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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文 / 懸泉

    紀紹輝用了僅一周的時間,確定了幾處必須競標的地產。沒過幾天,政府的投標件正式公佈,紀傅二人很快確定競投的16個標包,這十多個標包的開發價值大,大部分也被那幾個實力強大的公司看中。

    傅笑寒的對手個個不容小覷,一場激烈的戰役即將打響。

    可能是壓力過大,傅笑寒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製作標書的過程中,幾次與紀紹輝意見分歧,有次兩人甚至大吵一架。

    戰役的準備過程總是辛酸痛苦的,傅笑寒的性格過於驕傲自負,根本不能允許自己失敗。

    傅笑寒心情不好,博宇的員工也過不上舒服日子,員工們整天鬱鬱寡歡,只能強打精神做事,公司如一譚死水,毫無生機。

    傅笑寒的壓力,紀紹輝看在眼中,經過最痛苦最難熬的半個月,16個標包的初稿終於紙上敲定,為了調節眾人的心情,紀紹輝提議公司員工集體外出旅遊。

    紀紹輝主張集體出遊,傅笑寒則不想給員工們假期,幾經激烈的討論,傅笑寒寡不敵眾,只能勉強同意端午節三天假期組織員工集體游張家界。

    一輛載滿博宇地產員工的旅遊大巴,駛向遠方的青山秀水。

    原本捶頭喪氣的員工們,一想到有三天的公費旅遊,一人比一人的情緒還要亢奮激動。

    旅途上的歡歌笑語並未打動傅笑寒,傅笑寒臭著臉,一聲不吭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喝水嗎?」紀紹輝拿著礦泉水,問身邊的人。

    傅笑寒沒回答男人,倒瞪了男人一眼。

    「標書完成了,你應該高興。」

    提到工作,傅笑寒終於有所反應,「可你能保證我們能全部中標嗎?」

    「不能。」

    「那有什麼好出來玩的?!」傅笑寒看著身後車廂裡滿臉歡快的員工,鬱悶地問。

    前途未卜,成敗難料,他寧願在辦公室裡研究標書,或多參加應酬打聽對手製作標書的情況,也不想去旅遊放鬆之類的。

    「你把自己逼的太緊,既然出來了,就開心點。如果你這三天都擺一張苦瓜臉,讓員工們怎麼想。」

    「那萬一公司落標了,剩下的大半年,他們可能比我還苦瓜臉。」

    「年輕人,少點杞人憂天。你緊張,說不定對手比我們還緊張。」紀紹輝安慰。

    這時,員工們玩起小遊戲,邀請坐在前排的紀紹輝和傅笑寒一起參加。

    傅笑寒板著俊臉,拒絕員工的好意。車廂內頓時安靜,員工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哪裡做錯,惹老闆不開心了。

    紀紹輝站起來,擺擺手,笑道:「你們自己玩吧,傅總昨晚上沒有休息好,他現在的臉色很不正常。」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揚聲讓傅笑寒在路途中先補會兒覺。通情達理的員工們,決定不玩遊戲,害怕做遊戲的聲音會吵到傅笑寒。

    紹輝輝低聲對紀紹輝說:「累的話就好好休息,我知道你壓力不小。」

    博宇在業內已經累積起一點名聲,但仍然排不到優秀的地產企業中,博宇必須需要站到更寬闊的平台上,才有可能實現質的飛躍。

    地鐵招標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能拿到一系列心儀的物業,博宇便能迅速躋身到長沙最優秀的地產公司中。

    但是,如果他失敗了,錯過這些良機……傅笑寒不願想他失敗的後果,他承諾給紀紹輝高額的股份,就是在增加自己獲勝的籌碼。

    紀紹輝望著窗外連綿不絕的青山,輕聲道:「傅笑寒,你很怕失敗嗎?」

    「嗯。」傅笑寒興致缺缺地應答。

    「其實我也怕。」

    「什麼?」傅笑寒猛然拔高聲音。

    「雖然參與招投標的不是我與宏業,但我可能比你還緊張恐懼。」

    「可你是說有你有70%的勝算……」

    「70%不等於100%,畢竟還剩30%的意外。」紀紹輝道。

    「那你還有心思來張家界觀光?」

    「這兩者不能相提並論。小傅,我可以說說我的看法?」

    傅笑寒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我比你大10歲,真正的白手起家,經歷的苦難與挫折恐怕比你經歷的多個十幾倍。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被高利貸追債、被合夥人欺騙、房市低迷期開發的樓盤賣不出去……記得去年666號土地的拍賣會嗎,當時我孤注一擲,打算付出一切代價也要親手開發那塊土地。最後,還不是被你和劉大力毫無意義的哄價擊敗了!」

    傅笑寒不禁扭過頭,望著娓娓敘事的紀紹輝。

    「當時我特別氣,也心有不甘。劉大力被你逼入面臨收購的危境,我也會閃過一絲趁劉大力倒大霉把666號弄到宏業名下的齷齪念頭。讓劉大力逞能,讓他打腫臉充胖子,被你收購了,才解氣啊。」

    傅笑寒聽聞,嘴邊扯開一抹淺笑,問:「後來呢?後來,你還不是死心塌地幫助劉大力。」

    「對。雖然在拍賣會上我失敗而歸,但從某種意義來說,我越來越近靠離勝利的曙光。沒有任何人知道,劉大力擺脫收購危機後,有一次請我吃飯,席間有一位做海航運輸的商人,通過和那個運輸商聊天,我才考慮開發你們都不

    不屑一顧的天綏港,並取得空前莫大的成功。」

    「大公司追求發展,小企業謀求生存。有時,遊戲一開盤,我們就已經被命運定位。你做項目能輕而易舉的融資,可我得挨個給所有的銀行賠笑,貸款的利息也是最高那檔;面對一項重大決策,你困惑猶豫了,勾勾手指,就有龐大的智囊團可以協助你,而我,每開發一個項目都必須小心翼翼,深思熟慮,生怕做出錯誤的決策,影響公司的前途;你的起點是寰宇集團的執行總裁,但十多年前的我,年紀與你一般大小,坐騎是輛二手的三八大槓,吃飯捨不得買葷菜,公司的辦公條件很差,員工不到十人,開發的樓盤只打好了地基,結果一群混社會的流氓拿著砍刀,跑來工地上逼債。」

    傅笑寒皺起眉頭,「最後呢?」

    「最後啊,細節我也忘了。」紀紹輝輕輕一笑,「總之,流氓的事解決了,可我千辛萬苦買到的土地,還被一個頗有背景的富商買走蓋了幾棟臨江的豪華別墅。」

    傅笑寒輕蔑一笑,似乎對紀紹輝的回答並不滿意。

    「傅笑寒,你爺爺是不是送過一套江東的別墅。」

    「嗯。我當總裁的第二年生日,爺爺送過我一套別墅,地址在濱江東路。」

    「你那套豪宅所在的位置,那裡,我曾經開發過宏業的第一個、卻半路卻夭折的樓盤。」

    「挺奇怪的,這也算一種緣分吧!」紀紹輝的語氣無比輕鬆,眼中卻滑落過淡淡的失意與遺憾。

    傅笑寒表面看起來無動於衷,其實內心早就如澎湃激盪的潮水,唏噓不已,難以平靜。

    紀紹輝扭過頭,愜意地欣賞窗外壯麗的景色,繼續道:「大少爺啊,想要駕馭一座高山,只有拚命地爬,拚命地爬,別計較後果,才有登頂的希望。這10年我一直在摸索中攀爬,最後看到的風景肯定比別人更美。」

    「有些人,該你遇到的,十年前,你們或許就會生出千絲萬縷的聯繫。有些東西,不是你的,你就算賭上所有,結果可能也不盡人如意。」

    傅笑寒的太陽穴彷彿被什麼東西蟄了一口,突突的狂跳。

    「你覺得委屈,其實是你畏懼了、懦弱了;你覺得你比所有人應該位臨巔峰,但是依然不能使時光倒流,改變傅雲琪替代你的事實。」

    傅笑寒抬手狠狠按住跳動的太陽穴,閉眼沉默。

    大巴沿著陡峭的山路,不停地上升、降落,不知過了多久,車速越來越慢,最終停靠在一幢白色的建築物前。

    前方傳來司機疲憊沙啞的嗓音:「前面就是你們預定的客棧,目的地,到了!」

    ******

    到達當地的天色尚早,眾人把行李安置好,決定先去附近的景點遊玩。

    這次,傅笑寒難得沒有掃興,欣然同意和大家一起逛景點,他走在一群年紀二十多的員工中間,由於身穿一套休閒的運動套裝,除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桀驁氣勢外,從遠處看,傅笑寒和普通的大男孩毫無區別。

    紀紹輝獨自走在隊伍最後面,手裡拿著一份地圖,似乎在研究什麼。

    傅笑寒回頭一看,放慢步調。兩人並肩前行。

    「你在看什麼?景點就在前方。」傅笑寒道。

    「我沒找景點的位置。小傅,這附近有所高級幹部療養院。」

    傅笑寒神情疑惑,療養院或避暑山莊等建造在山青水秀的地方十分正常,他搞不懂紀紹輝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紀紹輝淡聲道:「你最近不是一直想結識長沙的□□嗎?」

    「對,可惜他在外地調研。」

    紀紹輝搖搖頭,「調研工作已經結束了,端午假期,他在張家界慰問退休的老幹部,順便過個清閒的節日。」

    傅笑寒震驚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總之,這次出遊,是給公司的員工休假。至於你和我,可不能盡興地遊玩。」

    「紀紹輝,你在耍我,剛才在大巴上,是你一直勸我放下包袱。」

    「我是說了這句話,但如果你想落標,我可心准你這三天假。」

    傅笑寒面露怒色,卻也啞口無言。就像紀紹輝說的,他們的勝算不是百分之百,任何一個環節沒有走好,都有可能在這場激戰中敗北。

    夕陽斜下,他們兩人離開大隊伍,咨詢當地的居民,終於找到了那所青磚白瓦的建築物。

    「我們怎麼進去才能見到書記。」

    「我在龍城認識一位權貴,他剛好人在湖南,就在這所療養院渡假,明晚會引薦我們陪書記吃個飯,到時我們也不用多說什麼,混個臉熟就成。」

    「好!」傅笑寒點頭應聲。

    兩人低聲策劃著什麼,突然,身後響起一道尖銳的剎車聲。

    一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年輕男子走下車,流里流氣地喊道:「喂,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站在那裡做什麼?」

    紀紹輝立馬回頭,滿臉迎笑:「啊,是宋公子啊,真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近來可好?」

    年輕男子嘟囔一聲,「搞什麼嘛,原來是紀總,我爸不是說讓你明天才來找他的嗎?」

    「我不熟悉這裡,先來踩個點唄。你看到宋市長,一定幫我向他與你姑父問聲好。」

    nbsp;宋離彎腰從汽車裡搗鼓了一會兒,找出一把太陽傘,撐在自己頭頂,遮擋殘弱的陽光,興致缺缺地說:「哦,知道了。」

    「那我們先走了,宋公子。」紀紹輝道。

    宋離揮手示意,他漫不經心地望著紀紹輝,還有他身邊一直半側著身子的高挑黑影,突然道:「等一下,紀總?你旁邊是哪個兄弟,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紀紹輝在想怎麼介紹傅笑寒與宋離之時,傅笑寒卻轉身正面相迎,冷聲開口:「宋公子,你好!」

    宋離猛然拍頭,尖聲道:「你是……傅笑寒!」

    「正是在下。」

    「那個,你的變態助理沒來湖南吧?」

    變態助理,傅笑寒有些沒聽懂宋離的話。

    紀紹輝立刻解圍,「哦,宋公子說的是陳傑。」

    「對,就是那個變態四眼男。」宋離像只滑稽的倉鼠,神色慌張,兩手緊緊交握,東看看西望望,生怕哪個角落裡會蹦噠出那個可惡又可恨的超級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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