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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6.第266章 井昭接人 文 / 天然宅

    井昭沒想到他走了沒多長時間,回來就險些認不出自己老娘和女兒了。眼前的兩個人,都是蓬頭垢面,渾身髒污不堪。井老太太一雙保養得宜的手糙的像老樹皮,而井三姑娘身上騷臭難聞,活像是剛從糞池裡撈出來。

    看到親爹來了,井清蕙哭成了淚人,咬牙切齒的把未秋罵了個狗血淋頭,添油加醋的將未秋的「罪行」狠狠的告了一狀。

    井大太太也在旁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委屈,而井老太太抹著淚,要井昭給她討一個公道,說活這麼大年紀,讓一個孫子輩的女人給收拾作踐了,實在沒臉苟活下去。

    「她心裡毒著呢!就是記恨著當年的事!一心想把我往死裡整!」井老太太老淚縱橫,「若不是老婆子命大,就見不到你了!」

    「這必定是有什麼誤會!」井昭為難的說道,「清芷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是那心胸狹窄的尋常婦人。」

    看親娘狼狽成這樣,想必是沒少受罪,井昭心裡也不好受,可要說清芷故意報復,他也不相信。

    「陳未秋和她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他們害我,欺負我!」井清蕙想起之前受的屈辱,熊熊怒火又重新燃燒了起來,「爹,你一定要幫女兒討回公道啊!」

    井麒捂著鼻子,坐的離井清蕙一丈遠,實在受不了井清蕙身上的騷臭味道,甕聲甕氣的說道:「那陳未秋怎麼不欺負大嫂,就欺負你呢?我看肯定是你又做了什麼蠢事,把陳未秋給惹惱了!之前在京城她不跟你計較,可不代表她現在不會跟你計較!」

    他和井清蕙,一個是井家最小的孫子,一個是井家最小的孫女,然而兩個人從小就十分的不對盤,見了面就要吵嘴。井麒厭惡井清蕙任性自大,井清蕙厭惡井麒仗著長輩們的寵愛而不把她放在眼裡。

    「你說什麼!」井清蕙跳腳罵道,「連你都幫著那賤婦說話!胳膊肘往外扭,你還記不記得你姓什麼了!」

    井麒冷哼了一聲,「別張嘴閉嘴就是賤婦的,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人家陳未秋有丈夫有孩子,相夫教子,安分守己,你一個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賴在娘家算個什麼?有本事叫你夫君來接你回去!」

    這話簡直是戳到了井清蕙的死穴,井清蕙尖叫了一聲,羞憤的無以復加,扯著井昭的袖子嚎啕大哭起來,嚷嚷著再也不活了之類的話。

    井昭無奈的歎了口氣,瞪了眼井麒,說道:「阿麒,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說了,你幫著你大嫂收拾下東西,我們快些上路吧。」

    「我不活了!不活了!連爹爹你都不幫著我,女兒白受了這些日子的委屈了!爹,我也是你親生女兒啊!」井清蕙見井昭竟然是不打算找陳未秋的麻煩了,頓時就怒了,井麒是井家上下的心頭肉,她沒辦法把他怎麼樣,可井昭憑什麼放過陳未秋?她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麼厚重的屈辱,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井昭看著瘋瘋癲癲的井清蕙,抹了把臉,問道:「你想讓為父怎麼幫你討個公道?」

    「讓陳未秋過來給我磕頭賠罪!」井清蕙梗著脖子叫道,「她打了我幾個耳光,就讓我打回來!」

    井昭還未開口,一旁冷眼看著的童氏就說道:「三妹妹怎麼不跟大伯父說清楚二妹妹為什麼打你,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呢?」

    井清蕙的臉立刻就漲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道:「不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心胸狹窄,看不得我們吃她的,住她的……」

    井昭察覺事情不對,轉頭問童氏,「到底怎麼回事?」

    童氏向井昭行了個禮,淡淡的說道:「侄媳也不大清楚,大伯父還是親自去問問二妹妹吧。」

    要是詳細說起來,勢必要把井老太太給扯進去,她一個孫子媳婦哪好說長輩的不是。而且,她實在覺得難以啟齒,祖母居然攛掇孫女當妾,真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井昭皺起了眉頭,直覺上他就知道,井老太太和井清蕙必定是做出了什麼不光彩的事情,又讓清芷受氣了。他轉頭就往院子外面走,想要問清楚怎麼回事。

    「回來!」井老太太出聲叫住了井昭,無奈的說道:「有什麼好問的,住在一個屋簷下,總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不過是些雞毛蒜皮,我們當長輩的還能同晚輩計較?趕緊走吧,走了之後,離的遠了,大家就相安無事了。」

    她怕井昭問出什麼來,叫兒子知道自己的算盤,一把年紀的人了,老臉往哪裡擱!

    井昭歎了口氣,心酸又無奈,他都快五十的人,哪能不清楚母親這話的意思。

    「母親,我們不說井家,我做為父親,虧欠清芷太多了,您是我的母親,您就不能稍微體諒兒子一些嗎?兒子不求您能疼愛清芷,可您至少,至少別做出讓她為難的事,不行嗎?」井昭心痛的說道。

    井老太太勃然大怒,她和井清蕙被陳未秋關了起來,她得像那鄉間的老婆子一樣做家務,操持兩人的吃喝拉撒,辛苦還在其次,主要是實在覺得屈辱,好不容易被放出來了,還要被兒子埋怨不慈愛。

    但這件事要是追究到底,原因不光彩,井昭又是那麼愛面子的人,她不希望多餘的人知道,只能嚥下了這口惡氣。

    「我知道了。」井老太太冷冷的說道,「快走吧,阿恪他們還在洛陽等著我!老婆子沒福氣,臨老了過上了這顛沛流離,看孫女臉色過活的日子,好在有兩個懂事的孫子,還能有個指望。阿麒,過來扶著祖母!」

    井麒看了眼面色尷尬的井昭,應了一聲,低頭攙扶住了井老太太。

    井昭回來接女眷的時候,碰巧六月和魏廷這個時候回姐姐家串門。井麒跟著井昭出來拜別未秋和秦雋的時候,就遇到了六月。

    六月一身寬鬆的湖綠色高腰裙子,白色的上襦,層層疊疊的裙擺像是漾開的湖水,十分的漂亮華貴。

    她懷孕五個月了,已經開始顯懷,由丫鬟和婆子們前呼後擁著,魏廷小心的攙扶著,慢慢的往未秋院子這邊走。

    金色的陽光下,六月撫摸肚皮的模樣十分的溫柔漂亮,和俊秀穩重的魏廷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璧人。

    井麒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碰到她。

    前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京城家世最好的紈褲少爺,她是一個普通民女,再次見面,她已經是世家宗婦,丈夫體貼,而他如同喪家之犬般奔波流離,靠著二姐姐的憐憫護住了家中的女眷。

    「哎,是你……」六月先看到了他,站住了,臉上一絲尷尬閃過。

    魏廷看了眼井昭和井麒,笑著站到了六月前面,問道:「二位是……」能在太守府內院自由行走,想必身份非同一般。

    「這位是大姐的父親井大人,這位是大姐的堂弟井麒。」六月輕聲說道。

    魏廷連忙笑著朝井昭行了個禮,「久仰井大人的名望,今日才得一見!」

    井昭聽未秋提起過,六月的夫君是魏氏嫡子,便笑道:「你就是魏闊的兒子?你父親是個很有才華的人,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井大人過獎小可了!祖父在世的時候,常提起過大人,說大人才華橫溢,乃是百年難得之才。」魏廷笑道,和井昭這樣年歲閱歷的人站在一起,他侃侃而談,從容不迫,絲毫沒有顯得他青澀稚嫩。

    井麒看著這樣的魏廷,深深的歎了口氣。當他最引以為傲的家世不存在後,他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能比得上魏廷的。

    「六月,你什麼時候成親的?我都沒來得及補上一份賀禮!」井麒強撐出了一個笑臉。

    「去年就成親了。」六月簡短的說道,忽然想起井麒和她差不多大,便笑著問道:「井二少爺也成親了吧?夫人是哪家姑娘?」

    井麒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和我定親的那戶人家看井家倒了,就悔婚了。」他想,假如和他定親的是六月,不管他是高高在上的井家少爺,還是倉皇逃難的欽犯,六月都不會拋棄他的。只是可惜,這個假如永遠不可能成真了。

    六月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看井麒的模樣,心裡止不住的內疚,暗恨自己說錯了話。

    魏廷便笑道:「井二公子莫要傷懷,天涯何處無芳草,那戶人家無情無義,悔婚了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井麒笑了笑,重新打量了眼魏廷,點頭道:「魏公子所言極是。」

    魏廷垂下了眼眸,再抬起眼眸時,神色如常,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是要去大姐那裡吧,井世伯先請。」

    井昭便走到了前面,井麒跟在後面,想到這一走,可能和六月再也見不到面了,想和六月多說兩句話,便問道:「六月,你知道二姐姐為何把我祖母和井清蕙關起來嗎?」

    六月嫌惡的瞧了眼北院的方向,鄙夷的說道:「是不是井清蕙和井老太太跟你們告狀,說我姐姐的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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