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0290 紅繩竹葉青 文 / 安之
吳道的死觸動了我的神經,看來事情絕對不是吳道想跟我拚個魚死網破那麼簡單。
我當即聯繫了范子衿,讓她立刻帶著禍水們先避避,又給老爸打了電話,但卻打不通,再給永昌打電話,接起來了,聽到我的聲音,又立刻掛斷了。
「可能是永昌內部出了問題!」
但這幾乎不可能,因為永昌的所有成員,都是老爸親手培養起來的,可以說是絕對的死忠,就算是被人用槍指著頭,也絕不會幹出背叛的事情,除非永昌被人一鍋端了,或者是老爸被人控制了,只有這兩種可能。
「魏哥,有沒有暗道什麼的?」我把魏啟揚拉到一邊問道。
魏啟揚焦頭爛額,急道:「沒有!」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喊話聲:「孫項策,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投降,還可以暫時留住性命,不要逼我們搶攻,那時候子彈可就不長眼了!」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我想了片刻,立刻想起,這竟然是葉策的聲音!
竟然是他!
初次見面時,在我眼中,他就是個不求回報的癡情種子,可才一個轉身,他竟然帶著人來抓我!
我立刻想到了王后,難道他們是一起的?
我搖搖頭,不會是,王后如果想要我的命,何必這麼費勁呢。
不能再多想了,我得為兄弟們爭取機會,我喊道:「葉策,我可以馬上就出去,但你不能動我的兄弟!」
「好!」葉策喊道。
李刖辰一把抓住我,說:「策哥!」
洛克和鄒宇也急了,攔在我身前,洛克說:「策哥,大不了拼了,我們哥仨就是死了,也得讓你跑出去,以後你再給我們報仇!」
「閉嘴!」
我沉聲道:「我死不了,這種層面上的鬥爭,為的只是利益而已,只要孫家妥協,我就會沒事兒!你們幾個給我聽著,離開之後,馬上走魏哥家的關係,乘貨輪去聖羅安雅!」
李刖辰突然舉起手槍,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說:「策哥,干了吧!」
我把他的手按下,說:「刖辰,聽著,現在咱們的勢力幾乎都在聖羅安雅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得去那面替我穩住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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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不可以這麼衝動,你也不想想,你死了,你女兒怎麼辦?」
「策哥,我……」李刖辰說不下去了,歎息一聲,蹲了下去。
洛克拍了拍李刖辰的肩膀,說:「刖辰,聽策哥的。」
鄒宇也說:「策哥是好人,不會有事兒的!」
我欣慰的笑笑,然後喊道:「葉策,我這就出去,但你要信守承諾!」
「放心!」葉策喊道。
我推開了別墅的門,雙手插在禮服的口袋裡面,看到了院外的葉策,還有他手下的人,看裝束,竟然是武警。不過,我也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竟然是老胡,胡少博!
「葉策,好手段!」我笑著說道,沒有去看老胡。
葉策笑笑說:「奉命行事,沒辦法。」
我冷笑一聲,說:「你會放了我的兄弟,是吧?」
「你覺得,你有談條件的權利嗎?」葉策神色自若的說道。
我笑笑,低聲說:「來,你過來摸摸我兜裡是啥?」
葉策一皺眉,但還真的過來了,把手探進去一摸,頓時驚道:「孫項策,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抓住了他的手臂,說:「隨你怎麼想,如果我的兄弟走不了,那你就跟我一起死,這顆手雷,要你我的命,應該是夠了。」
「好,我放人。」葉策說道。
但我還是拉著他的手臂,說:「我告訴過何洛書的話,現在也告訴你一遍,我這人,幹什麼都喜歡留後手,下次再想對付我,你可得小心著點。」
「帶走!」葉策冷哼一聲。
我笑著說:「我跟你坐一輛車。」
車上,我跟葉策坐在後排,葉策突然笑了,說:「我怎麼有一種是我被你挾持的感覺呢?」
我笑笑,說:「在我兄弟成功脫離危險之前,我不會放開你的。」
葉策也笑笑,沒說什麼,但臉色卻有些陰鬱。
魏啟揚一定會牟足了勁兒幫忙脫逃的,否則他老魏家投在聖羅安雅的錢,也就算是瞎了。
再者說,魏啟揚這人是趙懸壺介紹的,趙懸壺當時說,是個可靠的朋友,這就足夠了。
當天凌晨,魏啟揚派人通知,人已經安全了,我才把葉策的手鬆開,然後把口袋裡的東西掏了出來,葉策趕緊抓在手中。
葉策顯然鬆了一口氣,說:「你是個瘋子!」坑丸宏亡。
「王后不就是喜歡我這樣的瘋子嗎?」葉策卻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他說道:「我說了,這是任務,我只能執行!」
「永昌的人呢?」我問道。
此時,我們就在永昌,可永昌的原班人馬卻不知道哪去了。
「別整編了,孫乾坤消失了,我們也找不到。」葉策說。
我點點頭,說:「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葉策敲了敲桌子,說:「很簡單的道理,狡兔死走狗烹,昌宏在老吳家出事後,相繼又爆出了很多醜聞,上面已經有所行動,所以永昌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而且,你要知道,永昌的人員,忠心的孫乾坤,而不是國家。」
「可孫乾坤同志忠於國家!」我沉聲道。
「好吧。」葉策說道:「我說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這是上層博弈的一個讓步而已。」
「所以,孫乾坤同志,是被出賣了。」我冷笑著說。
葉策說:「也不全是吧,至少我們至今還未收到抓捕孫乾坤同志的命令。」
「那我呢,也是一個讓步?」我問道。
葉策搖搖頭,說:「你的問題要嚴重一些,你涉嫌殺害大延前任書記于飛,你名下的永力實業公司涉嫌賄賂馬書記,嗯,反對你的卷宗能摞起很高一層。」
「那麼,結果呢?」我笑著問道。
「死。」葉策說道:「而且就在今晚處決。」
我點點頭,說:「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收買胡少博的?」
葉策笑著說:「他一年前就是我的人了,忠誠這東西,只要背叛的籌碼不夠而已,給足了,就沒有所謂的忠誠了。」
「唔,真是人心難料啊。」我笑著,很燦爛。
我想了想,又說:「抱歉,我還想問個問題。」
葉策說:「在處決你之前,我可以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謝謝。」我笑著說:「我想知道,這件事情中,跟王后沒有沒關係。」
葉策搖搖頭,說:「她絕對是一個值得你去愛的女人,如果我猜的沒錯,她現在正動用一切關係打聽你的下落,甚至在準備營救你,相信我,當年她就是這麼對陳二狗的。」
「我想見她一面。」我說道。
葉策露出為難的神色,但還是說:「如果不讓你們見最後一面,王后會恨我一輩子的,你稍等。」
說著,葉策就走出了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以前是老爸的,現在卻成了葉策的,他將會接受永昌,直到葉策榮升,或者陣亡,或者被出賣。
政治鬥爭的殘酷,我一個經歷了無數屍山血海的人,到現在都很敬畏,但卻深惡痛絕。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王后來了,穿著我們初次見面時的牡丹旗袍,手腕上卻多了一根紅繩,另一頭拴著個酒葫蘆。
她看著我,溫柔的笑著,坐在我的身邊,說:「有沒有懷疑過,是我出賣了你?」
我搖搖頭,說:「你想我死,不用這麼麻煩。」
「現在你信任我了麼?」王后問道。
我笑笑,說:「我的內心深處,一直都是信任你的,只是我要強迫自己懷疑你,注意你的一舉一動,其實我很怕看到你露出馬腳的,因為到那時,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其實我捨不得殺你,但又覺得,你即使是我,也應該是我親自動手。」
「另類的霸道,還是另類的愛?」王后笑著問道。
「誰知道呢。」我笑著說道。
王后打開了酒葫蘆,仰起頭,將酒倒入口中,溢出的酒灑在她的身上,她將酒葫蘆遞給我。
我接過來,仰頭喝了一口,牽動著她的手過來,而她則摩挲著我的臉龐,她說:「當年我以為陳二狗要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為他送行的,可是他竟然沒死,白白浪費了我的竹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