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第一個 文 / 煙雨微寒
我沒什麼心思跟胖子胡扯，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那邊破舊的房子。煙囪上的裊裊白煙證明著，那邊確實有人居住，應該就是陳玲口中的三婆。
胖子見我眼神往那邊瞟，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說道：淡然，那邊還是離得遠點，雖然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不過三婆那兒你還是別去，三婆最不喜歡別人打擾。
我朝著胖子笑了笑，示意他安心，保證自己不會去打擾三婆，胖子這才把心放下。話雖這麼說，但是對那位三婆的好奇心卻是半點都沒有退卻，反而愈加強烈。
鞭炮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起事那邊又一次開始嘈雜起來。山裡規矩，老人死後第三天下葬，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邊的老人今天還沒有下葬。
胖子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對著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我就只是疑惑一下，沒有期待從胖子那裡得到答案，胖子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回來，能知道才算是怪事。
我們不知道，不代表沒有人知道，比如陳玲就知道。陳玲收拾完碗筷之後，看見我們倆在往那邊看，湊過來對我倆說道：老柯爺老百年的時候，把三婆接過去給看的，要等七天才能下葬，下葬早了對後人有影響。
陳玲好像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三婆的話在這個村子裡應該沒有人敢不聽，尤其是這方面的事情，就像是表姑爺在他們那個村子裡說的話，誰都不敢不聽一樣。對於鬼神之事，雖然不信者居多，但大多都心存敬畏。
行了，跟我們無關。玲玲，我跟淡然下河逮魚，你們去不去？陳鑫轉過身來，對著我和陳玲說道。
說起逮魚，我一下子來了興趣。小時候就經常看看見表姑爺他們那邊的小孩兒下河去摸魚，但是那時候我沒有什麼朋友，那些大人也不讓小孩兒跟我玩。整個童年，我就沒有怎麼和小孩兒們玩過。
去啊，我去喊陳萍和陳珊。陳玲答應了一聲，轉身像隻兔子一般一蹦一跳的往回跑去。我看著陳玲的背影，心想著還真是可愛的女孩。
回過頭來，就看見胖子那警告的眼神，好像我真的把他這個堂妹怎麼著了一般。
小河就在山腳下，河水剛剛沒過腳面一些。從山溝裡流淌出來的河水，讓這小山村顯得更加靜謐。河水清澈見底，斑駁的陽光通過繁密的枝葉照在地上，形成一幅完美的圖畫。
剛到河邊，胖子捲起褲腿就下了河。我不會捉魚，只得在岸上干看著。陳玲她們三個小女孩，把河邊的石頭掀起了找螃蟹。
經過胖子的再三誘惑，我也下水了。河水很冷，如果是在學校或者在我家那邊，炎熱的夏天這冰涼的河水倒不是為一個好去處。但是這個村子實在感受不到夏日的炎熱，所以這河水就顯得有些刺骨。
看著胖子一條又一條的往岸邊扔，我卻一條都沒有摸到，自尊心有些受挫。心裡暗暗較勁，必須得摸到一條讓那嘲笑我的胖子看看。這就使得我和胖子倆人跟岸邊的陳玲她們距離越來越遠，為了摸魚也沒有在意這些事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經過上百次嘗試之後摸出了一條巴掌長的大魚。雙手緊攥著大魚朝胖子顯擺著，回頭正想把魚朝著岸邊扔。
剛一回頭，嚇的我倒退一步腳下打滑差點坐在水裡，手中的大魚也蹦躂出去逃走了。我看見那邊陳玲她們三個正蹲在河邊捉螃蟹，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就站在她們身邊。
就在我看向那邊的時候，十二三歲的女孩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這一眼，讓我渾身毛骨悚然，腿腳發顫。女孩就是昨天晚上夢裡的那個，稚嫩的兒歌又一次在我耳邊迴盪起來：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
哈哈哈，這下沒啥顯擺了吧。胖子在身後沒心沒肺的大笑著，我沒好氣的回過頭瞪了胖子一眼。其實我很想問胖子看見了沒，不過還是忍住了，畢竟胖子只是普通人。
等我再看向岸邊的時候，那個女孩不見了，只剩下陳玲她們三個人看過來。
我再也沒有心思捉魚了，滿心疑惑的走回岸邊。看陳玲她們幾個玩的不亦樂乎，好像絲毫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胖子以為我在賭氣，也不繼續捉魚，回來坐在我身邊說道：別洩氣，我第一次捉魚的時候，好幾天都沒有捉到，你比我好多了，剛才要不是腳下打滑就捉到了。
沒好氣的瞪了胖子一眼，問道：你第一次捉魚是幾歲？
五歲。哈哈哈胖子又一次得意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上岸之後，我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而且這樣的感覺越發強烈。這樣的直覺我以前有過一次，就是在表姑爺去世的那天。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給胖子他們幾個解釋，只得找個借口說得回去處理傷口，剛才腳滑的那一下把腳擦破了皮。
雖說胖子還意猶未盡，不過看著那邊慢慢一袋子的魚也算是收穫頗豐，加上我遠到是客，也就只能喊聲那邊同樣不心甘情願的三個堂妹一道往回走。
剛走進屋，外面就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這陣雨來的沒有絲毫預兆，彷彿就在頃刻之間，陰雲緊湊起來就開始往下掉雨點。
陳玲最後一個進屋的，看著外面突如其來的大雨拍了拍那青澀的胸脯有些僥倖。不過看向我的目光，也有些感激。就在陳玲看向我的時候，胖子那警示的目光也落在了我身上。
對於這些我現在都沒有心思去關心，之前的那感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消失。這場雨的到來，讓那種感覺更加強烈，壓的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陳玲幫我處理傷口的時候，胖子那殺人的眼神比我**裸的無視了。我坐在門口，眼光依舊看著那邊的破舊房屋，總覺得我現在的不安感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和那座房子有關，也可能是和那位神秘的三婆有關。
雨很大，起事的那邊還是在忙著。這都已經三天了，也不知道那邊到底在忙些什麼。胖子的爸媽就在昨天晚上匆匆見過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這樣的鬼天氣，帶來一個更加讓人鬱悶的後果，那就是停電。也不知道哪兒的電線斷了，還是什麼地方出了別的問題，反正就是沒電。
本來還想著看電視來打發時間，現在卻只能窩在房子裡打牌。胖子在那兒無聊的直發愣，嘴裡不停念叨著回來怎麼就沒帶一副麻將，那玩意兒比撲克牌玩起來有精神。
我也是心不在焉的在等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心裡不停的猜測著。外面的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的心裡也是越來越著急。明明知道有事情要發生，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沒過多久，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們幾個人同時愣了一下，扔下手中的牌站在門口往外看去，人影攢動都在往山下跑。
胖子他爸回來了，簡單的說了句讓我們別亂跑，換上雨衣雨鞋拿著繩子就消失在了雨中。陳玲都還沒來得及問發生什麼事情，胖子他爸就已經走出來我們的視線。
拿著雨傘站在院子裡往那些人跑的方向看去，霧氣沉沉的什麼都看不到。我的心裡反倒是安定了下來，這並不是因為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是那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就只等待結果。
我們再也沒有心思打牌了，坐在屋子裡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有絲毫的風吹草動，都能牽動我們的神經。
雨停了，停的毫無徵兆，太陽鑽出雲層發出奪目的光，照的有些刺眼。但是這麼強烈的陽光，卻帶來不了多少溫度。
站在陽光下，往河邊看去。那邊傳來了哭聲，陳玲第一個就聽出了那是劉穎她媽的聲音。我之所以對劉穎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是因為剛到這邊的時候，陳珊就說過她媽媽不讓她去劉穎家玩，劉穎家裡髒。
人群回來了，陳鑫他爸也回來了。每個人的臉色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因為人群中間抬著的那具白布蓋得嚴嚴實實的屍體。
屍體是劉穎她爸，在河邊淹死的。就是因為剛才那場暴雨河水猛漲，劉穎她爸一時沒有覺察，被河水沖走撞在石頭上卡在了那裡。
劉穎她爸也是這次從外面打工回來的，由於身體不太好，所以就沒有去起事那邊幫忙。今天中午天氣不錯，陪著劉穎她媽去河邊洗衣服，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我也第一次看見了劉穎，**歲的小女孩。看見劉穎的第一眼，我心裡咯登一下，和之前河邊看見的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太像了，如果不是年齡不對，我都甚至以為是同一個人。
這也讓我有了一種感覺，劉穎她爸出事兒，肯定和之前那個小女孩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