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氣死人不償命 文 / 懶語
花弄影心裡盤算著，看來花府守門人和自己院子裡的一些婆子要換了。這麼大的相府，竟然讓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成何體統。
她打量著進門的老女人，和花老夫人差不多大的歲數，卻打扮得花枝招展，可笑的是還穿了大紅色的裌襖。不是花弄影看不起她，估計那臉上的胭脂水粉掉下來都能刷牆了。
天啦，比她化妝裝病用的粉還要多了。
而她身邊站著的不就是昨天被罰在府裡好好待著的張氏和她的女兒嗎？
這些人看樣子是打聽到相爺和老夫人不在府裡才會這麼囂張，花弄影暗自琢磨著要怎麼樣才能整到這些人。
「影子的身體不好，剛剛還暈了過去。姨娘還是不要打擾的好。」關係到自己的女兒，小綿羊一樣的花夫人的態度也強硬起來。
「是嗎？」老女人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著花弄影。
花弄影畏畏縮縮繼續裝小白花，縮在被窩裡一動也不動，任由著她打量。
「四皇子才來，聽說姐姐還到前廳去特意見了四皇子，這會兒怎麼就暈倒呢？」花枝兒輕蔑地插言，「不會是故意不想見祖母吧？」
「胡說。」花夫人氣的指著她，「沒大沒小，誰讓你在這兒咋呼？」
她是相府的當家主母，雖然二房出庶出搬出了相府，但也可以教訓這些庶出的東西。
平時她懶得說話，只不過不願意管而已，但現在涉及到她寶貝女兒，她當然不會置之不理。
「娘，別生氣。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你計較什麼？」上官妍過去給花夫人遞了一杯水，「妹妹還要靜養了。」
花枝兒聽到上官妍說她上不得檯面，臉兒都漲紅了，雖然她父親是庶出，可是現在也有了官職在身，她就是二房嫡出的小姐，上官妍竟然看不起她？
「大嫂，祖母是過來看姐姐的，長輩到了，她躺在床上去無動於衷，到底是誰上不得檯面？」花枝兒冷哼，和上官妍槓上了。
花雨庭和花雨落剛要開口，卻被上官妍搶先了，「她一個老姨娘，是你的祖母，卻不是相府裡的祖母。不是嫡出的到底不一樣，連這等關係都能混了。」
花弄影聽了默默在心裡給上官妍一個贊，通過她的觀察，她本人認為上官妍其實比花夫人更能當好這個家，也更適合管理府裡的中饋。
「姨奶奶是什麼人？」花弄影不想上官妍一個人獨自奮戰，她開始說話了。
此言一出，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姨奶奶氣的渾身打顫，她最討厭別人拿她的身份說話了。偏偏上官妍這個相府的長媳，卻屢屢刺痛她。果然，這邊的所有人都很討厭。
不過，她可沒有忘記這一次過來是為了打擊花弄影的，「看來，大小姐的腦子是真的糊塗了。外面所有的人都在看你的笑話了。堂堂相府的小姐，竟然朝三暮四，水性楊花，這名聲是夠難聽的。」
說到這兒，她故意停頓一下，觀察了花弄影的反應。
可惜，花弄影什麼反應也沒有。
「夠了，姨娘，這兒是相府，不是你們花府。」花夫人嗖的站出來，「要不要我找人請你們出去呢？」
「都是一些不長眼的東西，隨便就放了一些阿狗阿貓進來，也不怕髒了咱們相府的地方。」上官妍拿出氣勢，對著姨奶奶指桑罵槐。
「嫂子是罵誰呢？」花枝兒有了靠山也不是弱。
「來人。」花雨庭徹底怒了。
立刻，從外面進來幾個粗壯的婆子。
「將她們給轟出去。」花雨落的脾氣向來有些急躁，這時候氣的更是青筋都暴起來了。
「姨奶奶難道就是祖母的小妾？」苦思冥想的花弄影好像豁然開朗，聲音也大起來了，還帶著興奮。
「娘，一個小妾竟然還衝著你大吼，是太沒規矩了。等祖母回來，一定讓她老人家找太后說道說道。」花弄影一點也沒有顧忌老太太臉色黑的像醬油。
「沒規矩，還想本小姐給她行禮，這是哪門子的規定，要是皇上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她兒子的陞遷？」
姨奶奶氣的氣都喘的不均勻了，同時她還有疑惑和顧忌。
花弄影的話是有一定的道理，這邊死老夫人和太后的關係好，她要是真的到太后身邊給兒子上眼藥，只怕兒子的官途會受到影響。還有，花弄影原來沉默寡言，性子像花夫人很好拿捏，怎麼現在變得這樣伶牙俐齒？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花弄影還很好心為她釋疑。
老姨娘一陣發麻，這丫頭難道長了透視眼，能看清她心裡想些什麼嗎？
想到張氏回去說過的，花弄影是真的死透了又活過來的。她看著花弄影心裡就有些發楚。
「是真的，比真金還要真。」花弄影笑得很無害。
老姨娘卻被她嚇得後退了幾步，花弄影的笑容在她看來很詭異，詭異得讓她不敢直視。
「妹妹需要休息，姨奶奶還是回去吧。」上官妍冷笑著看著她們。
張氏跳出來給婆婆加油，「你們這是不孝，要是傳出去的話，大嫂和大公子、少夫人臉上也無光。」
「嫡系要給庶出的行禮那才是笑話了。」上官妍不疾不徐地回答。「我們家裡的大門上寫得是相府，而不是花府。」
老姨娘鼓著眼睛看著上官妍和花雨庭兄弟兩個，心裡充滿了仇恨，卻無法發洩。
的確，無論她的兒子怎麼厲害，始終改變不了的都是她的身份。
死老太婆在宮裡是有諜子的，而她永遠都不可能有，這讓她如何甘心？
「還杵在這兒幹什麼？既然咱們一番好心人家不領情，你們也不用熱臉貼上人家冷屁股了。」老姨娘一生氣，連粗話都冒出來了。
「那個老姨娘，以後要是看望病人，勞煩你們帶一些像樣的禮物過來。」躺在床上的花弄影很「虛弱」地提示。
花雨落和上官妍看著兩手空空過來的眾人，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老姨娘、張氏被點破了，臉上紅一塊青一塊，難堪之極。
「花弄影，你的臉皮還真厚，哪裡有直接向別人要禮物的？」花巧兒出言諷刺她。
「是嗎？我覺得我是比較純真，是你們說來看望我的。我是病人，這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是你們卻空手過來，到底是誰的臉皮厚。你看看，為了增加厚度，你們可以用臉上的胭脂水粉去蓋房子了。」花弄影聲音柔柔的，卻能氣死人。
站在一旁的何姨娘和柳姨娘確信，花弄影是真的改了性子了。
屋子裡的婢女和婆子聽了，也都忍不住向老姨娘幾個臉上看去，當看清她們臉上那厚厚的胭脂水粉之後，一個個笑得渾身都在打顫。
看著老姨娘幾個被氣得差點兒背氣的樣子，花夫人也覺得特別解氣。這些人明知這邊不喜歡她們，卻常常厚著臉皮過來騷擾，她很煩，卻礙於名聲不好意思趕她們出去。
影子今天算是給她出了一口惡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