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0230 宿命 文 / 安之

    別墅內，亮著昏暗的燈光，放著迷亂的音樂。

    仇明和抽風正在沙發上嗨藥，兩個嗨大了的冰妹正在瘋狂的跳舞。

    「啊哈哈，孫項策，我看到孫項策了！」仇明指著我大笑道。

    陳鋒看向我，也哈哈大笑起來，說：「大明，還真是孫項策，咱們是不是嗨太大了？」

    我冷笑著，走到他們面前，而他們此時卻是錯亂的，仍是指著我大笑，並在嘲笑我，用以前欺負我的事情嘲笑我，仇明再提他陰我的事情，很興奮，好像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陳鋒在說他跟王楚生在小禮堂拿擀面杖砸我腦袋的事情，說來說去，就這麼兩件事兒。

    看這倆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我轉身上樓，推開了一個臥室，我看到了李道，他也看到了我，他此時剛剛從床上坐起，手在枕頭下面，我掏出槍，指著他說：「冷靜點，這個時候衝動對你沒好處，我還沒決定要不要殺你。」

    李道歎了口氣，說：「孫項策，我沒想到你能鬥得贏王鎮！」

    「你想不到得事情還有很多。」我笑著說：「怎麼，是不是輸給我不服？你也別不服，李家把你派出來，你以為他們真的指望你能把我打趴下了？不是的，李家只是想利用你試水，然後準備對我雷霆一擊。可李家沒想到的是，你如此不堪，而且我又下手太快，配合上面，拔了李家不少產業。」

    說著，我頓了頓，說：「說到底，對於李家，你只是個棄卒。」

    李道自嘲一笑，說：「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還是想要證明自己，因為只要能擊敗你，我就能順利在李家上位，我會得到更多的資源，也許在有一天，我還會得到繼承人的資格，或者是，在將來的某一天，我將繼承整個李家的基業。」

    「為什麼要繼承呢？」我笑著問道。

    李道不解的看著我，說：「什麼意思？」

    我笑著說：「我和王鎮，雖然暗中有人照拂，但勢力卻是靠自己的能力打出來的，我的產業遍佈整個大延，現在也已經進軍房地產，而且可以預見會取得巨大的成功。而王鎮，他雖然走的是純黑的道路，但你也應該清楚，他擁有的絕不比我少，我在他那搞到不少好東西，光一塊翡翠原石，經過藝術大師的加工，就能賣到近億的價格。」

    「你在跟我炫耀？」李道冷笑道。

    我搖搖頭，說：「我是說，你為什麼非要靠著李家呢？為什麼不自己努力，打下一片自己的天下，然後讓子孫後代去繼承呢？」

    「可以嗎？」李道說道，像是在問自己。我笑著說：「當然可以，而且只要你想，我不會讓你白手起家，我會給你資源，很多資源。」

    「可我們是敵人。」李道有些懷疑，但卻心動了。

    我笑笑說：「如果你答應了，我們就不是敵人了。」

    李道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因為我欣賞你那股想要證明的勁頭，還有就是，我需要盟友，我在省城勢單力薄，自己一個人很難折騰出大風大浪的，再者說，有很多事兒，是我無法出頭辦的，我需要不屬我方的勢力，成為我的一把刀。」

    「我是傀儡？」李道笑道。

    我搖頭說：「這件事情之後，我還你自由身。」

    「可我這是在背叛家族。」李道說。

    我笑著說：「腐朽封建的家庭，勢必會淘汰，只是時間問題。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你自己考慮。不過，你可以放心，就算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我也不會殺了你，因為現在的你，跟樓下那兩個一樣，對我構不成威脅。」

    「我跟他們一樣？」李道吼道，但隨後卻自嘲一笑，說：「是啊，我們都是廢物。」

    我轉身離開，下樓，打了兩桶冷水，然後把仇明和陳鋒澆醒了，他們看著我，開始時是憤怒的，但隨後就是恐懼，我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把槍，沒指著他們，只是讓他們看了看，我又指了指自己的避彈衣，說：「我現在活著根本離不開這兩樣東西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隨時可能會被人打黑槍，隨時可能會死。」

    仇明和陳鋒恐懼中透著疑惑，我笑著說：「老同學，別混了，真正的江湖，你們永遠不懂，如果你們還想好好的活著，我會給你們一筆錢，回大延，或者是去其他地方都行，就是不要再混下去了，因為再混下去，你們早晚是個死。」

    「虛情假意！」仇明鼓足了勇氣反駁道。

    我笑笑，說：「仇明，你不笨，你覺得一個隨時能取你們性命的人，會對你虛情假意嗎？聽我的，別混了，也許若干年後，我們會坐在一起，參加同學聚會，那時候我們會回憶起很多事情，包括你們欺負我，或者是我揍了你們，可那時回憶，我們卻只會相視一笑，為什麼，因為我們會長大，會成熟。」

    陳鋒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說道：「我不想混了，早就不想混了……」

    「你真的會放過我們？」仇明說道。

    我笑著說：「當然，我們畢竟是老同學。」

    「我們明天就回大延。」仇明說著，抹了一把眼睛。

    我點頭說：「很好，但是，你們必須把這些髒東西給戒了，我會讓董胖子安排，如果你們戒不了，或者是戒了再犯，我就會讓董胖子送你們上路。如果你們戒了，我會給你們錢，讓你們做生意，一直到你們成功。」

    說著，我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仇明在我背後說了一聲謝謝。

    我們本就沒有深仇大恨，同學一場也是緣分，就算他們曾經那麼欺負我，而我也恨的他們不行，但誰年少不輕狂呢？我因為經歷的關係，心智早熟，所以我會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只希望他們能抓住這個機會，改變自己已經操蛋的人生。

    隔天，李道找到了我，同意跟我合作。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給了李道資金和人，讓他去搶地盤，搶王鎮的那些地盤。

    省城的地下世界重新洗牌，李道異軍崛起，搶下了不少地盤，並在不斷的擴充人馬，一時間風起雲湧。而我，則一如往常，坐在安靜的角落，留意著動向，混到我這種地步，已經不需要在親力親為了，就像下象棋，每一個棋子都要物盡其用。

    而且，更重要的是，王鎮仍然不見影蹤，我知道，他在等待向我復仇的機會。

    這天，老爸找到了我，我們坐在茶樓，老爸換了衣服，一身寬鬆的黑色唐裝，腳上踩著一雙千層底的布鞋，他跟我顯擺，是老爸親手縫的，我就問：「爸，我媽現在怎麼樣？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她對孫家，究竟知道多少？」

    老爸喝了口茶，說：「你媽現在很好，小初陪著她，已經快要學會做個富太太了。」

    「爸，你愛我媽嗎？」我問道。

    老爸想了想，說：「也許那不叫愛，但我知道，在我心中，你和你媽是最重要的。就拿你做個比方，你現在娶了姓范的丫頭，但你愛的卻是孫曉茹，我敢打賭，你真正愛的，只有那個孫曉茹，我說的對嗎？」

    我無奈一笑，說：「爸，先不說這個了，關裡怎麼樣？」

    老爸說：「很多暗棋都已經啟動了，就差最後一擊了。五姓子其實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了，只是在做垂死掙扎，但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不是因為他們當年把我們孫家害的如何慘，而是當年他們為小鬼子害了太多的中國人。兒子，你記住，沒有解不開的家仇，但國仇卻一刻也不能忘！」

    「孫家男人的宿命，我懂。」我笑道，目光遠眺，彷彿看到了馳騁中東戰場的大堂哥，彷彿看到了非洲戰火中的蘇姀，你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