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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3.第313章 大仇得報 文 / 天然宅

    崔佑蠢笨不假,但他沒蠢笨到妄想靠一萬守軍抵抗秦雋,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打算抵抗。秦雋行軍非常快,他還在溫柔鄉里醉生夢死的時候,南門已經兵臨城下了。

    下屬驚慌失措的來稟告他的時候,他還以為下屬瘋了,秦雋怎麼可能會來?秦雋不應該在義城跟著井恪一起打仗麼!

    崔佑隨著下屬到城樓上一看,地下黑壓壓的軍隊,森嚴冷厲,陣勢懾人,他立刻就軟了腿,險些站不住腳。

    城樓下領兵的許佳瞧見了崔佑,立刻厲聲喝道:「崔佑,還不趕快下來受死!」

    下屬壯著膽子回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們這可是井恪井大人的地盤,咱兩家是盟友!自家人不打自家人啊!」

    有人小聲說道:「他們是不是想來搶咱們養的馬?」

    「要不投降吧,咱們可都沒打過仗,這點人哪是人家的對手?」

    他們不過是一群養馬的小官,打仗可跟他們不沾邊,看到兵臨城下,嚇都嚇破膽了。

    「他一定是來殺我的!一定是的!」崔佑嚇的躲在下屬身後,話說的結結巴巴,指著許佳的手抖的不成樣子,臉色慘白。

    別人不知道他和秦雋的過節,他自己還不清楚?城樓下的許佳穿著厚厚的盔甲,看不清面目,而且十多年未見,崔佑早忘了秦雋是個什麼樣子,許佳又是個身材高大健朗的漢子,他下意識的就以為樓下叫陣的將軍就是秦雋。

    原以為躲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就安全了,沒想到自己不出門,危險也會找上門。

    崔佑這會兒上萬分後悔因為貪生怕死而沒有跟井恪一起出去打仗,要是跟在井恪身邊,秦雋縱使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井恪跟前動手。

    許佳不搭理回話的人,繼續喝道:「崔佑,你褲襠裡少長了塊肉嗎,怎麼跟個娘們兒一樣膽小?」

    若說罵人,人們總以為是鄉間野婦是能手,其實不然,身經百戰,久經沙場的將軍們才是罵人的能手,就是個結巴,上陣幾年後,也練成了罵陣的好手。

    他身後的士兵們立刻鼓噪了起來,跟著罵,從崔佑的身體器官問候到崔佑的女性長輩們,把崔佑罵的體無完膚,面紅耳赤。txt電子書75txt/

    要是一般男子,早忍不了這種羞辱,騎馬拎刀,出城和許佳一決勝負,但崔佑不是一般人,挨兩句罵算什麼,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先留在這裡,我去去就來!」崔佑按捺下心中的慌張,對屬下們說道。

    屬下們哪裡不知道崔佑是什麼樣的人,他這一去,肯定就不會再來了,紛紛不願意了,甚至有人說道:「崔大人要去哪裡,下官陪您一起去。」

    「我去點兵!」崔佑聲色俱厲,「你們以為我要去幹什麼?」

    這回他沒嚇住屬下們,性命攸關的時刻,誰還顧得上給崔佑面子。

    結果崔佑領著幾個下屬和一千兵馬,準備從北門出去,而剩下的兵馬則在城樓上迎敵。

    許佳沒想到崔佑居然就這麼跑了,若說實力不濟,倒也不是這樣,平陽郡大約有一萬守軍,他們只帶了兩萬人來,若說崔佑堅守城門,等待援軍,只要兩日功夫,他們只有撤退的份。

    秦雋果然料事如神!或者說,他對人性掌握的太透徹了。

    城樓上的士兵們一個個面如土色,還未打仗,人心就先怯場了,主帥都跑了,留下他們當替死鬼,有年輕的士兵自覺無望活下去,已經開始哭了。

    然而這群士兵心驚膽戰了很久,也不見城下安靜肅然的軍隊有攻城的跡象,他們就那麼站著。

    有經驗豐富的老兵拍了拍哭泣小兵的肩膀,小聲說道:「我看他們不會攻城的,你別怕。」

    「為什麼?」小兵問道。

    老兵心裡也是長長鬆了口氣,說道:「他們沒帶雲梯,甚至連弓箭手都沒有,這哪像是要攻城,說不定他們就是在這裡裝裝樣子,別的城門口埋伏著呢!」

    小兵驚喜不已,臉上還掛著淚,悄聲問道:「那,那些大人都從北門跑了」

    「莫多說,莫多說!」老兵趕緊說道,「咱們這些當兵的,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別的都不關咱們的事。」

    就算是那些人知道秦家軍另有埋伏,他們還是會選擇逃跑,而不是抵抗。

    北門靜悄悄的,只有秋風吹過,路邊已經泛黃的野草隨風起伏,一片荒涼寂靜。

    崔佑以往最討厭這裡,窮鄉僻壤的來養馬,實在委屈他這個貴公子了,可今天他卻愛死這裡了。

    然而他帶著人沒走多遠,就瞧見路中間攔著一根一人合抱粗的大樹,擋住了眾人的去路。大樹上還插著兩根棍子,棍子上撐著面五尺高,一丈寬的白布。

    白布上好像還寫著字,白底黑字,隔的遠,他看不清楚到底寫了什麼。

    「大人,好像不對勁啊!」下屬們跟崔佑說道。

    崔佑心裡怕的要死,然而這會兒已經沒了退路,回去得面對秦雋城下的兩萬兵馬,肯定是個死,往前的話說不定還有生路,便硬著頭皮說道:「不要怕,繼續前進!秦雋不會帶多少人過來,我們有一千人,不怕他!」

    等走到了近前,依舊是靜悄悄的,崔佑放下了心,大踏步走上前去,看清楚了白布上的字——崔佑死於此樹下。

    字體磅礡大氣,剛勁有力。

    崔佑火冒三丈,原本就心裡緊張恐懼,這會兒上被白布黑字一刺激,滔天的怒火噴薄而出,嘴裡罵罵咧咧,伸手就把掛著白布的棍子給推倒了。

    白布後靜靜的站著一個人。

    崔佑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看向那人時起先有些迷惑,看著看著,他突然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叫道:「秦,秦雋?!」

    秦雋冷冷的看著他,一雙銳利的眼睛彷彿利箭一般,似乎能在崔佑臉上戳出幾個洞來。他很多年沒見過崔佑了,但還是一打照面,就認出了眼前的人。

    這個人險些害死了他的妻子,他怎麼可能忘掉這個人的臉?

    崔佑簡直嚇破了膽,腦子裡一片空白,想往後跑,腿卻不聽使喚,往後跌到了地上,他驚恐萬分的看著秦雋,喘著粗氣,想求饒,卻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雋眼中的濃濃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便是他求饒,秦雋也不會放過他的。

    深秋的天氣,崔佑臉色慘白,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他身後的侍衛見路上只有秦雋一人,便壯起膽子跑上前去把崔佑扶了起來。

    崔佑抓住了侍衛的手,找回了一絲理智,顫抖的聲音叫道:「快,快上,殺了他,殺了他!」

    秦雋緩緩的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雪亮的劍身上倒映著他那雙森然冷厲的眼睛,還有崔佑驚懼失態的模樣。

    「今日只是我和崔佑之間的私怨,和爾等無關。」秦雋說道,「無關人等,速速離去。」

    「好大的口氣!」崔佑躲到士兵身後叫道,「弟兄們快上,誰砍了秦雋的人頭,賞黃金千兩!」

    經歷了最初的恐懼失措後,崔佑漸漸找回了理智,秦雋不過一個人,他們可有一千人,縱使秦雋武功蓋世,也不能以一人之力,對抗一千人吧!

    此時,路旁等待收穫的高粱地裡,整裝的士兵突然像是鬼魅一般出現了,快速的集結到了秦雋身後,整齊劃一的動作,精壯高大的身體,以及久經戰場洗禮產生的懾人殺氣,讓崔佑身後那群養馬的士兵們嚇的不敢再動彈。

    這群士兵雖然沒上過戰場,但他們也明白,秦雋身後的軍隊殺氣如此之重,又能在高粱地裡悄無聲息的潛伏這麼久,不是普通的軍隊,他們這是碰上硬骨頭了。

    「還不快滾!」秦雋雙眼一瞇,提劍指向了崔佑。

    沒等崔佑回過神來,他身後就有士兵扔了兵器,往高粱地裡跑了,有一個人開頭,更多的人扔了兵器就跑,秦雋和他身後的士兵巍然不動,只盯牢了崔佑一人。

    漸漸的,崔佑身後的士兵越跑越少,崔佑急了,叫道:「給我殺!誰敢逃跑,給我殺了他!」

    他身邊的侍衛會意,剛要提起刀來,秦雋身邊的士兵就擲了一柄匕首過去,正中侍衛的心口,那侍衛倒下時,臉上還帶著要殺人時猙獰的神色。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間完成的,經過這一場刺激,崔佑這邊逃跑的人更多了,不多會兒功夫,原本帶著一千士兵出城的崔佑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秦雋,你這個卑鄙小人!」崔佑心裡怕的要死,恍然有種自己躲不過今日的感覺,他也想跑,但是他怕他剛邁動腿,秦雋身邊那個善於投射的士兵會像殺死侍衛那樣殺死他。

    「出刀吧。」秦雋淡淡的說道,提劍輕輕一跳,到了崔佑跟前。

    崔佑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涕淚交加,求饒道:「秦大人,我知道錯了,我當年也是被我妹子騙了,我給你道歉,我給你磕頭」

    秦雋冷冷的看著他,揮動了手上的劍,陽光下反射出一片雪芒,崔佑的人頭帶著一腔熱血飛離了他的身體,滾落在地上,沾滿了黃土和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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