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窺蠱 第十八章 暴走 文 / 莫愁不飛
周家倆姐妹似乎就是掃帚星,只要扯上一點關係,我準會倒霉。上次英雄救美的事情就不說了,現在周媛媛只是跟我說了幾句話,就引來了劉平的挑釁。
我還沒有做好跟鄧智正面對壘的準備,現在只能盡量避免事端。
「什麼態度嘛!晚上我過生日,放學後先不要回家了,去學校旁邊的聚香閣吃蛋糕。」周媛媛翻了一個白眼,對我的態度極度不滿意。
無聊不?都多大人了還過生日?我腹議著,剛想拒絕時,就聽劉平諷刺說:「媛媛啊,你還請他?他不會去的,吃兩碗牛肉麵的人,哪裡有錢買生日禮物啊!」
「哈哈…」一聽這話,教室裡頓時響起一片笑聲。
不知道怎麼回事,吃兩碗牛肉麵的事情在校論壇上曝光了,我自然也很榮幸的又一次登上了論壇頭條,而且還擁有了一個外號:陳兩碗…
「好的,放學後我會去的。」我對著周媛媛點點頭,應下了她的邀請。
欺人太甚!我惡惡的瞪了劉平兩眼,等著吧,晚上一定會讓你們亮瞎雙眼的。
中午放學後,我直接打車回家了。
午休時間只有兩個多小時,我必須抓緊時間。
回到家後,老媽依舊不在,她不知道中午我要回來,也沒有留飯。
我先把蒸鍋放在火上,添了倆瓢水讓燒著,才取兩個饅頭,就著一包鹹菜吃了起來。
饅頭吃完後,水也熱了,我又從櫥櫃裡拿了一個雞蛋,找到一根老媽縫衣服的針,蘸著醋在蛋殼上輕輕戳了四個字,扔進了蒸鍋裡。
生日禮物嘛,很簡單,送周媛媛一個雞蛋就可以了。
我由心的笑了笑,拿起裝著工業酒精的小瓶子出了門
又見斷崖。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每次看見這幾處明代古長城時,總會湧出一些異樣的感覺來。
肅穆、威嚴、令人生畏。
在這裡研究出蝙蝠習性,讓我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在這裡遭遇周靜靜,也讓我宛如黃粱一夢,直到今天還忘不了那晚的風情。
男人,總是會對自己第一個女人留戀萬分,無論那個女人醜美、是否善良。
我也一樣,雖然只是一場如夢如幻的邂逅,但她身上那好聞的味道卻永遠的留在了記憶裡。
不似香水,我相信,沒有什麼香水可以散發出那種可以穿越靈魂的味道。
體香女人香。
故地重遊,我不由得感慨一番,也許,她只是我生命中偶然闖入的一個過客而已,我們不會再有交集,甚至不會見面。
答應周媛媛的邀請,一來是面子問題,再者,我還是期盼著能再見周靜靜一次。
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在斷崖下轉悠了一圈,沒等我感慨完畢,就發現了好幾處蜂窩。
蜜蜂喜歡棲居在樹洞或者溫暖避風的石縫中,怕煙,工蜂和雄蜂至死都不會離開蜂王。
這是我在網上找到的資料。
我收集了些枯草點燃後,放在了石縫中蜂窩下邊,等火勢漸起時,踏了兩腳。
火滅,煙起。
一股濃烈的青煙飄起,瞬間就籠罩住了蜂窩。
頓時,成千上萬的蜜蜂飛了出來,擁簇著往石縫外飛去。
我急忙往後退了退,躲在一邊。
工蜂可不是好惹的,去年嶺南一中就有個學生被蜜蜂蟄死了。
等蜜蜂都飛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先把那堆還冒著煙的枯草拿開,才小心翼翼的摘下了蜂窩。
我要的是活雄蜂,一旦熏死了,就又得折騰一番。
雄蜂,體型粗壯,體色較工蜂深,頭近圓形,複眼比工蜂和蜂王大,無螫針。
我慢慢的伸出手去,抓到了一隻暈頭暈腦打擺子的雄蜂。
這點小東西就能產生力量?
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沒什麼奇特的,只是比一般的蜜蜂大一點,我實在看不出它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願騙子有些門道吧!我祈禱著,將雄蜂丟進了裝滿工業酒精的小葡萄糖瓶中。
似乎雄蜂很反感酒精的味道,扇著翅膀不停的掙扎著。
來吧,為了力量!我輕輕哼了聲,蓋上橡皮蓋子後,使勁搖了幾下。
不知道雄蜂是窒息了還是被淹死了,一動不動的飄在酒精中,我沒有看到什麼化學反應,更沒有奇跡發生。
十五天,能把一隻完整的雄蜂泡成粉末狀嗎?
我很懷疑。
回到家後,我把玻璃瓶藏在床頭下,然後在筆記本上認真記錄著。
9月3日,雄蜂泡進工業酒精中,無任何變化。
瓶子密封性好,周圍溫度大約20度。
做完這一切後,我背起書包,戴上已經煮熟的雞蛋,往學校趕去。
說實話,我這段時間的表現,讓人感覺特別頹廢,能這麼按時按點的來上課,誰都有些意外。
當然,有些人還是不願意讓我平平靜靜的混日子。
這個人,就是鄧智。
我剛坐下,就看見前方一團白色急速飛來。
「通…」一聲,黑板擦砸在了我的頭上,頓時,粉筆灰唰唰的飄盪開來,猶如下雪了一般,散落在頭髮、衣服上,冰涼冰涼。
「噗嗤…」許多很開心的歡笑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像是傻了一般。
黑板擦並不重,砸在頭上也不疼,但是,這種對於人格的侮辱,已經到達了極致。
我全身上下都在顫抖著,血液也沸騰了起來。
心裡有個聲音在吼叫著,衝上去,殺了他!殺了他!!
我緩緩的抬起頭,盯上了劉平。
就是劉平,這個始作俑者,現在正站在講台邊上,撇著嘴哈哈大笑。
我握緊了拳頭,想衝上去揍扁他那張令人作惡的嘴臉,讓後指著鄧智大聲說,老子不是好欺負的。
可是,我知道,就算衝上去,也是被一幫人群毆的下場。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只聽劉平喊道:「陳旭,麻煩你把黑板擦給我拿過來。」
孰可忍孰不可忍,都到這種份上了,還尼瑪需要猶豫嗎?
我站了起來,拿起黑板擦,一步步往講台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我站在了劉平面前,黑板擦隨時能砸在劉平的鼻樑上,我保證,會飛濺出許多鮮艷的小紅花。
教室裡靜悄悄的,似乎他們等著看我笑話,也有可能是等我給他們驚喜。
不管怎樣,他們都有樂子看。
劉平一隻手插在兜裡,一隻手伸了出來。
就在我準備出手的那一刻,想起了半夜給人家插秧的老媽、有家不能回在外面四處奔波的老爸,還有那院如同回到了舊社會的破屋…
還要怎麼樣?難道非要一家人住進橋洞底下才甘心?
我靜靜的把黑板擦放在了劉平手中。
不能惹事。
尊嚴是很重要,但,人活著,必須要負起責任,不但對自己負責任,還要對身邊的人負責任。
我靜靜的走回座位,拿出書本,準備上課。
教室裡又恢復了常態,好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的,誰都知道,我是個窩囊廢,不敢出手。
我拿出那個帶鎖的筆記本,認認真真的寫下三個字。
劉平,死!!!
………
第一節課…第二節課…第三節課…我噩噩僵僵的度過了三節課,什麼也沒聽見,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腦子裡,就想著那三個字。
放學鈴聲響起,我安靜的收拾好書包,往教室外走去。
「陳旭,別急著走啊。」突然,劉平又跳了出來,堵在門口嬉皮笑臉的說。
草擬嗎,還真沒完沒了?
我幾近絕望的眼神回頭向鄧智看去,尼瑪真的要逼死我嗎?
要死,就一起死吧。
鄧智坐在課桌上,很開心的看著我,微撇的嘴角掛著諷嘲的笑意。
「別看了,老子就是要玩死你。」鄧智聞著手中的香煙,看著我說。
「草擬嗎!」我狂吼一聲,紅著眼跑到窗戶前,拚命的用拳頭砸著窗戶玻璃。
「哈哈,窩囊廢,癩蛤蟆,你跑不了。那是鋼化玻璃,你能砸爛嗎?哈哈。」劉平捧腹狂笑,就連教室裡的同學們看我狼狽的身影,也都笑了起來。
尼瑪!
老子不是要跑,而是要殺了你們。
我徹底暴走了,死吧,大家一起死吧。
可這該死的玻璃怎麼也砸不爛,我一轉頭,看見了牆上掛著的名人鏡框。
我掄起一張凳子,『匡』一聲砸爛了鏡框,隨手握上塊碎鏡片,直奔門口的劉平。
這時的我,早已熱血沖頭,沒有了理智。
在我眼裡,只有兩個人,兩個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