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八章 :火焰裡的懶懶 文 / 九指帝
謝老頭沒搭理我,老婆子就使喚懶懶帶我走,我心裡亂成了麻花,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八爺交代的事情我沒辦成,沒了精神跟死屍一樣,懶懶帶我出了門,就告訴我說:「幫不了你啥忙,就送你去我奶奶家!」
我苦笑了下,說:「去你奶奶家有什麼用,現在去哪都沒用!」
懶懶也跟我笑沒說話,一個呼哨就召喚來了紅尾巴狼,接著懶懶就讓我騎在大塊頭背上,懶懶紅著臉,笑了笑繼續說:「再見!」
灰狼噗的下就跳了起來,緊接著我就聽見背後有老婆子歇斯底里的聲音,像是詛咒什麼似得,大塊頭沒跑幾步就仰頭昂了聲怪叫,停住了身子扭頭看向懶懶,頓時轟的下,我也順著身子往後抽瞅,就那一眼我整顆心都涼了,懶懶全身都竄起了火苗,黑夜裡格外的明亮。
懶懶還是向我招著手,只是像我招搖的手,越來越沒了力氣,火光下她依然笑顏如花,看不出來懶懶臉上有痛苦,整個身子慢慢的向下墮,最後一聲清脆的「再見」聲傳進我耳朵,我就看見她整個身子都踏了下去,化成了灰燼。
老婆子在後面追,蒼老的身子跟本追不上大塊頭,沒一會就給她甩的沒影了,我腦子跟灌了一團漿糊似得,整不明白剛才都發生了啥事,一切都太突然了,懶懶全身化成火焰後,我才明白她壓根就不是人,只是一張紙,紙紮成的人,為了我她丟了生命。
就這麼想著時候,大塊頭就停下了步子,趴在地上不起來,我從它背上下來就呆住了,前後不到五分鐘時間,紅尾巴狼就給我帶到城西來了,這速度比神六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不過在這裡啥事情都能發生,紙人能都能救我的命,這灰狼成精也不就奇怪了,大虧頭沒有逗留,脖子在我手上蹭了蹭,甩下尾巴它就奔進了樹林,我瞧著前面那棟挺破落的土屋,想起了上次懶懶帶我過來時的情景,這會兒心裡怪失落的,跟丟了心肝似得。
想到懶懶,我就記得她最後一句話,送我到她奶奶家,估摸著這裡肯定有問題,否則她奶奶也不會動怒,讓懶懶葬身火海,大塊頭也不會眨眼見就給我送到這,這麼一琢磨,我就打定了主意,非得進老婆子屋裡看看。
鬧騰了一晚上,天也快亮了,不過山裡的氣溫還是很低,一陣山風吹來陰冷陰冷的,背後吹來絲絲涼風,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擺子,心裡就感覺有點發毛了,我點了跟煙醒醒神,接著我就伸手推門,門也沒上鎖,使勁推兩下還沒給門推開,感情是從屋內鎖上的,我心裡就覺得邪了,老婆子不是在謝老頭家麼,這門咋是從裡面帶上了呢?
上次是用腳踹開的,這次我決定故技重施,反正不是我家門,壞了關我鳥事,剛舉起腳還沒來得及動呢,厚重的大門嘎吱一下,我草,竟然自動打開了,聽著聲給我嚇的向後退了兩步,緊接著從屋裡就探出個腦袋,給我嚇的差點一拳頭甩到她鼻子上。
喘了口氣,大門全都敞開了,才看清楚門口站著個人,瘦弱的只剩下一副骨架,愣愣的望著驚慌失措的我,與此同時我也失神的盯著她看,這地方冷不丁的突然蹦出個人來,我心裡虛的想躲都沒地兒。
朦朧的月光灑在那人身上,看著她滄桑的臉,我心裡就砰砰的跳,那老人穿著深紅淺綠的衣服,故里怪氣的模樣,看的人心裡很不舒服。
我倆人對視很久,我忍不住了先說話,我說:「婆婆,這是您家?」
老婆子直愣愣盯著我看,半天都不不吭氣,這時我的心就懸了起來,面對面也沒聽見喘氣的聲,突然腦子裡就冒出來個想法,這老東西估摸著也不是人,懶懶是紙人,這老逼也差不了。
「奶奶不在家,俠們走錯道了!」老婆婆也開口說話了,聲音略微沙啞,每個字裡面似乎都帶著唾沫星子,很不清晰。
我緩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也不知道說啥好,接著老婆子拄根竹製的拐仗,很利索的把木門全敞開了,我愣在原地也不敢跟著進去,等到老婆子點亮了屋裡的燈,我才敢探頭向裡看。
老婆子見我沒動,又說:「進來吧!」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我心裡莫名其妙的產生了可怕的念頭,我進了屋,這土坯房子很簡單,一個大堂和一間睡房,大堂正前方靠牆的位置擺著供桌,桌子上全是白色的紙,整個大堂也不空擋,花花綠綠的擺著兩排人模樣的紙,只是這些紙人模型還沒畫上臉,只是簡單的勾勒了身上的衣服,看著挺駭人的。
老婆盯著我瞅,問我是不是想借宿,我尋思這個借口不錯,就支支吾吾的說是的,老婆子坐在八仙桌邊上,我坐在她對面,也不敢抬頭看人家,畢竟老婆子模樣比那些紙人還恐怖,滄桑的臉上還有腮紅呢!
我給老婆婆遞了根煙,她從袖口露出滿是溝壑皺紋的手,說不抽,她要睡覺,然後指著門外大塊頭睡的地方,對我說:「奶奶不喜歡陌生人進屋,你今晚住那!」
我也不好打擾,就朝老婆子笑笑,老婆婆也跟我學咧嘴一笑,上顎還有剩兩顆牙,都黑的厲害,燈光下我看的頭皮都麻了,她那幾顆牙,貌似比最小的腳趾頭還要長,跟吸血殭屍似得,我趕緊的將眼睛瞄向別處,不敢看。
屋裡燈光黯淡的厲害,角落裡黑影綽綽,我瞧著半邊臉的婆婆,頓時整個人都陰暗了,老婆子睡房的門敞開著,我出門的時候順著眼光就看了眼,煤油燈的光延伸進房內,朦朧的倒影著一個巨長的陰影,很規則像是一個長方體,或者更形象點說就像是個棺材,塗滿紅色油漆的棺材!
老婆婆在房門口停擺了一具大紅棺材,雖然只能看到半截尾部,但棺材獨特的三長兩短空箱結構,我渾身一怔,冷汗蹭的一下就擠出皮膚冒了出來,心裡「砰砰」跳的厲害,像擂起戰鼓似得,上次在葛漫漫家,我在她大廳試衣鏡裡,不也瞧見個累死的玩意,大晚上碰上這玩意,我腿都軟的撐不住了。
趕緊的溜出門,抓著大門把手就給木門帶上,此時睡房內響起了老婆婆自語的聲音:「睡覺了!」隨後便是「嘩啦」一聲,我牙齦都麻了,睡房沒見到床,難道老婆婆穿著那怪衣直接睡進了棺材?
我也不敢多想,朦朧不清的月光,照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川,山林間的大樹倒影各種斑駁的影子,奇形怪狀的景象讓我產生了豐富的聯想,我一刻都不敢多呆,幾乎是閉著眼睛跑了出來。
若是在平時,我膽色還是挺大的,只不過偏僻的鄉村奇怪的老人,屋子裡一股子草紙香味直往鼻子裡鑽,我心裡就慫了,心裡裝滿了疑惑,懶懶讓大塊頭帶我來這裡,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琢磨著,難道姑父把小表姐給了謝老頭,然後孟婆讓紅尾巴狼給帶到她家,但是這麼一想也不對啊,姑父在路上走的時候,我正跟著他屁股後面追呢,幾乎跟他同時進了謝老頭的家,而且那會兒大塊頭和懶懶都在我身後,既然小表姐不可能到孟婆家來,那麼孟婆家裡肯定還有其他事情,懶懶沒時間跟我直接說,所以讓大虧頭帶我來。
我心裡有了點底,但是屋裡睡著個老婆子,我也沒機會再進屋,再說她睡的地方我瞅著都怕,而且還有那一排排尚未成型的紙人,突然的想起紙人我就來了勁,尋思懶懶是紙人,屋裡的老婆子估摸著也是,姑父離開謝老頭家的時候,說拜託那兩傢伙,我就想在那些紙人裡,會不會有嬰兒模型的紙人,是姑父提前預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