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一十八章 怨氣臨界 文 / 煙雨微寒
|?¢¢¢¢¢「淡然,天不早了,走吧。有啥事情回去再說。」我爸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把手中乾枯的野草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著我說道。
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冬天的白天很短,只要太陽一落山天就會黑的很快。等回到表姑爺家的茅草屋的時候,我看見老道士跟王太和在對我爸搖頭。本來打算回來之後,他們找到了就回去的,他們倆竟然沒有找到東西在哪兒,現在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正在為難之際,沒想到二胖他爸竟然搖搖晃晃的過來了。非要拉著王太和跟我爸朝他家裡去,這也是太興奮了,他們家那孫子的事情把他們一家人拖累的也是夠嗆。
不光是二胖他爸來了。就連二胖他們兩口子也被他老人家給喊過來。二胖喝醉了蠻勁兒很大,拽著我居然都脫不開手,他媳婦兒使勁兒的勸著我媽。本來我媽是不打算去的,但是經過一番盛情的「拉扯」,天已經黑了,也只好留下來。
到了二胖家裡又是炒菜喝酒,那爺倆下午的酒都沒太醒,晚上又醉。喝的二胖他爸只說胡話,動不動就要跪下來感謝王太和的大恩大德。弄的王太和都不太好意思。救回人家小孩兒的是三個人一起出力,人家卻就指名道姓給他下跪感謝。
二胖則是拉著我一直吹噓自己小時候如何如何,要不是那狗日的老師不讓他及格,說不定早就跟我一樣是個大學生了。期間還拉著媳婦兒過來給我敬酒,說要不是兒子沒醒來,那幾杯酒我還是逃不過。
到了半夜的時候,我跟著我爸和老道士王太和四個人起身,離開了二胖家朝著表姑爺家的那小茅草屋而去。
白天的時候。老道士跟王太和沒有在表姑爺家找到那黑色液體。本來都要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正好二胖家裡人過來拉著去他家,才給了我們這次背著我媽半夜出來找東西的機會。
表姑爺家裡的擺設幾乎都沒有動過,對於這間小茅草房裡面的東西我再熟悉不過了。進去之後,我就進入了表姑爺的那個房間裡。說實話,這個房間裡我進來的次數也是不少,但是每次進來都是被表姑爺拉著注射那黑色液體。也算是我童年裡的一個噩夢吧。
現在站在表姑爺的房間裡,看著簡單的擺設,有些觸景生情,竟然也有些懷念童年時候被表姑爺扎針的日子。
「淡然,這兒你熟悉,趕緊找那東西出來吧。」我爸看著我愣在那裡半天不動,趕緊小聲的朝著我喊道。
我幾乎下意識的就鑽到了表姑爺的那張床底下去,看的後面我爸跟老道士他們幾個人目瞪口呆的。每次表姑爺給我扎完針之後,就把我趕出去了,沒有讓我看他從哪兒取出來的那東西。
小時候也想過反抗,所以扎完針之後偷偷的看過他藏東西的地方,想著哪天把那東西給扔了,就再也不會被針紮了。可是幾乎想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辦法趁著表姑爺不注意的時候進他的房間。團討邊扛。
這也是我第一次鑽進他的床底下。不過表姑爺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順著床底摸了好一會兒,摸到了床板上的一個裂縫,把手伸進去從下面掏出了一個塑料袋。這塑料袋上竟然還有我們縣醫院的標誌,不過圖案去很古舊。
塑料袋是當年我爸媽把我抱到表姑爺家的時候帶來的,當時塑料袋裡面裝的還是醫院給開的藥。我爸媽走的時候,把我跟這塑料袋以及裡面的東西都留在了這裡。
「原來在這兒藏著啊,還真讓我老道好找。」看見我把塑料袋拉出來,老道士有些恍然大悟的說道。他跟王太和把這間茅草房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床底下也找過,但是就沒有摸到床板的那個位置上去。
打開袋子,裡面的東西十分的熟悉,玻璃瓶裡的黑色液體以及給我扎針用的注射器,以及有些發霉的棉簽和一瓶碘酒。看到這些東西,我又一次開始懷念起表姑爺來。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些不孝,表姑爺死了好幾年了,我竟然才第一次過來這邊給他上墳。
看到玻璃瓶裡的黑色液體之後,我爸跟老道士還有王太和三個人的眼神同時一亮,三個人的手幾乎同時伸了出來。
「爸,道長,王先生你們先說說要這東西有什麼用呢?」我看著那黑色液體,有些好奇的朝著他們三個人問道。
這句話讓他們三個人同時一愣把手停在了半空之中,最後三個人的手都伸了回去,我爸跟王太和倆人目光都落在了老道士的臉上。我也有些好奇的看著老道士,看來這件事情應該是他提出來的,所以會由他來解釋。
「淡然,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老道士清了清嗓子,伸手把塑料袋裡裝著黑色液體的玻璃瓶子拿起來朝著我問道。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趕緊打起精神聽起來。
原來這東西還真是大有來頭,在陰梨派內部都算寶貝。陰梨派的門人血顏色都是黑的,全靠這東西。
這黑色液體不是陽世之物,而是來自陰間。黃泉路上,奈何橋邊,三生石畔,彼岸花開。這黑色液體就是彼岸花瓣上的露水,陰間怨氣凝聚液化,所以露水也是這黑色的。再加上這東西被鬼差收集下來,送給陽世的代理人。
而當時陰梨派鼎盛時期得到了不少的這種東西,也是他們能夠成為執掌著的有力保障。只不過後面發生分裂,讓這個門派沒落下來。
「那這東西,有什麼用呢,跟這次喪鐘丟失有關?」我被這黑色液體的來歷吃了一驚,更加多表姑爺的前半生感到好奇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竟然會在一個鄉野神漢手中。如果說他只是個鄉野神漢,肯定沒人相信,就單憑陰梨派和這黑色液體就已經讓人覺得有些震驚了。
「嗯,確實有關。」我爸接過那黑色液體揭開蓋子輕輕聞了聞,又把蓋子塞上遞給老道士示意他塞進褡褳裡,才轉過身來繼續跟我說,「淡然,這件事兒我不希望你再牽扯進來。有我們三個老傢伙就夠了,還有你是陰梨派人這件事,千萬別叫別人再知道了。」
我還在等待著他們的回答,沒想到我爸竟然把話題一轉,竟然直接把我跟這件事情撇開了關係。
「爸,這件事兒我知道了估計是撇不開了,那座鐘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那個帶走座鐘的人已經知道我,說不定哪天就找過來。」我忽然想起來那天帶走座鐘的那個黑衣人,說不定他也是陰梨派的。
誰想到我爸竟然搖了搖頭滿臉嚴厲的對著我說道:「這件事說不讓你管,你就不准管。」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我爸生氣,看到他那張臉我都有些害怕。並不是膽子小,而是那種血脈裡流淌的東西讓我感受到了他作為父親的那份威嚴。
好半天之後,我爸才歎了一口氣,眼神也緩和了下來,抬起頭來對我說道:「這件事兒不讓你辦,但是還有一件事兒需要你幫忙。這事情比較簡單,你現在應該完全能應付過來了。」
聽到我爸這麼說,我有些興奮的抬起頭來問道:「什麼事情?」
這可是我爸第一次交代我辦事情,而且還是完全相信我的能力。我當時就像個做了好事兒被認可的孩子,說不出有多麼的興奮。
「白天的時候給你說過,二胖他家那小子的事情也跟喪鐘丟失有關,現在要你辦的事情就是這件事。」我爸說出這句話之後,我由剛才的興奮轉換成了滿臉的疑惑。
原來喪鐘丟失之後,陰間雖然找到了暫時代替的物事,但是卻沒有喪鐘那麼準時。也就是說,有些人本來該三更死的卻拖到了五更,有些本來該五更死的,卻在三更就死了。這讓陽世也出現了一些騷亂,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那些早死的怨氣就更加濃郁起來。
「這個村子裡的怨氣已經快到臨界點了,如果再增加怨氣,像二胖家小子那情況可能會越來越多。」我爸說話的時候滿臉凝重,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想起二胖家那兒子今天在山洞裡手抓半隻雞,臉上全是血,嘴角沾著雞毛的樣子,我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慄。正如王太和所說,如果不及時制止,這小孩兒就有可能吃活人。
我爸說這個村子裡的怨氣已經到了臨界點,雖然我沒有感受到,但是卻十分相信他的話。如果這怨氣得不到及時梳理化解的話,再增加一些,後果不堪設想。
要是村子裡再多幾個像二胖家孩子那樣的,說不定過些日子來看,村子裡就會出現人吃人的慘劇。
「爸,那這怨氣該怎麼清理呢?」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他所說的臨界點。自進入村子裡之後,除了二胖家兒子之外,感覺一切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