算你們的工錢。」花弄影微笑著說，算是給丫頭們找打發時間的玩意了，也好分散她們的注意力。
「謝謝小姐。」紫離幾個連忙蹲下來謝過，她們都是自小就跟在花弄影身邊的，對她的感情也最是真摯。
「將二公子他們找來。」花弄影微笑著吩咐。
「是。」廖嬤嬤答應一聲，「老奴過去。」
她怕別人說不清楚。
花弄影微微點點頭答應了。
「小溪也想出去。」花滿溪大叫，這些日子待在府裡雖然學了不少東西，可小孩子心性，他一直都羨慕著能出去玩了。
「好，到時候帶你一起出去。」花弄影點點頭答應了。
花滿溪高興得就滿屋子跳起來。
花弄影看到他活潑可愛的樣子，心裡覺得暖洋洋的，花滿溪一直都很聽話，聽話的不像四歲的孩子，一直讓她擔心不已。現在他露出孩子性的一面，花弄影反倒是放心了。
「妹妹找我？」花雨落和花雨亦一起進門來的。
「嗯，下午的時候，雲大哥說要我和見面，一起商討合作的事情。」花弄影說明緣由。
「那好，我沒事，和你一起去。」花雨落痛快答應了。
「我也有空。」花雨亦也溫和地回答。
花弄影知道他們是怕自己吃虧了，所以聽了心裡頓時溫暖得很。「對了，上一次大表哥嚇到了我，我一直都沒有顧得上去看他，也不知道大表哥有沒有生我的氣？」
「我們剛從他那兒回來，他還為嚇倒你自責了。」花雨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你是我們兩家最小的，又是女孩子，我們愛護還來不及，哪裡會怪你。」
「可是我總的找時間去看看才行呀。」花弄影不好意思地說。
「不用了，大表哥上午來過這兒，莊子裡出了一點兒事情，他必須早點兒趕回去。我們上午就是給他送行的。」花雨亦解釋。
回去呢？花弄影心裡一驚。
「那太可惜了，姑姑……」
「她也一起回去了。」花雨落眼神有些落寞，本來第一莊處於多事之秋，按照相爺和他們的想法，是不想花連曦回去的。可是花連曦不放心，還是硬是要回去，他們根本就攔不住，最後只好隨她了。
不過這一次回去的路上，相爺安排了不少精英暗中跟著，想必一路上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但願他們一路平安。」花弄影有些惆悵，這個姑姑是真心待她，她自然也十分掛念。
「放心好了，爹已經安排好了。」花雨落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
花弄影點點頭。
中午吃完午飯，花弄影到老夫人那兒說明了情況，老夫人倒是沒有阻攔著她。
趁著換衣服的時間，葉一飄過來了，花弄影則是到了隔壁的雲府換上男裝出門。
「你又準備到哪裡去？」剛要出門，花弄影就腦袋痛了，原因無他，雲破月那傢伙正站著門口盯著他們雲府的匾額看了。
花弄影抬頭看看，哼，一點兒灰塵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太子殿下很閒？」花弄影皮笑肉不笑地回敬。
「不閒。」雲破月邪笑著看著她，「但是本殿下對你的事情最上心了，所以特意抽出時間準備陪著你到莊子裡去看看。」
「很抱歉，下午沒空。我有生意要談。」她兩手一攤，很遺憾的樣子。「明天如何。」
天下敢拒絕吸錢獸的也只有她雲朵一個人了，雲破月很不地衝著她翻了一個白眼。
「又和誰談生意，本殿下作為合夥人想必也能跟著過去看看。」
去就去，花弄影懶得阻攔他，估計也阻攔不了。
誰叫金錢對吸錢獸來說過於重要了。
「和相府的花妹妹有一筆生意談，太子殿下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過去看看。」花弄影笑瞇瞇地回答。
對於她變臉的技術，雲破月已經適應了。
不過，剛才他沒有聽錯吧，雲朵要和花弄影那個草包談生意？
頓時雲破月的好奇心被她勾起，「那就走吧。」
竟然連談什麼聲音都沒有追問下去，讓花弄影詫異了半天，這個人轉了性子嗎？
馬車的速度稍微有些慢，可到了花粥店裡，發現相府那邊的人竟然沒到。
「談生意還要遲到，這樣的人你也敢和談？」雲破月抓緊一切空閒開始挑撥離間。
「遲到是女孩子的專利，太子殿下一定沒有心愛的女人吧？」花弄影開始對他冷嘲熱諷。「白瞎了你身邊那麼多的女人了。」
這話說的太不給面子了，雲破月怒視著不識抬舉的花弄影。「那是因為本殿下潔身自好，尋常的女子本太子才不會放在心上了。對了，也只有花小姐那樣的奇女子，才配的上本太子了。」
想到雲朵對花弄影的維護，雲破月很快就找到打擊她的方法了。
果然，對面的人一聽到花弄影的名字，臉色就變了。
暢快，雲破月心情頓時明媚起來。
「哼，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花弄影也不含糊。
於是一路上就聽到兩個人鬥嘴，聽得陸航和葉蓮子等人徹底無語了。
怎麼說了，雖然兩個吵得厲害，可是讓人聽起來總是怪怪的。
「太子殿下，雲公子，請坐。」廖掌櫃過來恭敬地過來親自將他們引到座位上。
花弄影也不想藏著掖著給別人多了猜疑，然後無限放大這一次會面。
所以，她很乾脆找了拐角一處的座位，就坐在大廳中。
果然一會兒功夫，葉一飄易容的花弄影就和花雨落等人一起到了。
「花妹妹，我們在這兒。」暫且叫雲朵的花弄影揚著手誇張地打招呼。
花粥店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聞言都扭過頭看過去了。
花雨落和花雨亦臉色有些微紅，心裡暗自埋怨著雲朵也不知道低調一些。
「花弄影」更是滿臉通紅，不用說她害羞了。
花滿溪忍住笑，滿眼崇拜地看著雲朵，原來姑姑在外面是這個樣子呀。
「小女見過雲大哥。」「花弄影」款款走過去，對她行了一禮，「見過太子。」
「見過太子殿下。」花雨落幾個雖然疑惑太子為什麼要跟過來湊熱鬧，但也聰明地沒有問出來。
「免禮。本殿下是作為合作者過來旁聽的，你們只管談自己的生意。」雲破月大氣地說。
雲朵倒好，見到美人，竟然失了方寸，一個勁地忙著拉開椅子，還吩咐小二上了香茶，也不想想這兒到底是誰的店，需要她一個大男人過去獻慇勤嗎？
雲破月看到雲朵那狗腿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心裡覺得不舒服極了，還特有種想找茬的感覺。
「阿朵，你可能還不知道花小姐在書院裡又作了一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詩句，本殿下覺得你應該也會喜歡的。」他一開口就是酸溜溜的語氣，聽得陸航和西門越心裡直歎息，哎，太子殿下，你這個醋喝的也太明顯了一些。
「哦？」雲朵一臉的好奇，心裡卻將他罵個半死，混蛋的吸錢獸，就知道讓她丟臉。
「陸航，背給阿朵聽聽。」雲破月斜睨著屬下吩咐。
為什麼要拖他下水，陸航心裡嚎叫，可不敢反抗，他老老實實背了一遍那首有名的《鵝》。
「好詩，好詩呀。」果然，雲朵的話成功地讓太子的臉色黑了下來。「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花妹妹果然才學過人。」
才學過人的是你自己吧？店裡所有的客人目光火熱地盯著她看起來。
「小女慚愧，比起雲大哥，我差多了。」「花弄影」一臉的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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