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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0147 是恩也是情 文 / 安之

    今天一早,大延新聞播報了一條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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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內容是,警方與昨日晚十一時,根據可靠線報,對正在進行毒品交易的嫌疑人進行了圍捕,雖有嫌犯脫逃,但仍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抓住了東七販毒團伙的一個小頭目,正在審訊之中。

    我關掉手機,耿直的辦事效率還是非常快,昨天我們談過之後,他就派人去了五中的水庫,把現場進行了處理,新聞也是昨天晚上就錄製好的。

    車子在東城區遊蕩著,不斷有信息反饋回來,於子凱雖然受傷了,但暗堂在王暉的領導下仍然運轉著,暗堂的兄弟雖然只有二十人,但每一個兄弟,在社會上都有屬於自己的下線,都是些包打聽的人物。

    最新的消息是,烏鴉早在凌晨就逃了,勝哥沒有在預定時間內把錢帶回去,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勝哥卷款而逃,二是勝哥出事了。所以烏鴉逃了,他信任勝哥不會供出他,但他也絕不會冒一點風險。

    烏鴉逃了,勝哥死了,烏鴉團伙中,黑八雖然年紀小,但卻是老資格的。他的勢力不僅在五中,在校外也有勢力,他的手下不多,但卻精悍,一直以來都是烏鴉手下最能打的,一切需要動手的事情,都由黑八來解決。

    黑八,就是烏鴉團伙中的雙花紅棍。但是,烏鴉走的時候,一切事物,暫交於連管理。於連這個人下手比較狠辣,但卻不得人心,這貨是色中餓鬼,連兄弟的女人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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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黑八有意的運作下,於連處處受到排擠。

    終於有了出頭之日的於連當然不會放過敢於挑戰他威嚴的人,幾個對他有質疑的兄弟受到了嚴厲的懲罰,於連的舉動激起了公分,並立刻就有人推出黑八來主持公道,黑八順勢而上,一舉擊潰了於連與其勢力。

    一切塵埃落定,如果黑八願意,烏鴉回來的時候,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是夜。

    追蹤信號最終停在東一的高檔小區,那面鄒宇打來電話,說高漸離已經上樓了,我告訴鄒宇不要輕舉妄動,密切觀察即可。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來到小區,我出示了證件,假的,但卻以假亂真,保安敬禮後放行。

    車子停靠在樓下,我們下車後,小山和鄒宇從角落走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下頭。我們想高漸離所在的單元走去,小山掏出工具開鎖,我們悄悄進入,小山指了下樓梯間,鄒宇閃身進去,不到一分鐘後就走了出來,軍刺上滴著血。

    我們坐上電梯,來到頂樓,剛出電梯,就看到走廊中的永力堂兄弟,是生面孔,李刖辰和鄒宇突然發難,瞬間衝到那兩人身前,一手捂嘴,另一隻手的匕首刺入,直入胸膛。而在小區不遠處,周沫此時正操控著電腦,入侵了小區的監控系統。

    我說道:「把人拖走,小山叫門!」

    李刖辰和鄒宇把人拖走,小山調整了一下呼吸就去叫門了,沒一會兒,門被打開了,高漸離疑惑的聲音傳來,說:「小山?這麼晚你怎麼又回來了?」

    小山笑笑說:「策哥想看看你,我帶路而已。」

    說著,李刖辰和鄒宇衝進了屋內,將高漸離制住,高漸離也能打,但那是跟學生比,可跟李刖辰和鄒宇比,他還差點意思,他也清楚我身邊兩個殺將的能力,竟然沒有一點反抗,就頹然的被按在了地上。

    高漸離的變化很大,留起了長髮,很瀟灑,看上去仍然是那副高冷的死樣子,他的側臉貼著地,沒有憤怒,只是冰冷的看著我,一邊說:「畢竟是孫項策啊,辦事算無遺策雷厲風行,我猜猜,老朱出事,是你幹的吧?」

    小山把門鎖好,我擺擺手,李刖辰和鄒宇把高漸離放開,我坐在沙發上,看到茶几上放著錫紙打火機和簡易冰壺,幾塊冰扔在一旁。我的心瞬間疼了一下,老高竟然是染上了冰,看樣他已經沒救了。

    「你溜冰?」我指著茶几問道。

    高漸離冷笑一聲,坐在我身邊,竟想當著我的面溜冰,李刖辰上去就是一腳踢在高漸離的腦袋上,差點把高漸離踢飛,可他還是穩住了,然後竟然還想去溜冰,李刖辰還要打,我擺手,把茶几上的東西全部打散。

    「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問道。

    高漸離呵呵一笑,說:「早就開始了,我溜冰比老朱賭還早,呵呵,我偽裝的很好吧?」

    我心裡咯登一下,老高竟然早就染上了毒品,我們做兄弟的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這也難免,高漸離這個人一直都很聰明,他想要瞞我們的話,我們是很難會發現的。

    「老高,你是聰明人,為什麼要碰這種東西?」我不解道。

    高漸離看著我,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說:「為什麼嗎?因為我嫉妒啊!孫項策,我嫉妒你,從永力堂成立那天,兄弟們推你做坐館龍頭那天,我就嫉妒你!我自認為很優秀,但在你這從前的臭**絲面前,我卻只有聽命的份兒,因為你比我聰明!

    在永力堂,誰都知道,你孫項策負責制定計劃,董胖子負責統籌,於子凱負責情報,老朱和王楚生也比我能打,你們還說我全面,哪裡需要我,就去哪裡救場,其實我知道,這不就是個萬金油嗎,還救場,我那就是打醬油!」

    「兄弟們沒那麼看過你!」

    高漸離笑笑,搖頭道:「但我是這麼看自己的,我覺得很不得志,我從小到大,不論在哪個圈子裡都是頭,所有人都以我馬首是瞻,但是,在你孫項策身邊,我一點發揮的餘地都沒有。」

    「這他媽就是你墮落的理由!」我吼道。

    高漸離搖頭笑笑,說:「其實我知道,我這個人太心高氣傲了,哦,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我就是不甘願,所以我就想跟你對著幹,你不是不讓兄弟沾黃賭毒嗎?我就在外面開賭局,我還帶著對我有意思的騷逼去賣,最後我沾了毒!你知道嗎孫項策,至少在賺錢這方面,我比你強,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少錢嗎?」

    「老高,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兄弟!」

    我沒想到高漸離會有這樣的想法,更想不到他會因為想要跟我比,而走上這條路。他是我的兄弟,即使他背叛,我也會選擇原諒他,看到他墮落,我心裡也會難受,不為別的,就為我們是一起努力的兄弟。

    高漸離突然暴起,說:「如果我高漸離不把你孫項策當兄弟,我會帶著兄弟去省城救你嗎?如果我不把你孫項策當兄弟,我早就讓人去把你那些女人給抓了!如果我高漸離不把你們當兄弟,你以為凱子就只是受傷嗎?沒有我的人出手,凱子早就被烏鴉的人弄死了!」

    「你終於給了我一個放了你的理由!」我鬆了一口氣,哪怕高漸離只是騙我的,我也願意相信他,因為我無法對自己的兄弟下手,但是我能夠接受的背叛,卻只有一次。但是,此間別過,就將會是永別了。

    當夜,高漸離被黑八的人帶走了,連夜送出了大延,會有人把高漸離接走,先戒毒,如果能夠成功戒毒,他就會去接受殘酷的訓練,然後去一個戰火紛飛的地方。看著遠離的車,我低聲道:「兄弟,貴重!」

    黑八看了我一眼,說:「孫項策,我對你刮目相看,因為對於背叛,就算也是,也不會有一點仁慈。」我笑笑,沒有再說什麼,黑八跟我不同,他沒有我的經歷,當我是一無是處的時候,是兄弟們伸出手把我拉了起來,這是恩,也是情。

    我看了看表,上車,沉聲道:「我們去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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