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文 / 懸泉
「天吶,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好歹也是你與有血親關係的堂哥!」傅雲琪道。
傅笑寒合起件,目光冷峻如冰。
「我再碎個嘴,說句閒話,笑寒,你為什麼改變心意,又回了集團。」
「沒有原因。」
「真的嗎?我倒覺得你是為了夏如笙!」
傅笑寒心裡一沉,抬眼看著表情神神秘秘的傅雲琪。
「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傅雲琪似乎有難言之隱,猶豫了許久,還是開了口:「九叔很寵愛如笙,好多下人都看到了,傅九經常對如笙又親又摸的……」
「我不是故意要給你說這些,只是覺得你自小與如笙關係親密,他受了那種侮辱與委屈,可能也就只有你能幫他擺脫九叔的掌心。」
「混蛋!」傅笑寒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傅笑寒的臉色可怕的嚇人。
「你也別激動,反正我們現在是一條戰線上的。」傅雲琪低聲安慰:「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聽人給我形容當時的情況,根本無法忍受傅九那個衣冠禽獸對如笙做出的噁心事兒。」
傅笑寒冷聲笑道,「我不會讓傅九好過!」
「你千萬別做傻事啊,」傅雲琪擔憂道,「不然爺爺又會生氣,指責我沒帶好你!」
「我不會拖累你,放心。」
「嗯,我相信笑寒你有自己的判斷力。我還有事,先走啦,對了,我把你以前的秘書李曉華重新聘請到集團上班!」
傅笑寒想起那位被爺爺辭退的李秘書,半晌,對傅雲琪說了聲「謝謝」。
「不……不客氣……」傅雲琪恐怕第一次聽到傅笑寒感謝他,竟然激動的話都說不完整。
過了幾日,傅九回國了,夏如笙並沒有跟著他。
傅笑寒與傅九見面後,第一句話就是在詢問傅九夏如笙的情況。
「傅琰,阿如在哪家醫院,我要去照顧他。」
「就憑你?我覺得你去,只會讓他更不好過。何況他不需要你,有我就夠了!」傅九道。
傅笑寒譏諷地冷笑,提拳朝向傅九的臉,但他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就被幾個高大的黑衣男人制服了。
「你別白費力氣,如笙這個階段治療結束後,自然會回龍城。」
「放開我!」傅笑寒怒吼,「你比禽獸還不如,根本不配照顧阿如。阿如已經夠可憐了,雖然白血病不算絕症,可是,至今都沒找到匹配的骨髓救他,阿如隨時都有可能喪失生命,而你,真讓人感到噁心!」
傅九面不改色,似乎傅笑寒對他的言語攻擊毫無作用。
「傅琰,你根本不愛阿如,還要把他捆綁在自己身邊,你是瘋子,是變態!」傅笑寒氣憤至極,慢慢喪盡理智。
「誰說我不愛如笙。」傅九淡聲道,慢慢抬起左手。
黑衣男人得令,手勁兒鬆了不少,傅笑寒趁機掙脫,高聲道:「夏如簫呢,阿如的親生哥哥?你難道忘了那個被爺爺一槍打死的男人,忘了那個為你喪命黃泉的男人,撤撤底底忘了你曾經的戀人,夏——如——簫——」
夏如簫,如簫,傅笑寒怎麼會知道他與如簫的故事。
「哈哈哈哈哈哈!」傅九突然狂妄大笑,眼裡卻慢慢浮出一絲延綿不絕的絕望與悔恨。
「瘋子。」傅笑寒鄙夷道。
傅九敲了敲輪椅的扶手,黑衣男人突然用腳踢掃傅笑寒的小腿。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傅笑寒狼狽地跌倒在地。
「你罵我瘋子,但你什麼都不懂!」傅九陰陽怪氣道,一字一句裡卻能讓人感受其中飽含著絕望的情感。
「我不需要懂。我只知道,夏如簫和夏如笙是兩個人,夏如笙,不是夏如簫的替身。」
「傅琰,你喜歡的是夏如簫,不是夏如笙,求你放過阿如,他只是一個性命擔憂的病人!」
黑暗的事實像一潭*的苦水,頃刻間,就將刀槍不入的傅九瞬間湮沒,分解,然後腐蝕著他的*與心臟。
水中潛藏一隻蒼老的手,那是哀傷痛苦的回憶。
傅九混身顫抖,他努力讓自己恢復鎮靜。
「阿彪,讓傅笑寒滾出我的視線。」
「喪心病狂,我親愛的九叔,原來你是個逃避現實的懦夫。」
「滾!」傅九閉上眼睛,可蒼白的臉色說明他還未從過去的故事中清醒。
幾名黑衣男人是練家子,有幾下身手的,幾下就把傅笑寒弄的無法動彈。
「懦夫,變態,夏如簫為你失去性命,現在你卻侮辱他的親弟弟,夏如簫如果在世,一定對你恨之入骨……」傅笑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被黑衣男人托出傅九的辦公室。
傅九緊閉的眼睛中突然流出一滴褐紅色的淚珠。
在如簫喪命的那場惡戰中,他苟且活命,卻得了一種怪病,他流的眼淚是褐紅色的。
時隔十幾年,他從未流過一滴淚。但他剛才發現,原來他的怪病還沒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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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集團,傅笑寒開始採取
一些手段壓制傅九,以前他對狠辣的傅九有些忌諱。可如今,既然兩人已經撕破臉皮,他就沒必要忍耐下去。
傅笑寒修改了企業章程,聯合公司高層和部分股東,限制傅九的權力。傅融得知傅九被削權後,心花怒放,重新認可了傅笑寒的能力。
傅笑寒像不知疲倦的機器,大肆整頓寰宇集團旗下的酒店、娛樂城、度假村等支柱產業,由於傅九的勢力在這些產業中根深蒂固,雖然傅笑寒一時半會兒難以給它們換血,但他採取的手段狠絕,千方百計削損傅九一派,或多或少對傅九的權力與地位產生了抑製作用。
傅融對傅笑寒的手段讚不絕口,幾次增加傅笑寒在寰宇集團的股份,還給傅笑寒送了輛全球限量版豪車。
傅笑寒毫不在意與日俱增的管理權,倒是每隔幾天,會給紀紹輝打電話。但是,紀紹輝大多數情況下不會接聽,就算接聽了,對他的態度也並不友好,兩人話不投機,總是不歡而散。
傅笑寒十分苦惱,他也想嘗試不去給紀紹輝打電話,可他克制不住。傅笑寒的迷茫與日俱增,為什麼他會對紀紹輝如此執著、認真。明明最開始,他是厭惡那個男人的!
可他越試圖去尋找答案,越容易陷入他給自己編造的理由與借口中,或許他迷戀的只是紀紹輝的身體,或許他感動的只是紀紹輝對他的慷慨幫助,形形□□的借口與假設,他唯獨不敢承認自己好像真的愛上了紀紹輝。
傅笑寒覺得自己做了挺多的讓步,男人卻依然不為所動,真是鐵石心腸。他又覺得紀紹輝之前與他同居,只不過是無聊陪自己玩的。正如紀紹輝說過的,他們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窮途末路。
命運讓他們各自回歸原點,重新返回他們原有的生活圈子,傅笑寒如此假設,逐漸心安理得,也能忍住與紀紹輝重燃舊情的衝動。
既然紀紹輝對自己反應漠然,就不值得自己對男人牽腸掛肚、日日想念。傅笑寒一個狠心,把手機通訊錄、msn中等紀紹輝所有的聯繫方式全部刪除。
兩人唯一的合照,也被傅笑寒放在抽屜最深處,再也沒被翻看過。
新年將至,夏如笙還在國外療養。
傅笑寒則計劃新開發一個商業項目,寰宇將集結龍城上層社會的名流,舉辦一次奢華大型的跨年晚宴。晚宴的場地是傅家的度假村,會場的佈置與設計的項目由傅笑寒全全負責,旨在擴大寰宇集團在龍城的影響力與話題度。
傅笑寒精心策劃,晚宴邀請了不少政界商界中富有聲望的人物。當天,活動的效果與他預期的差不多,眾人十分滿意寰宇集團提供的交際平台。無形之中,傅笑寒為寰宇集團帶來了一波良好的口碑。
宴會漸漸步入□□,傅笑寒忙碌地應酬賓客,心中卻有些躁動不安,他好像在期待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傅笑寒立刻掐滅心中那點奢望。
直到紀紹輝出在熙攘的會場入口,身後跟著一位金髮碧眼的美男子,傅笑寒的眼中瞬間明亮了幾分。
可惡,他還是無法忘記紀紹輝!
「刑天,你別跟我了,我有應酬。」紀紹輝不想刑天像個口香糖粘著自己,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
「很重要嗎?」刑天問。
「嗯。」紀紹輝隨便指了一個方法,快走幾步,甩開頻頻對他示好的男子。
擺脫了刑天,紀紹輝倍感輕鬆,他對此類社交活動的興趣一般,但當他收到邀請函,一眼看到熟悉的落款時,思慮良久,才讓秘書把晚宴安排在他的行程中。
紀紹輝漫無目的地在會場裡瞎逛,竟然看到了劉大力,劉大力與傅氏集團有恩怨,卻被邀請參加宴會,紀紹輝覺得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
鼎力地產近一年開發數個精品項目,在業內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名聲不比寰宇差。寰宇集團自然不會在嘉賓名單中忽略劉大力。
既然碰到了熟人,兩人便走到偏僻的花園裡散步閒聊。但紀紹輝沒想到,他竟然再次碰見了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