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4.第184章 花魁 文 / 天然宅
「秦大人……」女子柔柔的叫道,坐到了秦雋的身邊靠後一點的位置上。
未秋的眼神立刻就直了,陰沉沉的盯著秦雋。
請客的中年肥漢子笑道:「如煙,好好陪陪秦大人!」
「能陪秦大人這樣的人物,是如煙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如煙拿起了桌上的酒壺,嬌笑著給秦雋倒了一杯酒,覷了眼秦雋的臉色。
秦雋忽然朝門口看了一眼,突然笑了笑,說道:「有勞。」
冰山美男一笑,如千樹萬樹梨花開,險些閃花了如煙的眼睛。
傳言一點都不可信,好嗎?誰說秦太守是個閻王臉的?那些人眼都瞎了嗎?
「大人……」如煙更激動了,往秦雋這邊湊了湊。
中年肥漢子也開心了,沒想到這回叫來的如煙入了秦大人的眼,連忙給如煙使眼色,示意她再接再厲。雖然秦雋走了,可留在遼東的這伙掌權派哪個不對秦雋俯首帖耳?把秦雋伺候舒坦了,比什麼都重要。
秦雋沒辦法,往旁邊坐了坐,他敢發誓,要是他身上沾了脂粉味,陳未秋絕對會半夜起來用她那把閃亮亮的小刀子給他來個開膛破肚。
「如煙一直仰慕大人,到今天才得償所願見到了大人。」如煙笑道,大概是見秦雋態度溫和,她膽子也放大了,為了調節氣氛,又笑道:「以前總聽別人說秦鬍子怎麼怎麼厲害,今天一見,大人如此英俊,哪來的鬍子?」
說完,又用帕子掩住了嘴,咯咯的嬌笑了起來。她這一笑,酒桌上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七嘴八舌的把秦雋給一頓狠誇。
未秋看著秦雋一臉強忍著不耐煩的模樣,低頭暗笑,其實她挺能理解如煙這麼急切討好秦雋的心情的。
如煙身為雅閣的頭牌,平時伺候的人大概就是今天請客的中年胖男子這樣的,年紀大,發福,三句話不離葷段子和髒話,乍見秦雋這樣的,既是遼東的土皇帝,又年輕長的帥,後院還就一個夫人。要是能得了秦雋的喜歡,那就是秦雋的大姨娘,不用在青樓裡迎來送往,還能睡年輕英俊的秦太守……
盧炳身邊也坐了個女人,慇勤的給盧炳斟酒倒茶,不過盧炳沒搭理她。
未秋看了眼王婉貞,她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不由得壓低了聲音打趣道:「怎麼,你都不怕阿炳叫人家佔了便宜?」
王婉貞忍不住笑了,說道:「嫂子,男人出來喝酒,有幾個不叫妓子出來作陪的?不過是伺候個茶水的玩意兒罷了,誰跟她們認真啊?不叫人笑話嗎?當年還在京城的時候,阿恪表哥他們……」說道這裡,王婉貞自知說錯了話,失笑了一聲,轉而說道:「嫂子還是放心吧,表哥和阿炳都不是輕浮的人,旁人佔不了他們便宜的!」
人家還真就只是在家無聊,出來瞧熱鬧的!未秋感慨的拍了拍王婉貞的手,看看,到底是大城市出來的孩子,見的世面就是比她大!
未秋沒想到的是,不過跟王婉貞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如煙又有了新動作,眼看如煙離秦雋越來越近,未秋再也忍不住了,蹭蹭走過去,對秦雋說道:「大人!」
秦雋憋住了笑,站起身躲過了如煙靠過來的身子,問道:「什麼事?」
席面上的人也停下了吃喝說笑,都看了過來,盧炳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戴著大帽子的小廝就是未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未秋眼珠子一轉,說道:「夫人讓我來給你捎個話!」
「什麼話?」秦雋問道。
「夫人說了,要你少喝酒,多吃菜,吃完飯趕緊回家!」未秋咬著後牙根說道。
如煙愕然的看著來傳話的「小廝」,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小廝說完,不等秦雋有所表示,他就立刻轉身離開了。
哪有這樣不懂事的下人?雖然那小廝說話的聲音有點尖,但打死如煙她都不敢想太守夫人會過來。
秦雋笑著坐下了,如煙看了看他的臉色,忍不住替秦雋抱不平,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夫人怎麼還派人跟著您呢?」尼瑪,還官家夫人呢,懂不懂什麼叫婦道,什麼叫以夫為天啊?她都看不下去了好麼!
秦雋看著她,笑了,在如煙臉紅心跳中,輕聲說道:「閉嘴。」
如煙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顫抖著囁嚅道:「大人,是奴……逾矩了。」因為秦雋今天晚上並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就差點忘了,眼前這個年輕的太守是殺名威震遼東的秦鬍子。惹惱了秦雋,要她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秦雋點點頭,「不該說的話還是別說,禍從口出。」
說罷,秦雋便不再搭理她,直到宴席結束,在眾人的恭送下帶頭走了出去。
現在他是容不得別人說未秋一句不好,哪怕就是不明情況的人也不行。
出了雅閣,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秦雋帶來的小廝大搖大擺的在秦雋前頭上了馬車,留下盧大人去駕車。
晚上到家後,未秋脫下了厚重的帽子和外衫,斜著眼看著坐在一旁的秦雋,笑道:「秦太守,怎麼沒把如煙姑娘帶回來啊?」
秦雋笑道:「我怕帶回來後,被人半夜抹了脖子。」
「哪會呢!」未秋笑的十分親切,眼神不懷好意的在秦雋的某個部位重點掃瞄了一遍,「不過,可能會切你點東西……」
秦雋看著她那張狂的小模樣心裡就發癢,剛把人壓到身下準備扒衣服開吃,就聽到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往這邊跑,他慌忙坐起身,門就「彭」的一聲被兩顆小炮彈給撞開了。
「爹!娘!」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跑了進來。
秦雋扯過未秋的外衫蓋住了正「興致盎然」的二兩君,嚴肅的看著兩個孩子,問道:「這麼晚了,什麼事?」
未秋也趕緊從炕上起來,瞧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正是獸性大發,忍不住投去了鄙視的眼神,虛偽!
秦衡先爬上炕,鑽到了未秋懷裡,奶聲奶氣的說道:「姐姐說我們要坐船才能到姥姥家。」
「就是要坐船啊!」秦茜說道,「我記得的,那時候小姨帶我來,就坐船了。我問過嬸嬸了,她也說要坐船的。」
「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事?」秦雋大感驚奇,抱起了茜茜問道,又跟未秋笑道:「那會兒茜茜也不過兩三歲吧,轉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未秋笑著點頭,從秦雋手裡接過了兩個孩子,都摟在了懷裡。她也覺得日子過的很快,一轉眼孩子們都這麼大了,她和秦雋也成老夫老妻了。
「原本還想著咱們要是就在這不走了,就給六月在這找個婆家。」未秋跟秦雋說道。
「再說吧,六月年紀也不大。」秦雋笑道,若是他能進一步高昇,六月也能找個條件更好一點的。
兩個孩子在炕上又和未秋玩鬧了一會兒,秦雋等的有點不耐煩,催促道:「時間不早了,茜茜和阿衡趕緊回屋睡覺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
他的臨行大餐還沒吃呢!這一路舟車勞頓的,估計也沒那個心思,得趁今晚上先吃個飽。
未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摟著茜茜和阿衡,笑道:「你們兩個晚上想不想跟娘睡啊?」
「想!」阿衡和茜茜立刻叫道,茜茜還好,從兩歲多才開始一個人睡的,阿衡從一歲斷奶後,就被秦雋趕去自己一個人睡了,雖說有丫鬟守著,但誰不想在親娘懷裡睡覺覺啊?
未秋立刻笑瞇瞇的給兩個孩子脫衣服,讓他們只穿了紅兜兜,光著小屁屁鑽進了被窩。
「你讓我睡哪?」秦雋急了,總不能當著孩子的面上演活春宮吧?茜茜記性這麼好,萬一看到了,記一輩子,他這個嚴父的臉往哪擱?
「親愛的秦太守,今晚上您自個兒找地方睡吧!」未秋笑著拍了拍秦雋的臉頰。
秦雋瞇著眼睛說道:「那我去雅閣找那個什麼煙了。」
未秋笑瞇瞇的亮出了一口白牙,沖秦雋二兩君的方向做了個切的手勢。
你敢去,我就敢切哦,秦太守!
秦雋哭笑不得的出了房間,進了秦衡的屋子,轟走了守夜的丫鬟婆子,在秦衡的床上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秦雋帶著妻小和小姨子,拜別了盧炳等人後,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這一回去,他是帶著功績和榮耀回去的,他再也不是那個從聊州回京城時一無所有的熱血少年了,他有著愛若珍寶的妻子兒女,他早已長出寬大的羽翼,將妻兒牢牢的保護在自己的懷裡。
因為帶著兩個孩子,一路上走的並不快,到京城時,已經是十一月初了。
陳方和祝氏帶著陳泰一家在城門口迎接了未秋一行人,寒風中,陳方的手腳都凍的冰涼。
「出來接我們幹什麼?」未秋一下車就埋怨道,「我和六月還能不知道回家的路?」
祝氏當即就拉了臉,伸手彈了下未秋的腦門,「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還不是你爹想你?算算日子你們也該到了,這幾天見天拉著我們在城門口等著。」
陳方和秦雋慌忙把兩人給隔開了,相視苦笑,這母女真是天生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