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5章 人皮 文 / 劍君十二
河中陸地上，只見前方一座祭壇沖天而起。
莽莽黑暗之中，什麼都沒有，除了大地，便是這一座孤獨聳立的祭壇，就像是某種偉大的神跡，充滿著神秘、滄桑、神聖的味道。
沿著祭壇梯道，一具具的黑色骸骨堆積，直通向最高處。
這些骸骨奇形怪狀，有的巨大無匹，有的則很小，每個人都保持著仰首向上爬的姿勢，似乎那祭壇之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們。
「我的天，這是在做什麼，他們為什麼想爬上祭壇？」
心中閃過一個疑問，林淵試著朝祭壇走了去。
很快，他就踏上了祭壇的第一個台階。
轟！
一步踏入，剎那間，林淵身體便是一僵。
「快上來！快上來！」
一股精神意念驀然浮現在林淵腦海中，就像是一種深切而又焦急的呼喚。
「什麼東西！？」
林淵心中無比震驚，再不敢往前半步。
「快上來，我在祭壇上面，我能讓你從這裡離開。」
那聲音很快繼續傳來。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林淵不敢前進，再次反問到，可那聲音再也沒有了反應。
「罷了，反正走投無路，我倒要看看這祭壇之上是什麼東西。」
猶豫再三，林淵還是決定上祭壇去看看。
一點一點，他緩慢朝著祭壇上走去，每踏一步，他的身體都會隨之一震，全身血液要翻騰一次。
祭壇不知道多高，一路都是台階。
每個台階高一百米，當得林淵爬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階之後，也就是九千九百九十階台階之後，他終於是到達了祭壇之上！
只見這裡巨大如同廣場，廣場的最中央是一個十字架，架子上掛著的則是……一具血紅的人皮！
說是人皮或許也不恰當，它像是人形，卻又比人類高大得多，至少有一丈高，而且身後帶著一對數丈長的巨大雙翅。
嘀嗒！
嘀嗒！
一滴一滴的鮮血從翅膀上掉下來，遞進祭壇之中，繼而消失不見。
「高貴的存在，請讓我成為你的奴僕吧。」
嘩！
驀然，人皮開口了！
他的嘴唇像是一個黑洞在扭曲！
「你是什麼東西？」
林淵嚇了一跳。
「我？」
那人皮臉上的皮膚扭曲了一陣，像是做出了一個醜陋無比的笑容，接著跪下來懇求道：「我只是一個工具，給最高貴之人準備的工具，我能感受到您體內湧動的血液裡那無以倫比的高貴氣息，請讓我成為您的一部分吧。」
「你在說什麼？成為我的一部分？」
林淵眉頭一皺。
「是的。」
那人皮點了點頭，依舊跪在地上道：「我能融入您的身體，給您帶來全新的能力，然後帶你離開這片空間。沒有我，您是無法離開這片空間的，通往祭壇那一路屍骨，主人你剛才應該也看到了……」
「怎麼？」林淵冷聲問道。
「他們也是曾經被囚禁在這片空間裡的存在，每一個人都想爬到祭壇上來得到我，然後離開這片空間。」
那人皮說道：「不過我是為最高貴的存在準備的，只要血液不夠高貴便無法踏上祭壇，每一步台階都是對他們血脈的一次考驗，最終沒人能踏上這裡，而你是第一個，甚至即便踏上這最後一層，你的血液好似都不受到任何壓制！」
「我的血脈很高貴？」
林淵第一時間便從這句話中想到了那神秘的祖宗秘地，林家似乎有個不簡單的過往，曾經的林家很輝煌，但他沒想過，能輝煌到連這古怪的人皮也曾任他血脈的地步。
「你真能帶我離開這裡？」林淵再次沉聲問道。
「是的。」人皮道：「只要您能讓我成為您的一部分，這虛無空間擋不住我，我可以隨意在這裡移動，不信主人您看。」
嗖！
話音一落，那人皮身後的翅膀便是扇動起來，頓時化作一道紅色流光飆射而起，在虛無空間之中繞出一個又一個的大圈。
林淵似乎確信了，這人皮的確有帶他離開這裡的能力。
「那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
「很簡單，將我穿在您身上就可以了，就像您的一件衣服。」
天空中飛行的紅色流光，很快就傳來聲音。
「衣服？」
林淵沉思了一下，道：「行，你過來。」
源於魔蟾第二隻眼的能力，他感應不到這人皮對自己有殺意，所以他才敢如此放心大膽的信任對方。
嗖！
血色流光一下子飛到了林淵面前，
它張開雙臂，同時從頭顱開始，一道裂口緩緩拉開，一直蔓延到上半身……雙手……雙腿。
林淵猶豫了一下，最終轉過身來後退一步，任由人皮將自己包圍。
嘩！
人皮合攏，一瞬間林淵變成了一個通體血紅的血人。
不過很快，那層皮便是蠕動起來，化作一滴滴的鮮血侵入林淵衣服，再浸入他的身體之中，最終消失不見。
「主人，現在您我已經融為了一體，只要您意念一動就可操控我為你所用。」
人皮的聲音在林淵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叮囑，「不過操控我需要消耗您的血氣，現在的您不夠強大，所以請盡量注意操控我的時間。」
「先告訴我你有什麼能力吧。」林淵感覺不到身體的異樣，只是突然覺得自己皮膚下面好似多了一層什麼東西，頓時說道。
「您讓我顯化，你就知道我能給您什麼樣的能力了，而且我的能力是隨著您血氣的強盛而提升的，當您血氣越強，我就會變得越強。試試吧，我的主人。」人皮的聲音回應道。
「嗯？」
林淵想了想，隨即像是操控虛空戒一樣，意念一動。
嘩！
一對血色的翅膀頓時從他身後伸展了出來，那翅膀長達兩米，上面一滴滴的鮮血不停往下滴落，而林淵感覺得到這鮮血竟然滴的是他自己的！
也就是意味著剛才人皮的話說得很對，操控它的確很消耗林淵的血氣。
隨著翅膀睜開，林淵很快就明白了人皮給自己帶來的新能力——飛行！
至少是短時間的飛行……
嘩！
趁著鮮血流失得還不多，林淵操控翅膀，立即是飛了上去。
他的速度快如閃電，像是一道紅色的流光，原本無法移動的虛無空間，這一刻對他來說竟然再無絲毫影響，他瞬間穿透黑暗，一路往上飛去。
轟！
虛無之水被穿透了，出現在林淵眼前的再次是那陰沉的天空，以及遠處那無窮無盡的血色土地。
「終於出來了……」林淵低聲一歎。
同時，人皮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
「主人，記住，我的名字叫做血奴。」
嘩！
下一刻，血氣不支，翅膀頓然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