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鎮篇 第三十七章 恨天恨地恨人狠妖 文 / 樓三層
「我幫你們找到他們就行了，你管不著我的事情。」黑霧人冷哼一聲，轉過來對著我說。
我一陣語塞，不是不想講什麼，而是被這句話憋的什麼也講不出來。他都已經說出這種話了，還能講什麼。先前在周家村村口遇到黑霧人的時候，他也只是說帶我們去找周師傅和胡蘭，並沒有說他自己的目的。要不是當時周石叔按捺不住心裡想見胡蘭的衝動，急忙的答應下來，我是堅決不會來跟過來的。
這黑霧人給我有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黑霧人到底要做什麼？難道是要對周師傅和胡蘭不利？！
想到這裡，我五指交叉，兩根兩根手指交纏在一起，大腦裡想著黑霧人會對周師傅和胡蘭不利的想法，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肯定是這樣的。
慶幸自己沒白看名偵探柯南的同時，腦子裡想著怎麼偷偷給周師傅報信。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驚叫妖姬這兩個字，是那個貼在草叢裡的女人的名字麼？」我把頭伸過去，看著縫隙外那個貼在草叢的女人，而後立馬臉紅的轉頭看著倒地的胡蘭和周師傅，試圖偷偷報信。
「哼。」像是被黑霧人看穿一般，他冷哼一聲，雙眼看著妖姬說道：「妖姬不是一個名字，也是一個名字。」
我聽得稀里糊塗的。「什麼意思？」
「自古以來，能成為野仙精怪的只有動物，因為動物的靈性只比萬物之靈人類低。而植物花草幾乎沒有靈性，成就野仙的幾率幾乎是零。而總有這麼一些意外，讓一些花草樹木誕生靈性，吸取月華修煉人形，而這些成為野仙的花草樹木都有個籠統的名字，叫做妖姬。」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
「那你為什麼剛才這麼驚訝？」
「你不懂。這些花草樹木修煉的野仙是全天下的公敵。只要讓南北的野仙發現妖姬的存在，就會派出大量的野仙去擊殺掉她。」
「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妖姬是恨天恨地恨人恨妖的。她們生來就有一種天賦，能汲取任何生靈的靈魂精華，來提高自己的道行。而妖姬一誕生靈智就對天地人妖產生無窮的恨。因為天沒給她靈智，所以她恨；因為地禁錮她活動的權利，所以她恨；因為人殘殺她的同伴，所以她恨；因為妖拋棄她們，所以她恨。」
「這股恨意讓她一碰到其餘的人、妖，都會忍不住天賦的悸動和心裡的恨意，汲取靈魂精華。如果說只有這些原因，還不至於引起南北部所有野仙的恐慌，最恐怖的是妖姬這種天賦能讓她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擁有強大的道行。而一旦妖姬擁有強大的道行，就是生靈塗炭的下場。」
我被黑霧人說的有些恐懼，妖姬竟然這麼恐怖。但是說起來最恐怖的不是她的天賦，是她那種恨意。
是誰讓她產生這麼大的恨意？是天地人妖。
「為什麼不試圖去改變妖姬，或許這樣她們就不用死了，能好好享受人生。」
黑霧人全身被黑霧包裹，連眼睛也沒有露出來。可是我就是能感覺到他一直盯著我看了很久，沉默了很久，才冷冷的說道：「你真是單純。」
「那是你們沒有嘗試，不去嘗試一下，你怎麼知道不能改變妖姬的恨意。」我反駁著說。
黑霧人冷哼幾聲，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鬼門關前的狀況——
「給我靈魂。()給我靈魂。」
妖姬貼在地面上，反覆的說著這句話，臉上，眼神裡都帶著強烈的渴望，除此之外，還有一絲隱藏很深的恨意。胡蘭艱難的爬起來，站在周師傅身邊，呼吸急促，竭力平復自己波動的情緒。
姜師傅望著妖姬，伸出手指直指對面的胡蘭和周師傅，平靜的說：「我可以給你靈魂，只要你殺了這兩個人，我就把我一半的靈魂給你。」
妖姬轉過去，看了一眼周師傅和胡蘭，爽快的答應下來。
「你先把四分之一的靈魂給我。我要恢復一點傷勢才能殺了那兩個人。」
姜師傅點點頭，閉上眼睛，一道虛幻的身影從頭頂跑出來，落在身旁。
那身影身穿怪異的錦服，錦服上面貼著幾個平扁的紙人，有紅有綠，看上去有點滲人的感覺，頭戴一頂黑色的皮瓜帽，雙手拿著幾張黃紙。姜師傅一步步邁向妖姬，最後落在黑色的草叢邊緣。
妖姬雙手抓住姜師傅的雙腳，閉上迷人的棕色眼睛，臉上露出一副享受的樣子，細嫩的鼻子微微抖動，從姜師傅的身上流出灰色的氣體，飄進妖姬的鼻子裡。
姜厲本來就顯得虛幻的身體在流失灰色氣體之後，變得若隱若現。
妖姬吸入最後一絲灰色的氣體，睜開眼睛，雙手抓著姜厲的雙腳，扔向遠處，那動作彷彿如同扔一個垃圾一樣。姜厲劃過一個弧度掉落在地面上。
「你答應過我的！」姜厲虛弱的看著妖姬，有些緊張的說。
「當然，我會幫你殺了這兩個人。之後我還會殺了你。你們都要死。」妖姬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從草叢裡爬起來，環顧四周，看見不遠處的林軒，又補充的說道：」還有他。」
妖姬雙手叉腰，一根深綠色的芭蕉葉從大腿生長出來，包裹住全身的關鍵部位，葉子的頂端紮在鎖骨上。她搓動雙手，頭部望四周轉動，表情看起來彷彿猶豫不決。她的眼睛落在姜厲身上，停留了幾秒鐘，轉到周師傅的身上，再一次停留了幾秒鐘，最後直接略過林軒，把目光停留在胡蘭的身上。
「先殺哪個人呢？讓我看看。看來你這個狐狸和我有點交集。我好像記得過你，可惜現在大部分的記憶都消散。哎，看見你這個狐狸就莫名的厭惡，就先殺你吧。剛好可以用你的靈魂修復我的傷勢。」
胡蘭驚恐的挪動雙腳，快速往後退去，兩個獸爪抵在胸前。她看著妖姬站在草叢堆上，輕笑之間，扭動著迷人的雙腳，走了過來，就在走來的瞬間，妖姬消失不見。
這才是最恐怖的。
胡蘭並不知道妖姬到底在哪裡，時刻警惕的看著四周，很可能在一眨眼之間，妖姬出現在任何地方，憑著妖姬剛才靈魂散發出來的威壓，實力絕對強大，強大到甚至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對打，秒殺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既然實力強大到捏死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麼容易的妖姬，為什麼還要這麼慢慢吞吞的來躲藏起來，想要偷襲。
只有一種可能，她在玩，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對於妖姬來說，胡蘭就像弱小的老鼠，想殺就殺，可是為了讓遊戲增添點樂趣，躲在暗地裡，享受這胡蘭的恐懼。
想到這裡，胡蘭惱怒的輕聲咒罵起來。不管是任何人都不會喜歡這種被人玩弄的感覺，更何況是胡蘭。要是蒼莽山的本尊在這裡，那情況絕對是相反的。
胡蘭不敢多想，現在情況也不容她多想。她警惕的望著四周，反反覆覆，不漏過任何的地方，可是妖姬就好像完全消失，就連氣息都消散。正當胡蘭正驚恐且惱怒的擺出防禦的狀態，她的後背漆黑一片，妖姬嫵媚的臉龐伸出來，靠近耳邊，輕聲說道。
「你是在找我麼？」
胡蘭瞳孔一縮，後背傳來一股巨力將她拍出去，倒在空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周師傅臉色凝重的望著妖姬。注視之下，妖姬再一次消失，出現在胡蘭的正前方，一把抓住她烏黑明亮的長髮，隨意這麼一提。
這身體本來就是虛幻的，是蒼莽山的本尊分裂出來的靈魂。這相當於妖姬正抓著她的靈魂。髮絲連接頭皮，這麼一提產生的疼痛讓胡蘭清秀的臉猙獰下來，雙眼冷冷的望著妖姬。
「該死的。」
妖姬微微上翹的嘴角慢慢恢復平常，臉色難看的望著胡蘭，眼裡透著一股強烈的恨意。
「你說我該死麼？那你們妖更加該死，本來同是妖，你卻將我們花草樹木拋棄，更可惡的是，每個妖姬一出生就被你們擊殺。就因為我們有令人恐懼的天賦。如果不是你們，妖姬也不會只有一個。」
妖姬望著胡蘭，說出心裡的恨意。
花草精怪成就野仙的本來就少，每個妖姬一出世就被其他野仙滅殺。就因為這個，妖姬沒有同族，被妖拋棄，被修煉之人追殺，一生孤獨。
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這天、這地、這人、這妖。
妖姬恍然失神，又在片刻間恢復正常，心裡的恨意更加的濃郁，甚至化作實質，她抓著胡蘭頭髮的五指陷得更深，一轉身，將胡蘭扔到半空。
胡蘭毫無反抗之力，在飛到某個高度，開始下降。妖姬漂浮在胡蘭的上方，冷冷的說道：「妖，就是該死。」
一腳踏下，胡蘭快速下降，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