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鎮篇 第98章 陳琪復活 文 / 樓三層
常天侯摸了摸鼻尖,淡笑著化成一根青色的髮絲緊跟在周師傅後面。
新房子三樓之中,閒雲直接穿透牆壁進來,一眼看去,望見本來在床上吸食陰氣、被冰霜覆蓋的林嵐臉色蒼白,雙眼之中充滿了怒火和疑惑。而在她旁邊,陳琪身上又開始出現一層層晶狀的冰霜凝結在一起,形成一顆透明水藍的晶體。
隨後閒雲的眼光轉移到面前瘦弱的身影之中,一股沒由來的危機感從心頭冒出,雖然他不知道房間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但是第一時間想到要把謫仙凡軀拉到自己身旁才行,這樣才能確保安全。
「小寬,快過來。」
閒雲緊張的說道,整個人化成殘影朝著面前瘦弱的身影跑去,突然間一隻雪白的手拉住自己。轉過頭去一看,胡裘臉色難看,雙眼盯著小寬。
「他不是小寬。」胡裘一字一頓的說道,心裡一陣惱火,之前周師傅臨走之前,答應的如此好,說過會在這七天內守住林嵐和陳琪不受到別人打擾的。可是還沒過一個晚上,林嵐和陳琪就被打擾到了,而且還是在自己面前。胡裘淡紅色的瞳孔之中透著戰意,一臉憋屈的看著章晉寬說道。「小寬被人附身了。而附身的那個人叫徐福。」
閒雲聽著胡裘的話,一愣一愣的,明明有按照周師傅說的,將黃符貼滿整個房間,怎麼會有鬼魂、野仙之類的東西進入房間裡呢?
胡裘和閒雲都不知道的是徐福一直就在章晉寬的腦子裡潛伏著。
徐福聽到閒雲的聲音,忽然感覺有點熟悉,轉身一看見閒雲的樣子,不禁笑起來說道:「真是冤家路窄啊。閒雲,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想不到幾百年的時間,你都從黃泉中出來了。怎麼樣,還是這副老樣子嘛。」
閒雲臉色呆滯,腦海中反覆回憶著剛才胡裘的最後一句話,緊接著出現當年謀害自己、害得自己成為凶魂的那個黑衣人,語氣基本一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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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徐福!」
閒雲驚叫之間,靈魂威壓爆發,雙眼之中漂浮的紅霧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水般瞬間擴散開來,覆蓋住整個眼球,單手往腰間的錦囊一拍,一道金光浮現在他面前。
「眾生請願,功德浮現,凝器。」
閒雲念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浮在面前的金光奇異般地發生變化,本來是稀薄的霧氣逐漸凝聚一團滾動的金色水珠。他的雙指在金色水珠表面觸碰,每一次觸碰,金色水珠從內由外泛起一層波紋,本來滾動的表面逐漸凝固成一個錐子的形狀。
嗡。嗡。嗡。
金色水珠顯化成一把金色的表面覆蓋著奇異符文的錐子,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在其光芒之中一道道人形身影閃爍而過,一道道器鳴聲在房間裡傳來。
閒雲一雙紅霧眼睛微瞇著,左手拿起浮在空中的金色錐子,腦海中回放著生前被謀害的記憶,怒氣滔天的怒吼一聲,再一次化成殘影衝向面前瘦小的人影。
在他眼中,面前這個人不是章晉寬,而是徐福。
胡裘深呼一口氣,一條火紅色的狐尾從身後沖天而起,速度之快超過閒雲,擋在徐福面前將閒雲阻隔住。閒雲停下腳步,轉頭望了胡裘一眼,就在這個時候,狐尾捲起閒雲往後倒退回來。
「胡裘,別攔我,不然你就是我的敵人。」
閒雲說完這句話,將錐子放在胸前,朝著前方跑去。胡裘歎息一聲,雖然他不知道面前這個附身小寬身上的名叫徐福的人和閒雲之間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但是他知道的是現在不勸住閒雲,接下來就會很麻煩。
「閒雲,我不攔你。可是周師傅走前說過,要你守護好小寬。現在小寬被徐福附身,可是你要知道你現在對徐福造成損傷,就相當於小寬也會受到傷害。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我不會攔你。可是請你想想周師傅回來之後會怎麼整治你,還有我們族長會怎麼整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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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裘的話在房間裡迴盪,閒雲本來速度足以在身後化成殘影,漸漸的,他的速度慢下來,最後停在徐福面前,抬頭望著面前熟悉而陌生的小臉,心裡充滿矛盾。大義和自私在心裡掙扎,一面想著應該以大局為重,一面卻在慫恿自己,謀害自己的兇手就在自己面前,只要前進幾步,就能將他殺死。
胡裘見有點希望能勸住閒雲,心思一轉,說道:「而且就算你現在要殺了他,也沒辦法讓他魂飛魄散。他既然能悄無聲息的附身在小寬身上。那麼絕對不是整個靈魂,或許附身的只是他的靈魂分身而已。」
閒雲一激靈,腦子開始清醒過來,本來覆蓋在眼睛的紅霧一下子收縮成一團,手中的錐子也化成一道金光飄進腰間的錦囊中。他深呼一口氣,心想著自己真的是仇恨沖昏了頭腦,都失去分析能力,癲狂的想殺死徐福。閒雲轉身對著胡裘笑了笑,隨後轉頭對著徐福說道:「你耽誤了那麼多時間,或許跑不掉了。周師傅可是已經趕過來了。」
徐福笑笑說道:「我為什麼要跑。你看我手上的是什麼。」
說著,徐福伸出手掌心,在手掌心之中有個幾乎透明的饕餮虛影,在饕餮虛影之中有個縮小型的淡藍色水晶,水晶之中有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
「陳琪丫頭的三魂七魄?」閒雲露出一絲震驚,隨後冷笑著說道:「你就不怕地府的人追殺你,敢私自禁錮鬼魂。」
徐福大笑著說道:「禁錮鬼魂怎麼了,凡間照樣還不是有很多野仙、修煉之士拿著鬼魂弄些恐怖的東西,地府的人管過……」
話語停止,徐福連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縛住自己。
胡裘和閒雲望著徐福身後,露出驚恐的神色。就在一瞬間,一個黑棉襖老太婆出現在徐福背後,手拿一個小碗罩在他頭頂,一道被黑霧包裹住的人影被一道綠光所捆綁住拉出來,飛回小碗之中。沒有徐福附身,瘦小的身體直接跌落到地面上。
一道道光芒從窗戶之中飛躍進來,落在地面顯化成人形。常天侯、牤牛大漢以及胡蘭,最後是周師傅。四人一進入房間先觀察四周的情況,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黎山老母碗中的被黑霧包圍的人影之中。
「徐福!」周師傅和胡蘭驚叫一聲,隨後兩人雙眼之中露出一股殺意。
黎山老母見兩人的神情,隨即將這黑霧人影從碗中抽出來,拋向胡蘭的手中,說道:「交給你了。」
「好。這次有了這靈魂分身,我倒要看看徐福本尊如何逃遁。」胡蘭臉上陰笑著,將黑霧人影收進手掌之中。
周師傅見胡蘭將徐福的靈魂分身收起來,也沒說什麼,比起自己來,胡蘭來擊殺徐福的機率還是比自己大很多的。他望了望周圍,最後將目光落在臉色蒼白的林嵐身上,又看了看掉落在地面上的陳琪的三魂七魄,隨後凝重的說道:「失敗了?」
林嵐點點頭。
周師傅一臉陰沉,他知道失敗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陳琪身體中的整個陰氣根源完全扎根並且徹底爆發。那就是陳琪最後一絲活過來的希望也破滅了,再也沒有復活的希望。
周圍是黑暗。意識好似無根的浮萍,在黑暗中毫無目的的移動。
一道亮光在黑暗中出現。
我朝著亮光漂浮過去,零零散散聽到一些聲音,忽然心裡隱約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似乎是周師傅在說話。
「失敗了麼?那這丫頭體內的陰氣根源已經徹底扎根在體內了麼……唉,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我聽到這話,疑惑起來,什麼失敗了,為什麼周師傅的話裡會提到陳琪體內的陰氣根源。
難道陳琪失敗了?
這個想法一出現,我立馬就否決掉。一切都好好的,所有一切都好好的。林嵐正在吸食陳琪的陰氣,只要七天,陳琪就能活過來了。胡裘也在旁邊守著,怎麼可能會失敗。
我絕對是在做夢,對,周圍一片黑暗,一定是在做夢的。
我快速的跑向亮光之中,猛地衝了進入。黑暗逐漸被光芒驅散開來,周圍變得白茫茫一片,傳來林嵐清晰的聲音。
「純陰體的陰氣根源就像一顆種子,初期的時候潛伏在身體的某個角落無時無刻吸收外界的陰氣。等到種子飽滿,就會徹底爆發,徹底凍結整個身體和靈魂。」
「本來這丫頭身體裡的陰氣根源還沒有吸收足夠的陰氣,沒有成長起來。就算爆發也依舊有救,只要將她體內的陰氣根源吸食出來就能復活過來。可是剛才被中斷之後,那陰氣根源就滲透進皮膚的每個角落,已經無法將這頑固的陰氣根源吸食出來。」
我微微睜開眼睛,露出一條縫隙,望著外面的景象,就是一瞬間,一股苦澀的情緒從胸口直衝到喉嚨。
外面的景象根本不是二樓房間,牆壁上也沒有貼滿黃符。周圍的一切都如此熟悉,這是我新房子的獨立房間。
我能感覺到喉嚨中那苦澀的情緒散開來,鼻子忽然感覺很酸,酸得雙眼之中出現淚水。
我輕微的呼吸,試圖調節好自己悲傷的情緒,不讓眼淚從眼眶中掉落下來,更不想房間裡的其他人發現我醒來了。
心裡不斷的出現疑問,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睡覺之前不都還好好的麼。怎麼一覺醒來什麼都脫離原先的軌道。
彷彿人生總是這樣,讓原本安排好的事情出現變故,脫離之前的軌道往未知的方向發展去。
耳邊環繞著很多人的聲音。
「胡裘,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周師傅疑問道。
「我當時在休息,忽然小寬就走進門開說來看看陳琪。那時候我還沒發現他不對勁。後面他和我說的話根本不像是他說的一樣。我就已經知道小寬被人附身了。至於那個徐福是怎麼進入房間,附身在小寬身上,我就不知道了。」
耳邊還環繞著胡裘的聲音,我在聽到的那一刻懵住了,腦袋像是被人用錘子敲了幾下,腦袋中變得一片空白,暫時無法思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