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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文 / 懸泉

    那輛車有剛勁華麗的線條,沉穩的黑色車身透著一股狂野不羈的氣質,男人十有*都是愛車的,紀紹輝早將車子的廣告翻了不知百八十遍。

    「喜歡不?」看著男人眼中的震驚與喜悅,傅笑寒笑問。

    紀紹輝的手掌不自覺握緊,但依然難掩心中的詫異激動。

    「你哪裡來的錢?」過了半晌,紀紹輝問。

    「打麻將贏的。」

    紀紹輝扶額,難怪這段時間傅笑寒前段時間經常不在崗,原來是去賭博了,幾天之內贏了上百萬,估計他們玩的不小。

    「喂,你到底喜不喜歡?」

    紀紹輝回過神,點頭。

    傅笑寒長呼一口氣,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床頭櫃上最近多了幾本汽車雜誌,我早就發現了。」

    「我隨便看看過把眼癮的。」

    傅笑寒淡淡一笑,「行了,上車吧!」

    紀紹輝捨不得這一百來萬,北京的項目正值缺錢的關鍵時刻,這些錢他寧願花在應酬上面。

    長期的相處與磨合,傅笑寒只是瞥了眼紀紹輝思索的神情,心中立即瞭然。

    「車牌和保險都辦好了,你別打什麼爛主意。你辛苦一年了,該買個喜歡的東西犒勞自己,紀紹輝,錢沒了我們可以再賺,但我的心意,你明白嗎?」

    說著,傅笑寒伸出手點了點紀紹輝隆起的眉骨。

    「不害臊,這裡車多人多的。」紀紹輝微微移開身體,離開那根火熱曖昧的指尖,心中卻湧上一股又酸又甜的滋味兒。

    「上車吧,老婆大人。」傅笑寒笑了笑,並打開車門,低聲邀請。

    老婆……紀紹輝額邊劃過兩道黑線,裝作沒有聽見。

    「上啊,難不成讓我抱你?」傅笑寒看到紀紹輝的表情,心中暗爽。

    車內的配置都是一等貨,紀紹輝坐在柔軟舒適的皮椅上,眼神兒卻新鮮地瞟這瞟那的,有錢果然是最舒心美好的事,紀紹輝不去想北京項目後續的資金投入,繫上安全帶,感慨道:「我的生日自己都忘了,謝謝你,小傅。」

    「那就親我一口。」傅笑寒指指自己的臉頰,「現在在車裡,不怕被人看到。」

    「想的美,回家再說吧。」

    傅笑寒打開德國進口的音響設備,道:「我訂了餐廳,現在去吃飯。」

    「嗯。」舒緩的音樂洗雲紀紹輝身心的疲憊,他懶懶地靠在座椅上,閉眼小憩。

    傅笑寒不作聲,安靜地開車,但眼中卻露出算計精明的光。

    晚飯吃完,傅笑寒提議去外面玩,晚點兒回家。

    「夜店?」

    傅笑寒皺起眉,「我不喜歡那種地方。」

    「那我們去哪裡?」

    「跟我走。」

    車子駛向市郊一個公園,那裡地址偏僻,附近聳立著零星的樓房,遊人稀少,只有幾個老頭老太一起打太極拳。

    車子驟然停在馬路邊,紀紹輝正納悶著,傅笑寒突然側身抱住他,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卻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紀紹輝,北京的項目我要參與,以後你出差,我必須得陪在你身邊……」

    「你還在意刑天?」

    「沒有。」

    「別騙我了,他知道你介意刑天。」耳邊不斷傳來濕熱的氣息,紀紹輝試圖掙脫傅笑寒的擁抱,又道:「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但不相信他!」

    雖然車內的空間充足,但容納兩個大男人還是顯的有些擁擠狹窄,傅笑寒聞著紀紹輝身上的好聞的味道,愈發克制自己內心的衝動。

    「別動!」兩具剛強的*摩擦的後果——傅笑寒硬了。如果換作平時,傅笑寒再禽獸也不會在戶外亂髮情。但他這次是蓄意而為,從北京回來他一直憋著心中的醋意與不快,這次他不可能輕易放過紀紹輝。

    傅笑寒的手下滑,落在男人的褲襠上,「我們在車裡做。」

    「什麼?」紀紹輝以為自己幻聽了。

    「做愛,我等不到開車回去——」話音一落,紀紹輝還沒消化這句話,就感到下體嗖嗖的發涼,隨即下體被納入濕熱的口腔。

    「唔……」紀紹輝的四肢立即發軟,嘴中不斷傾瀉粗重的喘氣聲。

    「我要和你一起去北京。」

    「好……」

    「你不准再與刑天那種種馬有任何聯繫。」

    紀紹輝發出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手指緊緊掐著光滑的皮面。

    「你回答我啊?」傅笑寒再次含住鹹澀的肉|棒。

    「好……」

    傅笑寒心中的不悅隨男人迷醉的表情消失殆盡,他賣力地用嘴「取悅」男人,卻沒感到絲毫委屈受辱。

    十分鐘後,紀紹輝在傅笑寒的嘴中噴瀉而出。

    「換我了。」說著他翻過紀紹輝的腰臀,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

    「你連潤滑油都

    帶了?」

    「嗯。」他雖然喜歡通過前戲讓男人自動分泌出腸液,但眼前血脈迸張的畫面早讓移不開眼睛,他實在等不及了,提起胯下雄壯的陽|物直衝猛撞,「紀紹輝,今晚我一定要乾哭你。」

    車子在暗夜中微微顫動,可誰都不在在乎。此時此刻擁有彼此才是最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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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融街的項目難度高、程序複雜,紀紹輝不想每次出差住酒店,乾脆租了一套小戶型的兩室居,他定期請鐘點工做清潔,配了兩把鑰匙,一把自己隨身帶,另外一把則給了傅笑寒。

    重要的幾個合同敲定完,紀紹會根本沒有時間休整,他馬不停蹄地奔波於公司、飯局之間,天天和政府、承建方、物業公司、廣告公司等打交道,每天睡眠時間只有3、4個小時,但紀紹輝就像鐵打的機器,他不覺得疲憊,這個項目是他和傅笑寒翻身的最佳機會,成功了,他們公司的名氣、地位、企業形象能夠得到很大的提升,而且能迅速躋入一流地產公司的行列中。所以,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一想到他們不用再背負幾億貸款、惴惴不安地做項目,紀紹輝前一秒眼皮子在打架,下一秒立刻變的精神抖擻。

    桌邊多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已經兩點了,快休息。」

    「我不睏。」

    傅笑寒用手擋住筆記本的屏幕,發燙的機身表示機器的主人已經超負荷運轉。

    「那我陪你。」傅笑寒打開另一台筆記本,他穿著灰色的棉質睡衣,一手握住鼠標,另一手端著一杯冒著淡淡霧氣的咖啡,在橘色的光線下,傅笑寒表情隨意,慢慢啜飲,雖然是不經意擺的姿勢,但不比咖啡廣告裡俊美迷人的歐美系男模特的氣質差。

    紀紹輝的喉結滑了滑,手卻用力掐了把大腿,示意自己不能胡思亂想。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小時,傅笑寒放下咖啡杯,伸了個懶腰,「現在該睡了!」

    「下個月就要開盤,明天上午與工程承包方有個會議,我還得整理材料。」紀紹輝揉揉太陽穴。

    傅笑寒道:「你臉色看起來不好,先去睡,我來整理。」

    「算了,我自己來。你做完了,我還得檢查把關,還不如親力而為。」

    傅笑寒拗不過執著的男人,只能先回房間休息。紀紹輝忙活了一整晚,把第二天會議要用的件整理好,一天的工作才真真正正的能算結束。

    離天亮差不多還有2、3個小時,紀紹輝洗了一個澡,托著疲憊的步伐走向臥室,一頭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紀紹輝的工作能力與效率極高,平時工作他幾乎不會這麼拚命,一連十幾天熬夜加班。但面對意義非凡的金融街項目,追求遠大、不肯服輸的男人早在心中暗許,這一場戰役的結局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北京最繁華有名的商圈。

    紀紹輝身在一座高直聳立的大廈,他主動伸出手,笑道:「合作愉快。」

    對方是金融街項目的承建商,是家資歷與實力都領先業內的老牌建築公司。

    經理十分客氣:「能與新夥伴合作,是鄙人的榮幸。」

    紀紹輝收起合同,指著不遠處的高級寫字樓以及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流,感慨道:「北京真個好地方。」

    「是的,郊區兩室一廳的毛坯房都能賣到上百萬。」

    紀紹輝:「所以來京投資的商人趨之若鶩。」

    「可像您這種眼光長遠,做大項目的人寥寥無幾。」

    紀紹輝笑了笑,「別恭維我,我只不過是個淘金的生意人。」

    對方不可置否地點頭,他雖然與紀紹輝是初次交往,但兩人年紀相仿,紀紹輝為人又真誠大方,看問題也是一針見血,給他留了很好的印象。

    經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道:「以後常聯繫。」

    「那是自然。」

    經理看了看時間,「快下班了,不如我請你去吃烤鴨。」

    紀紹輝擺擺手,腦海條件反射的想到傅笑寒還在樓下等自己,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和經理有說有笑地去吃飯,傅笑寒說不定直接衝上來把經理猛揍一頓。

    「我約了朋友,要去參加一個商業聚會,改天吧,您挑地方,我買單。」紀紹輝爽朗地說。

    經理聽後,也不再挽留,但特意吩咐了秘書給紀紹輝包了一個精美的禮盒。

    紀紹輝走出大廈,傅笑寒立即笑面相迎,「合同談成了?」

    紀紹輝點頭。

    「順利嗎?」

    「還可以,畢竟我們是甲方,雖然是外地來的,沒啥門道和背景,但對方還算客氣,還說了下次合作的話。」

    「那就好。」傅笑寒舒了一口氣,他看了眼腕表,道:「那個商會的活動你推辭算了,我們早點回家,你需要補覺。」

    「不行,入場券是我托人求的,機會難得,聽說全國各地有名的地產開發商都會蒞臨,咱們去學習學習,順道向他們取點兒經。」

    「好吧!」面對工作狂,傅笑寒只能無奈地點頭同意。

    簽完到,兩人一前一後走入金碧輝煌的會場,富商明星,香酒名車,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在哪裡都

    都一樣,拼的只是人氣與排場。

    「你看到那個角落了嗎?那是北京地產大佬,姓蔡,身價吧,好像上百億。」

    傅笑寒嫌惡地看了眼被幾個二線女星包圍的、身上快能搾出油的禿頂男子。

    「呵呵,這個蔡董男女通吃,要不過會兒你犧牲色相,給他敬杯酒。」

    傅笑寒勾唇一笑,「紀紹輝,你捨得你男人和個糟老頭擠眉弄眼?」

    「當然不想,但我窮啊,讓他包養你,說不定咱們翻本的那天指日可待。」

    傅笑寒往前走了兩步,趁機往紀紹輝脖子裡吹了一口氣。

    紀紹輝脖頸微微一征,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那我去敬酒。」

    「你敢去我會讓你三天不能下床。」傅笑寒的瞳仁微微閉合。

    紀紹輝身後莫名的生出一層薄汗,「我只不過開玩笑,蔡董玩的是比他年紀小三輪的女人,你醋勁太大了。」

    傅笑寒冷哼一聲,白了紀紹輝一眼,道:「等等,你的領帶歪了。」

    紀紹輝雙手摸索領帶,傅笑寒也不管自己的舉動是否正常,伸出手,溫柔地幫男人整理。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諂媚的聲音。

    「傅董事長,您這邊請。小心台階。」說話的人聲音甜得好像泡過蜜,一聽就是馬屁精,傅笑寒轉過頭,太陽穴彷彿被重重一擊,他木然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手下的動作也停止不動。

    「別來無恙,笑寒。」傅九陰沉的聲音像鈍劍刺進傅笑寒的耳膜。

    紀紹輝聞聲,轉過身,才發現傅九站在他們身後,仔細看,能發現他那根殘廢的左腿微微輕顫,但比起以前坐輪椅,此時的傅九精神狀態比以前好的太多。

    「傅董事長,你好!」紀紹輝客套道。

    「呵,你好。」傅九譏諷一笑,冷漠地回應。

    傅笑寒往前微微移動,站在兩人之間,艱澀地開口:「九叔。」

    「想不到我的親侄子還記著我,你離開龍城,我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

    「我還會回去的!」

    「回去?別開玩笑了,傅氏不歡迎你。」傅九輕瞥了二人幾眼,冷笑道:「想不到你們兩個走到一起了,真可笑。」

    「笑寒,看來你是忘了他。」

    刻意迴避的那幕場景,毫無徵兆地闖入遙遠的回憶。傅笑寒當然知道傅九話中的「他」是指誰,他沉默不語,對方卻咄咄逼人。

    「真是諷刺,我以為你的眼中除了如笙,誰也容不下。」

    「阿如是我最親的親人。」

    「親人?可你的親人卻是被那個男人害死的。」

    「紀紹輝是無辜的,傅雲琪才是兇手。」傅笑寒的情緒有些懊惱。

    「無辜?阿如死之前為你的事而偷偷跑出醫院,最後還為紀紹輝擋子彈,他犧牲自己來成全你們,傅笑寒你在逃避事實,你若無其事的表面下其實是懦弱與自卑,你贏不過傅雲琪,也贏不過我,最可笑的是,你連你最親的親人都保護不了。」

    傅九的話在他腦海中爆炸,傅笑寒頭疼的厲害,好像被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他的腦髓。

    傅九說的對,他連阿如都保護不了,他緩緩抬起頭,看了眼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男人,幽怨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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