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二章 守夜 文 / 煙雨微寒
那你五爸怎麼辦？我揉了揉陳萍的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
聽到這話，陳萍也不再言語，只是把腦袋緊緊的貼在我的胳膊上，繼續看向那邊無憂無慮玩耍的陳珊和劉穎倆人。
很快，就到了頭七當天，本來計劃好了一大早就走的胖子他們幾個，硬是磨磨蹭蹭的快到了下午才走。
本來胖子是要把家裡的鑰匙給我的，但是被我拒絕了。反正我現在也用不上，現在老柯爺的屍體還在三婆家，待會兒我就得過去幫著把老柯爺的屍體送回去。到時候，一整晚上估計都得待在老柯爺家那邊。
胖子，別死哭喪著個臉，我事情辦完了明天就去找你。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心裡也沒個底，今天晚上到底會遇見什麼，誰都不知道。
除了劉穎和陳珊倆人臉上能看得見一些興奮之外，剩下的四個人誰都沒有興奮勁。陳玲看著我那眼神，充滿了幽怨，要是別人看見了，非的以為我是負心漢不可。
我不敢看向陳玲，直接轉過身來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道：他們幾個先拜託你了，我明天就回來。
你搞清楚了，她們幾個可是我妹妹，照顧她們是天經地義的。倒是你小子，還欠我一頓飯呢，早點回來。胖子說完話，也不拖泥帶水，在我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直接背起包帶著幾個人上路。
陳萍把我胳膊抱了好久，才鬆開抹著眼淚跟上了前面的胖子他們。
看見胖子他們走的老遠，我才鬆了一口氣。該是幹活的時候了，背起帆布包，朝著三婆家那破舊的房子走去。
三婆家外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這些人我都見過，全部都是上次去找老柯爺屍體的那一批人，也就是這次從外面打工回來的那些。
所有人臉上表情都有些麻木，看見我來之後，除了陳鑫他爸上來打了個招呼，其他人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又木愣愣的看向三婆家門口。
這些人的心裡想法我很理解，誰都害怕死，現在死離他們也就是只有一步之遙。同時回來的已經死了三個人，還有兩個人雖然活著，但是和死也差不了多少。誰知道下一個出事兒的，會不會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
尤其是這兩天看見村子裡其他人都在往外跑，他們也想跑，但是李家老三的下場，讓他們連逃跑都不敢。
現在他們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三婆的身上，這個他們平日裡最為禁忌，連小孩兒都不讓從門前經過的三婆家，現在卻成了他們的唯一希望。
陳家老二，喊幾個人來幫忙抬。三婆家的那扇破舊的木門開了，裡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見門口放著一具蓋了白布的屍體。
不用想，這具屍體肯定是老柯爺的。我來的當天，就聽說老柯爺死的蹊蹺，接下來老柯爺的屍體丟失和出現的也更是蹊蹺，這讓外面這些人一時之間都有些害怕。即使老柯爺不是和他們一起打工回來的，但是老柯爺的兒子是，而且剛回來老柯爺就沒了。
村子裡有些人說，村子裡最先死的應該是小柯，老柯爺是給小柯頂命才死的。
門剛開，頭頂裹著孝布的小柯就直接跪在了門口。
陳鑫他爸也沒管小柯，隨意指了幾個年輕力壯的進來，抬起地上的屍體就往小柯家走去。小柯抱著老柯爺的黑白遺照走在最前面，這一路上，除了小柯的抽泣聲之外，一點別的聲音都沒有發出，很是沉悶。
陳鑫他爸和我一左一右扶著三婆走在最後面，三婆明顯有話給我說又不想讓人知道，就把陳鑫他爸打發到前面去招呼著。
看見陳鑫他爸走遠之後，三婆故意慢了幾步，拉開與前面的距離之後，才對我說道：後生，你把那些傢伙事都帶著吧，今天晚上說不定要出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放心吧三婆，我早就準備好了，東西都帶著呢。我拍了拍斜挎著的破舊帆布包，對著三婆說道。
後生，這條鞭子你也拿著，怎麼用你也會我就不多說了，晚上說不定用得到。我終於看見三婆的鞭子從哪兒來的，原來就一直綁在三婆的腰間當褲腰帶用，難怪那天晚上鞭子那麼即使的就送到了我的手上。
我也毫不客氣的把鞭子接了過來。雖然帆布包裡面的這些傢伙事已經能夠應付很多情況了，但是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獨立行動，之前從來沒有做過，多一件物事也多一層保險。
三婆家離老柯爺家不遠，沒多久就聽到老柯爺家院子裡鞭炮響聲，老柯爺的屍體應該是送到了，我扶著三婆快走兩步也到了老柯爺家院子裡。
看到三婆來，所有人都讓出來一條道讓三婆進去。我跟著三婆進了屋，裡面還是和之前我來的時候一樣擺設，只不過香爐上更多了一些棍子，花圈的顏色也變得陳舊。
老柯爺的屍體擺放在堂屋的地上，並沒有放在棺材裡。所有人都看著三婆，在等著她的指示。
三婆那熟悉的歎息聲又一次在我耳邊響起，歎完氣，三婆咳嗽了好一會兒才拿開捂著嘴的手絹，手輕輕一揮說道：入棺吧。
剛喊完這一聲，外面的鞭炮聲又響了起來。當即出來幾個人抬著老柯爺的屍體，放入了那空蕩蕩的棺材裡。
老柯爺家的那些親戚也都走的差不多了，村子裡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他們也害怕。所以現在，這裡面守夜的也就只剩下了小柯一個人。老柯爺的女兒，那傳說中的柯雲，依舊還是沒有露面。
看外面天色越來越黑，三婆手一揮，讓這些人可以回去了。這些人才全部都鬆了一口氣，如果要是讓他們也在這裡守夜，想想都覺得害怕。
雖然老柯爺生前和顏悅色，是村子裡公認的好人。但是現在已經死了，誰在心裡對鬼都要怕上三分，更何況現在，老柯爺死後臉上的表情那麼詭異就更讓人害怕。
一時之間，房子裡就剩下了四個人，三婆，我，小柯和陳鑫他爸。
三婆看著我們，歎了一口氣說道：小柯，陳家老二，你們也出去吧。陳家老二，你們那些娃們今天也走了，把小柯帶你家去吧。
陳鑫他爸擔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對著他搖了搖頭說道：陳叔，我沒事兒，你先回去吧，明天事情完了我去給你說一聲再進城去找陳鑫。
陳家老二，你就寬心，我老婆子在這兒，保管者後生沒事兒。見到陳鑫他爸還是有些猶豫，三婆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對於三婆的壞，村子裡的所有人都當聖旨一般，尤其是這個時候。陳鑫他爸又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拉著依舊再哭的小柯直接出了房門。
現在整個屋子裡就剩下我和三婆倆人，再加上一個死的詭異的老柯爺。
我和三婆倆人誰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三婆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則是快速的回憶起表姑爺給我的那本書上的那些內容。
即使那本書在表姑爺死之後，被我爸媽給拿到墳地燒掉了，可書裡面的內容卻已經被我完完全全的背了下來。只要有時間，我能寫出來一本幾乎一樣的出來，但是裡面的那些符咒我卻不一定能夠畫得出來。
正當我在思考的時候，看見三婆起身了。我跟在三婆的身後，一直跟到了廚房。三婆竟然要我燒火，她要做飯。一時之間，我有些猜不透三婆要幹什麼。
不過我也沒多問，只是以為三婆餓了，直接就坐下來燒火。看到三婆那雙鷹爪般的手，卻能做出來這麼香的飯菜，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很快的三大碗的菜就出鍋了，葷素搭配看起來十分可口。我正要拿起筷子去嘗嘗味道，卻被三婆給阻止了：後生，這飯不是給你吃的，也不是給人吃的。
三婆說話的說話，還指了指堂屋的那口棺材。聽到三婆這麼說，我嚇了一跳，原來這是給頭七回魂的老柯爺準備的啊，我還真的不能吃。
放下筷子之後，用條盤，也就是一個方形長條木盤把這三碗菜加上一碗白米飯端到堂屋放在了門口。三婆又去廚房端了一碗清楚，一碗生的五穀也一左一右的放在了門口。
做完這一切，三婆才氣喘吁吁的再次坐了下來。看看時間還早，才**點的樣子，三婆在一旁咳嗽的厲害，這幾天把她也折騰的夠嗆。我想讓三婆回去休息，我一個人在這兒守著，可是三婆死活不同意。
後生，把門打開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和三婆就這樣乾坐著坐了好幾個小時，快到十二點的說話，三婆指了指那邊關上的堂屋門對著我說道。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半，時間快到了，起身去把門打開。剛打開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把衣服又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