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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文 / 懸泉

    「孽障,我們傅家怎麼會有你這種吃扒外的東西。」

    「你說,是不是那個姓紀的蠱惑你,不然你怎麼頻繁與他合作。」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與那個老男人之間的破事兒,傅笑寒,如果你還有羞恥之心,就別再和那個男人鬼混在一起!」

    傅笑寒忍受不了傅融用難堪的語言苛責紀紹輝,反駁道:「爺爺,這一切與紀紹輝無關。」

    「混賬!還敢提那個男人。」

    祖孫二人的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爺爺,我是雲琪。」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傅融壓低嗓音,怒說:「進來!」

    傅雲琪端著一隻青白色的酒盞,小心翼翼走到傅融身邊,輕聲喚:「爺爺。」

    傅融接過那杯黑乎乎的東西,一飲而盡。

    傅笑寒盯著那杯不明液體看了一會兒,發現傅雲琪沒有離開的動靜。

    傅笑寒便道:「爺爺,我先回去了。」

    傅融連個正視的眼神都沒給他,「我和雲琪要商議週四董事會一事,你回房間好好反思,別再讓我聽到那些莫明奇妙的言論。」

    傅笑寒漠然一笑,稍稍彎腰鞠躬,退出書房。

    傅笑寒走向三樓最裡面一間臥室,臥室不大,裝潢也都是十多年前的風格。

    傅笑寒放鬆身體,趴到柔軟的床上。

    他用餘光瞥到書桌上擺放的一張童年的舊照,照片中的主角是他和夏如笙,兩人並排坐在花園中的籐椅上,一個眼神生冷,一個羞澀微笑,燦爛的陽光下,隔著照片都能感受到兩個小孩的純淨無瑕。雖然他的童年過得並不愉快,但往昔歲月靜好,夏如笙的出現,才讓他消除孤獨成長的落寞與罪惡感。

    如笙,他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卻被個瘸子玷污了。

    傅笑寒嘴邊劃過自欺欺人的悲哀,爬起身,突然把紅木製成的床頭櫃往外挪動了幾厘米。

    笨重的傢俱後面,藏著一個漆黑的小洞。傅笑寒把手伸進去,摸出一個鐵皮小盒子。

    鐵皮小盒子上面染了厚厚的灰塵,傅笑寒被塵土嗆的直打噴嚏。

    小盒子裡放著放著一些簡陋的玩具與連環畫冊,傅笑寒面無表情,掏出小鐵盒的雜物,鐵盒最下面一層,竟然擺放著一把精緻的小刀。

    傅笑寒撿起那把明晃閃眼的鋼刀,用指尖劃過刀刃,僅僅幾秒,血肉被無情地割傷。

    傅笑寒的目光麻木,似乎陷入無邊的沉思。

    刀子有些鈍了,但殺個人絕對是輕而易舉之事。

    傅笑寒把指尖的血拿紙巾揩開淨,鮮紅的血液瞬間染透雪白的紙。

    可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把那把他曾經想用來自殺的冷器放在枕頭下。

    蓋上小鐵盒,把鐵拿子藏回小洞,推好床頭櫃,傅笑寒從始至終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傅笑寒被耳邊的鈴聲吵醒,他一覺睡到晚上九點。管家沒有叫他吃飯,倒是讓侍應給他在房間送了晚飯。

    可能他真的太累了。連人走進他的房間,他都沒有醒來。

    「笑寒哥,聽說你回來了!」聽筒裡傳來夏如笙激動的聲音。

    「嗯,在爺爺的祖宅中。」

    「咳咳……」夏如笙連著咳嗽了好幾聲,「可惜我在美國,我這副破身子,又要化療了。」

    「我聽陳特助講了你長沙公司的事,既然爺爺有意重新重用你,你就再不用承受那些虧損、破產的風險」

    「上次來長沙,我看到你那麼辛苦,公司陷入公關危機,既擔心你,又為你感到不值得……」

    夏如笙一邊氣若游絲道,一邊悶聲咳嗽。

    「阿如……」傅笑寒突然覺得夏如笙有些不能理解自己,他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無話反駁。

    他知道夏如笙的本意並不壞,可心中終究有些不快。

    「阿如,你好好休息,我在龍城等你。」

    「知道了,笑寒哥,咳咳……」

    「還沒有找到匹配的骨髓嗎?」傅笑寒又問。

    「沒有。」

    「哦。」傅笑寒的語氣染了一絲失望。

    「沒關係,笑寒哥,幸運之神總會眷顧我的。」夏如笙假裝不在意,用輕快的語氣安慰傅笑寒:「有你關心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阿如,九叔,他也在美國吧!?」

    「他啊……嗯……我會與他一起回國。」夏如笙的聲音明顯飽含了不自然。

    「知道了。阿如,龍城已經十點了,我要準備休息!」

    「好好,等我回龍城啊!」夏如笙也似乎在逃避傅笑寒,匆匆地掛了電話。

    躺在床上,傅笑寒睡意全無,他順勢取出和夏如笙童年的合影,盯著端詳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什麼,傅笑寒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彩色的紙片。

    紙片則是他與紀紹輝招投標散會後的那張新聞配圖。

    傅笑寒把紙片放入相框中,然後拿起電話,撥通

    紀紹輝的號碼。

    電話彩鈴響了許久,才聽到紀紹輝熟悉的聲音。

    「喂,紀紹輝!你那裡怎麼那麼吵。」

    「和鼎力的老總他們喝酒。」紀紹輝做了個噓聲的姿勢,包廂中立刻安靜了不少。

    「我睡不著,好像,有點,想你……」傅笑寒斷斷續續地說。

    「那打給我就能睡著,大少爺?」紀紹輝十分無奈地說。

    「你在哪個酒吧喝酒,我來找你。」

    紀紹輝道:「又在犯什麼病,我有陪酒的朋友,不用你來。」

    傅笑寒再次強調,「你在哪裡喝酒?」

    這次,紀紹輝一言不發,直接按了紅色的停止鍵,嘴邊倒是苦澀一笑,紀紹輝已經決定了,他這次再不能與傅笑寒發生任何關係!

    寧菲兒調大包廂卡啦ok的聲音,「紀哥,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的。」

    「好吧,聽你說話怪怪的語氣,我還以為對方是那個姓傅的。」

    紀紹輝把手機裝回口袋裡,「行了,點歌吧。讓我們欣賞歌後的天籟之音吧!」

    劉大力和寧菲兒的幾個女閨蜜也跟著起哄。今晚的小聚會是寧菲兒和劉大力為紀紹輝接風洗塵的,因此大部分都是熟人。

    「行行,你們可別和我搶麥克風,我今天要一展歌喉。」寧菲兒開心地衝到包廂中央的小舞台。

    紀紹輝幫寧菲兒倒了杯紅酒提興,笑道:「瘋丫頭。」

    寧菲兒拿起麥克風,「那我先給大家唱歌哦,過會兒,我還有個朋友要來。」

    女閨蜜尖叫高呼,紀紹輝搖搖頭,坐到沙發上,和劉大力等幾個朋友在一起閒談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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