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愚蠢 文 / 紅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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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太太看那陶楊氏拉開了潑婦罵街的架勢,頗為不屑的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親家母這是要做什麼?這裡可是朱家,是我們朱家做錯了什麼?,還是親家母走錯了門?在別處受了氣,來我們朱家撒氣呢?」,句句不離『朱家』兩個字,還特意加重了語氣,這警示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這裡是朱家,不是你們陶家,你陶楊氏想撒潑的話,可真是要好好地掂量掂量呢。
換做是個一般人,不說別的,被這幾句不軟不硬話裡有話這麼一敲打,就得臊的無地自容了。
俗話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一個做岳母的,竟然插手女婿房裡的事情,還舔著臉上門興師問罪,這就不是單純的為自家女兒出氣的事情了,這是在打婆婆的臉,是在挑釁夫家的權威。在以夫為天的父系社會裡,這可是行不通的,走到哪裡都是不佔理的。
不過呢,可惜的是,朱老太太錯誤的估計了陶楊氏的人品和素質;而陶楊氏也同樣低估了朱老太太的戰鬥能力。兩個人在和談的道路上,背道而馳,且越走越遠了。
朱老太太自己認為這一番綿裡藏針的話扔了出去,肯定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的。
這朱老太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在朱家是絕對的實權人物,說一不二,作為朱家當家人的朱老爺子早就被拿下,俯首稱臣了。
四個兒媳婦,在她面前那都得老老實實的立規矩,像今天小兒媳婦陶艷紅回家告狀,還搬來了娘家人來鬧騰,對她來說,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這一但起了頭,壞了規矩,往後那個兒媳婦稍不如意,就找來娘家人過來吵鬧,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因此,朱老太太暗暗地下定決心,今個說什麼也要狠狠的治一治這個不懂事的兒媳婦,順便再收拾了這個氣焰囂張的親家母,怨毒的目光看向了陶楊氏母女,陶艷紅嚇得瑟縮的躲到了陶楊氏的身後。
陶楊氏那也是在陶家橫行了三十幾年了,雖然陶青山在世的時候,家裡的大事輪不到她做主,但是,一些瑣碎的事情,就由著她折騰了。陶青山去世後,陶家那就是她的地盤了,為所欲為的日子過得久了,也就不會在乎旁人的想法和看法了。
陶楊氏對朱老太太的態度極其不滿意,至於她那番話是個什麼意思,根本就不去理會,厭惡的揮了下手,「親家母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們朱家欺人太甚,我今個來是給我女兒要說法的」,
朱老太太沒想到陶楊氏會如此的直白,白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也不拐彎了,「親家母這話說的可是沒道理的,說我們朱家欺負人?簡直是笑話,你四兩棉花紡(訪)一紡(訪),整個東溝村,那一個人不說我們朱家仁慈,那些說我們朱家欺負人的都是口舌生瘡,爛嘴巴的壞胚子,妄口巴舌的胡說八道,死後都得下那個拔舌地獄」,這一通話說完,又把目光盯向了躲在陶楊氏身後的陶艷紅,「老四媳婦,你想跟我們朱家要個什麼說法啊?」,最後一個字拖得有些長,聽起來有些陰惻惻的。
陶艷紅唯唯諾諾的開了口,只說了「……我,我……」兩個字後,就沒了聲音,只得暗中扯了扯陶楊氏的衣裳下擺,自己則又縮回頭,躲到了陶楊氏身後。
陶楊氏本來已經被朱老太太那幾句含沙身影的話給罵得火氣上竄,現在又看到女兒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認定這朱老太太平日裡肯定沒少欺負、虐待陶艷紅,想到被一直被嬌養著的女兒如今在婆家受氣,在婆婆面前更是連話都不敢說了,她這心裡的火氣就再也壓制不住了,拔高了聲音質問道,「哼,說你們朱家仁慈的,純粹就是放屁,是瞎子,聾子。我好好的女兒,自打嫁到你們朱家,沒過過一天的舒心日子,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就這樣你們還嫌棄她生不出兒子來,她就是生了十個八個的丫頭,那也是你們朱家的種。沒見過你這樣當婆婆的,整天的就惦記著兒子屋子裡的那點子事,還要給你兒子娶二房,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女兒嗎?」,說到最後,幾乎是大聲喊了起來。
朱老太太一點都不示弱,「你說我欺負你女兒?好啊,那我還就欺負她了,你能怎麼地?她既已嫁進我們朱家來,那就是我們朱家的人,她就是被欺負了也好,受氣了也好,就是死了,那也是我們朱家的事情,至於給我兒子娶二房,就更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的了,你要是捨不得,現在就可以把她領回家去,我們朱家絕對不會攔著的,這樣好吃懶做,只會搬弄是非,又生不出兒子的媳婦,我們家可是不稀罕,我那四兒子可是個秀才,將來就是個官老爺,絕對不能被你女兒給絕了後,別說娶個二房,將來還要娶三房,四房呢……」,嘴皮子上下翻飛,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有勁,直戳陶楊氏的心窩子。
是啊,陶艷紅如今只是生了兩個丫頭,這女人啊,沒有兒子傍身可是不行的,如果二房進了門,再生了兒子,女兒這個滴妻的位子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說啊。陶楊氏可以說是又急又氣,她咬著牙,無論如何,也要攔著朱家給女婿娶這個二房。
沒等朱老太太說完,陶楊氏就搶著說,「我不許你們給女婿娶二房」,
朱老太太一聽就樂了,用手指著陶楊氏,「真是好笑啊,還你不許,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朱家的事情」,
陶楊氏被質問的啞口無言,嘎巴了兩下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好拿出看家的手段,撒起潑來,就見她猛地一拍大腿,放開嗓門就嚎開了,「朱家欺負人啦,朱興才你個王八蛋給老娘滾出來,你個殺千刀的,你媳婦都要被欺負死了,你還躲起來做縮頭烏龜,朱興才,你個王八蛋……」
「光當」,一把椅子被踢翻在地上,發出了很大的一聲響,把正嚎的起勁的陶楊氏嚇了一跳,她回頭一
一看,就見女婿朱興才鐵青著臉,橫眉怒視著她。
陶楊氏一見,立馬來了的精神,伸出手指著朱興才,「女婿,你來的正好,我跟你說啊,你可不能做對不起艷紅的事情,絕對不能娶二房啊,你……」,
「閉嘴」,朱興才看都沒看陶楊氏一眼,直接走到陶艷紅跟前,「你趕緊把這個厭惡的老婆子弄走,再有一次,我就連你一塊都趕出去」。
陶艷紅順從的答應著,「我知道了,我這就讓她走」,一面說,一面還討好的笑著。
陶楊氏被那一聲冷冰冰的「閉嘴」倆字驚得目瞪口呆,她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女婿竟然敢這麼說她,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就被女兒拽著胳膊給拉了出去。
朱興才的二房進了門,第二年就生了一個胖小子,朱老太太和朱興才都高興壞了,取名字就叫『朱大寶』。
隔了一年,陶艷紅也生了一個男孩兒,取名『朱金寶』。
陶平和陶順對這個『朱大寶』三個字都不陌生,因為這十幾年來,陶艷紅每次提起這個名字,都是咬牙切齒的詛咒這個名字的主人早點死掉。
陶順和陶平前後腳的進門來,就聽到陶艷紅說那個『朱大寶』過繼,陶平順嘴就問了一句,「那個『朱大寶』要過繼給誰家啊?」
陶楊氏趕緊說道,「艷紅也不知道誰家」,她剛才一聽陶艷紅說要把『朱大寶』過繼給陶安,而且還是女婿的主意,心裡就很生氣,本想著勸勸女兒,讓她歇了這個心思,還沒來得及呢,陶平、陶順就進來了。陶楊氏也是擔心兒子和女兒因為這個起了衝突,不等艷紅回答,就搶過去話頭。
陶艷紅卻不以為意,對陶楊氏說,「娘,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又對陶平說道,「二哥,我打算把『朱大寶』過繼給大哥」,
陶楊氏只好訕訕的笑了笑,「是啊,你跟我說過,我忘了」。
陶艷紅看著屋子裡的三個人,「我知道,娘和二哥,老三你們的打算,我今天過來呢,就是想告訴你們說一聲,我是一定要把『朱大寶』給弄出去的,要不然他將來肯定得和我們金寶爭財產的,再說了,劉小蓮那個死女人,沒了兒子就不能再囂張了,我就是要看著她哭,我才高興呢,所以,娘,二哥,你們一定要幫我,去勸勸大哥,讓他把『朱大寶』過繼過去吧」,想到三春說過的那些話,陶艷紅決定先下手為強。
陶平和陶順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瞅著陶艷紅,這個女人的腦袋裡面裝的是腦子嗎?她難道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陶平看了一眼陶楊氏,「娘,你早就知道艷紅的打算了,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是寫完了一章。各位看官,記得收藏啊,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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