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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6.第186章 狗皮膏藥 文 / 天然宅

    未秋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抱歉的笑了笑,試探的問道:「是不是我以前給你看過病?」

    「你才有病!」公子哥兒更暴躁了,那漂亮的小臉蛋紅紅白白,嫩的想讓人伸手掐一把。

    這會兒,六月從堂屋裡出來,瞧見了門口站著的公子哥,立刻轉頭往屋裡走,然而公子哥兒已經越過了未秋看見了她,當即就指著她叫道:「陳六月,你給我站住!」

    說著,一腳已經踏進了門檻。

    未秋連忙攔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幾眼,才依稀記起了什麼,不確定的問道:「你是井什麼來著?」

    幾年不見,這孩子長高了,長開了,比小時候好看多了。只不過年紀大了,未秋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小子的名字了。

    「井麒!」井麒怨恨的看著未秋,「你居然連我叫什麼都忘了!」

    「你來幹什麼?」未秋戒備的問道。

    井麒立刻就是一副鼻孔朝天,又酷又拽的傲嬌井二少爺的模樣,「我來找陳六月,你叫她出來。」

    「她不在。」未秋面無表情的說道,推著井麒出了門,「慢走不送!」

    井麒急了,伸手扒著門框,「你騙人,剛我還看到她了!」

    「你老花眼了,有病趕緊去治吧!」未秋把著門不讓進,她確定這孩子今天又忘了吃藥就出門了!

    「我不管!你不讓我進屋我就不走!」井麒乾脆耍起了無賴,巴著門框,也不嫌髒,一屁股坐到了門檻上,賴著不走,也不管那身價值不菲的白色皮裘沾染了雪和泥。

    未秋忍不住開始磨牙,井恪,你弟這麼二這麼蠢,你知道嗎?

    「啊,井恪!」未秋指著井麒背後,突然出聲叫道。

    井麒得意洋洋的笑道:「騙誰啊?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哥這會兒正忙著呢!」

    未秋卻繼續一臉嚴肅的說道:「你來的正好,趕快把你弟弟領走!」

    瞧未秋說的真像那麼回事的樣子,井麒下意識的就回頭往後看,就在他回頭的一剎那,未秋趁他不注意,一腳把他踹了出去,火速關上了家裡的大門。

    門外傳來了井麒撓門的聲音,憤恨的叫道:「陳未秋,你騙我!你跟陳六月都不是好人!」

    回應他的是六月一聲響亮的「呸」!

    未秋瞇著眼看著六月,伸手就揪住了她的耳朵,陰測測的問道:「怎麼回事?膽肥了啊,敢騙姐姐了!」

    說好的思念姐姐呢?其實是為了躲流氓才躲到她家來的吧!

    六月嘿嘿賠著笑臉,疼的齜牙咧嘴,嚷道:「姐,我錯了,姐,你放過我吧!」

    門外井麒撓門的聲音立刻就消停了,正趴在門縫上往裡看,哈哈大笑道:「她是我二姐,才不是你姐!不過,你要是願意隨著我喊一聲姐也成……」

    六月又羞又怒,單腳靠著未秋站著,脫下一隻鞋就朝門砸了過去,把井麒嚇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井麒不死心的叫道:「你要是不願意,那我隨著你喊姐也行啊!」

    「滾!」六月吼道。

    井麒看六月那一副怒氣沖沖的漂亮小模樣就樂,扒著門縫剛要開口,就覺得自己被人提著領子拎了起來,放到了一旁。

    看著冷著臉的秦雋,井麒很沒出息的嚥了嚥口水,他覺得秦雋和井恪冷著臉的樣子有點像,但區別在於,後者不會真打他,而前者會。

    「姐夫,你忙,我還有事,先走了!」井麒嘿嘿陪著笑,趕快跑遠了。

    等井麒走後,未秋拉著六月,嚴肅的問道:「怎麼回事?不是早跟你說過,別跟他有什麼牽扯嗎?」

    六月臉漲的通紅,有點生氣的跺腳說道:「姐,你還不信我?是他死皮賴臉的……我才不想搭理他!」

    看六月臉上有憤怒,有無奈,就是沒有羞澀,未秋相信她是真不喜歡井麒,便哄道:「好,我信你!碰上他那種沒臉沒皮的算咱們倒霉!」

    「以前不知道他是誰的時候,他一來我就揍他,後來知道他是井太傅的侄子了,我就不好下手了。」六月嘟囔道。

    未秋淡定的拍了拍六月的肩膀,不是不好下手,其實是不敢下手吧?欺軟怕硬的美少女六月啊!

    「你心裡想清楚就行。」未秋笑道。

    六月點點頭,歎口氣,憋了半晌才對未秋說道:「井麒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年前我還在京城的時候,就看到他去逛那種地方!」

    她希望未來的丈夫能像大哥陳泰和姐夫秦雋,還有盧大哥一樣,對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的。

    未秋笑著摸了摸六月的頭,說道:「那咱們就不搭理他,他要是再敢來糾纏,踹不死他!」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那裡有著不同的解讀,像王婉貞就能很淡定的看著這群貴公子喝酒逛教坊,他們出去玩沒個知名交際花作陪簡直不可思議。在大戶人家的女人們看來,男人的尊重比他們的貞操更重要,因為那群低賤的玩物和丈夫翻臉,簡直就是要把自己降到和妓,女一個水平上。

    但未秋自己是絕不能容忍秦雋有這種行為的,這是對自己的背叛和羞辱。

    六月是未秋一手帶出來的,多年的言傳身教,早把六月的三觀和她統一到了一條線上,六月當然不能容忍井麒一邊說喜歡她,逗著她,一邊去和妓,女們卿卿我我。

    而且六月也很清楚,就算她的姐夫秦雋是四品太守,她家世也夠不上井麒。自己於他來說,無非是個無聊時發現的一個有趣的消遣,他消遣完了拍屁股走人,而她還得努力的活下去。

    又過了兩天,秦笙又來了,為了不讓未秋看著糟心,秦雋帶著秦笙去了一家茶館。

    未秋以為他們要過很久才回來,沒想到只過了一小會兒,秦雋就回來了,面色如常。

    「你們說完了?」未秋問道。

    秦雋點點頭。

    「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未秋問道。

    秦雋搖了搖頭,皺眉說道:「三伯父是來傳話的,他說井二太太很是思念遠嫁的外甥女,希望咱們去井府,讓你跟她說說婉貞的情況。」

    只要稍微瞭解內情的人,就會知道,這話不過是個托辭,井二太太向來瞧不上庶女出身的妹妹一家,怎麼可能突然思念起了王婉貞,應該是井家想讓秦雋夫婦回去看看,走走關係。

    也許是存了拉攏的心思,或者也可能是打別的主意,但能邀請他們去井家,應該不會心存惡意。

    秦雋看著未秋,說道:「我說先問問你的意思,沒有給三伯父回復。」

    「你想去嗎?」未秋先問道。

    秦雋笑了起來,慢慢的說道:「你猜呢?」

    「我猜你不想去!」未秋氣鼓鼓的說道,「正好,我也不想去。」

    「那咱們就不去。」秦雋親了親未秋的臉頰,說道:「生什麼氣啊?咱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今天秦笙的態度特別好,又「為父」的自稱上了,親熱的似乎壓根不記得他兩天前才被未秋指著鼻子罵過一回,估計是因為他以為井家又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

    秦雋想起來一陣悵然,他的親生父親兩次親近他,都是因為他可能成為井家的正式女婿。

    未秋撇了撇嘴,說道:「說什麼井二太太想念婉貞了,哄誰啊?想讓我們過去拉拉關係,還不屑承認我是井昭的閨女,要臉的是他們,不要臉的還是他們!」

    換言之,就是沒把未秋放在眼裡,准許他們光明正大的踏入井家的大門是給秦雋面子,還不想承認陳未秋的身份。

    不過,未秋想了想,說道:「要不你還是去一下,打著拜訪井太傅的旗號,我就不去了,反正他們想要見的是你。」

    上次稅銀的事不就是井恪捯飭出來的麼,閒著沒事想整整他們,未秋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秦雋再陷入被動。

    秦雋笑著搖頭,「你都不願意去,我去幹什麼?」他更不想去,雖然在官場也呆了幾年,看多了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但為了錢可以殺掉兒媳婦和孫女的人,僅井丞相一個,如此的冷酷殘忍,簡直叫人齒冷。

    在這樣的人眼裡,只有能利用的和不能利用的,但凡誰擋了他的路,一定會除之而後快。

    未秋的存在代表了井丞相光輝榮耀的人生中不可告人的陰暗面,時時刻刻提醒著井丞相做過哪些見不得人的事。倘若他向井丞相投誠,現在可能會得到一些好處,然而只要他還要和未秋長長久久的過下去,井丞相就不可能重用他。

    如果出了事,需要一個替罪羊,他就是現成的,送上門的。

    投靠這樣的人,無異於與虎謀皮。

    而且太子終歸是要登基的,井丞相這些老臣已經老了,還能囂張幾年?他等段時間,等個外放的職位,帶著妻小到外地,遠離京城,躲開京城這些是是非非,天高皇帝遠的過逍遙日子不好嗎?

    在井丞相授意下,井家拋出橄欖枝後半個月,秦雋夫婦並沒有去井家,相反,秦雋被太子召見,去了東宮,大早上進去,直到金烏西墜,宮裡要落匙了,才出來。

    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井丞相耳朵裡,井丞相當即大怒,扔了茶盅,罵道:「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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