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看造化 文 / 煙雨微寒
‥‾??見他都急成這樣,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我跟王太和對視一眼,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著老人家那邊趕去。
下面的山已經沒什麼路了。這座山就更加難走,幾乎就沒什麼來過一般。別說是人,甚至連小動物跑過的路都沒有,只有裸露的岩石和茂密的柏樹林。
老人跑的很快,這回也不顧形象了,身上的金銀配飾都搖的叮噹亂響,一心只想往上爬。在下面爬山的時候,這老人都一直拿捏的很穩,身上的金銀配飾從沒響過,看來真的是有緊急情況。
越往山上爬,越覺得不對勁。剛才坐著吃東西的時候,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到了這山上之後竟然開始發冷。按理來說跑的這麼急。早就應該出一身汗了,可是越往上爬越感覺到冷。
「師叔,休息一下再往上爬吧。」看著老人速度已經越來越慢,喘氣聲越來越粗,我加快兩步上前和那年輕人一起扶著他說道。團來島才。
「淡然,不行,不能歇,趕緊繼續往上爬。」老人看了一眼離山巔越來越近的太陽,喘著粗氣繼續說道。「淡然,趕緊往上爬,要是天黑了沒把事情弄好,估計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會要命。」
這話讓我吃了一驚,我們之前看見那煞氣雖然濃郁,但是還沒到要幾個村子人命的境界。這也是我們敢去尋找那漩渦的原因,可是老人竟然說今天不趕緊上去村子裡人就會有危險,讓我跟王太和都有些擔憂。
山很高。在我們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太陽落山了。冬天的天很短,太陽剛落山沒多久,光線就開始變暗。老人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但是不光是他,就連我跟王太和的腳步也變得很沉,實在是跑不動了。
當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老人目光看向山頂,臉上充滿了不甘,隱約間我能看清楚他的眼神裡竟然充滿了絕望。
「淡然,煞氣開始釋放了。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見老人一動不動的看著山頂,王太和那邊開始著急起來朝著我大聲喊道。
聽到這話我也是一驚,這座山上的煞氣有多濃郁我們開始看見過的。但是這座山好像整個都會釋放煞氣,我們沒有任何躲避的地方。王太和話音剛落,就能看見整座山開始飄起一層薄薄的黑霧。
入夜後山上本來就很冷,這層黑霧飄起來之後,讓整座山變得更冷。一不小心吸入之後,整個人變得口乾舌燥,渾身也變得燥熱無比,一巴掌把身邊一棵碗口粗的樹拍斷,還是沒辦法發洩出來,而且甚至也越來越不清醒。
就在此時,一股清涼的暖流從喉嚨流下,整個人瞬間變得舒服無比。接下來一股刺鼻的味道讓整個人清醒過來,才看見年輕人跟王太和倆人把我壓在身下,而剛才那氣味就是年輕人手中那瓶子裡發出來的。而老人還坐在那邊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淡然,守住心神,你剛才吸進去的是煞氣。」王太和見我醒來,趕緊在我身上貼了一張清心符。
我趕緊守住心神默念清心咒,幾次之後感覺好多了,當然最重要的是那苗疆的年輕人的藥物管用。
「別愣著了,快過來幫忙。」只見王太和左手拿著幾張符,右手拿著幾枚銅錢臉色焦急的朝著我喊道。看到他手中的那幾張符我也是一愣,一般畫符用的符紙都是黃紙,而王太和現在手中的那幾張符用的竟然是銀色符紙。
這種符我聽老道士說過,越是材質越好的符畫起來越複雜,成符也更加困難。這銀符,老道士現在的功力都沒辦法保證成功,而且要弄來這銀色符紙的難度比成符的難度只高不低,最難的還是金色的符,到現在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而且這銀符,我也是第一次看見。
王太和要做的並不是要把這座山的煞氣全部壓制住,現在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都沒有這個能力,必須得找出煞氣的源頭才能遏制住。他現在做的,就是要遏制住一片區域的煞氣,讓我們四個人有個安身之處,至少得保證今晚的安全。
見此情況,我立刻提著帆布包朝著他那邊走去。
只見他掏出三根香點燃遞給我,指了指身後的柏樹林邊上,示意我把香插在那邊。這次的香倒是正常,可是剛走兩步就被旁邊的苗族年輕人擋了下來。
「淡然師兄,這香不行,用我的吧。」年輕人不知道從哪兒點燃了三根香遞給我,這三根香剛燃起來,旁邊王太和的眼睛都亮了。
這三根香的味道聞起來就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提神醒腦效果特別明顯。
「淡然,用他的。你們倆在那邊先擺七星陣,擺大一些。弄完之後去看些樹搭窩棚,再弄些乾柴過來。」王太和說完話之後沒再理我們,而是拿出了一隻毛筆蘸了墨汁開始在地上畫了起來。
我跟苗疆年輕人把香插在指定地方之後,我開始拿起銅錢擺七星陣。而那苗疆年輕人則是開始在那邊砍樹。這年輕人砍樹倒是一把好手,腰間的彎刀那麼輕鬆的兩三下,碗口粗的樹應聲而倒,很快就被收拾乾淨。
等我把七星陣擺好之後,那年輕人不僅把樹砍完了,而且還找來一大堆的乾柴火。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這座山散發出來的煞氣也越來越濃郁。王太和在那邊畫完圖案,又布下陣法把這一片區域保護了起來。我們三個人齊心協力把苗疆老人弄到裡面來,才鬆了一口氣。
「唉,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一步。」苗疆老人歎了一口氣,捏緊拳頭往地上狠狠的捶了一下,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砸成了粉末。
「苗老,到底怎麼回事兒?」王太和揮了揮手示意我跟那苗族年輕人繼續搭窩棚,他開口朝著那老人家問道。這苗老的稱呼,還是之前在爬山的時候老人家介紹的。
「唉,生靈塗炭啊,還是來晚了。」老人家感歎了一聲,開始講起了接下來的事情。我跟年輕人加快手上的速度搭好窩棚生起火,坐在旁邊仔細的聽了起來。
這苗疆老人擅長占卜之術,在得到喪鐘丟失的消息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用苗疆特有的占卜之術卜了一卦。這苗疆老人占卜的辦法和我們所見到的那些不一樣,而是將之影像形成在腦海之中。
當時他占卜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那個喪鐘的一部分在哪兒,而腦中出現的影像就是這座「薄梁」,他手中那張紙就是根據腦裡的影子所畫出來的。
當時在他腦子裡出現的場景並不只是那座山,還有一副殘忍的景象,空蕩蕩的村子,橫七豎八的墓碑亂墳崗,以及人吃人的畫面。這些畫面讓他嚇了一跳。等清醒過來之後,腦海中就有了旬城這個名字。
老人當即決定帶著自己的徒弟馬不停蹄的朝著旬城趕來,一方面是找到那個喪鐘的一部分,另外一方面則是來解救那些他占卜中所看見的人。
只不過他在旬城轉了好幾天,直到昨天才看見這座山,今天才聽我們說這煞氣的事情。剛才聽我們說完煞氣之後,他當即又拼著壽元受損的危害占卜了一次,看見的是附近村民人吃人的景象。所以他才要趕緊往山上爬,爭取早點把這層煞氣破壞掉。
「唉,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老人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兩行渾濁的淚水從那佈滿溝壑的臉頰流淌下來。
聽到老人家這麼說,我跟王太和對視了一眼,心裡也是拔涼拔涼的。這苗疆老人所說的占卜,我跟在老道士身邊的時候也有所耳聞。苗疆人的占卜往往十分準確,到現在為止占卜原理都是一個謎。
既然這老人說剛才強行占卜,所看見的是那番場景,就會有九成是真的。剩下那一成,得看到底會不會有什麼變數。
「苗老,我們現在能做什麼,要不然咱們去把村民轉移了吧。」王太和站起身來看著那越來越濃郁的煞氣,擔憂的說道。
「要是能轉移的走,剛才占卜到的時候我就不會拚命往上爬了。」老人家坐在那裡行屍走肉一般歎著氣說道,「你們所說的昨天晚上已經形成了濃郁的煞氣層覆蓋在村子裡,而且還形成了煞氣漩渦。村民們吸入的煞氣足夠他們發狂了,只是還在潛伏之中,如果不把源頭掐除,遲早會發作的。」
這還真是我沒有想到的,就好比是有潛伏期。就算是把表面上的弄好了,但是潛伏在體內的終究要發作的。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村民送死嗎?」我站起來朝著對面的山腳下看去,二胖一家人就住在那裡。想起二胖兒子恢復之後那可愛模樣,二胖他爸在全村裡炫耀時的場景,以及小時候種種畫面,總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堵得難受。
「唉,只能看造化了。」說完話,老人家又一次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