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喜樂年華

正文 第74章 文 / 山林之樂

    杜如蒿是在下午放學的時候被叫住的。

    放學後,被拘了半天的學生就像脫韁的馬,都撒著歡朝學校外面湧。怕一不小心碰到人,杜如蒿都是讓杜如峰出了校門後,人潮分散了才騎車的。

    她隨著杜如峰正往前走,就聽到一個柔和的聲音在叫:「杜如蒿!」杜如蒿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卻沒發現認識的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催著杜如峰走。

    「杜如蒿!」又是一聲叫,這次杜如蒿看到了叫她的人。那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衣著得體,妝容精緻,到肩部的頭髮梢部燙了大卷,顯得端莊中又有幾分嫵媚。

    看杜如蒿看到了她,她露出一個笑,急步走了過來,「杜同學,我能和你談談嗎?」

    杜如峰把自行車橫在了自己和妹妹前面,阻隔了那名婦女過來,一臉嚴肅地說:「你是誰?有什麼話就站在那裡說吧。別再過來!」上次好好遇襲,真把他嚇壞了。這次,他怎麼會樂意陌生女人靠近妹妹?

    女人無奈地看了下周圍不斷的人流,「我是樓適媽媽,能不能找個地方談話?」

    樓適媽媽會找自己有什麼事?不過,她跟那天嚴格知來時造成的轟動可差遠了。杜如蒿這麼想著,掃視了一下四周。y縣現在的發展還遠遠不行,一高又在城市最北部,學校周圍都是一些小飯館,破舊不堪,能說話的清靜地方倒是沒有。

    看女人妝容整齊,可焦急之色是掩都掩不住,杜如蒿心軟了下,示意她到路邊說話。

    「你快一點兒,我跟咱媽打電話說晚回去一會兒。」說著,杜如峰拿出手機也不離遠開始打電話。

    女人眼中的無奈更重了,人家是家庭條件好的孩子,還是一個高中生,連手機都有,讓她話不知怎麼說,可想想家中那個,她咬了咬牙,親熱地說:「如蒿,樓適說自己的成績反正也考不上大學,現在學也不上了,非要鬧著參軍去!」

    樓適要參軍?杜如蒿這才想到好像是有兩天沒見他了。

    只聽樓媽繼續道:「98年那次洪水,死了那麼多當兵的,我就這一個兒子,怎麼能讓他走那條路?如蒿,你勸勸樓適行不行?」

    「對不起,阿姨,我想我幫不上這個忙。」這是他們家的事,杜如蒿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權力去管。

    「你能幫得上的,你肯定能幫得上的。」女人更急切了,猶豫了一下道:「我偷看了他的日記,他說他喜歡你,我們當父母的話不聽,你的話他會聽的。求求你了!勸勸他吧,我一定會感謝你的!」

    看路邊小賣部裡向這方傾聽的店主,杜如蒿很煩燥,早知道樓適的媽媽說的是這樣的事,她肯定不會站在這裡聽她說話,保證只當沒聽見就走。

    「對不起,我想還是你們一家人再商量吧。走吧,哥。」

    不料女人閃電般伸出手,拉住了杜如蒿胳膊,豁出去似地說:「要不你當樓適女朋友吧,我家樓適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也足配得上你,他是家中獨子,我們的財產將來都是你們的。」

    杜如蒿掃她一眼,「我沒興趣!」

    這女人神經有病吧,拉著一個女孩就讓人當他兒子女朋友,聽不懂自己話?杜如蒿胳膊一用力甩開了她的鉗制。杜如峰過來站在兩人中間,把杜如蒿護在身後,準備騎車就走。

    「杜如蒿,你就這麼鐵石心腸?只是讓你勸勸,你怎麼就不同意?枉我家樓適對你一腔熱情,害怕配不上你才想著去參軍,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

    真倒霉,遇上這樣一個偏執狂,非得認為兒子參軍就是送死去。杜如蒿更不想參與他家的事,臨走前問:「你這麼咒你兒子,就不怕真有萬一?」

    女人語塞,可看兩人就要走了,駁然變色,「你不同意我就去學校說你勾引了我兒子不學好!」

    剛騎上自行車的杜如峰讓自行車拐了一個彎,差點摔倒,他急忙一腳撐地立住了。

    杜如蒿也氣了,「你盡可以去試試,要是你不怕接到法院傳票的話!」

    「媽,你怎麼能這樣?這跟人家杜如蒿一點關係也沒有!」樓適匆匆過來拉住了他媽,臉漲得通紅。他不敢看杜如蒿,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拉著他媽就想走。

    「怎麼沒關係?你不是說怕自己配不上她,聽說在部隊裡考軍校容易,這才想著當兵去的嗎?」女人毫不猶豫揭了兒子老底。

    「你還走不走啊,不走我就再不回家了!」樓適對他媽吼了一句,反身就走,他媽急忙跟上。

    「小樣,想跟自己鬥?」樓媽看著臉紅耳赤的兒子,任她百般勸說都無用,非鐵了心去參軍,這次,恐怕只要兒子有一點在意那個女孩就不會那麼肆意妄為了。至於那個狐狸精似的女人,還八字沒一瞥呢就把兒子迷成這樣,她才不想讓她進門呢。

    這真是意料之外的鬧劇。看著樓適母子離去,杜如峰悶悶地說:「回頭我再找樓適談談,別讓他家的事牽涉到你。」

    回家後,陳松枝知道了他們晚歸的原因也氣得不行,「那個女人是神經病吧,自己兒子管不住就去找好好,這讓學校裡的人怎麼說好好?」

    陳松枝的擔心不是無的放矢,等再去學校的時候,杜如蒿就看到許多朝她望過來的躲躲閃閃的眼神。杜如蒿早知道會有這樣情景,又一向經過的事多,泰然自若徑管去上課。

    張鳳仙很是同仇敵愾,「看著樓適那麼靜羞澀,本來還覺得他人不錯的,沒想到他媽這麼不講道理。」

    杜如蒿拍拍

    拍她手,接受了閨蜜的好意,並安撫她,「這也是樓適不成熟,考慮問題不細緻的原因。他以為想參軍就能去的?高中都未畢業,也不知道體驗合格不合格,就和他媽鬧成那樣,你說和一個要不到糖吃就打滾的小孩有多少區別?」

    張鳳仙噗哧笑了,「這話讓樓適聽到,還不得傷心死?」「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杜如蒿也煩了樓適,原來想著同學一場,樓適又沒過分的行徑,她待他還是挺客氣的,沒想到一時心軟,給自己帶來的儘是麻煩。雖然她不懼,但聽著那些話也煩人。

    杜如蒿的態度很有效地阻止了流言的進一步升級。開始時還有人說杜如蒿鐵石心腸,明明只是一句話的事,為什麼不勸勸樓適,讓他不要那麼過激?這話一傳出來,有人就反思後說杜如蒿才是無妄之災,這完全是因為樓適事情沒處理好的原因,反正是沒人到她面前來說什麼過分的話,杜如蒿重又落得耳根清靜。

    不過這件事既然傳了開來,兩人相處貴在於誠,為了不影響她和嚴格知的關係,杜如蒿把事情經過都告訴了他。

    聽得別人說杜如蒿鐵石心腸,嚴格知直樂,他恨不得別的人都覺得杜如蒿鐵石心腸,只他一人才看到杜如蒿的柔軟美好。不過,想想這也只是個夢。

    但杜如蒿這樣的態度好啊,證明了對他重視,他說他自然相信杜如蒿的人品,只是,架不住有和他有同樣的心思的人。嚴格知慨然歎息,「好好,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我好想早點對別人昭示,你是屬於我的,我也是屬於你的。」

    他的聲音低沉柔和,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明明只是一束電波,卻就像他正在身邊呢喃,杜如蒿的心砰砰直跳,承諾道:「等我成年,我們就對外宣告。」

    兩人又說了半天話才掛斷電話,想到短信通知的自己的電話費,杜如蒿有些心驚。她現在上學,沒有什麼收入,話費都是嚴格知充的,而他負擔兩個人的話費,還有他自己的生活費,應酬交際費用,車的維護保養,以他的工資,能負擔得過來嗎?

    想了想,發了個短信過去,「我們以後還是發短信吧,打電話太不實用了。」心裡悄悄想,現在的電話費要和十幾年後一樣就好了。

    嚴格知哈哈大笑,他的好好真好,這是在替他省錢呢,心裡不由滿滿都是喜悅,家裡的鬧心事帶來的鬱悶也沒了。

    在此之前,他剛接到一直替姥爺做家務的王阿姨打過來的電話,說他的大舅孫剛和老爺子吵了一通走了。

    王阿姨在姥爺家做了十幾年了,一向很得孫家人看重,知道孫圖喜歡孫揚和嚴格知這兩個小輩,對他們也態度很好。

    擔心姥爺,嚴格知除了自己經常打電話回去,還給王阿姨留了電話,讓她有事就告訴自己。這不,孫剛走後,他就得知了消息。

    其實,這不是孫剛第一次和姥爺因為自己爭執了。對於這個大舅舅,雖是最親的舅舅,嚴格知實是有些看不起的,認為他腦子不清楚。

    春節的時候,孫剛就覺得老爺子把人脈介紹給外孫嚴格知,沒介紹給他而生了一場氣。他也沒想想,他馬上五十歲了,那麼好的起步條件,到現在還只是一個科級幹部,就是介紹到別人面前,人家認他的賬嗎?

    這不,自己這一借調到穎州市委,他又和姥爺鬧,覺得都是老爺子幫的忙。說老爺子偏向外孫,而不管他自己的大孫子孫立,把姥爺氣得訓了他一通。

    不過,這麼愉快的時候,就不去想那個大舅舅了,嚴格知享受了一會兒這各被人疼惜著的感覺,他又把電話拔過去,「放心吧,好好,我的錢養你一輩子都不成問題。不過因為掙錢太容易了,沒有成就感,我才想著用另一種方式工作。」

    這話好狂,不過杜如蒿相信不假。看嚴格知的行事方式,以及他處理粉條廠的事情,也能看出他是個很有經濟頭腦的人,又思維慎密,看問題有前瞻性,人脈也很廣,這樣的人做生意很合適。原來還奇怪他為什麼從政,卻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

    卻不知她不是第一個覺得嚴格知適合做生意的人,還曾有好幾個勸嚴格知的,不過嚴格知一向主意很正,沒人勸得動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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