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江鬼事 第56章 約見 文 / ST小葒
電話裡那人約的地點是市區的一間咖啡廳,裝潢精緻,並且顯得十分高檔。
97年那會兒這種咖啡廳我們那兒比較少,消費水平相對較高,還不是年輕人打情罵俏的主流場所,一般出入的都是以生意人為主。
這間咖啡廳我以前來過好幾次,基本都是受客戶邀請,洽談銀行貸款的具體細節。當然,我從來沒買過單。
我和姚胖子進去的時候,正好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
作為負債方,我的心情是十分忐忑的,提心吊膽的在裡面張望了一下,不過,並沒有看到孫權的身影。
這時候,有個美女服務員適時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彬彬有禮的開口問:「您好!是秦濤先生嗎?」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
她見我點頭,就說:「您朋友已經久等了,請跟我來。」
說完,她向我伸手示意了一下,就帶著我和姚胖子往前走。
穿過大廳,她帶著我到了一個包廂。
打開門,我看到裡面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對我來說十分陌生,就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人看見我進來,並不是十分客氣,也沒有站起身,只是示意我和姚胖子坐。
我和姚胖子坐到了他的對面,服務員給我和姚胖子各倒了一杯茶,就迅速退出了包廂,順便把門帶上了。
這下子我感覺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好在這種沉悶的氣氛很快被那人打破了,他喝了一口茶,首先開口說:「我叫孫利,是孫權的弟弟,也是投資公司的副總經理。我們只要錢,不要命。這次叫你來,可以說是因為那筆錢的事兒,也可以說不是。」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吃驚,感覺他話裡有話,就問:「那到底是什麼事?」
他看了我一眼說:「這事兒說起來也簡單,你只要跟我去一個地方。這筆賬我們就算一筆勾銷。」
這話又把我嚇了一跳。投資公司燕過拔毛的本事我可是耳熟能詳,即使在我這兒搾不出油水來,也不可能輕輕鬆鬆放過我。他把這事兒說的跟吃頓飯那麼簡單,這我怎麼可能相信。
我警惕的說:「去什麼地方你得跟我明說,不然我不去。」
他說:「去一套住宅,具體地點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我有些起疑了。讓我去一套住宅該不會是想綁架我吧?讓我爸媽去東拼西湊,他們能拿到多少算多少?但我仔細又一想,這可是犯法的事兒,本來他們作為債主身份是十分有利的,這麼一來,就對他們非常不利了。這可是有極大風險的,搞不好還會有人因此坐牢。
我左思右想都有些想不明白,但我留了一個心眼,說:「這樣吧。我回去考慮考慮。考慮好了,答覆你。」
那人也沒有為難我的意思,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放在了桌上,然後站起身,說:「那好。這是我名片,上面有電話。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好了打我電話。」
那人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包廂。
我轉過頭,問一旁的姚胖子說:「這事兒你怎麼看?」
姚胖子沉思了一會兒,說:「這事兒確實有問題。但他給出的信息太少,沒辦法分析。不過,從個人角度來講,如果去,肯定凶多吉少,不過你要是想為了那一百萬博一搏,我覺得你值得考慮。」
這事兒讓我想起南江大橋上那個神秘的劉老頭,同樣也是讓我去一個地方,目前的情況是何其的相似。上一次是我載了,這次呢?
反正還有三天考慮時間,我暫時也不去想了。
我走到門口,叫來服務員說買單,但服務員說這單已經買過了。我一想,肯定是剛才那人已經先結了帳,也沒當回事兒。
我和姚胖子走出了咖啡廳,看了看時間還早,也不急著趕去他奶奶那裡。
我就說:「胖子,要不這樣吧。我們先去找你說的那個人,問問我爸那事兒他什麼時候有空去一趟。」
姚胖子想了想,說:「行。不過他住的有些遠,出租車都不去那兒,但是坐公交得轉兩趟車。」
我有些吃驚的說:「南江還有這種地方?我怎麼不知道?」
他說:「越陽區啊,現在正在舊城改造,每天工程車川流不息,那路全部都是坑,一下雨,連人都不走。現在,公交車都改道了,你要是叫出租車,給再多錢他也不去。」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說:「那行,咱們就坐公交。反正天黑之前能趕到你奶奶家就行。」
接下來,我們爬上了公交車,到了一個地方又下車轉了車,林林總總繞了一大圈,終於在我崩潰之前到達了越陽區。
下了車,我長舒了一口氣,說:「早知道這麼折騰我就不來了。」
姚胖子沒好氣的說:「誰說非要來的,這不就打個電話的事兒嗎?」
我說:「我還不是想著,這事兒好歹也是叫人幫忙,當面說不是更有誠意嗎?」
姚胖子說:「誠意個屁,那是我叔。我出馬,能不幫忙嗎?」
一聽他這話,我頓時翻了翻白眼,又是他親戚,他家裡到底有多少牛逼人物啊?
後來,姚胖子帶著我走進了一個獨門小院兒,看上去挺清淨的。院裡還大盆小盆種了不少花草,往那兒一站,連呼吸都順暢了很多。
姚胖子可沒興趣欣賞這些東西,走進院子就朝裡面喊:「鄉親們,小鬼子進村來了。」
然後,我聽到裡面有聲音說:「皇軍大人,家裡已經揭不開鍋啦,留條活路吧。」
我聽了這對白,差點一頭栽在了地上,這算哪門子暗號啊?
姚胖子話一說完,我看見裡面走出來一個留著鬍渣的中年男人,五十來歲的模樣,有些瘦弱,但看上去挺精神。
他看到姚胖子就笑嘻嘻的說:「喲,今天吹的什麼風把我家的小胖墩給吹來了?」
姚胖子說:「當然是有事兒。不過這正事待會兒再說。先看看你家裡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姚胖子說完這話我就明白了,原來那暗號是這麼回事兒。
那男人把我們領進屋,又拿出了很多水果叫我們吃。姚胖子也不含糊,兩隻手分別拿起一個蘋果和一個梨,左右開弓,一口一下。
對於這種陌生場合,我還是表現得比較矜持的,一直在旁邊只是默默坐著,還是那個男人比較客氣,硬往我手上塞了一個蘋果。
等了一會兒,姚胖子拍了拍肚子,感覺吃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說:「叔,那件事兒我已經跟你說過一次了,這就是我那位同學。」
我馬上附和說:「叔,我爸那事兒您可千萬要幫忙,他為這事兒勞心勞肺,以至於積勞成疾住進了醫院,如果不能妥善解決,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而且,這事兒還有些急,必須盡快辦。」
接下來,我把原因跟他說了一遍。
那男人點了點頭,說:「這樣吧。這事兒白天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明天晚上你帶我去工地現場去看看。」
我馬上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急著趕回姚胖子奶奶那兒去,就沒有繼續坐下去了,跟那個男人告了別,走出了小院兒。
回去的路上,我問姚胖子說:「你叔是幹嘛的?」
姚胖子說:「說好聽一點就是閒雲野鶴,說難聽一點叫好吃懶做。不過他以前有一個很牛逼的職業,道士。」
他這麼一說,我有些明白了,難怪這事兒他幫得上忙。
越陽區去姚胖子奶奶那兒路途就更遠了,等公交車到了那兒,太陽已經下山了,天色黑的很快。
下了車我正想往前走,突然感覺身後個人,起初我以為是姚胖子,但是我一看,姚胖子卻在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