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 終勝 文 / 劍君十二
「林家祖宗秘地有我不得不進入的理由，很抱歉。」
林淵目光平靜地看著林牧。
但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下方的林家子弟以及大長老林戰等人卻是又一次露出了驚色。
「什麼？難道這林淵還有底牌沒揭出來？」
「不會吧，林淵難道真的這般恐怖？」
氣氛再次凝重起來，每個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擂台之上。
「你覺得還能贏我？」
擂台之上，林牧冷視著林淵，根本不相信對方剛才的話。
「我知道你不信，出手吧。」
林淵不欲多言，依舊是淡然道。
「好！」
林牧神色一凝，再次向林淵衝來。
「拔劍術：狂風！」
鏘！
林淵低頭，如雕塑般收劍回鞘，就在劍柄全部沒入劍鞘的那一刻，陡地一下，他手腕又是一動。
嘩！
狂風四起，擂台震顫，一抹驚艷劍光陡然從狂風中穿出，直落林牧頭頂。
血光如熾，恐怖的劍氣好像凝成了一柄真實的巨大血劍。
直到這時，周圍的人才明白，原來剛才林淵擊敗林隕的那一劍還有所留手，真正的威力竟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隔著數十米彷彿都能感受到劍氣那無匹的鋒銳，讓人遍體生寒，不敢動彈。
甚至一些暴氣境強者都生出畏懼之意。
「原來你隱藏了實力！」
面對這一劍，林牧神色終於凝重了起來。
他全身的肌肉開始瘋狂蠕動，每蠕動一次他身上的戰意便提升一分，就像是一頭隨時要發起攻擊的野獸一般，一股無形的危險感覺以他為中心瀰漫在整個廣場之上。
片刻之後，由於肌肉過分蠕動，林牧看上去已經像個怪物！
「狂龍吞獅！」
吼！
一聲震動全場的咆哮，林牧雙拳如龍直撲出去。
剎那間，他整個人背後好似出現一隻龍影，張大了嘴往前撲去。
卡嚓！
劍氣斬在龍影之上，一點點將龍影一分為二，接著削弱過的劍氣四分五裂照樣斬在了林隕身上。
不得不說，中品靈器，人階頂級拔劍術，加上小血神功修煉出的真氣，林淵一劍的威力換做達到暴氣境三重的老牌武者來，都未必接得住。
林牧接不住也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
嗤！
無盡細小劍氣斬在林牧身上，頓時撕開一道道傷口，鮮血淋漓。
「嗷！」
如同野獸般的咆哮從林牧口中發出，全身被鮮血染紅的他不僅沒有發出哀嚎，相反聲音中充滿著嗜血猙獰，以及無窮瘋狂的戰意。
吼！
伴隨著怒龍咆哮之聲，他再次衝向林淵，速度竟比剛才快了數倍！
「他是怎麼了？」有觀看的林家子弟發出驚呼。
「這就是蠻獸之體！越戰越勇，越是讓他們受傷，他們越瘋狂，實力越強！」有人解釋道。
「原本我還認為擋不住林淵的那一劍他已經敗了，如此看來，林淵反而是讓將瘋狂更強大的林牧激發了出來，這樣下去林淵看來危險了！」
一名老者神情凝重地說了一句。
「太好了！林淵這下自尋死路，傷了那支脈子弟，激發他蠻獸之體的原始鬥志，一會兒失手把林淵打死都是可能的！」林勇猙獰地評價道：「父親，要是林淵死了，原族長一脈幾乎就沒任何障礙了！」
「不錯。」林戰也是深表同意，臉上閃過一抹陰毒。
「林淵，你千萬不能有事。」遠處的紫菱雙拳緊緊握住，小手都在顫抖，劇烈的心跳聲在她胸腔裡迴盪，現在的她非常擔心。
「怒龍拳！」
擂台上，陷入瘋狂的林牧已經衝到了林淵面前不遠處，他舉起雙拳，雙拳之上都是恐怖的能量。
那是暴虐的地階頂級原始真氣，恐怖的能量即是隔著數百米都能感應到。
「住手！」
林淵看到這一幕，雙目陡瞇，沉聲喝道：「我不欲傷你，你的地階頂級原始真氣，在我面前沒用！」
「我不信！給我死吧！」
林牧已經徹底被蠻獸之體激發的原始鬥志給控制了，他陷入了瘋狂之中，根本不會理會林淵，雙拳如龍繼續向著林淵揮去。
「好吧，那你看這是什麼？」
林淵歎息一聲，腳下五個影子浮現，退後三步，同時舉起左手。
那左手之上，一股精純無比的無色真氣能量聚集在那裡，毀天滅地的威壓從其上方擴散出來，讓人心生顫慄。
「我的天！那不會是天級真氣吧？」
擂台下，有林家老一輩暴氣境高手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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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級真氣！？」
林戰呲目欲裂，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根本不相信這一幕。
周圍一個個林家子弟也是目瞪口呆。
「五哥啊，五哥，你這個兒子怎麼比你還變態？」遠處的俊美青年長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天級真氣……」
擂台上，林牧高舉在空中的拳頭轟然凝固，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之後，終於是頹然將雙拳放了下來，通紅的眼睛看著林淵，無法置信地道：「你有天級真氣？」
「是的。」
林淵點頭，露出前所未有的鄭重之色，道：「我不想傷你，甚至可以硬扛下你的兩拳……但是我並不想那麼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這並非大話，依靠著靈器內甲，《小血神功》，以及魔蟾之體卸力的特點——現在林淵修煉出真氣，魔蟾之體卸力更強了，他自信就算硬接下林牧的雙拳，他都沒事。
但是從此以後，林牧的武道之路就斷絕了！
「為什麼？」
林牧一愣，沒想過林淵居然會突然這樣說。
「因為現在的你和數天之前的我一模一樣。」林淵道。
「什麼意思？」
「數天之前，我和你一樣，剛剛修煉出天級原始真氣，以為憑藉著這一縷真氣我可以斬殺一名暴氣境中期的對手，但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若非一位前輩及時提醒，我的武道之路將會斷絕數年，從此以後甚至泯然眾人也不一定。」
林淵微微一歎，言語中有些慶幸。
林牧終於有一絲動容，不過這次他沒說話。
「相信我，你對武道，尤其是原始真氣的認知還很淺薄，和我一樣，我們都是受制於生存的環境所致。現在你先養傷，等傷好之後，我會詳細告訴你原因。」
林淵說道，言語中並無半分諷刺與居高臨下的意思。
剛才他之所以突然顯露出天級真氣，讓對方住手，唯一的原因是他看出來了，失去理智的林牧將所有的原始真氣都集中在了雙拳之上，和數天前他欲對付李狂時的想法一樣，這樣的後果只會導致數年之內無法修煉真氣！白白浪費最後的修煉事關！
這讓他於心不忍，因為一方面他很欣賞對方，另外一方面同是林家人，他是家族棄子，對方是家族放棄的支脈少年，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如果不是身份問題，他和林牧應該都是能觀看所有家族典籍，深刻明白原始真氣的重要性，而不會險些犯下大錯之人。
「好吧。我相信你。」
認真看著林淵眼中的眼神，林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忽然一動，他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真切的心意，那種叫做……誠摯的東西！
站起身來，林牧再不多說，逕自朝著林家大門方向走去，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