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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章 端倪 文 / 紅薯咖啡

    李鶩撒下了人馬尋找三春兒——如今已經是第五天了,卻一無所獲,不過,陳虎他們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大家商議了以後,決定跟李鶩稟報。

    「你是說有人在監視跟蹤你們?」,李鶩聽完陳虎的稟報以後,很是有些詫異,接下來就想罵人了,自己的媳婦兒失蹤了,這邊找人忙活的焦頭爛額,好幾天了音信皆無,自己這顆心就好像在冰水裡浸泡過了又扔到油鍋裡烹了一個來回,那滋味兒甭提多煎熬了,這節骨眼兒上還偏有那不開眼的跟著搗亂,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查清楚了是什麼人沒?」,李鶩咬著後槽牙,很有些惡狠狠的意味,如果給小爺知道是什麼人所為,一定不能輕饒了去。

    「暫時還沒查到」,陳虎搖了搖頭「不過,屬下已經安排人手盯住其中的兩個人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還請三爺耐心等等」。

    李鶩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陳虎,我讓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沒有?」,

    「回稟三爺,屬下已經抓住了趙二,現已關押在客棧的柴房」。

    李騖咬著後槽牙,心中的怒氣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這個趙二倒是個膽小的,沒等三拳兩腳下去就全招了。

    趙二原本是個無賴,整日的坑蒙拐騙奸懶饞滑,不務正業,家裡的四個孩子餓死了三個,只有一個最小的,全仗著他老婆給人做幫工賺些小錢兒,撿著些人家不要的爛菜葉子勉強餬口,這才堪堪活了下來。

    旬日前,趙二在賭坊輸了錢欠下了賭債,被賭坊的人追債毆打,後來被一個中年男人救了下來,中年男子給他找了郎中治傷,還為他還了賭債,趙二當時感動的恨不能肝腦塗地,當即拍著胸脯表示「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萬死不辭……」,趙二也是個嘴把式,把那中年男子哄的樂呵呵的,多給了他一塊銀子。

    後來一日,中年男子找到了趙二,給了他一包東西,讓他餵了他們家的小四吃,趙二這個混蛋當晚就摻到了孩子喝的米粥裡了。

    第二日,小四就發燒昏迷不醒了……

    趙二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李鶩他們卻聽清楚了,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明白各自的想法了。

    李鶩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抬起腿就是一腳,把趙二踹了個狗啃屎,緊跟著又一腳把他踢到了牆上發出「砰」的一聲落到了地上,李鶩猶自不覺得解恨,隨手抽出侍衛腰間掛著的彎刀架到趙二的脖子上,「該死的狗東西,竟敢算計敬親王府,三爺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咬著牙手上就用上了力。

    「三爺不可」,陳虎急忙上前阻止,「暫且留他一條性命還有用處」,說著傾身貼在李鶩的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李鶩沉吟了片刻點頭允道:「陳虎,你下去安排吧」,轉手把彎刀交到了一旁的侍衛手裡,「把這個王八蛋的右手剁了,如果他膽敢說一句謊言,那就剁他一條腿」。

    趙二嚇得緊著往牆角里縮,嘴裡不住的喊著「饒命,小人不敢有一句謊言……」。

    李鶩是真的想一刀要了趙二的狗命,不管他是不是主謀,既然敢參與算計敬親王府,那就要做好丟命的準備,何況手段還如此的齷齪。

    李鶩想起當初他們幾個稱霸京城的時候,雖說也會使些手段,可那都是上得檯面的陰謀陽謀,即使背後陰人那也是光明正大的,所以他最痛恨的就是不擇手段背後下死手,何況還是利用自己的親生兒子這等無恥手段。

    李鶩早已脫離了那個京城小霸王的年紀,行事上也沉穩很多,雖然暴怒,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趙二可殺,但是眼下還殺不得。

    京城裡盡人皆知敬親王府的敬親王妃是個慈善和軟的性子,路上遇到看到病弱的孩子萬不可能見死不救,可是王府的女眷中會醫術的只有三春一人,所以能救治那個生病的孩子只有三春……

    「三春兒」,李鶩低低的聲音輕喚著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名字,眼前出現了那張出水芙蓉般的秀美容顏,正淺笑吟吟的看著他,「三寶兒,你怎麼還不來接我呢?我們又有寶寶了,你不是總說想有個女兒嗎?你來接我們啊……」。

    李鶩癡迷的看著心愛的女子,正要走上前去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迷霧擋住了去路,他伸出雙手用力揮舞,卻撥不開這層層的濃霧,「三春兒,春兒」,縱使他喊得嗓音嘶啞,眼前只有無盡的濃霧,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倩影難尋。

    「三爺,三爺」,陳虎看到李鶩睡著了依然緊皺的眉頭,雙手不停的揮舞擺動,知道他這是夢魘住了,趕忙輕聲喚著,讓他醒過來。

    李鶩他們之前的猜測沒錯,整件事情確實是有人在幕後操縱,只不過這個人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這就是指使趙二的那個女人?」,李鶩有些吃驚的指著桌子上面放著的一張畫像,眼睛瞪得老大,手指都有些微顫。

    「屬下已經讓趙二確認過了,確是這個女人」,陳虎壓抑住心裡的驚異,他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主子們的事情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李鶩知道王府裡由各方勢力的暗探,敬親王為了保持王府的中立立場,並沒有動這些人,只是把這個暗探安排在了外圍,並交由王府侍衛們暗中監視,涉及不到王府的核心部分,只是傳遞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也就由著他們去了,眼下這個女人卻不然……

    李鶩沒有停留,逕直進了內院去見了王妃。

    敬親王妃面帶疑惑的看著兒子,「怎麼想起那麼久的事情了啊?難不成跟三春兒失蹤有關聯?」,若非如此的話,李鶩不會主動打聽的,王妃十分瞭解自己的這個三兒子的,只有他在乎的人有關的事情才在意,其他的一概不走心。眼下這麼危急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去

    關注哥哥院子裡的一個侍妾的來歷,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李鶩沒有告訴母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覺得時機還未到,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捋順,背後的暗鬼還沒有浮出水面,說什麼都為時過早。還有一層意思含在裡面,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母妃擔心,眼下王府已經是處在風雨飄搖之中,再也禁不得雪上加霜的打擊了。

    當年的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二十年多前的一個冬日,敬親王府的二少爺李騫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昏厥了,請了好些大夫都沒看出是什麼原因,整個王府亂起一團,皇帝下旨命宮裡的太醫院醫正親自來診脈,也沒診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王府的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敬親王妃的陪嫁嬤嬤康嬤嬤聽說了一件事,住在南城的趙侍郎的母親前些日子生病了,看過的大夫十幾個,藥渣子就有小半車,就是沒有效果。眼見著一日日的虛弱下去,現在臥床不起了,侍郎家裡沒轍了,病急亂投醫的跑去了清元寺,做了三天的法事不說,有請了寺裡得到的高僧到府裡誦經三日,到了第七日頭上,老太太竟能喝下半碗清粥,第八日就能起床做起來了,令人驚奇的是到了第九日,老太太竟然能下地慢慢走動了。現在京城裡都傳開了,清元寺的香火哦旺的不得了,上香拜佛的人喲烏泱烏泱的。

    敬親王妃一聽二話不說,起身就奔寺廟去了。回府的路上,遇到一個小女孩賣身葬母,看著那個瘦骨嶙峋面黃肌瘦的孩子,王妃起了惻隱之心,想著要給生病的二兒子積福,就命人買了棺材葬了死者,然後把小女孩帶回了王府,得知小女孩姓陳後,賜名香月,留在府裡做了小丫鬟……

    「母妃,那個陳……嗯,怎麼進了二哥的院子了?」。敬親王府的規矩極是嚴苛,所有的男子除了正妻之外不得納妾收通房,如果年逾四十仍無子方可納妾,而且還必須納良家女子,府裡的丫鬟不可為妾。

    敬親王李暄本身也很嚴以律己,身邊只有王妃一個正妃,沒有側妃等其他女人,對那些明裡暗裡往王府送女人的官員更是不假辭色,一律趕出門去。

    一般人家的男孩子長到十三四歲上家裡基本就要給安排通房丫頭通曉人事了,敬親王府的三個少爺直到成親,房裡都沒有安排通房丫頭,就是貼身服侍的大丫鬟到了歲數也都放出府去抑或配了府裡的小廝管事。

    敬親王府裡,世子爺李驁屋子裡也只有世子妃一人而已,李鶩更不消說,如今把三春看的眼珠子一般,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其他女子。只有二爺李騫一妻一妾,不過據李鶩所知,二哥對於女事上並不熱衷,跟妻子氏的感情一般,對這個妾室更是冷淡至極,所以他很好奇二哥究竟為了什麼破了王府的規矩,納了丫鬟為妾,如果說為了美色,看著就不像,李騫不是貪戀美色的性子,那個陳姨娘雖說相貌清秀,但是絕對稱不上絕色佳人,更不可能讓號稱『玉面銀槍將』的李騫不顧一切壞了王府的規矩納為妾室。

    這裡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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