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3.第83章 前路又在何方 文 / 雪少
夜綾繼續和赤風你追我逃，各自都不肯退讓一步。
「赤風，讓你交代清楚就這麼難嗎？還是你的女人已經多到數不勝數了？」夜綾看著再次攔住了她去路的赤風，憤怒的瞪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就那麼不相信為夫？」赤風也怒了，盯著夜綾的眼睛逐漸冷卻，變得越來越冷漠。嘴角彎起一抹微笑的笑容，透著森森寒氣。
「你讓我相信你什麼？」夜綾看著赤風生氣的臉，抿了抿嘴，也將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冷淡的問道，「相信你只愛我一個？還是相信你真的只有那麼幾個女人？」
「你……」赤風一時被問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夜綾。他的心裡真的只有夜綾一個，夢魁和那個小女孩都是她。只是不同的是，一個是她現在隱藏的身份，另一個是她遺忘的曾今。
而這兩個都是赤風沒辦法說清楚的。因為他必須優先考慮夜綾的完全，讓不能說的秘密成為永恆。而有些記憶，說出來了就沒意義了。所以赤風沒辦法解釋，也不想解釋。
她若是真的相信他，一切也都不會這麼複雜了。赤風生氣的轉過身，背對著夜綾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你要想跟我走，就不要再問。否則，你現在就可以回夜家了。」
夜綾聽到赤風的話，震驚的望著赤風的背影，一時間回不了神。他是什麼意思？他是又不想要她了？
夜綾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才能讓自己勉強繼續保持冷靜。看著赤風堅挺的背影，她只是淡淡的問道:「在你的心裡有我的位置嗎？」
「你連這個都要懷疑？」赤風不答反問。在夜綾看不見的地方，臉上出現了受傷的表情。讓妖族的眾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更加憎惡夜綾的不識時務。
「我知道你喜歡夢魁，知道在你認識夢魁之前心裡就有一個心儀的女孩。而妖王宮的那位呢？更早之前就出現在你的世界裡了吧？那麼我呢，我算什麼？」
「其實，我只是你們利益的工具罷了！所以，你可以想要就要，想扔就扔，想什麼時候趕我走就什麼時候敢我走。」夜綾的聲音越來越冷淡，眼神也逐漸變得空洞，彷彿世間的一切都漸漸離她而去。
轉身，踉蹌著步伐，慢慢往前走。看不見旁邊的人、物，包括路。
前面的路她是真的看不到了，因為她的世界裡已經黑的看不到任何東西了。連東西都看不到，她又如何在那充滿了荊刺的地方前行？
或者，是時候讓夜綾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夜綾這重身份已經不安全了，反而因為不能動用修為的關係，讓這重身份成為了真正危險的角色。
而夢魁這重身份雖然也危險，但畢竟還能動用修為，還有刺客聯盟為背景，不至於像夜綾這樣被動。
所以，該消失一段時間的不是夢魁，而是什麼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夜綾。
夜綾打定了主意要讓夜綾這重角色消失，要重新制定計劃對付那幫神秘勢力。只是她目前的身份真的太危險，以至於她根本就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說實在的，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夜綾的身份混入妖王宮，從而得到妖王宮的愛護。並進一步探查妖王宮內部的情況，確定是敵是友。
如果是敵，可以從內部製造矛盾，從而緩解外面的壓力。如果是友，那就多了一個共同對戰的盟友，也可以讓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現在……
夜綾真的不知道除了這一步之外，還能走哪一步！人類勢力雖然多，但魚龍混雜，根本分不清敵友，一個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夜綾不敢去賭，也不知道該把賭注壓在哪個勢力之上。這讓她很是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赤風。
當夜綾消失，夢魁出現後，他們不可能不會碰面。作為妖王宮的太子，不可能不作為妖王宮的代表出席各個勢力之間。尤其是在這亂世之中，他更不可能坐視旁觀。
只要妖王宮參與到了這些事件裡，他和她就一定會相遇。到時候他們又該是敵是友？
夜綾茫然的走著，失去了方向，連前面已經沒有路了都不知道。心裡各種滋味翻騰，讓她想哭的衝動，但眼淚卻是無論如何都流不出來。空洞的目光之中沒有半分色彩，也沒有周圍半點事物的影子。
她此刻的樣子就像一名失明的瞎子，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還倔強的不顧一切的往前走。而代價就是摔得很慘，痛的很徹底。
夜綾因為沒有看路，被腳下的一枚石子絆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面衝了過去，和攔住去路的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額頭撞到牆上，劇烈的疼痛感將夜綾驚醒。四處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已經進入死胡同了。
伸手緩緩抹了一下受傷的額頭，手上立刻被鮮血染紅。夜綾苦澀的笑了笑，笑自己竟也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緩緩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前面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四個長相猥瑣的男子。他們上下打量著夜綾，對著她指指點點。然後一步步逼近夜綾，眼中放射著人最本質的**。
「小妹妹，不開心啊？哥哥帶你去感受一下極樂世界，好不好？」猥瑣男一號快速的來到夜綾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臂，邪笑著說道。
夜綾剛想動用修為殺了這幾個人，卻感受到不遠處有人正在接近這裡。所以她只能立刻放棄了這一念頭，拚命用蠻力掙扎。
可是，她一個女子就算再怎麼身強力壯蠻力過人，也比不了四個元師之境的人。所以，夜綾只能不甘的學那些弱者，叫救命。
「救命啊！」一聲不甘的求救聲驚擾了來這裡的人，讓他停下了腳步仔細聆聽。
難道夜綾真的是廢物？
來人一身黑袍，一張還算英俊又有些平凡的臉孔之上，是一雙探究疑惑的眼睛。他緊緊的盯著夜綾的方向，似是在等待著殺戮的聲音。只是，他等來的依舊是夜綾痛苦的叫喚聲。
快速來到那條巷子裡，隱藏在夜綾看不到的位置，靜靜地看著那些人撕扯她的衣服，等待她因受不了而反抗的舉動。
而夜綾也感受到了有人在看著她，更加不敢動用修為了，只能拚命的大叫。可是這深巷之中除了這幾個害她的人，和那個看她出醜的人之外，哪裡還有別人？
夜綾的嗓子漸漸嘶啞，身上的衣服也被那些人撕的破破爛爛。一抹絕望將她掩埋，心裡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動手。或者就這樣吧？
如果任他們這讓做，自己的清白是沒有了，可命卻保住了。那些黑衣人也再該也不會認為夜綾會對他們完成傷害了吧？
一個沒有清白之身的廢物，誰會要？起不到利益這條作用，又如何會對他們造成傷害？行成不了威脅，他們才沒有精力去對付一個毫無價值的人呢！
可是這樣子的話，夜綾就真的把自己毀了。可是要是她現在動用修為，她一定沒辦法殺了那個隱藏在黑暗處一心想逃的人。到時候，她的秘密一定會曝光。
而曝光的代價不僅僅是將自己的一切都展示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還會將夜家徹底拉近這場漩渦的中心，讓所有的勢力懷疑夜家隱藏這樣一名天才的目的。
對於夜家，夜綾是恨的。但是……如果她和夜家沒有關係，那麼夜家養育了她，也算是她的恩人，她不能恩將仇報。如果夜家和她有血緣關係，她也不能因為自己的恨而徹底毀了夜家啊！
所以，於情於理，夜綾都只能啞巴吃黃連，默認了。
夜綾將目前的情況在心裡過了一遍之後，放棄了叫喊，緊抿著嘴唇，眼神漸漸變回了原來的空洞。
突然，腦中出現了赤風決絕的背影，心瞬間跌入谷底。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的。反正赤風心裡根本沒有她，他現在也已經不要她了。她究竟是不是清白之身，也已經不重要了。反正無論如何，夜綾都沒有想過再嫁的事情。
所以，自己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後就守著刺客聯盟過日子吧！過段時間，就讓夜綾徹底的消失在別人眼前。
嗯，這個理由正好。被人糟蹋，畏罪自殺。多好的理由啊！
夜綾在心中苦澀的笑了，耳中靜靜聽著身上最後一片衣服被撕碎的聲音，感受著身上傳來的或冰涼或火熱的溫度，眼中只剩下死一般的空寂。
「住手！」一道夾雜著雄厚元力的大喝聲傳來，成功阻止了那些人的舉動，也引起了隱藏在一旁的黑袍人的注意力，但卻沒有換回夜綾的神智。
她依舊盲目的看著天空，眼中一片死寂。若不是還能感受到她的呼吸，一定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剛剛趕來的赤風就看到身無半縷的夜綾死一般的躺在那裡，靜靜地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心瞬間揪痛了起來，恨瘋狂的暴漲，眼中立刻變得通紅一片，死亡的氣息將整個巷子籠罩。
他恨，恨夜綾不愛惜自己，到這種時候了還不願意出手！他恨，恨自己意氣用事！明明知道她的處境很危險，卻寧願看著她離開也不願意再挽留。他恨，恨這些人面獸心的傢伙，居然對夜綾做出了這等不恥的事！
恨，讓他失去理智。瘋狂的殺戮，將四個人瞬間分屍。恨，讓他忘記了所有，讓他連旁邊還有一個偷窺的人都沒有發現。等到他有所察覺時，那個人已經漸漸的離開了他的感知範圍內，錯過了查出真相的機會。
但是，恨過了以後就是無止盡的痛。他說過要保護好夜綾的，他說過他會阻止任何窺覷她的人。可結果呢？
結果儘是這樣！他不僅沒有保護好夜綾，還讓她經歷了如此痛苦不堪的事情。這要讓她以後如何生存？
赤風忍著心中的劇痛，從夜綾的儲物戒指裡取出她的衣物，輕輕的為她穿好。然後看了一眼眼中一片死寂的夜綾，將她抱了起來，慢慢的走出了這片傷心地。
而他的心裡卻也是一片茫然。他不知道等夜綾醒過來之後，她會做出什麼事，他又該如何面對她。
是他間接將她害成這樣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