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文 / 亡沙漏
龍隱在這個時候敲開了房門,一臉起床氣,「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我……」
「一個侯爵夫人不會在他丈夫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偷偷溜走。如果不知道他們兩個都是omega,我都快以為你背著我有了情人。」
「我不是omega,我是個直男。」川貝一臉遭受了背叛的模樣。
龍隱一臉拉倒吧,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給你半個小時梳洗。」
「要去哪兒?」
「去年博士那裡做個心理減壓,保證你的心理健康,然後開始魔鬼訓練。」
「什麼?!心理減壓?!」
龍隱把我拽到了身邊,「你總不能老是躺在我的床上做噩夢,對不對?而且非常湊巧的是,銀河帝國婦女聯合會評審之前,要求遞交omega心理健康專家認證件。」
雖然我感受到了當家的對我濃濃的寵愛,可這哪兒跟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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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龍隱開車帶著我、川貝還有西樓來到了年襄供職的帝國科學院。這裡雲集著銀河帝國各個領域最出名的精神病,哦不科學家,光是走進那氣派的大門,就能感受都空氣中濃濃的智商碾壓。我原本沒有什麼心理壓力,智商被碾壓得多了,也就有了。到最後我都覺得我有必要做個精神治療。
我男神找到年襄辦公室的時候,門沒鎖。他掰著門板敲了三次,都沒人回,我們對視了一眼,開門進去了。
然後特麼的就聽到嗯嗯啊啊的聲音。
年襄一邊在辦公桌上和人家嗯嗯啊啊,一邊還要把內褲團起來丟我們。我覺得這種行為一點也不符合他高智商學者的形象,倒像是熱帶雨林裡被搶了香蕉的黑猩猩氣急敗壞地扔粑粑。
幸運e的川貝淡定地抓下蒙臉上的內褲,而我男神則帶著我們退出去,掩上了門,「給你十分鐘。」
十分鐘以後,年襄裹著睡衣穿著拖鞋重新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他的樣子肯定是不太好的。頭髮都是濕的,一直以來沒有什麼血色的臉變成了緋色,脖子上有吻痕,關鍵是……我懷疑他浴袍底下啥都沒穿,要不怎麼精液順著大腿往底下流呢我操!我必須要多看幾眼我老公才能把持得住!
「你終於學會穿人類的衣服了。」年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諷刺道。
我把縫在領口裡側的裁縫簽名翻出來,雄赳赳氣昂昂地遞到他眼前:「高定。」
又抬腿撐在門框上,指著我的皮鞋:「天琴座hd176051產的阿爾雷蒙獸皮。」說著拿手指彈了彈。感覺陽光照在我的皮鞋上都會叮得一下反光呢。
我男神背著手站在我背後,越過我和年襄說:「他可能最近心理壓力太大,你給他看看。」
年襄:「絕逼有精神病,不用看。」
男神:「你潦草辦事,我就讓你以後永遠都只能潦草辦事。」
年襄是個聰明人,他在這樣帶有強烈性暗示的威脅下顫抖了,退縮了,風騷不起來了。
「進來吧。」他戴上金邊眼鏡,讓開了門。我們四個人再一次走進那充滿了男歡男愛味道的研究室。英俊的小哥剛剛套好褲子,此時撿起地上的白襯衫和朝我們迷人一笑,臨走之前要去吻年襄的側臉。年襄舉起了一張石棉網擋住他的襲擊:「不用親了,給你a。」
小哥好脾氣地笑笑,走了。
作為撞破帝都科學院*風氣、親歷學生出賣身體換取學分績的人,我只想說——果然知識就是力量!我終於明白冥冥之中為什麼是我穿越了,上天一定是要我用那半吊子歷史知識來混個教授當當。
年襄往辦公桌上一倚:「你小媳婦又怎麼了?」
我男神把昨晚的事簡單地說了遍,年襄啊了一聲,「我早知道他有癔症。腦補太多。」
「一輩子潦草辦事。」
年襄仰天長歎,抓起一個手臂粗的針管,「好吧,來一個全套檢查。」
「不用了!」我知道那針管是用來灌腸的!我知道的!
年襄像是納粹趕猶太人似的,拿著針筒把我趕進裡間,讓我男神還有川貝西樓他們在外面等。
我一踏進他的辦公室裡間就寒毛倒豎,「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巫師!」
在窗明几淨設備先進的生物學研究室裡間,是一個裝飾著人類頭骨、鋪著虎皮、燃燒著篝火的房間,篝火上面還吊著一鍋綠色的濃湯。整個屋子的顏色濃墨重彩,金色籠子裡一條我小臂粗的蟒蛇在打盹。
我覺得要不是我真得在發瘋,要不就是年襄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個遊蕩在兩萬年後的風暴港占卜算卦的吉普賽人。
「坐吧。」年襄慵懶地脫掉拖鞋,踏進了那張虎皮毛毯上。毛毯很厚,他白色的腳趾如同樹枝的枝椏,陷入其中。
我脫掉拖鞋在他對面盤腿坐下。
他藍灰色的眼睛打量著我。
我瞪大眼睛心虛地四周亂瞧。
「你沒有發瘋。」他突然說。
媽的你是跳大神跳出來的這個結論麼!而且你媽蛋的,連大神都沒有跳!
「為了保險起見,你最好把衣服脫了。」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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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跳起來:「年博士你不要這樣!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這裡發生的事情也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他笑著解開了自己的浴袍結子。
我已經預示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因此趕緊擋住了我的眼睛:「年博士你不要這樣!我雖然長得高高帥帥但我也是個受!我是不會給你帶去性福的!」
話音剛落,我就被年襄砸了,他用一隻蛤蟆砸得我。那只蛤蟆在我腦袋上停頓了一下,呱地一聲跳走了。
於是我就這樣不期然望見了對面的年襄。
在綠色濃湯的白煙裡,他潔白如玉的上半身氤氤氳氳。
其實我說謊了!我雖然是個受但好歹我也是高高帥帥的爺們啊!我只是來做個精神病檢查為什麼就要這麼勾引我,我要噴鼻血了!醫生這麼主動地要跟我play,我跳起來就撲到門前拉開簾子要竄出去。
結果簾子後面不是門。
是雪地。
雪地十米開外臥著幾隻銀白色的狼,狼對上我的眼睛,長嚎一聲,天上銀月正亮。
我嘩地拉上簾子,凍得正面青紫地退回房間裡,戒備地望著年襄,「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這根本不是你的實驗室!」
年襄答:「你真應該好好看看我。別老想些有的沒的。」
我嚥了口口水,老實打量他的身體。很快我就發現有哪裡不太對。
年襄的胸口有一道滲血的傷疤。傷疤猙獰,皮肉外翻,我幾乎可以透過那道刀疤看到他正在跳動的心臟。
「你受傷了?」
年襄穿上浴袍,面無表情道,「該你了。」
「誒?」
「衣服脫掉。我要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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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檢查完心裡還是很不是個滋味,因為這種台詞一般都該是我男神對我說的。為什麼輪到我,就是個精神病醫生對我說。要知道年襄檢查完還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蛋子,誇我身材不錯。
我:「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沒什麼,就是對你做了一個快速準確且全面的心理檢查。」
我:「你做的明明是身體檢查。」
年:「不,是心理檢查。」
我:「媽的你還拍我的屁股蛋子。」
年:「你現在根本沒有屁股蛋子這種東西。」
我大抵猜到了,忍不住豎起耳朵去傾聽門外的聲音,試探著問:「所以這裡是……虛擬世界?」
「你還有點智商。」年襄托著腮幫子,銀色的長髮在手掌中流成一灘水,「存在一種技術,讓人類的意識以數據流的方式進入虛擬世界,程序影響五感,造就無與倫比的實在感,讓人分不清虛擬與現實。現在,我們的本體都還站在實驗室中,站在這裡的只是我們的意識罷了。」
我慢慢消化了一陣。
看來這種構建虛擬世界與人溝通的技術,不是ai獨有。虛擬世界好比拉棲代夢人的網游,只不過我們地球人玩網游不過建立個賬號,隔著屏幕操縱,而征服者科技發達了,就把人的意識直接上傳到網游中,偉大的年博士發覺我在網游中還像個人,就覺得我心理沒問題。
「那、那這和瘋子實驗有什麼關係?」
「意識。」年博士重複這兩個字。「人類的心理學始終無法論證,充滿了繁複的猜測和假設。但是在虛擬世界,意識具象化為本體。我的身體是殘缺的,說明我的精神受過傷害,有非常重大的缺陷。但是你的身體是完整的。這很難得。我給真正的瘋子做過實驗,他們在這裡甚至沒辦法形成人形,就像外面那些狼。所以你絕不可能是個瘋子。」
我慢慢理解了。
「所以……這裡是應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