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0198 開始佈局 文 / 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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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子凱悄然而至，但我們卻沒有見面，只是通過電話溝通了此次任務的計劃，有於子凱在，暗堂的效率要高出很多，在當天下午，就全部進入角色，變成茫茫人海中的一粒沙，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而在當天下午，周沫的黑客朋友們，也就是現在公司的技術部門，也坐著改裝後的豐田考斯特來到了省城，考斯特停在小區不遠的修車廠，外面偽裝成很撞壞了的樣子，暗堂的兄弟在深夜配合技術部的黑客們，在小區與周邊布下天羅地網。

    完成這些，一共耗去了六天的時間。

    公寓內，我坐在沙發上，許頭和葉倩坐在一旁，葉雨盯梢。

    我熄滅了煙，沉聲說：「技術部門反饋回來的最新信息，嫌疑人每天都會從後窗戶偷偷溜出去，攜帶著tnt，他已經在小區要害的地方都安裝了可遙控炸彈，只要他一按遙控去，整個小區就灰飛煙滅了，這是他們在窮途末路時的最後王牌。」

    「喪心病狂！」葉倩罵道。

    「有可能拆除嗎？」許頭問道。

    我搖搖頭，說：「在我們來之前，嫌疑人不知道都安裝了多少炸彈了，技術部每天晚上都會派出遙控飛機偵查，雖然沒有再發現炸彈，可我們也不能冒險，一旦讓嫌疑人發覺不對，無辜的民眾可就危險了。」

    「所以，只能沖遙控器上入手？」許頭問道。

    我點點頭，說：「先觀察幾天吧，讓我想想怎麼佈局。」

    說著，我起身來到窗邊，把葉雨替了下來，正值正午，小區中很多人都在陰涼處閒談，但多是老人和孩子，嫌疑人牽著條德國黑背，正在小區內閒逛，不停的跟小區內的民眾打著招呼，笑面迎人，看著就是一個和善的業主。

    這人板寸頭，圓臉，有兩撇小鬍子，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但是，當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感覺到了他的危險，三百六十行，每一個行當都掛相，大到如他般的江洋大盜就透著一股凶悍的勁兒，小到小偷小摸的眼神飄忽，就連我，也是掛相的，畢竟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也殺了太多的人。

    這個人資料叫大佛，據說在少林寺學過武，拳腳功夫相當厲害，早些年是做保安的，但卻因為勸阻業主違規停車被打，可被打就算了，物業公司還開除了他，大佛一怒之下，就殺了物業公司的頭頭，當晚又潛入那個業主的家裡，綁了業主，又當著業主的面禍害了業主的媳婦和十四歲的女兒，然後將一家三口，全部從十七樓推了下去，殘忍至極。

    大佛前面的遭遇值得同情，甚至會有人覺得他的復仇很解恨，但不論是物業公司的頭頭，還是那個仗勢欺人的業主，都罪不至死，業主的家人更是無辜。而後，大佛逃到廣東某地，以凶殘的手段迅速上位，成為當地的頭面人物，但很快就被公安機關盯住，大佛此人相當敏銳，早早逃離。

    大佛輾轉去了雲南，在境外的一個小鎮裡的賭錢輸了個精光，一怒之下，殺了賭場所有的人，繼而得到當地軍閥賞識，很快脫穎而出，隨軍閥征戰三年，但因為軍閥的勢力太小，最終還是被吞併了，大佛憑著敏銳的直覺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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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大佛就遇到了現在的同夥，一個是香港人青皮橙，一個是內蒙屋卡。

    青皮橙原本是香港社團和勝和紅棍，也算是一個人物，但卻因為上了坐館的情人而被追殺，最後偷渡到大陸，仗著有槍有打，曾在混出名堂，但卻因為太招搖而受到當地警方與香港方面的注意，最後只能潛逃。

    屋卡是草原牧民，曾參過軍，在打擊毒販的行動中落下傷殘，獲二等功，轉業後被分到當地派出所任所長，但卻因為不善交際而被人陷害，不僅丟了官，最後險些被判刑，一怒之下，槍殺了數名相關人員，在廣東時與青皮橙相識。

    除了青皮橙罪有應得外，大佛和屋卡都是被逼上絕路的，可他們卻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來反抗。其實我也知道，人生就是有很多無奈，就那屋卡來說，如果他當時有一點選擇，作為軍人，他就不會選擇極端的反抗方式。

    官場上的黑暗，遠不是一個木訥的內蒙漢子能夠明白的。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有殺人的權利。

    有些人的確該死，但如果每個人都成為執法者，那這個世界會更亂。

    經過幾天的盯梢，我們發現大佛每天都會定時出來遛狗，晚上會去附近的大排檔幹活，做海鮮小炒，但老闆似乎不太喜歡他，總是跟他甩臉子，這些暗堂的兄弟都看在眼中，我心中的計劃慢慢成型。

    當晚，我找到了鵬飛，他的大排檔停業了，因為騷擾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看我沉默不語，鵬飛笑道：「都是兄弟，有什麼就直說，痛快點。」

    我想了想，說：「如果你答應我這事兒，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而且是隨時。」

    鵬飛面色凝重起來，想了想才說：「是你的兄弟，我就有為你拚命的準備，說吧。」

    我歎息一聲，把相關的事情說了，鵬飛臉色連變，可能是沒想到事情這麼凶險，但聽我說完之後，還是說：「相對來說，你讓我做的，一點也不危險，我可以答應幫你，但我也想勸你，一定要參與這件事兒嗎？這可是隨時會掉腦袋的！」

    我苦笑一聲，說：「我必須參與。」

    「好，我這就準備。」鵬飛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隔天，鵬飛出現在小區附近的大排檔，盤下一個經營不善眼看著就要倒閉的店。

    當晚，我跟鵬飛出現在大佛所在的大排檔，點了一些燒烤和小炒。

    我們就想尋常的食客那樣，邊吃邊聊，還喝了一點酒，最後走的時候，我和鵬飛搖搖晃晃的走到大佛面前，鵬飛說：「師傅，你手藝不錯，有沒有興趣去我的店干？」

    大佛疑惑的看著鵬飛，而鵬飛則指了指對面的店，說：「我剛盤下來，暫時還沒找到手藝好的師傅，我看你就不錯，只要你來，就算我們的店的元老，薪水什麼的，只要不太過分，就不是問題。」

    大佛撓撓頭，憨笑道：「我在這也干膩了，這老闆太狗，一個月就給我開四千，還總挑三揀四的，不是挑我做的不好吃，就瞧不起我是個外地人。」

    「那就這麼定了？」鵬飛笑道。

    大佛有些為難的說：「可我還沒干夠一個月，這時候走，老闆肯定不給我錢。」

    鵬飛冷笑一聲，說：「錢是小事兒，差多少，我給你。」

    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資料上說，大佛的直覺可是非常敏銳的，會不會是他看出了什麼，然後給我們來了個將計就計，嗯，一切皆有可能，但這也算是進展了。當晚，我們又找了個館子喝了酒，鵬飛罵罵咧咧的說，在大學城附近幹的好好的，錢沒少賺，但當地人眼紅，硬是個攪和黃了。大佛一拍桌子，就說要幫鵬飛就報仇，鵬飛苦笑著說，打起來就沒完沒了的，沒個頭。

    隔天，鵬飛的大排檔開業了，作為合夥人，我也到場了，小山是以鵬飛小弟的身份出現的。但是，當天大佛就跟小山鬧的很不愉快，因為小山偷了客人的錢包，大佛還說，最瞧不起的就是小偷小摸，有本事幹票大的去。

    小山自然不服，就說他也是憑本事賺錢，你想偷還偷不到呢。

    大佛把勺子一摔，就跟鵬飛說：「鵬飛兄弟，有這個賊，我就不幹了，我倆你留一個！」

    鵬飛猶豫了很久，回身踹了小山一腳，罵道：「你給我滾犢子，什麼時候改了這臭毛病，什麼時候回來！」

    「大哥，我跟你這麼久，你幫一個外人，行！」小山一咬牙走了。

    我趕緊出來打圓場，說：「人難免會誤入歧途，你們應該溫和點引導，別這麼粗暴嘛。」

    鵬飛冷著臉不說話，顯然很生氣。

    大佛撓撓頭，憨笑道：「是不是我太過分了？要不我去把他追回來吧？」

    鵬飛一揮手說：「別追了，讓他自己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