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4章 新石村 文 / ST小葒
出了飯館,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下午兩點了,但是一想到約定的時間是晚上,我就有些猶豫是不是要馬上出發趕往新石村,畢竟之前聽那個年輕的司機說,縣城到新石村要不了半小時。
姚胖子說,最好現在就去。首先,我們不能確定新石村就是老石頭村。其次,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老頭具體是講我辦一件什麼事兒。
我覺得他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這些事情我們可以乘著白天先去摸摸清楚,可能會有一些頭緒。
所以,我們在路邊攔了一輛停靠著的出租車。說是出租車,其實就是一輛機油三輪車。97年那會兒,也不能說我們那兒經濟就多落後,但畢竟比不了大城市,真正的汽車出租車寥寥無幾,更別說像鄒台縣這樣的貧困縣了。所以,那時候我們出門嘴上說的出租車一般都是這種機油三輪車,既廉價又不耽誤事兒。
車主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老師傅,也不跟我們多說廢話,問了聲我們去哪兒,就再沒啃聲了。這事兒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先跟他討價還價。但以我當時孤注一擲的心情,也懶得跟他斤斤計較。如果此行能把事辦成了,再貴的車費我都不在乎。
一路下來,坐在車上的姚胖子仍然不動聲色的往包裡掏東西使勁的往嘴裡吃,這讓我有些目瞪口呆。我聽人說,評判一個人是不是吃貨,在於這個人是吃兩口就飽,還是吃飽了還能再吃兩口。姚胖子顯然超出了這個範疇,飯前吃,飯後也吃。我真懷疑,他父母從小把他養大,到底付出了多少辛勤勞動。
我調侃他說:「胖子,你還記得高中時代的嚴胖妞嗎?就我們學校號稱最能吃那個。我一直都覺得你跟她珠聯璧合,郎才女貌。」
姚胖子把吃的往旁邊一放,然後用袖子抹了抹嘴巴,嘴上含糊不清的說:「你別跟我瞎扯淡,誰跟她郎才女貌了。再說她現在也死了,跟鬼去郎才女貌去。」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吃驚不小,連忙說:「嚴胖妞死了?啥時候的事兒?怎麼死的?」
聽我問到這事兒,姚胖子有些表情古怪,隨後說:「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太清楚這事兒,我只知道高中畢業沒多久,她就死了。」
我追問說:「那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說:「本來這事兒我也不可能知道,嚴胖妞這人你也知道,在學校的時候就喜歡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但這世界就這麼小,她小姨正好是我遠房表親,這事兒就是她告訴我的。她還跟我說了一些關於嚴胖妞稀奇古怪的事兒。」
這事兒引起了我的極大興趣,我又問:「嚴胖妞能有啥稀奇古怪的事兒?」
他又接著說:「聽她小姨講,嚴胖妞小時候並不胖,相反還很羸弱,甚至還得過厭食症。但自從上了初中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食量開始大增,身材也一步步開始肥胖起來了。她還說,嚴胖妞這人小時候挺古靈精怪的,特別活潑好動,招人喜歡。但自從變得特別能吃以後,就開始逢人不太愛說話了。()而且,嚴胖妞的具體死因連醫院都沒弄清楚。」
姚胖子說的這些關於嚴胖妞的事情我從來沒聽說過,讓我震驚不小。我還想問的再細緻一些,但姚胖子說他就知道這麼多,所以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
出了縣城沒多久,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湖泊,在山水的映照下,顯得十分美麗。我頓時感覺自然風光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讓我心情十分舒暢。
也許覺得太無聊了,我就開口問老師傅還有多久到新石村,他說不遠了,過了這個湖的堤壩就是新石村了,我也就沒再問了。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我看到前面出現了一排一排的建築物。我就料想這可能就是我們要來的新石村了。果不其然,到了路口老師傅說了句到地方了,就把車停了下來。
我連忙下車,問他多少錢。幸好這老師傅心並不黑,也沒有宰我一頓的意思,價錢還算合理。
等車一走,我就開始前後左右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個大路口,一直延伸進這個村,初步估計這應該算是村口吧。這個村給我整體的感覺還是比較清新的,看上去沒有什麼年代久遠的老房子。而且,房子一排接著一排錯落有致,絲毫看不出這裡是一個貧困縣的村子。
我也不管那麼多,喚了姚胖子一聲,就筆直往村子裡頭走。村子裡這時候人並不多,可能大白天很多人正忙著務農或者趕著工作吧,我想。但是讓我十分奇怪的是,我匆匆走了一大圈,連老弱婦孺也沒見到幾個,這就有點不太正常了。按照常理來說,一般的農村家庭,出門幹活的都是壯丁,老弱婦孺沒事可幹,都是會留守在家的。
不過,這事兒也沒引起我多大關注。我想著這樣轉來轉去也不是個辦法,好不容易碰到個老人,就跑上去搭訕。
我說:「老伯,這村子是老石村嗎?」
我以為我這麼說,老人一定會否定我,說這是新石村。但老人卻什麼都沒說,一直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心裡有些發毛。
這時候,姚胖子用胳膊碰了碰我,小聲在我耳邊說:「這村子有古怪。」
他說這話,我立刻把注意力從老人身上移了過來,說:「這個村子咋啦?」
他說:「這個村子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鏡子,而且房簷都雕著蚣蝮。」
我有些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門道,就問他說:「這些東西都幹嘛用的?」
他又輕聲對我說:「鏡子是避邪用的。蚣蝮也稱為避水獸,是避水用的。」
他這一說,我頓時覺得這個村子確實挺邪門的,封建迷信太深入人心的,都普及到每家每戶了。
我正想到這兒,那個一直盯著我看的老人突然開口說話了,說:「你們跟我來吧。」
說完,他就自己管自己一個人往房子裡頭走。我跟姚胖子都覺得老人肯定有話要說,就跟了過去。
老人的房子是一個兩間式小平房,一間有一個灶頭,還有一張桌子幾把凳子,應該是吃飯的地方。另一間關著門,我估計是個臥房。雖然整體看上去十分簡樸,但卻很乾淨。
老人把我們領到桌子旁邊叫我們坐,我們哪敢就這麼坐下來,十分客氣的讓老人先坐。我還有點拍馬溜屁的拿出煙來給老人遞了一根,但老人說這東西他不抽。
不管他抽不抽,這時候氣氛就比較和諧了。看到老人坐了下來,我跟姚胖子都分別選了根凳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屁股一坐上板凳,我就隨口說:「老伯啊,怎麼就你一個人啊?家裡人都出去打工啦?」
這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這房子太明顯了,就老人一個人住。我問這話太忌諱了。
果然,老人一聽我這麼問,就有些表情哀傷,說:「就我這老頭孤苦伶仃一個人咯。」
他這話讓我十分驚訝。老人老伴死得早我倒並不覺得驚奇,奇怪的是他孩子呢?我知道他們老一輩傳宗接代的思想太根深蒂固了,根本就不可能沒有孩子。
雖然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覺這個問題不該問出口,但我還是忍不住心裡好奇心,說:「孩子呢?」
一聽我提起孩子的事兒,老人的情緒就顯得更消沉了,連話都不說了。
我連忙轉移話題說:「老伯,這兒真不是老石村啊?」
我一說老石村,老人的眼神瞬間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