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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6.第146章 井恪的心思 文 / 天然宅

    「沒關係?」井恪慢慢的說道,「婉貞,你喊我一聲表哥,怎麼會沒關係呢?」

    井恪的手指冰涼,王婉貞驚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可能落下來。()隨著井恪手指在她臉上脖子上移動,她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即便他們是表兄妹,都這麼大的人了,井恪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然而面對井恪如此的調戲,王婉貞非但沒感到欣喜羞澀,她只覺得一陣陣的憤怒,憋悶在心中,無從發洩。

    眼看,井恪的手又要撫摸上她的唇,王婉貞忍無可忍之下,伸手打掉了井恪的手。

    「表哥,我就要嫁人了,你別這樣,對我們都不好。好歹,大家親戚一場,別這樣……」王婉貞看著井昭,哀求道。

    「你怕什麼?」井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湊近了她,嘴唇幾乎貼到了她的臉上,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耳朵上,「婉貞,你不是早就想著這一天了嗎?還不惜找了個男子來刺激我?沒錯吧,我早該想到的,是我糊塗了,你怎麼可能看得上姓盧的那個莽夫?」

    王婉貞又羞又惱,推拒著越來越近的井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的掐住了手心,不讓自己哭出來,咬牙說道:「井公子,你別這樣,我都定了人家了。我知道,你們心裡都想些什麼,你是這樣,崔表姐也是這樣,無非就是看不起我罷了……我父親早逝,母親又是庶女,我們王家是萬萬比不上你們的。我,我從來沒想過能和你如何,只想找一個願意一心一意和我過日子的人,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表哥,念在兄妹一場的份上,別,別這麼羞辱我……」

    她年少不懂事的時候,曾一心仰慕過在她心中驚為天人的阿恪表哥,也曾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嫁給阿恪表哥這樣的人中龍鳳。可現在,她早長大了,少女時期不切實際的夢想早就消失在成長的洪流中了,想都不願意想起來。

    正是因為跳出了這個圈子,她才看的更清楚,井恪這樣的人,心中裝的太多,何曾把她當做回事了?良人,良人,能依靠一聲的人,他不是她的良人。

    即便她還對井恪存有好感,今日井恪輕浮惡劣的行徑徹底的將她對他所有的綺念都粉碎了。倘若井恪對她有一絲一毫的尊重,怎麼會不顧她的意願,強擄她到馬車上,仗著他是男子,身強力壯來羞辱她?

    「我羞辱你?我怎麼羞辱你了」井恪冷笑了起來,看著淚流滿面的王婉貞,眉目通紅,已經是暴怒的邊緣了,狹小的車廂中,井恪高壯的身形幾乎把王婉貞給完全籠罩住了。

    王婉貞往角落裡又縮了縮,又羞又怕。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頭一次和男子接觸這麼近,又是在井家的馬車上,稍有不慎,惹怒了井恪,她這輩子就只能窩在井家的後院裡,當一個可有可無的姨娘。

    「表哥,你有的東西太多了,你什麼都有,我什麼都沒有。」王婉貞小聲說道,「我就只有一個願望,就是想簡簡單單的過日子,不求大富大貴,只願日子過的平和順心。」

    井恪冷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王婉貞的話十分可笑,「想過順心日子?哪有那麼簡單?這世上,有誰能是真正順心的?婉貞,你還是那麼的天真。」

    「我知道表哥你也不容易。」王婉貞連忙說道,「出身好,學問也好,看著風光四時,可你還不是不得同高昌公主……」她不敢說下去了,因為井恪的臉色已經暴怒到可怕的地步了。

    「我同高昌?」井恪不怒反而笑了,抓住了王婉貞的手,親暱的說道,「我同高昌怎麼了?你想不想知道,我和高昌之間有什麼?婉貞,你還是這麼招人疼啊……」

    「我不想知道。」王婉貞連忙搖頭,她沒興趣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苟且,要是井恪說了,她就更擺脫不掉井恪了。

    井恪笑了起來,「你為什麼不想知道?你不是想嫁給我嗎?正妻不可能,貴妾的體面我還是能給你的。」

    「表哥,我不想嫁給你,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貓小狗……」王婉貞氣惱的說道。

    井恪也惱了,氣急之下,一股熱血就往腦袋上湧,扳過王婉貞的臉就要吻上去。

    王婉貞再也承受不住了,驚叫了一聲,本能的揮手,「啪」的一聲,把井恪的臉打偏到一邊去了。

    井恪不可置信的捂著臉,看著她。

    王婉貞也嚇壞了,看了看自己的手,慌忙推開了他,大叫了一聲停車,不等馬車停穩,就從車上跳了下去,拚命狂奔,離開了這裡。

    井恪木然坐在馬車裡,腦海中一片空白。王婉貞那一巴掌打的並不重,她也不敢打重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難受的厲害。

    他想了很多,想的都是和他一起長大的這群人。好友姜澤現在和他形同陌路,幾乎不願意見他,表妹崔梅柔被軟禁後成了一個陰沉的怨婦,還有婉貞,那個甜美溫婉,滿心滿眼都是對他的憧憬的小表妹,他一直以為婉貞早晚會是他的女人,可她卻寧願嫁一個莽夫也不願意嫁他,還用那種鄙夷的語氣說他和公主……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井恪渾渾噩噩的坐在馬車裡,心痛的不能自已,他想跟婉貞說,他和高昌沒有什麼,他看不上高昌那瘋婆子,可婉貞一定不信,他的小表妹心裡一定很看不起他。

    王婉貞從馬車上跑出來後,抹了臉後才發現,臉上全是淚水,妝都哭花了,頭髮也亂了,這樣子回家只會讓母親疑心擔憂,便沒有回去,按原路去了未秋家裡。

    未秋開門看到王婉貞這副狼狽相時嚇了一跳,還以為她遇到攔路搶劫的了。

    「怎麼回事?」未秋把她拉進了院子,慌忙問道。

    王婉貞看到未秋後,就像見到了親人,想起剛才遭受的恥辱,羞惱之下又掉起了眼淚。

    未秋歎了口氣,給她端水,擰了條熱帕子,柔聲說道:「擦把臉吧,這麼冷的天還掉眼淚頂著風跑,當心臉皴了。」

    「謝謝陳姐姐。」王婉貞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接過了帕子。

    未秋看她也不像是被人「劫色」,失去了清白的樣子,便微微放下了心,笑著問道:「你要是信我,就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當紓解心情就行。」

    溫熱的毛巾捂在臉上和眼上的感覺很舒服,未秋也看不到她的神色,王婉貞悄悄歎了口氣,就在這轉瞬間的功夫,她已經平復了情緒,想好了說辭。

    「我本來是來找陳姐姐玩的,路上碰到了阿恪表哥,他,他……言辭羞辱了你們和阿炳,難聽的很,實在過分,我氣不過……」王婉貞說道,她是個憨直的個性,不善說謊,偏偏騙的又是對她有大恩的陳未秋,心理壓力大,這會兒臉漲的通紅。

    井恪動手動腳調戲她這件事,她準備爛到肚子裡,連母親都不會告訴,井恪也許是喜歡她的,但更有可能的是,在他眼裡,她一直是板上釘釘的他的後院中的一員,如今她不願意嫁他了,好似他比不上一無所有的阿炳,他高高在上慣了,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罷了,不是真心喜歡她。

    她想井恪那樣自視甚高的人,肯定不會把這件不光彩的事到處亂說的。女人情願的話,對貴公子來說是值得炫耀的風流韻事,可要女子不情願,那就是強x犯,想必井恪不會願意讓人知道自己強x未遂的。

    即便阿炳喜歡她,她也不能冒這個險讓阿炳知道。否則,早晚是個讓夫妻離心的心頭刺!她只是差點被井恪親了而已,可事實如何,只有她和井恪知道,旁人,尤其是她未來的丈夫,只會無限發揮想像。

    「我還當怎麼了呢!原來就這麼點事,有什麼值得生氣的?」未秋笑瞇瞇的擺擺手,「井大郎那個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誰都別搭理他,他就蹦躂不起來!倒是你,想不到這麼快就為婆家人說話了?」

    王婉貞被未秋揶揄的面紅耳赤,小聲抱怨道:「我為你們出頭,爭的面紅耳赤的,陳姐姐還笑話我!」

    未秋笑了笑,轉而和王婉貞說起了別的,等秦雋和盧炳回來了,才讓盧炳送她回家。

    她看得出王婉貞沒說實話,但這不重要了。王婉貞應該是真的碰上了井恪,但有沒有發生齟齬,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都無從得知了。但王婉貞才過來時,蓬亂的頭髮和哭花的妝容又是那麼讓人遐想無限。

    王婉貞是個聰明姑娘,她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只要她還想和盧炳過下去,就不會做出什麼失格的事。

    未秋當然不會抓著這點小事不放,一來盧炳是真心喜歡婉貞,她希望小兩口將來的日子過的和睦幸福;二來,婉貞是個聰明善良的姑娘,有婉貞做妯娌,總比來一個不知底細的人強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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