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移動打印機 文 / 洛水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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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窗外點點燈光投射進來。
方海蓉黑亮的髮絲隨風飄蕩，臉上泛著朦朧的光輝，美的彷彿是一副讓人回味無窮的畫。
「智腦，我能將這一幕記錄下來麼？我的意思是，用這筆和紙。」
蕭黎看得是十分心動，他朝腦海中的藍色光球發出了一個想詢問的信號。
「……需接管宿主視覺神經元……手相關肌肉群……預計消耗機體能量37%……」
智腦嗡鳴運算了一陣，給了他一個答覆。
37%，這麼多！
蕭黎皺起了眉頭，不過，他也只是略一猶豫便選擇了確認。
他有種預感，這一幕如果錯過了，自己一定會遺憾很長一段時間。
「確認指令，接管宿主相關功能中，掃瞄周邊環境……」
智腦所在的藍色光球忽然快速閃爍起來，一道道如煙如絮的光帶升騰，傳遞到身體各處。
蕭黎的眼睛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隨後整個氣質大變。
他像是一尊鋼鐵雕塑一般清冷，又如同學術家在研究課題時那般認真。
筆是一般的中性水筆，紙也是普通的記事本紙張。
可當兩樣東西接觸的那一剎那，卻彷彿寶劍歸鞘一般，擦出別樣的火花。
蕭黎抓著筆的右手高速揮動著，在空中帶出一道道肉眼難以看清的影子，也讓紙張發出連續不斷的「沙沙」聲。
雖然相關的功能已經被接管，可他仍然擁有自主意識，能感應到外界的情況。
這一幕讓他也是吃驚不已，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的手速比起那些職業電競玩家也要快得多。
「你又在搞什麼鬼？」
聽到蕭黎弄出來的動靜，方海蓉終於忍不住好奇，轉過頭來查看。
「你……你在畫畫？」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哪有人這樣畫畫的！
方海蓉有一種錯覺，那支中性筆在他的手裡好像變成了打印機的觸頭，隨著那高頻率的揮動，一副照片般的圖畫正在緩緩誕生。
她看過機械公敵這部電影，裡面那個擁有自主智慧的機器人便做過類似的事情。
可電影畢竟只是電影，是虛構的產物，現實中怎麼可能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他只是個人，不是機器！
「呼——」
隨著最後一筆的落下，蕭黎也同時從智腦接管模式中退了出來，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感知恢復到自己掌控，這時他突然感覺有人在掐捏自己。
「你幹什麼，趁人之危揩油呢？」
蕭黎看了方海蓉一眼，語氣裡帶著幾分驚訝幾分調侃。
「我……揩你的油？！」
方海蓉想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眼中突然騰起幾分怨言，幾分怒火。
這是個看臉的社會，而面前的這一位已經天下無敵了。
「省省吧，你根本不是我的菜！我只是看看你是不是肉做的，還是被什麼東西給改造了，不算是地球人了。」
方海蓉氣鼓鼓的解釋，視線卻是落在那副畫上移不開來。
這副素描給她的感覺很是奇怪，就好像是有誰拿著相機在某個角度將她拍下來了一般。
很是逼真，可彷彿又欠缺一點什麼，總覺得不怎麼完整。
「是欠了點味道，可惜了，沒有那些專門學畫的可以畫出的那種靈氣。」
蕭黎看著也是皺起了眉頭，指出了其中的不足。
「你沒學過畫畫？」
方海蓉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信。
「家裡沒條件，上學都困難，哪裡還有時間學這個？」
蕭黎搖了搖頭，半真半假的回道。
「你如果真的沒學過畫畫，就已經能夠畫成這樣，那你的天賦不朝這方面發展那可太可惜了。學什麼中醫啊？」
方海蓉兩隻眼睛更加明亮，心裡甚至有種介紹對方給美院的老師認識的衝動。
事實上，她就認識好幾個在這方面有所建樹的畫家。
「你不也學的是中醫麼，為什麼這樣說，我覺得這一行很有前途啊？」
蕭黎將畫遞了過去，笑了笑說道。
「送給你吧，初次見面，希望不要嫌棄。」
「你不懂，這一行的水太深了，如果沒有人領路，會栽很多大跟頭。」
方海蓉將畫接了過來看了看，搖著頭勸說。
她是真心為了這個救命恩人考慮，這年頭，就算是名牌醫校畢業的大學生都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別說他一個野路子出身了。
「嗯，沒人領路確實是讓人頭疼。要
要不，你當我的領路人吧。」
蕭黎笑嘻嘻的說道，臉上絲毫沒有擔心。
「你……該怎麼說你才好呢！」
方海蓉為之氣結，她發現面前這個男人有個時候像個無賴，有時卻笨得像是個榆木疙瘩，任她怎麼解釋也不開竅。
「說點好聽的吧，我蠻喜歡傾聽別人誇獎自己。」
蕭黎微微瞇起眼睛，嘴角翹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幅度。
「滾一邊去，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
方海蓉再次轉過頭看向窗外，手中的畫卻是攥得緊緊。
蕭黎見美女再次選擇了冷戰，只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這才隱約感到手臂的疼痛來。
該死的，後遺症又來了。
剛才用一種超乎常人想像的方式作畫，不僅消耗了他體內大量的能量，還讓他本已經受損的肌肉進一步拉傷。
不行，得在美女面前保持風度，千萬不能讓她看出什麼端倪來。
蕭黎強忍著自己不發出聲來，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大概就是泡妞的代價吧，他心裡有些自嘲。
「你怎麼了，車廂裡很熱？」
不過，方海蓉仍然是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好奇的打量著他。
「給你紙巾，擦一擦吧。」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餐巾紙，眼中帶著一絲關切。
「好香……」
蕭黎笑了笑接了過來，口中稱讚著，也不知道是說紙還是說人。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擦個汗都不正經，你說你什麼時候能安分點？」
方海蓉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過段時間就安分了，我準備去北海市找一個與醫學相關的工作。」
蕭黎點了點頭，少見的正了正神色。
「還是不肯放棄嗎？你怎麼像個固執的小老頭！」
方海蓉白了他一眼，對他的脾氣感到有些無奈。
「多謝誇獎，不過那個詞換做執著認真可能更恰當一點。」
蕭黎攤了攤手，臉上沒有一絲惱怒。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放棄自己的一身醫術。
他身為「超腦實驗」的實驗體，雖然已經成功融合了超腦，可這個身體還有太多未知等著他去探索，去解開謎團。
另外，蕭黎還有個隱藏身份，他其實是醫王「王崇勝」的傳人，從小就受到了嚴格的培養。
王崇勝在紅色運動時期落下了病根，臨死前叮囑他一定要將自己的醫術發揚光大，去拯救更多需要救助的病人