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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章 文 / 懸泉

    19點17分,夏如笙被綁架整整過了兩個小時。

    傅琰把手機狠狠砸在桌面上,怒聲道:「廢物,全是一群廢物!」

    孟天才縮在傅琰身邊擦擦冷汗:「傅總,您消口氣。小馬他們已經全城搜尋夏少爺。」

    「夏少爺年紀小,正淘氣呢,興許是醫院裡待久了,跑出去散心而已。」

    孟天才正安慰新董事長,傅琰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未讀短信。

    「傅董,短信來了,說不定是夏少的呢。」

    傅琰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立即打開收件箱,卻看到一張夏如笙被關在地下室的照片。

    晚上12點,惠福球場,我要寰宇。

    啪——

    傅琰一掌把眼前的木桌硬生生劈出幾道裂縫,他的眼睛漸漸合起,冒出冷酷無比的利光:

    「孟董事,給我準備回龍城的飛機!」

    ******

    21點38分,夏如笙被綁架超過了四個小時。

    地下室的門忽然被打開,走進一個西裝革履、瀟灑俊朗的年輕男人。

    紀紹輝是被快結冰的冷水潑醒的。

    「咳……」紀紹輝被冷水嗆的一陣猛咳,他的頭髮全部濕透,夜晚氣溫低,沒過多久,紀紹輝就感到頭皮彷彿被螞蟻咬過,又辣又疼,鑽心的冰冷。

    「夏如笙……」紀紹輝眼睛上被蒙上一塊黑布,他尚未知道自己身處的環境,心裡卻掛念著夏如笙的安危,。

    「呵——」頭頂傳來一陣熟悉的冷笑,「紀總,你都自身難保了!」

    「你是誰?」紀紹輝的腦袋被重力敲擊過,清醒來後一直發出翁翁的聲響。

    「哎喲,我真傷心。紀總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說話的人放慢語速,換了一種無辜的語氣。

    「傅雲琪!」紀紹輝立刻說出三個字。

    「不錯哦,猜對了。」

    「傅總方便的話,可不可以把我眼睛上的東西弄下來嗎?」紀紹輝道。

    「當然,我本來就想給紀總一個驚喜,才讓人把你眼睛蒙住的。」

    兩個黑衣人粗暴地扯掉紀紹輝頭上的灰布,紀紹輝的眼皮輕顫,緩緩睜開,竭力適應過於晃眼刺目的日光燈。

    過了半分鐘,紀紹輝移動目光,望著向正前方,只見傅雲琪坐在一張破爛的木椅上,手裡拿著他的手機,雙腿自然的交疊在一起,神情怡然自得,彷彿十分享受此時此刻的氛圍。

    「夏如笙呢?」紀紹輝又打量了幾眼破舊潮濕的小房間,不詳的預感立即縈繞心頭,他問:「傅雲琪,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綁架唄!」

    「夏如笙也算你們傅家的親人,你何必用這種手段對付你的親人。」

    「親人?真搞笑的詞語。」傅雲琪詭異地低笑幾聲:「傅九把董事長之位讓給我,我就可以認他們當作親人。」

    「傅雲琪,那些是身外之物,不能勉強,你何必把如此看重董事長一位?」

    傅雲琪眉頭一挑,白了紀紹輝一眼,「紀紹輝,如果是宏業地產,一夜之間改名易主,我看你還能說出這些放屁的風涼話。」

    「說不說風涼話,我不確定。」紀紹輝道:「但如果我是你,傷天害理之事斷然做不到。」

    傅雲琪目光鄙夷,猖狂笑道:「只要達到目標,過程是對是錯,我根本不在乎。」

    「夏如笙呢?」紀紹輝的意識終於徹底清醌,才發現夏如笙不在他身邊。

    「既然你三番五次追尋他的下落。」傅雲琪打了個響指,兩個黑衣人把昏迷中的夏如笙抬在這間小黑屋中。

    「你對他做了什麼?」紀紹輝冷聲問。

    「你為你求情,哭昏過去而已,紀紹輝,在你眼裡,我的心眼有那麼壞嗎?」

    紀紹輝想近距離接觸夏如笙,可是他身後繫著一條鐵鏈,根本無法動彈,只能輕聲呼喊:「夏如笙,小夏……」

    「哎喲,想不到紀總爛桃花挺多啊,和夏如笙的關係也不淺吶!」傅雲琪下流地笑道。

    「我們不像你想的那麼齷齪。」

    「別解釋了,我相不相信無所謂,重點是別被傅九和傅笑寒知道了,不然他們會做何感想,這綠帽子一戴戴兩頂,哈哈哈!」

    紀紹輝像看一條瘋狗般看著傅雲琪,也不想再與他說話,他安靜地坐在地上,養精蓄銳,安靜地思考逃脫傅雲琪的策略。

    這時,紀紹輝的手機鈴聲響了,傅雲琪一直不接,直到鈴聲響了四五分鐘,他才不慌不急按了通話鍵。

    電話是傅笑寒撥過來的,顯然傅笑寒才知道夏如笙被綁架了。

    「紀紹輝,你們在哪裡?」

    傅雲琪陰佞一笑,「好弟弟,是我!」

    「我還以為是傅九打過來的,怎麼,他在外地趕不回來,就派了你和我談判?」

    「我不是和你談判的,傅雲琪,再問一次,他們在哪裡?」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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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九叔不會放過你的!」半晌,傅笑寒低聲道。

    「放過?我已經被他逼的走投無路。爺爺那幾個道士是我的人,我本來想以溫和的手段,讓爺爺心甘情願把全部股權讓我繼承。可是傅九那個變態,三番五次破壞我的好事,爺爺的死是他間接造成的!」

    傅雲琪突然高聲冷笑:「哈哈哈,你知道傅九為什麼對老頭子恨之入骨嗎?」

    「我不想知道。」傅笑寒道。

    「我告訴你真相吧,是因為夏如簫,夏如笙的親生哥哥。當年,爺爺派人開車撞死了夏如簫,從此,傅家便多了一台父子惡鬥,令人稱手叫絕的好戲。」

    傅雲琪的眼睛發紅,他極度扭曲的心魔悄然做祟,整個人已經滿口胡言亂語。

    「這幾年,我一直在找傅九的軟肋,可傅九就像個鋼鐵製成的機器人,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幸運的是,你離開後,我把夏如笙當誘餌,幾番試探他,呵呵,沒想到兩人竟然真的發生了見不得人的關係……」

    「夏如笙也真夠賤的,寧願當他哥哥的替身,也還是默默守在那個變態身邊。」

    「傅雲琪!不准你侮辱如笙。」

    「侮辱?你不知道,那天董事大會上,傅九是怎麼侮辱我的。傅家現在由他當家,你覺得他會寬宏大量,放過我?在他眼中,我只是一條爺爺的哈巴狗,哈哈,但他沒想到吧,我這條哈巴狗也有做狼的時候。」傅雲琪面露凶殘,咬牙切齒地說,似乎恨不得立刻撕碎傅九,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傅笑寒不語,重複之前的話:「傅雲琪,如笙與紀總是無辜的,你嫉恨的人是傅九,何必要綁架他們!」

    「笑寒,既然你那麼想救紀總和夏如笙,我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遊戲,給你一次機會。」

    「半個小時後,有人會來開車接你。」

    「記著,你必須一個人來。否則,他們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掛了電話後,傅雲琪一會兒盯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夏如笙,一會兒又瞅瞅冷眼看著他的紀紹輝,陰惻惻地笑了兩聲。、

    ******

    22:54分,空氣肅冷,城市的郊外靜謐無聲。

    山路崎嶇,傅笑寒數次開車飛馳而過。他坐在後座,冷淡地望著駕駛和副駕坐著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

    「到了,請您下車。」

    傅笑寒走下車,準備走進這座熟悉的休閒度假山莊。山莊是傅氏的產業之一,他以前每週三固定會來此打高球。

    「稍等!」兩個男人用側臂攔住傅笑寒。

    「怎麼,傅雲琪又改變心意了。」

    兩人面無表情、二話不說,其中一個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黑色手槍,槍口直直頂住傅笑寒的心臟。

    傅笑寒不敢輕舉妄動,但他沒把驚恐寫在臉上,他早知道傅雲琪疑心重,卻沒想到如此森嚴地防備自己。

    「搜出什麼了?」傅笑寒冷冷地問,目光卻瞥向頭頂懸掛的攝像頭。

    這時,電子大門被緩緩拉開,傅笑寒跨步而入,兩個男人緊緊跟在身後,生怕傅笑寒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

    「他們在哪裡?」傅笑寒問。

    「惠福球場。」

    山莊佔地廣闊,傅雲琪沒給幾人安排電瓶車,傅笑寒用了將近20分鐘才走到球場,球場燈火通明,發球檯上,傅雲琪正在撥弄球桿。

    「人呢?」傅笑寒的第一句話。

    傅雲琪嗤聲笑道:「我們先打個18洞吧,球場的燈光設備我請歐洲的設計師重新設計過,就算晚上,也能玩球呢。」

    「廢話少說,傅雲琪,按你的要求,我來了,我要見如笙和紀紹輝。」

    「哈哈,傅九是個老情種,想不到你也不甘落後,小情種啊。笑寒,如果我說,你只能見一個,你會選誰?」

    傅笑寒冷聲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只說讓你和我見面,又沒答應讓你見他們。放心好了,如笙有病,紀總也算我的老熟人,我怎麼會怠慢他們呢?」

    傅笑寒臉上又添了幾絲寒意,他一直在克制心頭的怒火。他現在能做的,只能和傅雲琪博弈斡旋,傅雲琪綁架的動機單純,想要的只是董事長一職,傅笑寒已經想好了應答他的說辭。

    「傅……」傅笑寒才準備開口,就被傅雲琪打斷。

    傅雲琪用兩手摀住耳朵,「我找你,是讓你陪我玩的。你再多說一句,我可不能保證紀總或如笙完好無損哦。」

    「傅雲琪,我有辦法讓你奪回寰宇!」傅笑寒底氣十足地道。

    「你?就憑你,我比你有能力,不還被傅九當成傻逼一樣玩弄,你好不過哪裡去。」

    「你還沒試……」

    「不,我不想試。笑寒弟弟,你再多說一句,我真的不會手下留情。」說著,傅雲琪突然把手中的鐵桿扔在一旁,急躁地跺著腳,臉上露出虛偽的假笑:「既然你不想陪我玩,那我們就直接進入今晚的主題吧!」

    「笑寒,只要你幫我做到一件事,我可以放了紀紹輝和夏如笙。」

    「什麼事?」傅笑寒急切道:「紀紹輝是無辜捲入你和傅九的鬥爭中的人,你先放了他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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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確實,紀總是無辜的。可在抓到他後,我改變了主意。」

    「我想借刀殺人,紀紹輝和夏如笙都是很好的籌碼呢!」

    借刀殺人?傅笑寒當即明白傅雲琪的話外音。

    「你想讓我殺傅九?」

    「沒錯!」傅雲琪爽朗道。

    「我沒那個本事。」

    「有沒有本事我說了算,你別忘了,我手上有兩個大活人。」傅雲琪伸出一個「2」的手勢,然後放在嘴邊輕輕一吻,「如果傅九不在乎夏如笙的性命,不肯與把董事長給我,那估計我也活不了多久。」

    「不過我剛才想通了,與其我與傅九正面交鋒,不如讓你做回大好人,哈哈,只要你幫我殺了傅九,夏如笙紀紹輝統統平安,我還會讓你繼續當寰宇的總裁!」傅雲琪神神叨叨地碎言道,眼中充滿喪心病狂的光芒。

    「怎麼樣,我給你1分鐘考慮。傅九已經坐上了直飛龍城的私人飛機,時間有限,笑寒你要好好掂量我這個請求哦。」

    說完,傅雲琪橫著手掌,放在脖子上,輕輕一滑,好似刀刃劃破血肉的動作。

    漫長的60秒,傅笑寒的頭腦早已亂成一團。傅雲琪讓自己殺人,拿紀紹輝與夏如笙的性命威脅自己。

    「如果我說不怎麼辦?」傅笑寒放棄思考,冷靜地問。

    「不的話,那我先送紀總去黃泉路。看來我高估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的眼線給我說過,你早在湖南就親口承認喜歡紀紹輝!」

    喜歡的話,湖南僅有一次,是在張家界的民俗客棧的小廚房裡。

    眼線?眼線?傅笑寒心裡發急,卻沒覺得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還是我告訴你吧,小張,當時和你分配到同一間房,卻被你趕走的那個小伙子。這個愣頭青看著傻頭傻腦,但幹事挺利索的,等我接管寰宇後,我打算讓他當我的特別助理呢。」

    「我只是想玩玩他。」傅笑寒神情冷漠。

    「真的嗎?笑寒,你敢親口告訴紀紹輝,你對他的感情僅僅只是*關係嗎?」

    傅雲琪又湊到傅笑寒耳邊,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如果你玩夠了他,不如給我吧,我從第一眼見到他,就很想操操這種魅力成熟的男人呢。」

    傅笑寒深吸一口氣,低聲罵道:「瘋子。」

    「哈哈哈,我就是瘋子!笑寒,已經過了一分鐘,你痛痛快快做個決定,要麼,殺了傅琰,要麼,就等著給你的紀總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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