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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52章 唯有失去方知痛苦 文 / 青桑君兮

    凌晨,是「好」事發生的高峰期。這一晚,在維多利亞1819房門口,也上演了一出抓奸記。主角一為走在最後臉色並不是特別好的顧君善。之二為唐氏前夫婦。

    蔡淑君在得到了前台小姐的溫婉謝絕為非本店顧客提供鑰匙後,直接衝上了總統套房,砰砰砰地敲著門。「開門!查房!」

    唐商然倏然失笑,想要上前拉開蔡淑君:「你這個樣子,誰還敢給你開門?」

    蔡淑君怒瞪了唐商然一眼,繼續砰砰砰地敲下去。顧君善一直站在一旁,好似透明人那般。

    這樣激烈的敲門聲,自然是驚醒了房間裡頭熟睡的兩個人。陶夭夭嚶嚀了聲,半撐著頭坐了起來。在厚重的窗簾遮擋下,房裡暗得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她摸索著床前的開燈,慢騰騰地下了床去迎接那劇烈的敲門聲。期間,一直沒有留意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上半身**的男子,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混沌的思緒慢慢轉了回來,陶夭夭還以為自己是太過於疲憊。所以才會在許蓮星的房間裡睡過去。她抓了抓凌亂的髮絲,慢慢擰開了房門。

    看到門外一排站著的人兒,陶夭夭明顯吃了一驚:「君姐,唐總,你們怎麼來了?」許蓮星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發燒麼。怎麼連他們都給驚動了。

    比她更為吃驚的是蔡淑君,望著髮絲凌亂,衣衫不整,尤其脖子上還留著某些痕跡的陶夭夭。她瞪圓了眸子。久久沒有吐出半個字。

    陶夭夭蹙眉。剛想說什麼時,不經意間撞上了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顧君善那雙幽深的眸子。她有些呆呆地道:「君善,你怎麼也過來了?」

    顧君善從昏暗的燈光中走了出來,深沉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她:「你一個人在這裡?」

    「不是啊。」陶夭夭撓了撓頭,有些急促不安。

    聞言,蔡淑君臉色驟變,她撥開了陶夭夭,馬上便要衝進去。是陶夭夭攔住了她,低低地勸道:「君姐,你別進去……」至少許蓮星還是病人呢,那高燒還不知道退了沒有……要是鬧出這樣的動靜,怕是對她不太好吧。

    蔡淑君怒目而視:「為什麼不能進去!是不是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是……」陶夭夭有些糾結著,斟酌著該用什麼說法會比較能讓蔡淑君不那麼暴怒。

    顧君善卻在這個時候逼近了她,緊緊地鎖定著她的目光,好似再給她最後開脫的機會:「夭夭,你是不是喝酒了?」

    「一點點,不會喝醉的。」陶夭夭微揚著脖子,唇角上揚著道。可是她卻不知道,她這麼一個角度讓顧君善完全一點兒都沒有錯過地掃過她身上那些不該出現的痕跡上。

    他的神色一變再變,陰沉地彷彿天幕即將要壓下來那般。這樣的目光,讓她心驚。

    蔡淑君已經是完全無視直視陶夭夭說出來的話,她徑直地衝進房間,摸索著大燈的開光。啪地一聲後,房間亮如白晝。

    陶夭夭還在與顧君善四目相對著,她抱著反正蔡淑君遲早都會知道的念頭,索性不管不顧了。她的目光略帶著迷惘,而顧君善的眸子卻是越來越暗,彷彿僅剩著的光芒都被熄滅了。

    他的聲音,同樣是少有地嘶啞:「陶夭夭,你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對不起啊……一時間太累睡著了,都忘了回家的時間……」陶夭夭以為,顧君善在意的是她的晚歸。她攀上了顧君善的胳膊,正待說些軟話的時候,顧君善直接推開了她,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屋內。

    他倒要看看,陶夭夭會著的情郎到底是誰!

    「誒……」陶夭夭撫著額,有些不太想去面對房間裡頭的畫面。可是沒有辦法,她只好慢吞吞地轉過身,低著頭挪回了房間。

    穿過大廳,裡頭的房間卻是安安靜靜的,一點兒都沒有爭吵的聲音。陶夭夭有些納悶了,是這裡的隔音效果太好,還是蔡淑君看到病中的許蓮星憐香惜玉了?

    同一時間的房裡,蔡淑君的下巴都已經驚得要掉在了地下。床邊還散落著一瓶空掉的紅酒,兩個高腳杯。底下是一束被無情扔掉的開得正艷麗的紅玫瑰。再來,便是那一地凌亂的衣物。蔡淑君甚至眼尖地看到,還有一個杜蕾斯的盒子。

    也許更為重點的,是床上那半坐起身,笑容燦爛的赤著胸膛的男子。尤其男子身上那些抓痕,更是非常明顯地提示了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蔡淑君的錯覺,她甚至覺得空氣中還殘留著那種味道……

    「蔡小姐請不要這麼看著我,你身邊的唐先生眼神已經快要噴出火了。」常道擎似笑非笑著,一點兒都不在意那或吃人或驚悚的目光。他慢悠悠道:「只要陶夭夭願意,我也是樂意為她負責的。」

    哎,這些人來得倒也比想像中的快。他才剛睡下不久呢,真真是效率派。

    而剛進來的陶夭夭與顧君善,聽到的便是這麼一句話。陶夭夭的臉色猛然間變了,她怎麼不知道這個房間裡頭突然冒出了一個男人?

    顧君善的眸子已經是徹底地變成了暗了下來,無聲地掃過了陶夭夭的面容。然而這樣的目光,卻比以往任何怒氣十足的眼神都讓陶夭夭後怕。

    唐商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陶夭夭與顧君善,他如玉的面容上直直地劃下了三條黑線。他拉起了蔡淑君,便要拖著她離開。「君兒,有些事情該管,有些事情你管不著!眼下何止是不需要你,更是最需要你走得遠遠的!」他清楚顧君善的為人,簡直就是眥睚必報。他們要是圍觀了他與陶夭夭,哦,如今還得加上一個常道擎。要是顧君善事後反應過來,指不定還想著怎麼黑他們一把。

    蔡淑君不讓,卻是連拉帶拽地拎著蔡淑君離開。細細碎碎的聲音漸漸消失,可眼前那詭譎異樣的氛圍卻是久久沒有散去。

    常道擎旁若無人地套上了一件襯衫,若無其事地想要穿過他們離開這裡。他的步子邁得很大,陶夭夭在短暫的時間後很快反應過來,小跑著追上了常道擎。「常道擎你等等!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饒是她再怎麼反應遲鈍,也該知道顧君善那樣暗沉的目光,表達著的是什麼樣的情緒。若是不馬上解釋清楚,估計她就完了……女醫上巴。

    常道擎含著笑意的聲音遙遙傳了過來:「小夭夭,我建議你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來找我約會比較好哦。」

    陶夭夭低低地罵了一聲不知道什麼的話,她只來得及匆匆回頭跟顧君善說了一聲:「君善,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常道擎會出現在這裡……我馬上就把常道擎拽回來,和你說清楚!」

    顧君善唇角掛著些許嘲諷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著陶夭夭,還是在諷刺著自己。

    *

    其實,他比蔡淑君還要更早地收到了消息。尤其,他收到的不僅僅是信息,而是一盒同城加急快件。徐森笑言不是炸彈,樂呵呵地交了給他。可是當拆開那盒子的時候,顧君善只覺得這和炸彈性質真的差不多了。

    裡頭是十來張的照片,光線有些暗,看不太清楚裡頭的男人和女人的面容。饒是如此,他們正在做著的事情倒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稍微再掃一眼,更是可以發現那女人的背影儘是和陶夭夭如此的相像。若是再定睛一看,指不定那男的他也可以認出來。

    顧君善面無表情地把照片扔在垃圾桶,繼續伏首案前地工作。可是好半響,都沒有辦法靜下來。他煩躁地站起身,從抽屜裡找出了一隻打火機。他點燃了一張照片作為引子,把所有的相片連同那盒子都給燒掉了。

    火光中,顧君善的臉色忽明忽暗,難以辨明情緒的面容。

    徐森因著文件需要顧君善的簽名直接走進了辦公室,被那小火苗給嚇了一跳:「顧少,你好歹也換一種死法吧。被煙熏死或者被這丁點兒的火苗燒死,都不符合你威猛的形象。」

    顧君善淡淡地瞟了徐森一眼,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直接整杯水倒了下去。噗嗤的一聲響起後,那企圖叫囂著冒出來的小火苗兒倏然被滅掉了。

    徐森摸著鼻子,乖乖地遞上了文件。

    他最後掃了一眼那已經化成了灰燼的照片,點開手機看著陶夭夭最後發過來的信息,選擇性地忽視了那如惡作劇般的快件。他想著的是,他應該學著去相信陶夭夭,卻偏偏如同一個耳光般甩到了他的身上。

    顧君善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穿過了陶夭夭,在常道擎即將踏入電梯的時候一把拽出了他。而後,是一聲招呼都沒有打,便直接飛過去的拳頭。

    常道擎連連閃躲著,然而卻沒有辦法阻擋自己的掛綵的頻率。顧君善的憤怒,無疑是更加刺激了他的武力水準。陶夭夭幾乎是貼著牆邊,無法阻止男人間的暴力手段。

    若是裡頭的男主不是自己所戀著的人,陶夭夭絕對端著爆米花上前觀看了。看著常道擎每次揮中的拳頭和橫掃腿,陶夭夭都為顧君善捏了一把冷汗。

    她想要讓他們停下來,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索性直接衝上前,擋在了他們兩個人的中間。靠近了才更加清楚地看見,顧君善那精緻的面容並不比常道擎好上幾分。

    因著陶夭夭貿貿然的衝上前,顧君善的拳頭收勢不及,堪堪在她白皙的面上停下了幾毫米的距離。因為收勢不穩,他踉蹌著就要摔了下去。

    另一邊的常道擎,情況並不比顧君善好上幾分。陶夭夭的全副心神都在顧君善的身上,哪有心思去注意到旁人。看著顧君善那一身的狼狽,陶夭夭心疼不已。她幾乎是立刻地奔到了顧君善身旁,抓住了顧君善肩膀小心著不讓他摔下去。

    常道擎擦拭著唇角的血絲,撐著地板站起身。在陶夭夭接住了顧君善之時,他更是趁機閃身進了電梯,飄飄然地溜走了。縱然身上掛了一身的彩,可是常道擎卻一點兒都不難過,腳步更是愉快得不行。

    顧君善甩開了陶夭夭,想要去追的時候,電梯已經下去了。他乾脆地越過了陶夭夭,走到了樓梯口。他全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讓陶夭夭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跑著追上了顧君善,擋在了他的身前:「顧君善,你聽我解釋!我離開了春風十里以後遇到了許蓮星,她發燒了,為了照顧她我才來的維多利亞。可是……」

    話尚未說完,已經被顧君善打斷了:「陶夭夭,你是不是覺得,我就那麼好騙?」

    最近的事情委實是太多了太多了,被所有的事情壓抑著的不止是陶夭夭一個人,顧君善同樣在承擔著莫大的擔子。在很多年前,顧清源已經非常明確地告訴他,星辰國際不是只有他顧君善一個繼承人,多的是各種侄子、外甥,甚至是下屬。

    為了得到星辰,顧君善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他不是貪戀權勢,只是若要淪落到被陶夭夭養活的地步,他會看不起自己。

    而如今看來,好似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笑話。

    「你不相信我麼?」陶夭夭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地抓住了顧君善的衣袖。原來真的有一種叫做百口莫辯的情況,她企圖從顧君善的眼中看到那麼一絲絲的信任,然而她失望了。

    「你能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樁樁件件的事實擺在眼前,他信任了陶夭夭一次,可是結果呢?

    顧君善把陶夭夭緊緊抓著的手指一根根地鬆開,渾身散發著如冰塊般的冷氣。頂著這樣的目光,陶夭夭卻絲毫地不想鬆手。她唯一想著的是,絕對絕對不能讓顧君善誤會。多少的人,是因為不坦誠,和彼此不信任而分開的。她不想他們都做好準備越過所謂的表兄妹關係的坎兒時,卻因為如此幼稚的問題而分開。

    她按住了顧君善的手,一字一句道:「大約六點的時候,我從婚姻咨詢所出來。在路上碰到了許蓮星,兩個人一起去了秘密花園,那個時候可能是將近七點。在秘密花園大約待到了九點多,因為許蓮星發了高燒,所以我送她去了維多利亞。」

    她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唯有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行程給說得清清楚楚。縱然有時間上的差異,可是大致內容上她都如實地說明了:「許蓮星的狀態不好,我不敢離開。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就睡著了。」

    陶夭夭勾起了一抹帶著苦澀的笑意:「再後來,你們就出現了。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房裡的人是許蓮星……因為君姐和許蓮星的複雜關係,所以一點兒都不想讓你們進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是常道擎出現了……」

    她的詫異並不比他們少半分,她更加地害怕,幾乎是虔誠地望著顧君善。顧君善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不在拉開她緊抓著的雙手。

    可是那樣的神色,卻更加地讓陶夭夭心生不安。「君善……」該說的,幾乎都說完了。現在的她,幾乎是等待著凌遲處死的犯人那般。

    「手機關機的人是你,在維多利亞開房間的也是你。如此說來,你在酒店也不過是待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可是那房間裡頭的場景,根本不是兩個小時就能夠做到的。」縱然不願意在回憶,可是那凌亂的房間卻像是在腦海裡頭紮根了一樣,怎麼都揮之不去。

    眼睛看到的東西,總是會比敘述來得更為直觀,也更為衝擊人心。

    陶夭夭緊咬著下唇,大睜著的眸子彷彿蘊含著多麼強烈的感情。顧君善沒有避開她的目光,四目相對間,卻是誰都沒有辦法看清。有些距離,並不是真實的距離,而是人與人之間那種無形的可又最令人沒有辦法拉近的距離。

    顧君善寬厚的手掌,覆上了她的手。在那短暫的暖意過後,是他用力掰開了她手指的動作。陶夭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指節泛白依然不願意鬆手。她的心口像是被血淋淋地撕開了一個洞那般,疼得不能自已。

    「顧君善,至少你也應該把事情調查清楚,而不是僅憑著眼前的場景就給我判定了罪名啊!」陶夭夭痛心地望著他,明明她說的事實和顧君善看到的場景有那麼大的出入,為什麼顧君善就不能短暫地相信她一次?

    「我知道了。」他當然會查清楚,可是在這之前,他一點兒都不想見到陶夭夭。至少,他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

    可是在理解的問題上,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在被情緒掌控著的時候。顧君善那樣近乎殘忍地拉下了她的手,以及那冰冷得毫無情緒的言語,無疑是給陶夭夭的致命一擊。

    她鬆了手,全身已經使不上任何力氣了。她分外疲憊地望著顧君善:「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

    「要不,」顧君善神色漠然,彷彿眼前人是多麼噁心的存在那般道:「你去醫院檢查檢查?」檢查結果,若陶夭夭兩三個小時前沒有發生過……那麼他一定會相信陶夭夭。

    陶夭夭臉色刷地白了,她可以接受顧君善的不信任,卻沒有辦法接受對方如此明顯地帶著侮辱性質的話語。

    顧君善冷眼看著陶夭夭神情的變化,他冷靜得不似自己。薄唇一句接著一句地吐出了那些傷人且自傷的話語:「不敢是不是?所以陶夭夭,你有沒什麼資格、有什麼證據讓我去相信你?」

    「你一定要這麼羞辱我麼?」她的雙手緊握成拳,不屈地迎上了顧君善不屑的眼神。

    顧君善不答,他突然有些後悔把那些照片全都燒掉了。其實應該拿過來的,讓陶夭夭自己看看到底什麼才叫做羞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別的男人歡愛,還留下證據。那些證據還被放到了自己面前,如果這都不算羞辱,那麼什麼才是?

    他不是沒有信任陶夭夭,可是他無視那惡作劇,一把火燒光的時候,陶夭夭人在哪裡?僅僅留下了一條晚歸的短信,電話卻是再也無法接通。

    陶夭夭幾乎絕望了,她靠著扶手支撐著自己的重量。顧君善漠然地越過了她,轉身便要離去。

    他的背影清雋挺立,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在夜晚微涼的冷風中,彷彿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這種近乎失去的痛處,澀然得不是滋味。同時腹中更是有一種重物墜落的重感,靠著扶手的後背已經滲出了冷汗。

    身體和心底的痛苦,幾乎可以把陶夭夭整個人都摧毀了。她再度伸出了手,抓住了顧君善的衣角。她踉蹌著站起身,哀哀地喊著顧君善的名字:「君善……」

    可是對方卻毫不留情地揮開了她,顧君善微微轉了身,幾乎是推開了陶夭夭。可是陶夭夭的頭上正冒著豆大的汗珠,她連站立都難以難穩。饒是顧君善只用了三分的力度,也不是她所能夠承受的。

    她連連往後退著,眼前的世界一直在轉啊轉著,饒是她這麼努力地想要抓住一個定點,都做不到。她急劇地往後落著,幾乎是滾下了樓梯。

    陶夭夭兩眼一閉,世界終於完全地黑了下去。

    「陶夭夭!」顧君善一晚上漠然的神色終於變了,在他們鬧出的動靜後,聲控燈隨即亮了起來。曾經溫暖的橘黃色光芒在此刻卻如同一團陰影般籠罩在了顧君善的心間。他看不到其他的顏色,只能看到倒在樓道中的陶夭夭,以及她身下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色。

    「陶夭夭!」他喊著陶夭夭的名字,可是那陷入昏迷的人兒再也沒有辦法回應他的話。

    顧君善快步下樓,踩在那一灘血水的中間。他一貫平靜漠然的神色此刻是全然的慌張,尤其在抱起陶夭夭後,那一手的鮮血更是讓他恐懼萬分。

    陶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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