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82章 兵荒馬亂的一晚 文 / 青桑君兮
「陶夭夭,你是不是真的需要去掛耳科?」顧君善慍怒,藉著怒容掩飾掉那一抹難為情。
「……」陶夭夭深深地覺得,顧大少爺不是需要她。是需要一個二十四小時的女僕吧!
她深呼吸著,大聲吼道:「我不要!」同在一個屋簷下,各種不方便什麼的。她才不要一個不慎間,又把自己處在了各種儘是炸彈的環境中。
顧大少這樣陰晴不定的脾氣,她為毛要給自己找罪受。
「是你自己搬?還是我找人幫你?」顧君善還是那樣的面無表情,只是不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一副真的會幫她忙的樣子。
「……我為什麼要搬?」陶夭夭深呼吸著,壓下所有的情緒,擺出了最最溫婉動人的笑容。
「不方便。」這破丫頭以後就是藝人了,要是還在那破這咨詢所住著,分分鐘遇上娛記。好歹雍頤園的保全很到位,而且住戶**保護得非常好。他在這裡住了那麼久,都不知道這附近都住著哪些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方便了他。
「哪有不方便!」陶夭夭第一時間跳出來反對。可是一觸及顧君善那滿是威脅的目光,她默默地縮了縮脖子。
嗚嗚嗚,顧少又變恐怖了……
「還有異議?」顧君善挑眉,最大力度地證明了自己是多麼的民主。
陶夭夭連連搖頭,她哪裡還敢有異議。嗚嗚嗚。顧君善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她還能說不麼!能麼!能麼!
「乖。」顧君善滿意了,步伐輕快地上樓。而一樓,只留下陶夭夭可憐兮兮的身影。那拉長的影子。怎麼看都透著苦逼二字。
在惹怒顧君善的後果。和堅持自我的拉鋸線上,陶夭夭萬分掙扎地難以選擇。
雖然現在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可這麼在同一個屋簷下,擦出不該出來的火花那是分分鐘的事情好麼!
可要是繼續堅持著吧,難保顧君善不會又做出什麼事情。她真的不看好顧君善那樣一個「勞資是天、勞資是地,勞資說一你不能說二」的霸道性子。
「啊……」陶夭夭痛苦地揪著頭髮,為毛就沒有第三個選擇?老是二選一的,煩不煩啊!
她不經意地望見,自己手心裡安靜地躺著的那一縷頭髮。挑染成了酒紅色的卷髮,不再是從前順滑的黑長直。
陶夭夭默然,連她的頭髮都要管的顧少爺,她還作甚要去和他對抗……
主意已定,她默默地出了門,回到了春風十里。當初在春風十里住下的時候,她就知道不會常住多久。所以行李什麼都是原封不動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能走了。
*
蔡淑君錯愕地望著陶夭夭,語氣急切中帶著滿滿的關心:「怎麼那麼突然就要搬走了?你要去哪裡?」
「呃。」陶夭夭撓了撓頭,有些糾結該怎麼解釋才好。「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蔡淑君擺了擺手,不耐地催促著她。「你這樣隨意地打一聲招呼,我會擔心的。」
她們的革命友誼早已成功建立,對陶夭夭而言,蔡淑君就是她的第二個姐姐。可是顧君善的事情真的不好講啊,越是這麼想著,陶夭夭就越是糾結了。
她糾結著,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蔡淑君臉色一沉,她握住了陶夭夭的手,語氣不善道:「是不是杜葉帆又回來找你了?是不是他威脅你什麼了?還是你還想回去和他在一起!」
蔡淑君壓低的聲音裡,滿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陶夭夭扶額,歎息道:「君姐,你想多了……不是這樣的……」
沒辦法,她只好一五一十地把顧君善的事情告訴了蔡淑君。蔡淑君嘴角抽搐著,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她:「所以你就這麼屁顛屁顛地搬到人家家裡了?」
「呃……」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自己的不得已。
蔡淑君擺了擺手,阻止了她說出口的話:「好啦,你不用多說了。顧少這個人,我也見過幾次。」提起顧君善,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的前夫。
她前夫和顧君善在某種程度上,很熟很熟。作為當時正濃情蜜意的妻子,她對顧少也有了幾分的瞭解。至少這個人,是絕對不會玩弄感情的人。
他有很重的感情潔癖,所以才會一連多年對一個女人戀戀不忘。如果顧君善是真的喜歡陶夭夭,她很放心。可若然,不是呢?
陶夭夭垂著頭,把玩著指甲。那羞赧的樣子,就像是第一次和自己姐妹分享少女的花間心事。蔡淑君歎息著,把那未說出口的話收了回去。
也罷,感情的事情終究是冷暖自知。看夭夭那樣子,說不定他們正恩恩愛愛甜甜蜜蜜著呢:「好啦好啦,我不說了。你快走吧。」
蔡淑君趕蒼蠅似的態度讓陶夭夭不滿了:「君姐,你在嫌棄我啊?」
蔡淑君哭笑不得:「小夭夭,要走的人是你,想讓我攔著不讓走的人怎麼也是你。」
「呃……」陶夭夭半張著唇,她只是想著,要是蔡淑君跳出來反對了,她就能理直氣壯地告訴顧君善:老娘不要和你住在一起!
可是陶小姐也不想想,她都把行李箱拖出來了,哪裡像一個不想走的人的態度……
「都這麼晚了,你要一個人拖著行李過去?」蔡淑君隱隱有些埋怨:「顧少怎麼也不來接你?」
「呵呵。」陶夭夭傻笑著,沒說她是一個人跑出來的。她只是想趁著顧君善還不知道的情況下搬過去,給他一個驚喜/嚇?
「……」蔡淑君只覺得顧君善真不愧和唐商然相熟,簡直都一樣沒有風度!「你一個人也不安全,我送你過去吧。」
陶夭夭笑得眉眼彎彎:「好的呀,謝謝君姐。」
*
這麼長的時間,門衛已經認得陶夭夭了。一見到是她,直接放行了。蔡淑君送她到門口,再次擔心道:「真的不用我幫你?」
看著陶夭夭一手拖著行李箱,肩上背著一個雙肩包,手裡還提著一個箱子,她真心覺得重。
「真的不用啦,其實都不重的。」不是客套,而是真的不重,她的東西並不多。
面對著陶夭夭的堅持,蔡淑君也別無他法,只能讓她自己小心點兒,有事情可以隨時找她。
靜靜地聽著蔡淑君的碎碎念,陶夭夭心下一暖。真好,還有人這麼關心她。「我知道了,君姐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啊。」
在陶夭夭艱難地走進家門時,堪堪撞上了一臉怒容的顧君善。她下意識地往後退著,手指一鬆,緊握著的箱子整個掉了下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腳上,她疼得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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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陶夭夭的那一刻,顧君善少有地鬆了口氣。甚至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情緒在胸口處醞釀開來。他還以為陶夭夭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還以為她不回來了。
顧君善傲嬌地扭過頭,看著一臉扭曲的陶夭夭道:「幹嘛那麼笨手笨腳的?」
邊說著,他半蹲下身幫她搬起了行李箱。他掃了一眼陶夭夭的大包小袋:「你這是要幹嘛,私奔啊?」
「……」陶夭夭的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顧大少爺你是幾個意思啊……怎麼這神是你,鬼也是你!
她盡量若無其事道:「我搬進來啊。」
顧君善忍著唇角泛起的笑意,把行李重新塞回給她:「口是心非的女人。」
「……」臥槽,你才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陶夭夭眼睜睜地看著顧君善手插著口袋,一派瀟灑地走人。她目瞪口呆……顧少果然是她見過的第一沒有風度的男人!別人都是越來越有風度,就他是越來越沒有風度!
她默默地吐槽著,自力更生地把自個行李搬入了一樓的客房中。她坐在床沿,望著這稍顯空蕩的房間,尋思著趕明兒是不是可以自己改造改造這房間。
這非黑即白的房間,簡直就是顧氏風格,她委實欣賞不來。
夜漸漸深了,她躺在不熟悉的床上了無睡意。陶夭夭總覺得,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姐姐承諾,不日回國,讓她不用操心陶氏。可是怎麼能不操心呢……畢竟,那是父親唯一留下的存在啊。
可神奇的是,廖梅告訴她,有人悄悄地給陶氏注入資金。只是那個人是誰,卻沒有人知道了。
而她自己呢,莫名其妙地簽了唐娛,更莫名其妙地搬入雍頤園和顧君善同居。真真挺好笑的……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半睡半醒間,床榻一軟,好似有一個人在她的身旁躺下。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卻被攬入了一個溫熱的胸膛中。那重複而循環地跳動著的心律,是那麼的真實……
陶夭夭猛然睜開了眼睛,剛好對上了顧君善暗沉的眸子。黑暗中,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熱熱的。
她下意識地想要尖叫,顧君善眼疾手快地摀住了她的唇。不知怎麼想的,她伸出了舌頭,輕輕地舔了舔顧君善的手心。女尤叨弟。
顧君善本就暗沉的眸子,此刻彷彿燃著一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